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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怎么办?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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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少年的话音落下, 客栈中的人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然而,等他们看清季薄情的面容,笑声却戛然而止。

    “拜、拜见陛下!”

    他们慌慌张张地朝季薄情下跪。

    季薄情姿态从容坐在桌旁, 含笑点头, “诸位不用惊慌,朕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你们继续玩吧。”

    几个人看来看去,有胆大的邀请季薄情一起来玩。

    季薄情嫣然一笑, 并没有拒绝这个与民同乐的机会。

    她从少年的身旁走过,光辉灿烂的衣角蹭过他的红衣,她衣服上的金线刮过他的衣料发出“沙沙”的声响。

    少年下意识捏住衣角,让开她的衣摆。

    季薄情眸光扫过他,笑着点头。

    少年回视, 大胆地露出肆意的笑容,就像是一树肆无忌惮、热烈迎接的日头的桃花。

    等到季薄情从他身旁经过, 他才搓了搓自己的衣角。

    他发现自己的衣摆竟然被季薄情衣服上金线钩起了线, 此时, 那处还钩在金线上,拖出一道逶迤红线。

    他的视线顺着红线望去,见季薄情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闪避跪拜。

    她分开众人,独坐上座。

    季薄情接过别人奉上的骰盅, 笑道:“朕已经好久没有玩过这个了。”

    她随意晃了晃, 骰子在骰盅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季薄情单手抵着下巴,盯着骰盅笑道:“光是摇骰子没意思,总要有个对手才是。”

    季薄情看向少年。

    少年垂眸一笑,唇瓣微启, 小虎牙一闪即没。

    他抬起头,“好,我来当你的对手。”

    有人凑热闹道:“陛下,你别看他年纪小,在摇骰子方面,他可是常胜不败的将军。”

    季薄情:“将军吗?”

    季薄情:“那请将军上座。”

    少年顺着红线走来。

    阳光从他背后的门外投进来,将他整个人映照的毛茸茸的。

    季薄情:“该如何称呼这位小将军?”

    少年:“我姓李,名桃年。”

    季薄情与之对视,“桃李年华,确实不错。”

    “没有字吗?”

    少年摇头。

    季薄情:“我赐你一字如何?”

    少年抱拳嬉笑道:“请见教。”

    季薄情抿唇,“桃李有枝叶,枝叶总关情,你字关情如何?”

    少年在阳光中微怔,明亮的眸子倒映着她的样貌。

    他抬起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道:“好啊,谢陛下赐字。”

    “既然赐字,那陛下就不要后悔啦。”

    季薄情失笑,“朕有什么可后悔的?”

    “不过,有了对手后,没有彩头也没有意思。”

    季薄情挑眉,“少年,敢与朕赌个带彩头的吗?”

    少年野心勃勃,“有何不可,我可是常胜将军!”

    季薄情:“那你能跟朕赌什么?”

    少年:“嗯,赌什么,陛下想要什么?”

    这话本应该由上位者季薄情问他的,却先被他反问了回来。

    季薄情笑道:“要什么,你都给吗?”

    少年摊开手臂,坦然道:“我父母将我生在世上,父兄把我抚养长大,我所用皆出于他们,我身上没有什么属于我的,我看上去富裕,却穷的要命。”

    季薄情:“朕只要你有的。”

    少年眨眨眼睛。

    季薄情:“朕要你以后的年华,你的未来。”

    少年垂眸浅笑,脸颊上还带着淡色的绒毛,整个人看上去毛茸茸极了。

    他毫无顾忌,肆意答复:“可以啊。”

    就因为一个赌注,他压上了自己的年华。

    季薄情双目咄咄注视他,单手摇骰盅。

    她手腕从衣袖中露出,伶仃又充满力量,她从手腕开始使力,轻轻一抖。

    这股力从她身上传到骰盅里,只有轻微的“咔嚓”一声,她停住了手。

    骰盅捏在她的手中。

    她的手停在空中,指尖一动不动。

    她稳稳地放下骰盅。

    她扬眉笑问:“赌大还是赌小?”

