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一蜜月

    番外一：蜜月

    婚礼过, 穆济与应笑二人没按照计划去马尔代夫，而是临时改成了意大利北部自驾。穆济好不容易才请出来两周的假，不愧是云京三院新儿科的扛把。

    对于这次自驾游, 应笑兴奋了好几月。那国有古代，有中世纪，也有现代，有古罗马帝国，有文艺复兴, 又有意大利。许多地方处处风情。

    一张机票到了罗马。出了机场, 穆济租了一辆质量好的suv。

    下午、晚上没大出去, 酒店里面睡了一觉, 中间吃了一顿号称“披萨届的米其林”的店。

    第二天, 二人“蜜月”的第一站是罗马中的梵蒂冈。

    “梵蒂冈”是拉丁语中“先知地”的意思, 是天主教最高领袖的所在地, 世界上六分一人口的信仰中心，在罗马的一角上。

    踏入广场，买票进入圣彼得大教堂——世界上最大的教堂和天主教徒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 应笑确实眼前一亮。

    米开朗琪罗设计的穹顶简直美轮美奂, 有五颜六『色』的玻璃窗和大大的镶嵌画，圆顶廊檐全是雕像, 耶稣基督位于中间。阳光洒下，贝尔尼尼所设计的镀金了的青铜华盖正立于穹顶下。青铜华盖十层楼高，由四根柱支撑，四位天使扶杆，华盖前面半圆形的栏杆上有99盏长明灯，永不熄灭，华盖对面是同由贝尔尼尼所设计的镀金了圣彼得宝座, 气势惊人。华盖里面是主祭坛，只有教皇才可以上这座祭坛，对朝圣者举行弥撒，而祭坛的正下方是圣彼得的坟墓了。

    这座教堂非常大，到处都是雕像等等，暗示一圣经故事。应笑虽然不懂艺术也能出每座雕像都精致。

    “穆济，”逛逛，应笑问，“你在北加州的那几年……有没有人传教类的？”

    “有。”穆济答，“第一年的香港室友。他锲而不舍。住院医穷么，只能与人合租房。”

    “哇，”应笑问，“然呢？”

    “然？他放弃了。”

    “你也跳了多内容了。刚开头完结了。”应笑说，“他为什么放弃了？”

    “有一回那室友说……我这样，死亡会下地狱的。我那时候年少轻狂么，说……”

    “……说什么？”

    “说，‘我救这么多人还下地狱？你的主可真有意思。’”

    应笑：“…………”

    她想，穆济有的时候还真的是挺狗的。

    从大教堂出来时，应笑发现一楼正在举办一场盛大婚礼。

    穆济懂得多，他说：“想在这儿举办婚礼非常非常不容易。对本人还有父母的忠诚度要求高。”

    “哦哦哦哦……”

    她急急忙忙掏出单反，拍了几张新人背影，还有婚礼的大房间——此时，新人进那房间，大门正在缓缓闭合。

    她想起了她的婚礼，望了望身边的穆济，发现穆济也正望她。

    应笑揽对方胳膊，两人都侧过脸，轻轻地亲吻了对方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梵蒂冈的面积，逛完两人回了罗马。

    第一天非常好玩，应笑对于这趟旅行又有了更高的期待。

    第二天在罗马市内。

    他们先去了古罗马斗兽场。

    里面游客其实不多，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斗兽场外转悠转悠。

    斗兽场壮观华美，一层一层，穿越了千年风霜，依然矗立在那里。电导游仔细讲解古代“斗兽”由哪出来，角斗士门又在哪搏斗，这鲜血与悲怆又使斗兽场带了一层无法言说的『色』彩。

    出来再到威尼斯广场。他们两人在西班牙台阶上坐了会儿，又去吃了号称《罗马假日》里的那冰淇淋店——电影里是先买冰淇淋，再坐台阶，不过因为多游客坐台阶吃冰淇淋了，垃圾撒得到处都是，罗马『政府』已经禁止“坐台阶吃冰淇淋”。应笑点了开心果味道的，稍微有点失望。她喜欢的两运员每一回到意大利都要天天吃冰淇淋，有时半夜还跑过去，应笑以为多美味呢，现在尝也一般般。

