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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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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可算是打开眼界了,竟然还真有贼喊捉贼的事。”

    戏谑的声音从双方后面传来。

    陈秋往那一望,眼睛不由地缩了缩。怎么他还在。

    沈智勇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提着他的牛仔书包慢慢往校门口走近。在走到距离陈秋只有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呦,这不是当初推了人被集训组连夜劝退的那个…那个…”他故作思索了一会,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陈秋!”

    “对不对?”

    他歪着头问宓苏:“我没记错名字吧。”

    宓苏扯了一下嘴角:“沈同学,你的记忆力还不错,陈同学就差多了,连自己干了什么事都忘记了。”

    沈智勇默了下,嗯,大神果然是夸人也别具一格。

    “那我觉得郝甜同学刚刚的建议很友好,陈同学,你确实应该去看下医生,不要讳疾忌医啊——”

    陈秋见到沈智勇也在,心中就警铃大作,要是只有她和郝甜他们双方在的话,大家就不知道谁说的事真话,谁说的是假话,这样就有利于她抹黑郝甜。

    可一旦出现了知道内情的第三方,那情况就对她十分不利。

    譬如现在,她都能感受到刚刚还中立的围观人此刻看她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探究。就在她暗骂运气不好,想要找借口撤退时,偏偏还有个没眼色不识相的人。

    “你是谁啊,怎么胡说八道?明明是秋秋被这个人欺负了,你们怎么多帮着她。”

    金丽花当即挺身而出,质问这沈智勇。

    郝甜他们稍微一想,就知道陈秋对这个女孩,甚至是其他人都撒了谎。

    果然一个人坏的话,不会只做一件坏事。

    她略带同情地看了眼还在维护陈秋的高壮女孩,“这位同学,你要是想知道陈秋在集训期间做了什么事,可以找你们学校的带队老师问问。你们老师肯定不会对你撒谎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金丽花的神情依然不忿,可语气中却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

    “她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偏听一面之词,毕竟有的人是习惯了撒谎。”

    说完这句,宓苏就转向陈秋:“还有,你的道歉呢?”

    在金丽花怀疑的眼神以及对面三个咄咄逼人的视线下,陈秋面色涨得通红,最后她狠狠一跺脚,哭着道:“你们太过分了。”

    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话,转身就跑掉了。

    “喂,你朋友跑了,你还要在这吗?”沈智勇喊着傻了眼的金丽花。

    金丽花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别人当枪使了,当即脸色也难看地跑了。

    见烦人的人都走了后,沈智勇又一脸笑嘻嘻地凑过来:“大神,郝甜,好巧啊。”

    郝甜也回了个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招呼:“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

    “巧吗?大家都是同一个考点的。”宓苏见郝甜那么开心,微微一梗,语气淡淡道。

    沈智勇对他的淡然并不介意,大神么,总是要高冷才能烘托出他的不同,就和武侠剧里那些绝世高手一样。

    他欢欢喜喜地问:“你们考得怎么样啊?”

    接着不等郝甜和宓苏回答,自己又马上说:“瞧我问的什么,大神肯定没问题,郝甜同学的作文水平也是得到了老师的认可的。”

    “那什么,相逢即是缘分,要不要一起去街上吃个午饭啊~”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妈生怕他饿着塞给他五块钱,让他考完试晚的话在外面吃了再回去。真是太好了!他可以不用回去吃他妈烧的菜了,茶叶蛋、炸萝卜丝饼、扯篷豆腐干、咸豆花、雪菜肉丝面,他来了!

