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亲吻
十月中旬，一场秋雨落下，天气慢慢转凉。
“你周末想不想来学校自习呀，上次老师和我说我们也可以来学校自习，我觉得比在我家面馆学好。”上次老师路过娇娇家的面馆，看到娇娇在嘈杂的面摊上奋笔疾书，大受感动，和她说周末可以去学校教室自习，正好娇娇也有教室的钥匙。
马田也觉得学校的环境更好一些，而且在面馆的时候，他和娇娇的一举一动都在娇娇爸妈的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刚好最近周末家教培优暂时告一段落，他便应了声好。
周五晚上马田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和娇娇坐在空旷的教室里，一起研究一道数学题，娇娇在说她的想法。
马田一开始还在认真地看着娇娇的眼睛听她的观点，听着听着马田感觉自己好像被娇娇的眼睛吸进去了，她的声音逐渐模糊，嘴唇也一张一合，马田的眼神不自觉地抚过娇娇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娇娇的嘴唇上。
娇娇的唇形很好看，像饱满的花瓣，但又不是很厚，唇的颜色像是雨后带露的玫瑰，鲜妍但又不张扬。
马田已经听不进去这道题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娇娇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到他忍不住扳过娇娇的肩膀，吻了上去，他放肆地吻过娇娇的睫毛，鼻子，嘴角，最后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嘴唇，在她的唇上辗转……
马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伸手打开台灯，看了看闹钟，才凌晨三点。
梦里的触感太过真实，以至于马田醒来后还不自觉地抚着自己的唇。他有些羞恼，为自己对娇娇有这么龌龊的想法而感到羞愧，要是娇娇知道他会做这样的梦会怎么看他？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不尊重娇娇的梦呢？
马田关掉台灯，在黑暗中他会好受一点。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努力说服自己，青春期的男生做这种梦是很正常的，而且他对娇娇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不是那种想要亵渎玩弄的情感。
但他明天还要见到娇娇，感觉自己无法直视她了……
马田长叹一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现在一闭上眼，仿佛就会回到他和娇娇接吻的场景，哪怕睁着眼，脑海里也还是浮现娇娇的笑脸。他认命地打开台灯，翻身下床，拿出数学习题册，坐到书桌前，试图静心学习。
马田努力一晚上的成果是把第二天准备和娇娇一起做的题做完了，以及喜提娇娇关心的问候——“你眼圈啷个黑昨晚是去做贼？”
马田不想回忆春梦和失眠相继而来的夜晚，只“嗯嗯”点头敷衍，他打了一个哈欠，掏出英语卷子，开始写完形填空。
“你怎么不做数学习题册噻？”娇娇翻马田的书包去找他的习题册，打开后大失所望——明明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做题，马田却偷偷提前做完了。
“好啊！你瞒着我偷偷做题！为此不惜熬夜！”马田很重视睡眠，晚上从来不熬夜，马田都开始熬夜了，娇娇大受震撼。
“不理你了，我自己做！”娇娇赌气地说道，转过身打开习题册，嘟起嘴开始算题。
马田看她生气了，抬起头用笔戳戳她的肩，“有不会的问我啊。”
娇娇撇开他的笔，重重地哼一声，仍是不理他。
马田温柔地笑笑，他昨晚做题的时候把娇娇可能不会的题目都标记了一下，根据她做题的速度，十五分钟以内必定会问他题目。
约摸十五分钟过后，马田看了一眼手表，又看看娇娇，身旁的人正在一遍一遍地读题，试图从题目中寻找思路，马田轻笑一声，现在学好了，遇到难题知道自己先找思路，而不是立刻问他。
又过了五分钟，娇娇有了一个模糊的思路，尝试着解题后忍不住偷摸看了答案，然而答案是错的，解法也和她的不一样，可是她觉得自己的思路应该是对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娇娇瞄一眼马田，马田正在卷子上勾勾画画，是做英语阅读。纠结一番后，娇娇还是趁着马田刚做完一篇阅读求教：“马田，帮我看看这题。”
马田就料到她会来问自己，看了眼题目，又看看娇娇的答案，她的问题出在哪里心下已经了然。
“我是这样想的………”娇娇坚信自己的思路没错，滔滔不绝地开始解说。
马田觉得眼前的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思绪一飘，仿佛又回到了昨天那个旖旎的梦里。
“马田？马田？你听到了不？”娇娇的手在马田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唤醒发痴的马田。
“啊我刚刚有点走神，你继续。”马田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自持。
“你下次还是别熬夜了，小心没几年就痴呆！”娇娇小声又恶声恶气地嘟囔着，“到时候我才不照顾你！”
马田无奈笑笑，他也不想熬夜的。
给娇娇讲完这道题后，他看英语卷子也做得差不多了，也许可以小小地休息一下眯一会儿，于是他在对娇娇表示即使睡着也会在精神上与娇娇同在之后放松地在桌子上趴下了。
也许是在娇娇身边马田觉得安心，不一会就传来马田均匀的呼吸声，娇娇用笔点一点马田的头，继续奋斗。
身边的人都睡着了，娇娇也觉得学习索然无味，她同样趴在桌子上，偏过头看马田，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马田除了鼻子挺拔以外，其他四官长得都很钝，所以马田看起来很温柔，加上本身书读得多，整个人散发着随和儒雅的气质。
娇娇试探性地去拨动马田的眼睫毛，看到马田无知无觉地安睡，娇娇得寸进尺，捏捏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担心少年醒过来，娇娇没敢下狠手，点到即止。
娇娇的目光挪到马田的嘴唇上，她突然冒出一些大胆的想法，教室很是安静，只有时钟的“嘀嗒——”声似乎在控诉她的心虚。
怕什么，她对自己说，自己的男朋友，早亲晚亲都一样，她趁着马田睡着体验一把不过分吧。
心砰砰地跳着，像是催促她出征的鼓声。
娇娇几乎没有什么挣扎，选择向自己的内心屈服，身体前倾，唇贴上了马田的唇，他的唇很是温软，娇娇感觉自己像是触电了一样。
眼前的少年在两唇相贴的一瞬间猛地绷紧了身体，然后在娇娇蜻蜓点水打算离开时揽住了她的肩膀。
少年假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故作吃惊：“朱玮娇，你怎么偷亲我？”
娇娇又羞又急，她感觉自己像个臭流氓，趁人家睡着了占人家的便宜，想后退和马田稍稍拉开一些距离，肩膀又被他按着动不了。
但她气势不能输，给自己找补：“你都是我男朋友了，给我亲一下怎么了。”
马田得到名分上的认可，笑得像夏日的骄阳，他低头去寻娇娇的唇：“那好吧，我的女朋友能不能也给我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