    只有一个动作,只有一声轻响,无论是看,还是听,都很难能分辨。

    少年爽快道:“大!”

    季薄情:“那就请你看好了。”

    她缓缓揭开骰盅。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伸出脑袋去看。

    只见骰盅中,三枚骰子竟然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维持着一个塔的形状。

    塔的下端由两个边边抵在底部的骰子组成,最上面则嵌着一枚边边在上的骰子,如此看来,三枚骰子竟然没有一个面是在上的。

    季薄情看着少年,笑容肆意,“应该没有点数还有比这更加小的吧?”

    少年脸上露出单纯的赞叹,好像一点都没有将自己的未来被输出去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好奇道:“你真厉害,这到底是怎么投出来的啊,你介意我摸一摸吗?”

    季薄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少年探过身子,竟真的捻起了一枚骰子。

    随着他的触动,下面两个骰子骤然垮塌,变成了两个六点朝上的模样。

    少年看看手中的骰子,又望了望改变的骰子,露出惊喜的表情,“这可真是……神乎其技啊!”

    季薄情朝他伸出手。

    他却用双手一把抱住季薄情的手。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狗狗似的,发出可爱地哀求声,“教教我吧!求求陛下教教我吧!”

    季薄情:“……”

    她好笑道:“就这么喜欢吗?”

    少年猛点头,看样子是非要学到这门技术不可。

    “喜欢,喜欢死了。”

    季薄情:“好好好,都教给你,反正你不是已经把年华输给了朕嘛。”

    她看着他手中紧紧攥着的骰子,笑道:“落……骰子无悔哦。”

    少年摇摇头,单马尾摇来摇去,“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反悔。”

    他珍惜地注视着手中的骰子,“反正我要学。”

    季薄情眼神骤然放空。

    她这门投骰子的技术还是崔不群教导的。

    花雨下,他笑着握紧手中的骰子,对季薄情道:“落骰子无悔啊。”

    气得季薄情直接将剩下两枚骰子投掷向他。

    他手轻轻一捞,将剩下两枚骰子也捞到了手里。

    季薄情不服道:“还世家典范呢,你天天就在玩投骰子了,这难道就是你们世家学的本事?”

    崔不群望着手里的骰子,眼神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当我将骰子拿到手里的时候,就自然而然会这些,好像我天生知道怎么投骰子一样。”

    季薄情一阵无语。

    崔不群见她神色不佳,哄道:“好吧,不玩骰子了,咱们改玩别的吧。”

    季薄情双手杵着脸颊,“双陆、六博、叶子戏,甚至民间的升官格都玩厌烦了。”

    崔不群:“那我就为殿下创造一门新游戏。”

    季薄情眼睛一亮。

    崔不群若有所思,“陛下是喜欢益智类的?扮演类的?还是经营类的?”

    季薄情当时嗤笑一声,“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后来因为有些事情,季薄情就忘了这件事。

    季薄情如今想来,却觉得有违和的地方。

    益智类……扮演类……经营类……这些为什么都这么像是玩家口中的游戏分类?!

    季薄情回过神,笑道:“你想学的,朕都可以教给你,毕竟,朕此次前来也是专门为你而来。”

    少年被吓了一跳,指了指自己,又露出有些臭屁的表情。

    “真不愧是我啊!”

    他居然让他的虎牙都显得无比灿烂。

    季薄情的心为这个少年而亮堂起来。

    她坏笑道:“喂,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是专程为朕而来的吧?要不然为何偏偏点明要见朕呢?范……”

    她慢悠悠拉长了声音,享受他被戳破身份时的慌张的神色。

    她食指弯曲,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范关情!”

