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平
一觉醒来，我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睁开眼后，我没有急着起来，而是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彩钢板的房顶发呆。
春花从外面走了进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
“在想啥呢？醒了还不赶紧起来！”
我随口说道：
“啥也没想！”
然后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五点了，我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那你赶紧去洗把脸，过来帮忙吧！”
说完，她便又走了出去。她来休息室，好像就是为了看我醒没醒。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外边的水龙头下洗了一把脸。王少军已经从山里回来了，现在正在院子里切羊肉。
他把羊肉切成小块，放到一个大盆里，切好的洋葱和姜丝也撒进去，然后便是放盐、孜然粉、蚝油之类的调料，还有一小盆鸡蛋清和一小袋淀粉。
我说：“羊肉里怎么还要放这么多东西？不是串起来直接烤吗？”
王少军给了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说道：
“不腌一下，烤出来的肉串咋能有香味啊？”
说实话，我以前只是吃，还从没关心过肉串是怎么做的。
春花把几包竹签打开，全部用清水洗了一遍，然后找来一个干净的纸箱，散在上面晾晒。
王少军说：“人家的签子都是干净的，根本就不用洗。”
春花说：“洗洗更干净！”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便冒出某位女明星拿着一瓶药水推销的画面，顿时就感觉这羊肉串不怎么香了。
王佳琪正蹲在院子边上烧火，铁锅里的烫水沸腾着，有羊肉的香味飘了过来，在小院子里四处弥漫。
我跑过去看了一眼，锅里煮的是羊排和羊骨头。
王少军说：
“那两块羊排原计划是烤着吃的，你现在不能吃烤肉，吃了不好消化，就把羊排给你煮了。一回来就给你煮上了，等一会开吃的时候，差不多能煮烂糊，你连汤带肉的整上两碗，好好补补身子。”
尽管早就不会和王少军客气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依然免不了一番感动。
我坐到小板凳上，对王少军说道：
“咱合伙开个烧烤摊吧，肯定比门口二麻子烧烤的买卖好！”
王少军笑了笑说道：
“要是有那么简单，满大街都是烧烤店了。咱这手艺，自己吃还行，开烧烤店就差远了。”
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左右，公司里的人才都陆陆续续的到齐。
办事处的人也都来了，宋君丽开着她的小波罗先来，老严开着他的途观在后面跟着。
他们虽然同时到公司，却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宋君丽从红星建材城过来，车上还拉着冬雨那个小丫头。
冬雨一下车，就朝我跑了过来，用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问道：
“秋大经理，你好点没有？”
回到仓库后，她显然没了在外面的拘束，就连开玩笑，也比外面放得开。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
“一天天的就像个疯丫头一样，没大没小的，没听说过吗，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不能随便乱摸。”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嘿嘿笑道：
“摸都摸了，你说咋办？要不我让你摸摸我的腰，咱俩算是扯平了！”
一边说着，她就要撩起身上的短袖背心。
今天，她穿着一条低腰短裤，上面也是一件很短的背心，刚能把高耸的胸部盖住。
其实，她根本就不用撩衣服，纤细的小蛮腰本就露在外面，白皙细腻的皮肤，看得我眼睛都有些发直。
我当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摸她的腰，尽管之前开玩笑的时候，经常会扭打搂抱在一起。
现在的小姑娘都很开放，不知道是她没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还是她没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总之，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
我又瞪了她一眼，说道：
“你还真是不知道害臊啊！”
她冲我翻了个白眼，撇撇嘴说道：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有啥好害臊的？再说了，我又不是随便就让别人乱摸的，咱俩这关系谁跟谁啊？”
说完，她便跑到春花跟前，搂着春花的脖子，说着悄悄话。
这丫头就是这么活泼，和谁都说得来，和谁都敢开玩笑。
宋君丽从王少军房间里拿了几个马扎出来，她先递给老严一个，让老严坐下，然后便又忙着去收拾桌子了。
老严坐到我身边，看着我问道：
“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说：“睡了一觉，好多了！”
他说：“老马两口子就那样，咱们做业务的，不能和客户顶着来，该变通的时候要变通一下。”
我说：“有些事情能变通，有些事情不能变通，每个游戏有每个游戏的规则，既然要玩，就得按照规则来。她瞧不起我，我也看不上她，回头我去找北疆电器的谢玉杰谈谈，把小电上到北疆去。”
老严说：“老马不是把款给打过来了吗？怎么还要开其他客户？”
我说：“她这里合作不长远，看她现在卖的牌子就知道了，几乎没有大品牌，只有一个格律空调，还不是专卖，这足以说明她们两口子的为人了！”
老严说：“行，那你看着办吧，但是有一点要掌握好，就是不要和客户把关系闹僵了！”
我点点头，说道：
“不会的，你放心吧！清水县三家的产品我会分开型号，让他们各卖各的，相互之间形成一个制约。”
王浩从外面回来后，召集我和孟云飞，还有其他的业务人员开了一个会。
我和孟云飞总结了一下清水县户外展销活动的情况，然后又说了一下河西县户外展销活动的计划。
王浩说：“五联家电打来的一百万，三十五划拨到小电账上，六十五万上到冰洗账上，剩下的二十万回来后，全部上到冰洗账上，云飞负责盯着这笔款，在下个月二十号前必须到账。”
王浩这样安排，也算是尽量做到公平一点，不让我吃亏。
小电的利润高，提成也高，但是销量不大，按照两个点的提成算，这场活动我能挣到七千块钱提成。
冰洗的销量大，但是公司的利润要低很多，特别是搞活动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利润，业务员的提成也很低，按照千分之八计算。
这样，冰洗那边就算是把后面的二十万也算上，八十五万回款的提成，也就是七千块钱左右。
河西县的展销活动，依然是我来负责，我说我要请假，回老家去休息个两三天，王浩说：
“行，一会儿你把活动的事给他们安排一下，让他们先准备着。回去一趟，你在老家多歇两天，活动的前一天赶到河西县就行了。”
王少军已经把穿好的肉串烤上了，有香味飘进屋里。
白艳和财务那边的几个人也都过来帮忙，和春花、宋君丽她们一起穿肉串。
王浩让孟云飞去小仓库搬了一箱白酒，又让郑直从他车上把两桶扎啤卸了下来。
王少军看到我们从会议室出来了，便笑呵呵的对我说道：
“锅里的羊排炖好了，入口即化，就适合你这个病号吃。”
我说：“我觉得我吃俩肉串，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