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先昏后爱（12）
醋缸立马就翻了。
但肖灼作为总裁办第一秘书的历练告诉他此时此刻更需要冷静, 不宜冲动。那是他老婆大人的朋友，再嫉妒也不能直接过去冲了他们。
他尽可能表现得很自然，走到他们面前了脸上还挂着笑：“小婵, 原来你在这儿啊！怎么想喝酒也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的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我找不到你, 就打给你朋友问问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曲小姐就告诉我你在这儿了。”
哼, 她就知道曲嘉倩是故意的，分别打给两个男人凑了一出“修罗场”。
不过也好，夏婵觉得挺解气, “我跟朋友喝酒为什么一定要通知你？你跟你的朋友见面也没通知我呀！”
肖灼知道自己说什么都理亏, 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那……你现在喝好了吗？喝好我接你回家。”
“不用了, 我回我自己那儿住, 走路就可以过去，淳于哥哥会送我的。”
肖灼看了看她身旁的淳于辉，有眼力见儿的人这时候就该把空间让给他们夫妇俩了，然而淳于辉却一点不为所动的样子, 慢条斯理地喝着手边的苏打水。
肖灼心里来气, 一屁股也在旁边坐下：“那我陪你喝, 你要喝多少都行！”
他扬手让老板给他一杯琴酒，大概因为心情不畅快，猛灌了一口，差点被呛到。
没想到这酒这么辣！
不能示弱啊……他干脆一口气把整杯酒给干了。
果然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杯下去就开始晕乎乎，最后肖灼竟然把自己给灌醉了。
夏婵无语，白眼都翻不动了，只想叉腰咆哮——哪有人来劝人回家却自己喝醉的啊！
这么差的酒量, 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嘛！
最后还是淳于辉跟她一起半拖半架把人给送到她公寓的。
淳于辉说：“你一个人不要紧吗？要不要我留下，或者送他去医院？”
夏婵瞥了一眼死沉死沉压在她肩头的男人，“不用了，我觉得他睡一觉就行。”
万一半夜不行了就叫120吧，起码能有个担架啊，他们这样吃力把人送医院自己估计也要倒下了。
淳于辉只好先回去，离开前对她说：“你们好好沟通一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淳于哥哥。”
淳于辉走了，肖灼也醒了。他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自己正睡在小婵的沙发上，她打了一条温热的毛巾来给他擦了脸，然后搭在他额头上。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就知道他装醉！夏婵冷笑：“装够了，演技不错呀，可以颁个奥斯卡小金人给你了。”
肖灼挣扎着坐起来：“也不全是演的啊，我是真的醉了，只是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嘛。”
他到这会儿头还晕呢，一坐起来天旋地转。
夏婵懒得理她：“酒醒了就走，别想赖在我这儿。”
“小婵……”他抱住她一条胳膊撒娇，“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
“是吗？你知道错了，错哪了？”
“错在……”他斟酌了一下，“错在不该私下跑去跟余悦姐见面，不该晚上不回来也不打招呼，还故意撒谎骗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真的。”
她不为所动：“我不信。”
“那你要怎么样才信嘛？”
“我不知道。”
这就是信任崩塌之后的难处，她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重建两人之间的信任，也可能以后就都是这样了，她疑神疑鬼，他陷入重蹈覆辙又反复道歉的循环。
“我跟余悦姐真的是清白的，有上百号人为我们作证呢！我帮她是出于道义，其他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遇到难处，我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她不是说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吗，怎么到了现在又成了罪无可赦了？
他实在想不通。
夏婵也知道他想不通，于是打个比方：“你今晚要不来找我，我就跟淳于哥哥把酒言欢，彻夜不归，我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酒吧，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们也不能做什么。明天回去了，倒头就睡，你要问起来，就瞎编个理由说店里接了顶流明星的大单，彻夜赶工，直到别人告诉你真相，你觉得怎么样？”
“那怎么行，你是我太太啊，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出去一整晚？”
夏婵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对哦，她是他太太，那他是她的丈夫，这么做也会让她心里充满疑虑吧？而且他还撒了谎，这是最不应该的。