    范丛飞的慌张顿时变成了无奈。

    季薄情:“你要对朕说什么,咱们另外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说。”

    见季薄情叫破了范丛飞的姓氏,人群有人默默将手伸到了腰后。

    范丛飞举起手,“好,随我来。”

    他将季薄情引到楼上屋子里。

    季薄情打量了一下,桌子上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吃的,有用的,都是她喜欢的。

    季薄情微笑道:“你们打听的还挺细致,这是见面礼吗?”

    “啊!啊?”范丛飞茫然,“这……这是我自己的,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买了,既然陛下喜欢,那就拿去吧。”

    季薄情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中大感疑惑。

    天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季薄情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端着茶杯凑到嘴旁,竟突兀的笑了一声。

    “朕是没有想到凉州竟然会派你而来,难道你想要像抄了北戎的老巢一样,抄了朕的老巢吗?”

    范丛飞:“陛下与北戎人又不一样,草原战的打发跟攻城战的打发也不一样。”

    他起了兴致,好像要跟季薄情好好说一说两场打法的不同。

    季薄情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其中有借鉴之处,范丛飞真不愧是天生将才。

    范丛飞见她如此,忍不住像是小狗一样药着尾巴似的头发,笑呵呵道:“除了我父兄外,陛下还是第一个能如此专心听我讲的是什么的人。”

    季薄情捂着脸,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办?”

    范丛飞:“啊?”

    “更想要了啊。”

    季薄情移开手,抓住范丛飞的双手。

    她目光恳切,“丛飞,朕想要你的才华为朕所用,朕实在太过欣赏你,既然你来了,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回凉州的。”

    范丛飞瞪大眼睛,“哎?”

    季薄情莞尔道:“你该好好保护你自己的,你将才华展露在朕的面前,就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篝火,朕会向火光而来,朕怎么会放过这样耀眼的火光?”

    范丛飞眨了两下眼睛,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反手握住季薄情的手,“好啊,陛下。”

    这下子愣住的反倒是季薄情了。

    范丛飞:“我一见陛下就特别有好感,陛下又这么欣赏我,帮帮陛下也没什么。”

    季薄情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发现范丛飞的性子真是跳脱恣肆。

    这样活的比谁都耀眼恣肆的少年竟然尚未加冠就死了。

    季薄情的手缩紧了一些。

    范丛飞做出一副理解的模样,低下头,用自己额头蹭了蹭她的手背。

    季薄情呆呆看着他。

    他侧着头,枕着她的手朝她露出一个“喜欢死了”的表情。

    “陛下,不要伤心,我在这里呢,好好的。”

    季薄情出神道:“你刚刚从朕的脸上读出了什么?”

    范丛飞:“陛下脸上写满了我好伤心,快来安慰我。”

    他像是羊羔,像是狗狗,眨眨漂亮的桃花眼。

    他握着她的手摆出一个花托,他笑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手掌上。

    “陛下,实不相瞒,我这次出来就是偷偷来效忠您的。”

    季薄情惊讶。

    范丛飞皱了皱鼻子,“谁让我父兄都限制我去打仗,我只能偷偷跑出来来打仗了。”

    “我还特地带了兄长才从北戎那边买来的战马来作为见面礼呢。”

    季薄情一时之间冒出许多问题,不知道该首先问哪一个才好了。

    “你偷战马?”

    这是坑兄又坑爹啊!

    “路途遥远,你是怎么通过益州和交州的?”

    范丛飞笑了一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反正我们就是马多,可以随时更换。”

    范丛飞不好意思道:“不过,好像给父兄带来了麻烦,他们好像觉得我是被父兄故意派出来的,益州和交州如临大敌。”

    “趁着他们搜索我的时候,我早已离开了。”

    季薄情:朕就说为何近来凉州、交州和益州都有些诡异的平静呢,原来是因为你小子啊!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打仗?”

    范丛飞:“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解开九连环一样,解开每一环都是一个惊喜,战场大概是唯一一个集天地人三方斗场于一身的地方了。”

    “实在没有比这更有趣,更能让我兴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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