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年

    经过上次娇娇的安慰后，马田痛定思痛，发奋图强，厉兵秣马，悬梁刺股，在期末全市联考中勇夺第一。

    解中已经很多年没有学生在联考中获得第一名，所以这个成绩下来后，老师们喜气洋洋，班主任也很愉快地让马田同学继续帮扶朱玮娇同学，后者可谓进步神速，一个学期下来，已经挤进了年级中上游，这个成绩上个一本不成问题，不出意外的话，高考之后朱玮娇同学的名字就会被放大加粗地出现在励志榜上，每个老师都会用她的复读故事来鼓励后进生。

    “马田，你啷个这么厉害？”娇娇挤在看年级大榜的人群里，脸被大榜的红纸映得微微发红，她转过身仰头看身后的马田，突然发现他的脸消瘦了些许。

    马田手抚上年级大榜，慢慢往上直至自己的名字，他刚刚忙着找娇娇的名字，这会才发现自己这次发挥得出奇得好。他眼里带笑，低头看着娇娇：“嘘，别让人知道我的智商远远超过我的情商和颜值。”

    “以及，朱玮娇同学这次考得也很不错噢！”讨论排名的人群实在是嘈杂，马田索性俯下身在娇娇耳边大声喊，让她听得更清楚些。

    马田的声音猝然被放大，就像刚刚马田站至她身后气息突然靠近一样，都让娇娇一时心颤，脑中似有电光火石闪过，尔后留下一片空白。她踮起脚，手扶着马田的肩膀，也同样大声喊话：“那有啥子奖励嘛！”

    马田手疾眼快，托着她的两肘和肩膀，不让她下去，于是娇娇被迫与马田对视，马田的脸突然靠近，让娇娇联想到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脸好像还是……看着他温柔的笑眼，娇娇感觉不妙——刚刚那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又来了。

    她的手胡乱地拍着马田的肩膀，嚷着脚要抽筋了，马田不敢再和她开玩笑，赶紧将人放下去。娇娇伺机报复，揪了揪马田的耳朵后迅速遁走。

    人群熙熙攘攘，热闹得好像过年，没人注意骄傲的马田同学伫立在人群里，摸着自己的耳朵，望着自己老婆走的方向傻呆呆地笑。

    寒假来了，嘴哥放寒假回到重庆，大家在ktv总算又聚在了一起，只是少了安然。

    ktv放着张含韵的歌，不知道是谁点的，屏幕放着mv，是昏暗房间唯一的光源，没人在唱歌，大家都在聊天。

    咪哥嘴里的话题终于有了陈圆圆以外的发展，和老狗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的大学生活，军训，社团，绩点，嘴哥倒是沉稳很多，微笑着看着两人吵吵闹闹，时不时附和几句，娇娇炫耀自己的分数比起上次高考高了多少，几个人翻来覆去地对着光看娇娇试卷上的高分，轮流摸娇娇的脑壳，马田和嘴哥是一个频率，也只是温和地笑笑，看着他们打闹。

    “娇娇，了不得哦！难怪这学期都没找我们，学习好用功，以后要考个重点大学喽！”老狗依然是一副贱贱的表情，斜眼看着娇娇笑。

    娇娇把自己的试卷叠好放进书包，虚虚打了老狗一下，“哎呀，那还差得远嘛！”老狗也推娇娇一下，娇娇倒在马田身上，马田自然地扶住她，大家又笑作一团。

    除夕夜大家又约着去了江边放烟花，陈圆圆也来了，她的穿衣打扮比起高中时成熟了一些，咪咪正拿着仙女棒邀功般地在她眼前晃，她望向咪咪的眼里少了高中时克制的羞涩与心动，增了几分宠溺与无奈。

    大家迈入了新的生活，空气中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老狗是玩得最疯的那个，他和嘴哥穿梭在绽放的烟花之中，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娇娇和马田也暂时放下习题，和老友们一起疯玩。

    零点的钟声响起，绽放的烟花将漆黑的天空渲染如白昼，大家都热热闹闹地挤在江边，一齐高声大喊“新年快乐！——辞旧迎新！”

    唯老狗喊的是—“早日重逢！”

    老狗还喊破音了，但他若无其事，企图蒙混过关，大家也很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他这个寒假考了英语四级，不知道能不能过，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穿过亚欧大陆，见到那个人。

    日子仿佛流水一般从眼前滑过去，很快就开学了，上课，考试，做题，讲题，还是一样地过，只是大家脱下冬衣，换上春衣，慢慢又都变成短袖。

    做题，订正，背诵，积累，娇娇感觉自己的高四每天过得都一样，但很奇怪，她竟觉得这样很充实，累了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一会，看看马田的侧脸，感觉自己又有动力学习，一想到自己再努努力也许就可以和去北京和马田一起上学，她心内就暗暗激动。

    她觉得真是神奇，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去年九月，她还不能听懂马田的讲解，现在她居然可以因为马田偶尔的某个语法没记起来或是某个运算错误敲他的头表示小小的惩罚，有题不会只要马田稍加提点很快能心领神会。时间、爱和努力，真的可以让人变得更优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