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甜蜜讯号（4）
这还真是让人没想到。
曲嘉倩不置可否, 只问他：“为什么是我呢，你不怕我只是玩票？”
小管一笑：“你这种家世出身的女孩儿，要真是玩票早就放弃了, 坚持不到现在。我们这行其实没有门槛的，谁都能做, 像我这样没好好读书，靠一点小聪明做出来的人还不少, 但短板是需要人来互补的。你有这么好的背景，高端客户信任你，女性客户对你也有天然的信赖, 毕竟我们接的业务里一大半都是女性委托人。”
抓小三、婚外情, 女性客户可以说是占了大半壁江山。
他说的这些其实曲嘉倩心里都很清楚。
“为什么想要单干呢？你没想过跟秦飞白合伙？”
他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透出一点点无奈：“你对飞白这人的了解还不够多, 他啊，很难真正相信别人的，恨不得能单打独斗。”
合伙做生意如果没有基本的信任，很快就会产生问题, 走不了太远。
“我也不怪他。”小管说, “像你和我这样, 从小有父母、有家庭的人，永远没法真正理解他那种连父母长相都记不清，靠自己挣扎长大的孤儿。他们有自己的圈子，外人是很难融入的。他是个好搭档, 而且算是带你入行的师父，你怎么选我都可以理解，所以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
夜间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终究还是秦飞白忍不住，先开口道：“小管白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曲嘉倩侧躺着, 目光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回神：“啊，你说什么？”
“我问小管白天跟你说了什么？”
“噢，也没什么啊，他手里有个委托，想问问我能不能跟他一起。”
“就这样？”秦飞白显然不信，“难道不是想叫你跟他出去合伙单干？”
曲嘉倩终于转过身来看他：“为什么你会觉得他要出去单干？”
“别忘了我们自己是干哪一行的，这点心思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小管单干也会很出色，不过要拉起自己信赖的团队不容易。”
所以肯定先从自己熟悉的人下手。
“既然知道他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本事和资历，为什么不干脆跟他合伙？”
“我说不上来。”秦飞白把胳膊枕在脑后，“我当他是朋友和搭档，开工资其实没有什么利益相关，合同上写多少就是多少。可一旦合伙就会有利益纠葛，最后可能闹得一拍两散。”
“你这是不是叫杞人忧天啊？为了还没发生，也可能根本不会发生的事踟蹰不见，会错过很多机会吧？”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就只能做到这样。”他瞥她一眼，“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她又扭过身去，“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呗！”
她不说，他自有办法“逼供”让她说。曲嘉倩才不怕他呢，奋起反击，反而让他丢盔弃甲，甘为裙下臣。
“等等……”她喘息不定，稍稍推开他，“去把窗帘拉上。”
“没关系，这里楼层高，没人看得见。”
她叫不动，只得自己作势下床，秦飞白这才忍耐着浴火灼烧去拉窗帘。
对面的望远镜镜片反光一闪而过，很快隐匿在窗帘之后。
秦飞白一怔，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床上。
“怎么了？”她像美丽的海妖缠住他。
“没事。你这几天别穿得太暴露在屋里走来走去。”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说楼层高，安全，不会有人看吗？”
“我是不会有人看，但你就说不定了，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
“啧啧，看不出你还挺大男子主义。”
“我这是为你好，哪里大男子主义了？”
“那……”她斟酌一下，“你会不会考虑让我入伙，我可以给你投钱，再加上我本人，咱们可以把公司规模做的更大一点。”
“公司现在不缺钱。至于你本人……”他也停顿几秒，“现在谈入伙还太早了点。”
她入行才一年，资历尚浅，人生也还有更多可能性，未必就要这一条道走到黑。
曲嘉倩却突然委顿，欢爱的兴致也没了，拉高被子盖过脑袋：“我困了，睡觉！”
…
约在咖啡馆的会面，终于让曲嘉倩见到了周家人。
“周先生比我想象的年轻很多。”
周修齐微笑：“很多人都这么说，可能我声音比人老得快。”
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哪里谈得上什么老不老呢？
他电话中表现得太过沉稳了，有种超越这个年纪的东西。
想想华人圈那些二代们，很多人跟他差不多岁数还在醉生梦死，甚至一直到老都是昏昏沉沉的，家族有信托当然不至于败光，但也就跟他们本人没什么关系了。
周修齐显然跟他们不一样，他不仅打理自己家族的生意，而且非常维护家族荣耀和老人的情感。
他会说中文，甚至本地方言也说得不错，这一点上曲嘉倩就自叹弗如了。
说到那套公寓，他表示：“我小时候也只是听奶奶提起过，不知道公寓本身长什么样子。前几年老太太想要回来一趟的，但咨询了医生都觉得不要大动干戈比较好，我才回来做了一些修整，剩下的只能委托给中介去做。”
“老太太很看重那套公寓吗？”
“嗯，我听伯父偶然提起过，那是她用私房钱买的，但她其实没真正在其中住过几天。世事难料，后来她随家人移民美国，这个公寓就一直空置了。”
“那她过去住在哪里？”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据说是在当时的租界范围内。”
租界……曲嘉倩脑海中又有灵光一闪：“请问老太太原名是什么？”
周修齐笑：“曲小姐这么神通广大，竟然没有查出来吗？”
“江婉贞？”
这下轮到对方惊讶：“原来还真的查出来了。”
她也只是猜的，这是大胆假设的结果。
不过线索汇流到这里似乎就已经产生了交集，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是整个事情就只能靠他们这些晚辈来复原了，因为当年真正经历一切的老者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作者有话要说： 秦飞白：她到底在气啥子？？
倩倩：哼，你个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