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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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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尧臣浸在水里, 很安静地听她讲。

    “两个孩子的家庭,总是很难一碗水端平。我妈有点小虚荣,爱美、好面子, 我跟妹妹谁得到的表扬多,让她有面子了, 她就喜欢谁。但是我爸爸对我们都一样, 他很会做饭,我妈有时候晚上要出去跳舞, 都是他哄我们睡觉, 给我们洗衣服。”

    聂尧臣的身体放松下来,关于父亲的记忆,他是陌生的,也很少从元熙的口中听到她讲自己的爸爸。

    “我爸爸的家乡,重男轻女观念很严重。我妈妈第一胎生了两个女儿, 又是稀有血型, 很难再生孩子,为了不给她压力, 我爸爸才带着她背井离乡到春海来做生意。”

    “你妈妈也是rh阴性血?”

    “是啊,所以我爸爸常说如果再生个弟弟,会很危险, 他不愿意让我妈冒这个险。谁能想到我妈后来还是怀孕了, 而且还是两人都已经提出要离婚的地步。”

    聂尧臣有些惊异地转过来看向她:“你妈妈后来怀了孩子?”

    “嗯, 听起来很匪夷所思是吧?我也希望是假的, 她留下的血泊里没有检出支撑怀孕的证据。你家花园里挖出的那具骸骨呢, 也没有吧?”

    他脸上的神色一时复杂难辨。

    他大概又以为她是有意无意从他口中套话。

    “你不用这样防备我。”元熙拿过毛巾给他擦背,“其实自从确认你家花园挖出来的骸骨不是我妈妈,我就知道这个事情可能不是我最初想的那样子。暂时找不到真相没关系, 但我也不希望你用谎言去掩饰。”

    聂尧臣静默一阵,才说:“我们之间,除了谎言,还剩下什么?”

    本来就是靠谎言堆砌的关系,除了谎言,还是谎言。

    元熙笑了笑,拿过花洒:“差不多洗好了,起来吧,我给你拿浴巾。”

    “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他从水中起来,全身就毫无遮蔽。他们是曾经亲密无间,但当下并不是这样不分你我的时候。

    元熙却像是没听见

    他说什么,将浴巾挂在旁边架子上,拎起花洒头给他最后冲了冲身体。

    他扭身想来拿她手中的花洒,然而花洒的水却向着她去了,把她上下淋了个透。

    她刚才坐在浴缸旁边给他擦背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被漾出的水给弄湿了,这一下是给浇得更加彻底。

    她抖开浴巾围到他身上,身体跟他贴得很近,踮起脚尖,气息更近:“现在用不着不好意思了,这样很公平。”

    两个人都赤脚站在地上,跟之前在车里的时候一样,聂尧臣下意识地往后躲,她却干脆将他推到身后墙壁上,凑上去吻住他。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亲近,亲吻的缱绻让两人都感觉到一丝陌生。

    她濡湿的衣服贴在他身上,不知是她的体温还是水的温度,就那样温温热热地贴了上来,仿佛带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粘性,让他根本推不开她。

    她的手臂绕到他颈后抱紧他,仍像藤萝一样柔软,生出令人无法摆脱的多情触手,却不再是杀气腾腾、万物为我所用的绞杀藤。

    她承认自己就是在诱惑他,像过去他们最熟悉的模式,哪怕偶尔闹了别扭、吵了架,她用身体缠住他,最后往往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她越是无尽贴近他的身体,越能感觉到他无法抗拒而起的变化,可是最终她还是主动从他唇边退开了。

    她现在已经没法用这样的方式跟他相处了。

    而他还不知道她身体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

    他在抗拒她。那些一刀两断的话,在两人之间划下鸿沟,也许不会那么容易能够弥平。

    “如果从今天开始……我们都不再说谎骗对方了,还能回到像以前那样吗?”

    聂尧臣看着她,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不能。”

    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真的,她亲口说过——她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他们能回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爷爷坚持,他今天都不会跟她到这里来。

    其实一切早就应该结束的,她不该这么执着。

    …

    聂尧臣最后连饭

    都没吃就走了。

    刚洗好澡不久,肖灼就来敲门,说是英叔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要是方便就接聂尧臣回去,老爷子还等着跟他谈话。

    英叔说他是年轻人,跟他们俩人又都熟悉,跑这一趟更合适。

    其实肖灼也腹诽不已,为什么他就更合适呀,看这两人的状态,明明谁来打扰都不合适好吧?

    餐厅里做好的饭菜半成品都还没来得及下锅加热,他们怕是连饭都还没吃。头发不知是出汗还是洗澡了没干,湿漉漉的,有点狼狈却又透着干柴烈火的气息。

    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打断了什么不该打断的事。

    聂尧臣身上换了干净的衬衫,从楼内出来,外面的夜风已经透着相当的寒意。肖灼问:“您的外套呢,要不要我帮你回去取?”