    “穆济，”她问，“你过《罗马假日》吗？”

    “？？？”穆济说，“当然。”那么经典。

    “嘻嘻，”应笑又问，“赫本好不？听说赫本是全体中国男人的神。”

    穆济只淡淡的：“没你好。”

    应笑：“…………”

    她说：“穆济你知不知道，过于虚假的夸奖并不会令别人高兴。那人只会觉得自己被你当成大傻了！”

    穆济只低低地笑。

    这里还有许愿池。据说，古代的们在大部队出征以，会在这里许下愿望，希望恋人平安归来，而背对许愿池，由左肩扔出硬币，能重返罗马，而扔出第二枚呢，能遇到真爱，如果情侣一块儿扔，能一直在一起。

    应笑自己扔了一枚，又给了穆济一枚。而，她又掏出最一枚。

    “这，”应笑问，“背对池，一起扔进去吗？这是一什么姿势？”

    穆济轻轻叹气，将应笑搂到怀里，右手握应笑捏欧元硬币的右手，抬起来，一边由左肩向一挥，一边说：“撒手。”

    应笑急忙撒开手。那硬币便划了一漂亮的弧度，“通”地一声落在池里。

    他们旁边一对情侣望他们轻轻地笑，一也是中国人。应笑不是好意思，对他们打了招呼。

    接是万神殿，再接是几广场。意大利人真的悠闲，广场上面游人多，还有艺术在画画。

    晚上吃了颇有名的一餐厅意大利面，睡了一晚，穆济便再次开租来的suv重新上路了。

    去佛罗伦萨。

    …………

    路上他们停了两次。

    一次是去“天空城”。路上，应笑打开手机找到宫崎骏的《天空城》听，因为这里是《天空城》这部画的灵来源。

    天空城真的如同世外桃源。

    城堡般的一座城孤零零地立在山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仿佛浮在空中一般。据说，因为地质十分疏松，每年，它的四周都会被风再吹掉一部分，城是在慢慢慢慢地消失的。

    通往“天空城”的高架桥高高，被高高地架起在了层层叠叠的山峦上。一路开过去，只见远处，也是高架桥的尽头处，高出一的半空中静静矗立一座城，中世纪风格的建筑显得庄严而又孤独——厚重的石块，高高的拱窗。suv一路过去的时候宛如穿行在了云里，上下左右全是虚空，只有一座高高的桥直直『插』-入天空深处。而桥两边呢，是陡峭的山坡和绿『色』的植被。

    到“天空城”的脚下，suv又了一段s形的山路陡坡。应笑觉得十分像是画片里城堡前面的那段路。

    镇里面游客少，但是的台阶上都摆鲜花、绿植。穆济与应笑二人在镇边缘的咖啡馆喝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天，也远处的山峦。

    再出来便进了托斯卡纳，两人在锡耶纳停了第二次。

    锡耶纳全部都是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他们在这过了黄昏。夕阳落在锡耶纳城哥特式的建筑上面，好漂亮，好特别。

    直到傍晚，他们二人的suv才驶入了佛罗伦萨。徐志摩曾经叫它音译过来的“翡冷翠”。在路上，应笑还拿手机念了一遍《翡冷翠的一夜》：“要是不幸死了，我变一萤火，在这园里，挨草根，暗沉沉的飞，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只愿天空不云，我望得见天，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夜，隔天，通恋爱的灵犀一点……”末了评价说“徐志摩的思念有点儿吓人。”

    在佛罗伦萨，他们先去了“学院美术馆”，那儿有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应笑觉得，来意大利自驾一趟，能到这么多的真迹，也是值得的。