    郝甜见宓苏的呼吸好像比刚刚急促了些,想起自己发烧时的症状,就知道他肯定十分难受。

    “不了,我们直接回去了。”

    宓苏见她回绝了沈智勇的提议,还用了“我们”,上一刻还有阴的心情立刻就明媚了起来。

    “这样啊。”沈智勇不是痴缠的人,随即耸肩道:“那好吧,等下次竞赛考试再见啦。”

    “大神,下次再见啊。”

    镇上距离他们村的卫生院大约有着两公里左右,幸好这几天天气晴好没有下雨,那条碎石子铺的马路很干燥,走起来也不算费脚。

    “宓苏,我们休息一下吧。”

    大约走了一半,路边有一个鱼塘,鱼塘边有一些木桩子,小孩子坐上去勉强可当半个凳子用。

    如果是平时的话,短短两公里,他们可以一口气走完,但现在郝甜十分担心宓苏的情况。

    她刚刚走在他旁边,明显地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宓苏呼出的气体刚好在她的耳侧,敏感的耳朵能感觉到一阵阵热度。

    “没事,我不要紧。”

    一出口,就是干哑的声音。

    怎么可能没事?这明明就是很严重!

    其实宓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考试开始,他能感到自己的温度就不停地在升高,到现在,他的眼睛张开都有点费力,脚步也越发沉重。

    他深深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到舌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我们走吧。”

    不能停下来!他有种预感,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倒下,那样的话,郝甜会被吓到的。

    为了保持清醒,每走一步,他都必须狠狠咬紧嘴唇,鲜血越流越多,耳畔已经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完全听不见外部的声音。

    “宓苏,宓苏!”

    郝甜喊着。

    他看到郝甜的嘴唇不停开合,脸色也很焦急,他轻声喃语:“没事,我没事。”

    见他这么倔强坚持,郝甜憋回眼眶中的泪,她上前一步双手搀扶住宓苏的胳膊,用全身的力气去支撑他走路。

    就这么艰难的一步、两步,平时只用十分钟就可以走完的路,两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在快到卫生院的时候,终于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郝甜,宓苏,你们考试回来了?”

    马家顺被自己老妈打发出来去小店买酱油,看到路边缓缓而行的两人。

    “马家顺,快来帮忙!”郝甜大喊。

    马家顺这才发现不对劲,宓苏整个人都斜靠在了郝甜的身上,他扔下手中的刚刚捡来玩的竹竿,飞快地跑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

    马家顺将宓苏的另一边胳膊扶住,将他身体扶正,一下子沉甸甸地重量就压到了手腕上。天哪,这郝甜是怎么有力气扶着宓苏一路走来的。

    而宓苏只是半睁着眼,气若游丝地道:“我没事…”

    “这是没事的样子么!”

    马家顺一边费力地扶着人,一边碎碎念道:“他不会是这样去考试的吧。完了,这下完了。”

    病成这样去考试,能考出个锤子哦!

    对于竞赛,全校都对宓苏给予了很深的期望,期望太重有时候对被期望者来说是沉重的负担。

    可郝甜知道宓苏心里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有负担,因为他给自己的负担更重!

    其实作为他的好友,不管他的成绩如何,郝甜很像对他说:宓苏,你已经很棒了!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

    经过这次集训,她看到市里孩子与他们的距离,甚至连镇上小学的那些同学,与他们之间都有着不小的差距。

    对于他们来说,竞赛是熟悉的,补课是平常的,超前学习是每个人必须的。而他们乡村小学的孩子们,则每天嘻嘻哈哈地上着课,甚至有些人作业都很马虎。

    日积月累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奋起直追个一年半载就能弥补的。可宓苏在他们之中并不逊色,甚至还是佼佼者。

    明明他比他们都要忙碌,小小年纪就担起小半个家,却刻苦好学地出奇,甚至还带着她一起学习。

    而正是因为这样,若宓苏因为身体不适而没考出好成绩,她都不敢想象他有多失望,他会多么责怪自己。

    尤其他现在迫切需要竞赛的奖金,虽然宓苏没说,但郝甜知道,除了成绩外,他对这次的竞赛还有其他的期待。

    宓伯伯的病情让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宓家又回到了原点,宓苏迫切想要赚钱,让宓伯伯安心休养,让叶阿姨不再愁眉不展。