    聂尧臣摇头。

    元熙贴身的衣服全湿了,这个房子里已经没有她可以换洗的衣服,他留下一件外套,她至少可以披上外套再回去。

    “先不急着走,在这里等一下。”

    他上了车仍叫肖灼原地不动,车窗没有降下,但窗外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等到赵元熙从楼上下来。

    她手里拎着两包垃圾,显然今天苦心准备的饭菜最后都进了垃圾桶。

    她走得很慢,身上也没有披着他的外套。

    她从来不开车的,驾照都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今天却破天荒开了车来接他,驾驶技术令人担忧。

    聂尧臣看着她钻进那辆秦飞白借给她的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跟肖灼说:“跟着她。”

    车子开出很远,他们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果然开得慢,开车也像是跟她本人一样心事重重。

    她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不到门口,就看到秦飞白坐在夜色中等她。

    聂尧臣的车刚好在路口的红灯前停下,从窗户能看到她从车上下来,秦飞白快步上前,看她浑身那个狼狈的样子,大概是责备了几句,很快就脱下身上的外套拢在她身上。

    他的手不由在身侧握紧。

    肖灼也

    看到了这一幕,还有些犹豫:“聂先生,要过去吗?”

    还是直接离开?

    信号灯开始倒数计秒,聂尧臣看着路边互相倚靠的两个人,感觉到心里像是空掉一大块。

    绿灯亮起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对肖灼道:“走吧。”

    车在路口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

    赵元熙并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路跟随,到公寓楼下看到秦飞白,她笑了笑:“不是说好了让曲大小姐顺带把车开回去还你吗?这么怕我赖账不还,这么晚了还亲自跑一趟?”

    “你还说!瞧你这一身,也不知道换身衣服,现在不是天热的时候,换季了,就不怕感冒?”

    “车里开了空调,没事。秦总的车空调挺足的,不错不错。”

    秦飞白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心疼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说好就借一天车子,我要是知道你借车会把自己弄成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借给你。”

    “知道你最大方了。”她顾左右而言他,“你吃过晚饭了没有?我反正还要给自己做点吃的,你不赶时间的话,顺便吃一点。”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晚饭?”秦飞白不由蹙眉,“你跟聂尧臣谈的怎么样了,他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什么都不肯说?”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上不上去,我要先煮点东西吃,都快饿死了。”

    晚上聂尧臣离开,她也没了胃口,也不知是妊娠反应还是心理作用,那些费心烹饪的菜肴看着都像是失了色香味,一口也不想吃,最后全倒了。

    可是现在又觉得饥肠辘辘,走路脚下都发虚。

    她现在是担负着照顾自身和孩子两个人的责任,不敢将就和硬撑,想吃就得吃。

    秦飞白从刚才自己坐的地方拿过一个袋子:“我买了点糖水点心,给你们当夜宵。”

    “哇!”元熙感慨,“这么周到吗?还是说小曲让你买你就买了?”

    她看到糖水底下有一大盒盐焗蟹,显然是曲嘉倩对前些天院长妈妈做的蟹念念不忘,特地

    提出来要吃的。

    “我就不能是买给你吃的吗?你不是最爱吃蟹?”

    “现在不爱吃了。我闻到陈皮的味道了,你这糖水买的好,我喜欢。”

    秦飞白陪她一起上了楼,门一打开,曲嘉倩果然先看到那一大包吃的,主动接过来放餐桌上:“我还在想夜宵什么时候来呢,果然是要等你回来。”

    元熙换好衣服,吃完糖水,又煮了碗面,煎了个荷包蛋放进去。

    曲嘉倩就坐在对面,一边慢条斯理掰蟹脚,一边看她狼吞虎咽的吃面。

    秦飞白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等着元熙说关于案子的事情,可她吃饱喝足,却只说:“院长妈妈的病你知道了吧?等她各项指标稳定一些之后,就要做手术了。她父母早就不在了,又没有子女,丈夫离了婚也不能作为配偶签字,到时候手术可能会有些麻烦。”

    “没关系,我来安排。”秦飞白道,“听说医生是聂尧臣找的?春海这么多大医院,可以做这种手术的地方很多,我们不一定非要承他这份人情。”

    “张医生是胃癌治疗方面的权威,初诊又是他看的,比较了解情况,由他为院长妈妈手术是最佳方案。聂尧臣那边我已经向他道过谢,反正我欠他的也不止这一回,今后再想办法慢慢还吧。”

    秦飞白没再吭声,元熙把车钥匙给他:“你再坐一会儿,我实在有点累了,先去洗澡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

    她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很快传来哗哗水声。

    曲嘉倩看着秦飞白脸上的落寞,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那个,有件事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元熙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臣臣子:不想回到过去,想让你重新真正爱我一遍。

    77: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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