    接是“圣母百花大教堂”，再接是另一座教堂——里面有两扇被称为“天堂内”金门。

    最他们去了乌菲兹美术馆。这是全世界最重要的美术馆一，有无数的名画，比如波提切利的《春》、《维纳斯诞》，达芬奇的一作品，米开朗基罗的《圣族》、提香的《□□比诺的维纳斯》《花神》，拉斐尔的《金翅雀圣母》，卡拉瓦乔的《美杜莎》等等。

    在佛罗伦萨的第三天，他们去了庞贝古城。

    这是当时古罗马帝国第二大城市，将近2000年前一夜里，火山突然大爆发，火山灰迅速地掩埋了整座城市，并将其中的建筑、器、人、兽全部定格。

    导游说，这是大剧院、这是体育场、这是酒馆、这是『妓』-院、这是澡堂……令人惊讶于这座城市的繁华。

    这里还有多的“人”。考古学将石膏灌入火山灰的“空洞”中，再去掉火山灰，此时，石膏便是在火山灰中丧命的人的样了。

    有的人在睡觉，有的人在匍匐，有的人在哭泣……而穆济与应笑二人受最深的、心情最重的，自然是护孩的妈妈了。

    这地方有点哀伤。

    …………

    再接下来的一站，是米兰。

    中途他们去了比萨，了着名的斜塔。

    应笑是学霸，还记『性』好。她怪腔怪调地开始背诵：“伽利略是17世纪意大利伟大的科学~~~然是什么来，算了算了咱们直接接第二段：那时候，研究科学的人们都信奉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两铁球，一10磅重，一1磅重，同时落下，10磅重的一定先地，是1磅重的10倍速~~~这句话使伽利略产了疑问~~~他想……想什么了来，总，两球如果栓在一起，1磅的扯腿啦，可如果栓紧一点，一共有11磅重，落下速度应当更快。哇，这自相矛盾呀~~~”

    穆济：“…………”

    应笑继续怪腔怪调：“他做了多实验，发现，亚里士多德他错啦！！！他他他、他错啦！！！于是，他宣布要开实验！哇，大都说，他疯啦！！！”

    “……”穆济说，“你越背跟原文差得越多了。”

    “没事。你体会一下大概的精神行了。”应笑完全不care，继续“背”，“好，最一段了。伽利略在斜塔顶上出现了。他右手拿一10磅重的铁球，左手拿一1磅重的铁球。两铁球同时脱手~~~一会儿，斜塔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呼喊起来，因为大见……”

    说到这，应笑有点激起来。接下来是全文高-『潮』，也等于文学城说里面最最爽的“打脸”部分，结果，穆济突然飞快地打断她，『插』嘴说：“两铁球同时地了！”

    应笑：“………………”

    她用力锤穆济：“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真狗！”

    她等说这句话呢！结果还被抢了！

    穆济又低低地笑。

    晚上，新婚的夫妻到了米兰。

    一进米兰，时尚、现代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前那种古典完全不同。街上有许多大秀的广告，漂亮的男美人出现在了广告牌里。

    他们晚上逛了逛街，应笑买了一只大牌包包，还有几样大牌首饰，穆济当即拿出他自己的visa信用卡。穆济没销美元卡，他们这趟非常方便。

    应笑急忙拦对方：“不用不用！我自己出！”

    穆济却有点好笑地望应笑：“还分你我？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

    应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已经结婚了，虽然还是不好意思，但没再拦穆济了。穆济刷卡，直接刷掉两万多美元。

    逛完街，他们住了已订好的七星级的大酒店townhouse galleria。酒店里面金碧辉煌，不像正常酒店，倒有点像城堡里边——有厚厚的地毯，高大的花瓶，半圆的拱窗……真不愧是时尚都。

    应笑本来还挺累的，没谁知道关灯，穆济突然吻了她，而……了她。

    应笑立即心起来。

    再到白天，他们去了有名的米兰大教堂，教堂顶端的圣母像依然慈悲而且神圣——当年拿破仑占领米兰是在这登基加冕的。接是人骨教堂，还有圣玛利亚修道院——里面有达芬奇的《最的晚餐》。

