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藏玄机
这哥俩一路疾驰,来到一间小酒吧。几杯酒下肚,石磊借着酒劲儿,叨叨咕咕的把她和简鸿如何认识、如何谈恋爱、又怎么出现裂痕……流水账似的跟老肖一遍一遍的念叨。过程中,简鸿给老肖发来短信,说自己打车回家了,让老肖务必帮她安抚这个惹事的大儿童。
“哥们儿,这事儿都到了这一步,我看你也放过自己吧,”老肖也有耐心,就这么陪着,直到后半夜,“现在的女人有几个不是物质、虚荣、一山望着一山高,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缺什么,‘珍惜’这两个字,在她们眼里一钱不值,没用,珍惜什么?你不能满足她的生活,不能帮她获得她想达到的那个顶峰,她就不觉得你有什么可珍惜的”,老肖把玩着手里第n杯无醇鸡尾酒,“那个姓郝的,其实真没什么,不过是自己开个公司,家里有点儿背景,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
“他们不会幸福的,真的,我了解简鸿,她看不上那样的男的,”酒精的作用,让石磊的舌头逐渐踉跄起来,对音量也失去了控制,“肖哥,简鸿你看着她平时挺随和的哈,其实她非常非常非常的清高。她就不可能看上那些什么暴发户、官二代、富二代、高富帅,我就真不明白了,这姓郝的是给简鸿下了什么药了!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戗我女人!”
“哎哎哎,你冷静冷静!”老肖环顾了四周,“你现在不服气能有什么办法?他俩现在的关系,已然是……这你也看到了,天天往简鸿办公室跑,群众基础也扎实,哥劝你,这回咱们就认栽,下次擦亮眼睛,找个踏踏实实要结婚过日子的。你也不小了,跟简鸿这兜兜转转的也两三年,大把的时光已经浪费掉啦,你再放不下,可是耽误自己呀!”
“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是我认栽,凭什么?!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姓郝的他一个第三者站出来跟我示威!他以为我真是个怂包!”石磊一仰脖灌了一口酒进去,“早晚哥们收拾了他!”
“要收拾这种人,到不是什么难事……”老肖冷笑了一下,“可你就不怕他报复?”
“这世界,究竟是谁怕谁,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石磊醉鬼一般的红着眼睛盯着老肖,他停顿了一会儿,“肖哥,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说吧……”
于是,两人就在这小酒吧里,做了细细的安排。
两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太阳刚刚抬起头,宁静的金街上,只有遛早的北京大爷大妈,和刚刚夜店归来的豪车青年。才养好伤的郝九成,押着辆货车带着几位搬运工来到了小院,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准备当日就把存货搬走。
走进宁静小院,只有小雀枝头鸣啼,那天夜里的喧嚣早已被昼夜洗礼殆尽,但走进同一个空间,郝九成还是禁不住沮丧于自己的“搂肩门”事件。那之后,他试图与简鸿沟通,却没能得到当面解释的机会,而事实上,自那之后,简小姐对郝九成开始有意的冷淡了许多,这更让他惴惴不安。
伴着太阳迅速的爬升,几个搬运师傅手脚十分麻利,那些所谓的“艺术品”很快被大箱小裹的搬运出小院,运送上车。而郝九成将后院的仓库照原样锁上,钥匙依然是李叔一把他自己一把,并没有半点移交给租户的意思,便匆匆押货离开了。整个过程迅速缜密,几乎没有惊动胡同邻里,更不必说此时尚在梦中的公司白领们了。
但那日,在金街两旁的树干上,以及周边民居附近,却不知从哪里聚集来了成百上千只黑色蝙蝠,过往人群不禁咋舌,有人说是环境改善的结果,有人说是祥瑞之兆,有人说是地球磁场在发生距离迁移……到晚间,随着蝙蝠渐渐散去,人们也就快速的忘记了这一切,如忘记那些日日充斥于眼前的海量信息。
当天晚上,香山北坡的老戏台再一次被蓝色的光辉所笼罩,遥光与众护卫披甲而立,与山坡下都市中绚烂的万家灯火同框,煞是令人恍然。
“郝九成押走的货物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闪驹报告说,“路上,我、禾图、柳燕、把所有的货物一一清查,绝对没有。”
“那就一定还在里面。”遥光坚信,眉宇间微微皱起,山风吹起他鬓角的一缕发丝,幽幽悬在空气之中。
“我们发现了仓库里的暗门,但时间太紧,又在郝九成的看管下,我们没能设法进去,很有可能是即墨残片的藏身之地。”
“料到他不敢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存在一个地方,要么转移、要么易主,稍有不慎,他老子的官就当不成了”,遥光毫无血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浅笑,他望着山下的帝都繁华,“时下没有了连坐、诛九族诸刑,世风日下。”
“好在我们还有下一步棋,我会安排让石磊尽快看到仓库地图。”亦殊言道,“那暗门如何开解,你等可看清?”
“放心!”闪驹坦然答道。
“我并不打算让他盗出即墨残片,那样风险太大,且不在我们的掌控,只要让郝九成知道他的宝贝已被发现,我们即可开始下一步。”
“明白!”众护卫应道。
“今日也探了弋朗的底,他就在附近,所幸只是示威,并没有与我们交手,看来他们对我们、对货都盯得很紧。”亦殊提醒。
”时刻提防便是。”遥光嘱咐。
“还有简鸿那女子,此事你利用她过多,要多加小心,莫出现纰漏。”
“亦殊小看我,我们行动从未停止,何时让她猜疑。况且……活在当下、不曾疾苦、沉迷浮生、没有去过那炼狱一般境地之人,又岂能勘察到这世上的怨魂恶鬼、魑魅魍魉……”
夜幕之下,四十九位勇士又仔细核对了下一步行动步骤,并无瑕疵之后,方各自散去。
翌日,接近午夜,石磊又喝得半醉,晕晕乎乎回到家中,一头倒在沙发里,念念叨叨的,不知所云。
这时,似有敲门声,声音不大,但契而不舍,“谁呀!几点啦……有事儿明天说!”石磊本不想理会,可声音断断续续的,足以让人心烦,他站起身来,晃晃当当的去开门。
还没走到门口,只闻外面狂风大作,似大雨将至,门也被好像是被大风吹得颤动起来。石磊扶着墙停了脚步,正要扭头看窗外,忽然,那门“咣!”的一声被狂风吹开,尘土、落叶也被疾风卷起一股脑刮进屋里,石磊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一只牛皮纸大信封拽在他脸上,他下意识的抱住那信封,随即狂风骤停,再往门口看,却无一人,只有那被吹开的房门,来回开合。这傻孩子顿时醒了酒,浑身僵住,不敢动弹。
“这么晚回来不锁门呐!不知道晚上有雷阵雨呀!”屋里有人憋足劲骂道,“这么大个子了一天天喝得晕晕乎乎!”
“欸……妈……我可能……忘了锁门了”,石磊这才回过神来,摸着扑通扑通紧跳的心脏,赶紧把门锁好。
回到卧室,石磊打开昏暗的小台灯,小心的拆开牛皮纸袋,只见一张用宣纸绘制的小院仓库的图纸和一把钥匙。如那天与老肖计划过的,他仔细的研究了进入仓库的最佳路线,并打算马上开启他的报复行动。人一旦心中有了恶念,便时刻无法安然,石磊也同样,辗转一宿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