一想明白，他也有点灰心了：“小婵，你是打算离婚吗？”
坦白说，在知道真相的刹那，她是想过的。
可到了现在，她又不那么确定了。
假如像他们那份协议拟定时的状态，他们或许都还能够接受离婚分开这样的结果，然而经历了这段时间像真正的夫妻那样酸酸甜甜的相处，他们心里都有了不舍。
舍不得放下，又不甘心回头，局面自然就僵住了。
还是肖灼先表明态度：“我不会离婚的。之前的协议里也写了，不管我们婚后过得怎么样，都要满两年才能离婚。”
当时夏婵的理由是说她来自单亲家庭，不想然妈妈担心和失望，没想到如今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可夏婵却说：“这个条款也不是绝对的，两年之内提离婚的话，提出来的那一方给对方三百万就行了。”
“对啊，可那是三百万现金哎！”
他就是赌她不可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嘛！
“我把那个房子卖了，再把店盘出去，应该差不多吧？不行的话再找我妈借一点……”
肖灼傻眼，确切地说，应该是被吓坏了，他没想到夏婵会有这样坚定的决心。
“小婵……小婵你别这样，我们可以商量的，不要离婚，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他慌得语无伦次，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夏婵其实也并没有非离不可的意思，但她就是要让他知道，休想用当初那个协议来左右她的选择，她不是没有退路的。
“我有一个到巴黎进修的机会。”她跟肖灼解释，“可以跟服装设计圈内最前沿的大师们学习，之前我一直下不了决心去，但现在我觉得……可以试试。”
肖灼眼圈红彤彤：“要去多长时间啊？”
“十个月左右吧。”
“你去了，那我怎么办啊？”
“正好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分开冷静一下，仔细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紧紧抱住她，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像过去几个月那样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在一起！”
事情闹开了，周菱也就知道了。但她没像想象中那样苛责女儿，只是默默陪她一起办签证手续，看她随身的行李中还需要些什么，都尽可能齐全地给她置办妥当。
甚至婚纱店还要不要继续撑下去，她也询问夏婵的意思，假如她想保留，就替她守着。
世上如果真有无条件对你好的人，大概真的就只有父母了吧？他们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到最后肖灼好像也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是每天到她店里来，找不到人就去她公寓门口守着，手里抱着汤桶，还是之前在他们家工作的那位钟点工阿姨煲的汤，他知道她喜欢这个口味。
他不再提离婚不离婚的事，也不提余悦、淳于辉或其他什么人，他来仿佛就是为了见见她，只要她还愿意接受他送来的东西，好像就还有希望。
天气渐渐寒冷，春海的冬天又要来了。
夏婵看到他坐在她家门口窝成一团的样子，心里有一角始终软绵绵的，无论如何也坚硬不起来。
“这样会生病的，你先进来再说。”
她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他们要至少分开十个月。这十个月里，也许他会重新做选择，也就不觉得他们之前的回忆有多么金贵了。
肖灼进门还抱着那个汤桶，人是真的有点冻僵了。她于是把热汤倒出来，也分给他一碗，“趁热喝了，不要着凉。”
他捧住汤碗的同时，趁机捧住她的手，忽然种没有见过的坚决：“小婵，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我等着你回来，等你再信我一次。”
他轻轻吻她，见她没有强烈的拒绝，又再吻，缠绵的，缓慢的。
这不是他们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却一定是最难忘而深入的。
如果就此分道扬镳，那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这样亲密无间了，就当……留个纪念吧。
…
婚纱店里来了位稀客。
余悦推门进来，正好对上夏婵的视线。
“余小姐？”
“小婵，有没有时间，想跟你稍微聊两句。”
正好下午没有什么客人，小婵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简餐厅。
余悦感到惊艳：“唔，这咖啡好好喝！”
“肖灼说是他们的一个朋友开的，老板娘亲自烘豆子、做咖啡，很香。”
“肖灼不仅有口福，还很有眼光，你也是。”
夏婵抚着咖啡杯，不知该说什么。
她也想过两人之间会有这样的会面，以为会像爽文小说和动漫里那样，一言不合甩巴掌干架，可没想到现实气氛这么拘谨，连闲聊都好像言不由衷。
作者有话要说： 臣臣子：你这绝对是copy了我的战术吧？
肖灼：没有，绝对没有！气氛到了就…（当然要是能有娃就最好了）
小婵：想得美！
还有一更，晚上发，昨天做核酸今天才飞，看看几点能折腾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