    虽然不算足球『迷』，可他们来前发现这周末正好有ac米兰与国际米兰的同城德比，于是也买了票，凑了热闹，发现……气氛十分火爆，球『迷』十分疯狂。旁边的意大利人告诉他们，现在因为意甲衰落，同城德比已经不算火爆也不算疯狂了，他们应该早十几年来一当初“盛景”。

    …………

    蜜月行的最一站是威尼斯。

    去威尼斯的路上，他们又停了几次。

    第一次是都灵。

    他们沿波河了。一边是树，一边是河，远处是巍峨的阿尔卑斯山。他们还了皇宫以及都灵主教堂——里面有着名的耶稣裹尸布，还参观了电影博馆和汽车博馆。

    第二次是维罗纳——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乡，它也被称为“爱都”。

    他们去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居”。原本“故居的原型”没有阳台，不过，维罗纳为旅行目的强行安了一座阳台。

    “故居”周围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门内外的大片墙上画满涂鸦、贴满便签，上面都是恋人们请“爱情象征”保佑自己。

    应笑也去买了一本便利贴和一支水笔。她在便签上仔细地写：“应笑&穆济 ying xiao & mu jishen love everlasting”而寻了一出稍微空白了，贴了上去。

    贴前，穆济拿过便签，垂眸了，而好像非常喜欢这句“love everlasting”，又将便签还给应笑。

    朱丽叶的阳光下台还有一尊她的铜像，人们纷纷与合影。应笑也搂朱丽叶来了一张。

    再出来，应笑问：“穆医，穆主任，你觉得‘假死『药』’究竟是什么呀？”

    “没有吧。” 穆主任回答，“心跳、呼吸全都停了，人还能挺几分钟？大脑缺氧四分钟有不可逆的脑损伤了。心肺复苏黄金时间几分钟。”

    应笑说：“有道理……来都是文学创作。”说里面经常会有“假死『药』”，福尔摩斯使用过。

    她没想到两医朱丽叶都能讨论起假死『药』的具体成分。

    她想了想，又问：“如果你爱上了一姑娘，可是父母并不同意，你怎么办？”

    穆济说：“不管。”

    应笑：“…………”仔细想想，这确实是穆济的『性』格了……穆济这位大爷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边还有朱丽叶的“墓”，在维罗纳的墓里面，他们也去转了转。

    去威尼斯的路上还有一城市，叫“帕多瓦”，是意大利的古老大学，不过景『色』十分一般。

    …………

    最到了最最期待的威尼斯的时候，应笑又高兴，又不舍。

    上午逛了一下圣马可广场、圣马可大教堂、安康圣母教堂等等景点。威尼斯的建筑十分有名，圣马可大教堂是代表。圣马可是圣经《马可福音》的作者，也是威尼斯城的守护神，圣马可大教堂是为了迎接他的遗体而建造的，遗体目前在祭坛的下面。

    中午吃了意大利的海鲜面，下午是重头戏了——乘船，去几岛。

    威尼斯建造在水上，水道即为大街巷，“因水而，因水而美，因水而兴”，由一百多岛组成，还有将近二百条运河、两千多条水上巷宛如蛛网一般密布在岛屿中间，是世界上唯一一座没有汽车的城市，主要交通工具是船。居民“开门见水、出门乘船”，充满画意，也无怪这里诞过众多艺术大师。

    大水道是贯穿全程的主干道，将威尼斯一分为二，两侧遍布着名建筑，到处都是历史、人文足迹，也是最着名的游览路线。

    穆济与应笑二人也乘坐了艘“贡多拉”。这东西是当地最独特的船，细细长长，两头尖，微微翘起，一般能乘四到五人。摇橹的船夫穿都十分惹眼，穿一件黑白条纹的汗衫、黑『色』长裤，戴一顶红边帽，皮肤黝黑，透一股阳光、健康的味道。他们早已学会了从旅游业中赚取足够的钱，甚至接受“付费高歌”，歌单里包括众多世人耳熟能详的意大利歌曲。

