第15章 傻瓜
这样的胡婧婷就连他这样自诩定力不错的人都受不住，他突然有点生气，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说，今天是第几次喝酒？”
胡婧婷的脑子其实真的很清醒，只是有些晕眩有些无力而已，闻言呵呵直笑：“第一次喝，不然也不会那么几口就晕了，你想什么呢？我可是一等良民，祖国最美好的花骨朵儿。”
还说没有醉，都开始胡言乱语了。肖毅捏着胡婧婷的下巴摇了摇：“以后要是我不在身边，你绝对不能喝酒，记住了吗？”
胡婧婷被他摇的头更晕，腾出双手改抓肖毅的胳膊：“别晃，头晕。”
“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胡婧婷勾着嘴唇笑的没心没肺：“不想让我喝酒，你就永远陪在我身边吧。我心甘情愿给你管，好不好？”
肖毅一愣，定定的看着她。永远？永远！
“你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吗？”
胡婧婷想了一会儿答道：“如果我明天死掉，永远就到明天，如果我五十年后死掉，永远就到五十年后。谁都不能耍赖！”
肖毅鼻头有些发酸，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在了一起，等肖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蹬掉鞋子爬到了床上。他觉得胡婧婷的嘴唇有一股未知的魔力，让他忍不住想去挖掘深入，想要索取更多。即便他没有喝酒脑子十分清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两个人都没有经验，磕的嘴巴生疼，却又乐此不疲谁都不想分开。
过了许久两人才清醒了些，看着彼此呼呼喘气，好像即将干涸的鱼类。
等喘够了气，胡婧婷又要贴上来，肖毅偏头躲开了。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他不能再继续下去，胡婧婷喝多了，可是他很清醒。
“怎么了？感觉不好吗？”胡婧婷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像只待宰的小肥羊。
“不是，我……我们……不能……”
胡婧婷重新躺回枕头上，泄了气似的：“忘记了，你还没满十八岁。”
“不是的，我满十八了的，我其实……十九岁了。”
胡婧婷找回了一丝清明：“什么？”
肖毅道：“我曾经休学过一年。”
胡婧婷明白了，只不过她也顾不得追问很多，点了点头：“那我还赶得及给你过个生日吗？”
肖毅当然明白胡婧婷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你要是能去b市，每年的生日我们都能一起过。”
胡婧婷笑了笑：“我争取，对了，你送我的是什么？”
“一块手表，不过我看有人送了，就没好意思让你打开。”
胡婧婷捏了捏他的脸：“那个人送的东西和你送的怎么能相提并论？手表好，我喜欢，让我能清楚的把我们相处的每分每秒记在心里。”
肖毅没吭声，两人并排躺着看着天花板，许久胡婧婷侧过身来支着半边身子俯视着肖毅：“你十九我十八，做点什么也没什么了吧？你不想吗？”
肖毅一愣，胡婧婷柔软红肿的唇已经落了下来，轻如蝶羽重于泰山，他推不开也躲不掉。
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肖毅不自觉伸手抱住了胡婧婷纤细的腰肢，他动情的回应着她，觉得这个女孩儿真的让他陷进去了，他迫切的想把她带在身边，将来的一切都太遥远了，只有怀里的人是真实的。
突然，一滴热热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落进了颈窝，瞬间变得冰冷。这一滴水珠瞬间打醒了肖毅。
那是一滴泪，胡婧婷的泪。
肖毅翻身把她压住，俯身看着她：“怎么了？我……弄疼你了？”肖毅努力从混乱的大脑里抽出一丝清明，回忆着刚刚他的手是不是不自觉收的太紧，勒疼了她。
胡婧婷胡乱的摇着头，她的脸上全是泪，短短的秀发凌乱的糊在脸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不是，你没有弄疼我。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哈哈哈，我满十八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能管我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从今往后我就追着你，永远追着你，好不好？”
肖毅给她擦去脸上的泪，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难受的厉害。
他给她擦擦泪，就立即爬了起来：“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胡婧婷的胳膊搭在眼睛上，不想让肖毅看到她的软弱和眼泪。
洗手间里的毛巾，牙刷，杯子全都是一个人的，无一处不在散发着一种气氛——孤独。肖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颊微红眼含春水染着□□的色彩。
啪，他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胡婧婷只不过是因为寂寞，因为从今往后独身一人的日子感到痛苦，他又是在做什么？他把一个女孩儿痛苦的挣扎当成了什么？！简直混蛋！
在胡婧婷心里他应该是孤海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是独自离开港口的旅人唯一依靠的船。
他看了眼自己的裤子，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他妈什么破船，想翻天了！
胡婧婷微微喘息着，泪水哗哗的流。即便她的父母再不是东西，可毕竟她还有这么两个人可以牵挂着，而十八岁的今天，她恐怕每个月再也等不到父母每月一次的见面。抚养费也都会停掉，她要独自一人面对之后的生计问题。
她很害怕，很慌乱，很迷茫，迫切的想抓住最后可能留在身边的肖毅，她渴望肖毅的抚慰和关怀，所以她无所畏惧无所顾虑的对他说出永远。几个月也好，几年也罢，她想在沉入水底之前抓住一丝希望。
肖毅在洗手间待了很久，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才回到房间。
胡婧婷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枕头拱到了一边。他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头，把枕头重新摆好，拉下被子给她盖上，静静坐在床边，抚开她额前的头发，拿着毛巾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曾经张扬的一张脸，变得有几分委屈。肖毅有些心疼，揉了揉胡婧婷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好加油，你一定可以和我一起，我们就去b市，我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好不好？”
“其实，考不到也没什么的，我会回来看你，好不好？”
想了想肖毅补充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傻的事，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不用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你，知道吗？”
他俯下身又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