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尾声

    娇娇怀孕的时候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做胎教，为了未来出生的宝宝能够有文化有审美，她到书房搜罗了一大堆马田平日里看的书，还找了古典音乐的磁带来听。

    无奈她一看书听音乐就打瞌睡，娇娇坚称是因为孕妇嗜睡，后来索性摆烂，看看晚八点狗血肥皂剧，听听she出的新歌，这样也挺好，起码她快乐了。

    2011年4月，马康然小朋友诞生在某医院妇产科第三产房，小脸皱成一团，哭的时候声音洪亮，被娇娇嫌弃长得丑。

    马康然小朋友再大一点，渐渐会认人了，被抱在爸爸妈妈怀里的时候会咿咿呀呀地挥舞着拳头，看得马田心都要化了。

    过了幼崽都丑的那个阶段，马康然小朋友渐渐长开，高高的个子在同龄小朋友里鹤立鸡群，白白净净的小脸叫人总是忍不住要掐一把，一对眉毛生得极浓，下面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花瓣形的嘴唇是唯一随娇娇的地方，见过马康然小朋友的人都说一看就像是马田的女儿，马田也颇为得意，娇娇十分不服气。

    日子一长，轮到娇娇得意了，马康然小朋友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麻辣小面味儿的重庆塑普，才两岁就已经喜欢嘬着筷子吃辣椒，怎么看都像山城养出来的地道女娃儿。马田觉得自己好像亲眼目睹了娇娇的幼儿时期，娇娇摇头，我小时候从来没留过长发，从来没穿过公主裙，从来没玩过芭比娃娃。

    是的，马田给马康然小朋友买了好多公主裙和芭比娃娃，于是马康然小朋友扎着马尾辫，穿着公主裙，以芭比娃娃为武器，追得同小区的男孩子抱头鼠窜。

    娇娇担心马康然小朋友像自己小时候一样贪玩不好学，马田在一旁用自己的胡茬扎马康然小朋友的小脸蛋，逗得她咯咯笑，末了满不在乎地说：“我的女儿嘛，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她再优秀能有她爸爸优秀？”

    马康然小朋友长到三岁，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马康然小朋友头上扎了两个小啾啾，背着小书包，由马田送到幼儿园门口，郑重地把马康然小朋友的手交到幼儿园老师手中。

    马康然小朋友嘴甜，左一个“老师你好漂亮！”右一个“老师我好喜欢你！”把老师哄得心花怒放，牵着老师的手蹦蹦跳跳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马田目送马康然小朋友的背影消失，回头悄悄抹泪，小不点自出生以来，除了自己偶尔出差，还没离开过跟前。

    马康然小朋友第一天上幼儿园回来，挺胸抬头地奔向娇娇，骄傲地向她展示自己额头上贴的小苹果，说老师夸她今天吃午饭认真奖励给她的。

    第二天上幼儿园回来，额头上依旧贴了个小苹果，说老师夸她上课不哭不闹奖励给她的，马田忽视满幼儿园额头贴着苹果的小朋友，把马康然小朋友高高举起，又亲亲她的脸颊：“我们家宝贝最棒啦！”

    第五天马康然小朋友还没放学，马田接到老师的电话说马康然小朋友在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打架，马田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到了老师办公室后只见马康然小朋友轻轻拍着另一个小女孩的肩膀，柔声安慰她说下次他再欺负你我还帮你打回去，旁边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小男孩。

    马田问过老师才知道，小男孩揪小女孩的辫子，马康然小朋友挺身而出追着小坏蛋跑，拳头还没落到人家身上，小男孩没看着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摔破皮了。

    马田上一秒看着马康然小朋友偷偷笑着给她比大拇指，这小不点真有她妈妈当年勇闯男厕制服恶霸的正义之风，下一秒被老师cue到，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好半天对方家长才息事宁人。

    娇娇要出差一段时间，照顾马康然小朋友的重任落到了马田一个人头上，他做菜不放辣椒，马康然小朋友吃得不香，冲他撅嘴。

    马田无奈，带着她去家附近的一家重庆小面面馆打包了一份豌杂，回家后马田去厨房取碗筷出来，马康然小朋友已经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茶几旁边，把脸埋在餐盒里吭哧吭哧地吃面，一条肉肉的小短腿无师自通地架在小板凳上，随着吃面的动作有规律地抖动着。

    马田心里一动，好像回到十年前的秋天，有个女孩子在他吃面的时候踹了他的板凳，冷着脸给他示范：“你会不会吃面哦！小面的正确吃法，把脚踩到板凳上，裤腿拉起来，手架上去，面端起来，边抖边吃。”

    马田笑了笑，没有去纠正小不点的坐姿，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按着语音轻声说：“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