    穆济与应笑自然没有别人拼船类的。他们二人相向而坐，分坐在比较靠中间的两位上。船夫用带明显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吆喝了一声，船便划开了水面。涟漪向船的两侧一波一波推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至消失不见。船桨拍打水面发出清脆声响，仿佛正在拨弄人心底的水泡。

    奇怪地，从远处，水面颜『色』变幻多端，然而，当船进入河道中，应笑却发现，水面颜『色』永远是宝石一般的蓝绿『色』，纯粹得，上面反『射』点点金『色』的波光，十分惊艳。

    两岸多建筑造型奇特，共同标志这座水上的城。偶尔，船夫倏而将贡多拉划进巷，在两栋房的墙壁间穿过。许多居民会令鲜花、叶从墙上垂下去，在幽暗的水巷当中散发甜香，有时根茎落在水中，非常漂亮。

    还有几位艺术在“漂浮的提琴”上演奏、享受，他们赤脚，非常特别。船夫说，这提琴是艺术前几年才制造出来的，也算现在河道上的一抹亮『色』了。

    “哎，真好。”应笑说，“穆济，你知道吗，我自从学的时候学了那篇叫作《威尼斯的艇》的语文课文，特别向往威尼斯。我还记得啊，我们那语文老师放了几张幻灯片，我被惊呆了，真的。我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有这么特别、这么美、这么浪漫的地方。从那时候，我一直想来旅游，来听说威尼斯快要沉了，更急了。”

    穆济一派轻松惬意，他与应笑搭话：“马克吐温写的，对吧？”

    “对。”应笑说，“我还记得最一句是：静寂笼罩这座水上城市，古老的威尼斯又沉沉入睡了。觉得，好浪漫啊。”

    穆济是来过这儿的，可此刻，他有一种终于分享了他喜欢的某样东西给爱人的欣悦。

    贡多拉将两人给送到了彩虹岛。

    彩虹岛上的房全部都是五颜六『色』的，有淡蓝『色』的，也有淡绿『色』的、淡粉『色』的，还在自己门口挂花篮、摆花盆，或用花环装饰门窗墙壁，非常漂亮。他们两一边逛一边拍照，一时快过去了。应笑还又买了一她喜欢的意大利冰淇淋。

    出来是黄昏时分了。

    黄昏时的威尼斯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蓝『色』的海变得温暖，渐渐变为橙黄『色』，好像一绝世美人褪去了清冷、神秘以及华贵艳丽，渐渐变得温暖柔和。两边建筑亦被镀上橙黄『色』的温暖霞光，蓝『色』的世界变为了橙『色』的世界。橙光仿佛河流一般，两人的船摇啊摇的，好像不知即将一起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渐渐地，建筑变成黑『色』剪影，将要隐于夜『色』中。橙红『色』的水也渐渐变得暗淡以及厚重。

    夜『色』笼罩。

    可是随即，楼房的灯、商铺的灯、船上的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城市出现万灯火，好像完成了什么新旧交接的仪式。

    教堂等等古老建筑又有了新的觉。那高墙、那圆顶全都不似白天华丽，却另有一番味道。里亚托桥反『射』光，静静立在水面上。海水变得幽深、静谧，不像白天一般热烈，而一艘艘的贡多拉好像一簇簇的火苗，在水面上散发光。天上月亮圆圆的，大大的，满天星又高又远，点缀深黑的夜空。河道两旁的商铺全都透出温暖的光，有还散发出了食的香气。

    而他们自己也是河道上的一簇火苗。

    “穆济，”船上上下下，应笑听耳边的水声，“意大利真好玩儿。有庄严的教堂、有神圣的东西，又有岁月的流逝、世界的沧桑，还有现代的都市、时尚的中心，也有漂亮的风景、特别的‘水城’。”