    在马家顺的帮助下,三个人终于到了卫生室,刚好遇到邵医生收拾她的医药箱准备回家吃午饭。

    在见到跌跌撞撞进来的三个少年少女后,她惊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邵医生,快给宓苏看看吧,他身上很烫很烫。”

    邵医生结果两人手里那个几近昏迷的少年,入手的温度让她大感不好。

    “你们先扶他去那边躺下。”说完她急忙重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消毒酒精棉和水银温度计。

    她用棉球将温度计消毒后,想将它塞入床上少年的嘴巴里,却发现他的牙关紧紧咬住了下嘴唇。

    在使劲掰了两次后还是掰不开。

    郝甜凑到他的耳边唤道:“宓苏,我们到了。你松下嘴,让医生给你量下温度。”

    奇异地事情发生了,郝甜的话刚说完,宓苏就慢慢松开了牙齿。可接下来入目的场景让郝甜当场落泪。

    只见宓苏的下嘴唇上有一排一排的牙齿印,每一排都鲜血淋漓,好好的下嘴唇被他咬的鲜肉翻出,像是被小刀深深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傻瓜…”

    她知道这是宓苏为了保持意识不倒在半路而做的。

    马家顺看了后往后大跳一步,“这也太狠了!这伤口说不好比发烧还严重呢。”

    在等待量体温的三分钟内,郝甜好像过了三小时那么久。待邵医生将温度计拿出来甩了一甩后,她紧紧盯着她的答案。

    “四十二度!这是高热!他这样多久了?”邵医生一边拿出听诊器贴到宓苏的胸口,一边问着两人。

    马家顺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刚刚才遇到他的。”

    “我们半个多小时前考完试他的温度还没这么高,我扶着他一路走来发现他温度一直在升高。”

    郝甜顾不得抹眼泪,细细地回想:“对了,他的呼吸很急很粗,没有咳嗽症状。”

    邵医生点点头,收起了听诊器。

    “急速升温,可能系细菌感染了。我先给他打一针青霉素,要是半小时内退不下来,只能送去医院,否则会引起高温惊厥,严重的话会影响脑子、产生昏迷、癫痫的症状。”

    郝甜的眼泪随着邵医生的话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掉,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邵医生,你先给他打针,我马上去把他的家人带过来。”

    马家顺见她这个样子,就自告奋勇道:“郝甜,你就和邵医生一起待在这,我去找宓苏的爸妈来。”

    邵医生也确实需要有人待着,这种情况下留她一个人,万一病人出了点什么事,她十张嘴也说不清。

    以前又不是没有出过类似的事情。

    “对,打完针后还需要用温水给他做物理降温,我一个肯定来不及,需要有人搭把手。女孩子心细,你帮我一起看着他。”

    其实郝甜也不太放心这个时候离开,可总要有人通知宓苏的家人。马家顺的主动帮忙让她可以留下来。

    “那就麻烦你了。”

    “都是同学,麻烦什么啊。”马家顺觉得奇怪,这郝甜说话怎么好像她和宓苏是一家人一样。

    “对了,他爸今天刚刚出院,你等下别往严重了说,免得他担心。你就和叶阿姨说宓苏发烧了,需要到卫生院来交个药钱。”

    郝甜想起今天是宓伯伯出院的日子,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特意嘱咐马家顺不要让宓伯伯奔波,同事瞒着叶阿姨,不然要是等叶阿姨来的时候宓苏已经降温,那不是让人白担心一场?

    邵医生听着郝甜井井有条的安排。这小姑娘明明很担心,却还关注到了他家人的心情,实在是细心又贴心。

    “来吧,帮我翻一下他的身体。”

    青霉素的注射为肌肉注射,目前乡村医生的注射手法一般是注射在病人的臀部,郝甜在邵医生解开宓苏裤扣并拉下他的裤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可已经迟了。入目是一片白花花的臀部肉。

    郝甜的第一想法是——咦?宓苏还挺白的么,平时看露在外面的皮肤小麦色,她还以为是宓苏的天然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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