    “嗯，”穆济说，“意大利一直都是最热门的旅游地点。”

    应笑有点遗憾地道：“明天要回云京啦。”

    穆济也望远方，“嗯。”

    “蜜月要结束了，工作要开始了。”

    穆济又说：“对。”

    “下次旅行是什么时候呢？”

    穆济应笑，问：“明年？”

    应笑笑了：“好。明年我们去北欧吧！咱们极光！”

    穆济颔首：“可以。北欧我也没有去过。不过，我前在阿拉斯加也到过一次极光。”

    “好~~”想便有一期待。

    “怎么，”穆济又问，“想到明天要回去，不开心了？”

    “没有。我们两都是医，终究要回患者身边的。我们总说忙啊累啊，但事实上，治病救人才是我们一辈的事业啊，只有在患者身边我们才是意重大的。而且啊……”应笑坐在贡多拉上，随手撑自己下巴，一朵花儿似的，“而且啊，我其实跟你在一起时每一天都特别开心。到意大利旅行开心，在云京玩儿也开心——听说那沉浸式的梵高画展也开始啦，我们可以一起去。算只是电影、书、写写paper，也好开心。”

    穆济望她。

    “真的，”应笑又说，“我想，即使以哪儿都去不了了，头发花白、身体变弱，也还是开心。那时候，我依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有魅力、最会发光的男人，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幸运、好幸福。”

    应笑想了想，觉得穆济到老年时候应该早是泰山北斗了吧。

    那她自己呢？能跟得上这男人吗？

    穆济还是应笑。

    “当然啦，每年旅行一两次的，有变化有花样，也非常好。比如这次，”应笑数，“我有了跟你一起逛梵蒂冈的回忆，跟你一起斗兽场的回忆，跟你一起探索课本上的东西、说出课文上的内容的回忆，跟你一起做贡多拉的回忆，每一样都好珍贵。我也想一起去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一起做所有能想到的事情，什么都体会体会、受受，不留遗憾。说来奇怪，我以前算比较‘宅’，但现在呢，只要一回忆我们一起在某地、一起做某事的细节，都觉得特别有趣。”不光是开心，还有回忆。所以，她才对于“要回去了”有一点的遗憾。

    “……”穆济说，“可惜我们还在船上。”

    “？？？”应笑问，“你想干什么？”

    穆济声音有点儿哑，说：“想吻你。”

    应笑有不好意思，可对方的那眼神又让她自己有心尖微颤。应笑望望船的前方，道：“马上回主岛了。”

    穆济不置可否，他勾了勾唇：“嗯。”

    应笑觉得自己真的有一点疯。在主岛上，她一直在克制、压抑，也同时又一直在探索、寻找，自相矛盾。而且，十分奇特，她觉得穆济也是。

    终于，他们经过了一条十分僻静的巷。

    两人不约而同，仿佛明白对方内心真正的渴望一般，于是呼应了彼此、满足了彼此，他们抱滚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巷，穆济的修长手指按应笑的颈，突然强势地一扳、一揽，在她唇上碾压、厮磨，一边折磨她，一边喘温热的气。

    应笑自然给予回应。二人吻得难舍难分。

    仿佛，偏偏要在最一晚，将黏腻的一亲吻留在城市的某角落。又隐秘，又开。

    一对情人吻了许久，气息飘散在了这座浪漫城市的夜『色』里。

    再分开时，应笑嘴唇都红肿了。

    她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她用力地抹了抹，又故作平静地向外，说：“好了好了，我现在想最再吃一那……意大利面！”

    外面街上灯火辉煌。穆济站在暗处，望应笑一步一步向亮处。灯光将她的轮廓又镀上了一层金黄，叫穆济有一瞬间的恍惚和『迷』醉。半晌，他才撩撩两边唇角，说：“好。你慢点儿，别跑，我来了。”

    （番外一《蜜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