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镜花水月
老头大惊失色，如雷霆般犀利出手。
老爪子就要去抓我下面，吓得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往后跳，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你又要作甚？”
我捂着裆部，后背一阵冷汗。
老头当场破口大骂：“赶紧给老子缩回去，你当什么尿都能撒么？”
“这是要人命的买卖，泄了阳气，撒进去的就是种尿，得罪里边的东西，就算你是核聚变造的原子枪，都他妈的保不住！”
“听懂了吗？！”
一通狗血淋头后，老头都快气歪了，满脸的阴沉，整个人怒火中烧，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着裤裆。
“说出来可能不信，其实我撒的就是童子尿”
老头：“”
他突然松口气，表情古怪的撇我两眼。
“倒是没看出来。”
“也罢，多一点不是坏事，既然还是童子身，没有萎泄阳气，那就不算得罪，撒吧，赶紧的，越多越好。”
老头不耐烦的摆摆手。
经过这么一闹，我反倒是没有泄闸的欲望了。
侧过脸，对着井口憋出几滴，顿时间觉得索然无味。
“待会看向井里面，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挪开眼睛，否则前功尽弃。”
“你的病很严重，小伙子，成败在此一举，且行且珍惜。”
老头往后退出几米，绷着身体严阵以待。
我点点头。
也不再多言，提起裤裆，带着诸多好奇走到井口，然后转过脸看进去。
倒映在我眼底的是一潭黑水，寂静无声，哪怕是周围阴风阵阵，这里边依旧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水中还有倒映着一轮月亮，看上去很奇怪，我看过今晚的月色，明明是一轮弯月，可水中浮现的却是一轮圆月。
月有阴晴圆缺，可里面像是一张油画，将时光定格，永远只有一副景色。
我要看的就是这玩意儿？
也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真的能治疗我的病么？
我有点怀疑，觉得老头做事忒不靠谱，正要抬头，问问到底是啥情况。
眼睛还没挪开，井中月色却突然发生变化。
水纹开始荡漾，形成一圈圈圆弧，月亮在其中颠簸起伏，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汪黑乎乎的死水，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任何生机。
果然发生怪事了！
我心里面更加好奇，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几乎要贴着井口，死死的盯着，仿佛望眼欲穿。
井水再次发生变化，表面上开始冒出一连串水泡，竟有水汽蒸腾，炸响后发出诡异般的声音。
更深处好像出现一个黑影，它在不断向上，企图冲出水面重见天日。
水泡炸响越发猛烈，滚滚热气迎面扑来，我像是贴着一处桑拿口，差点要原地窒息了。
真的有东西在往上游！
我瞪大眼睛，心跳在这一刻徒然加快，眉心更是如针刺般的疼痛。
强烈不安的危机感涌遍全身，我忍不住了，很想逃，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察觉到井里面有东西在直勾勾的盯着我！
或许下一刻，它就会浮出水面，然后，然后将我拉入井底！
“老头，里面不对劲，危！”
我背对着老头大吼道。
“哪里有不对劲，继续看，不要挪开，安全滴很！”
老头扯着嗓子安慰道。
“安全个毛线，不信你来看看，真的有脏东西！”
不管了，我根本就不信老头鬼话，起身就要开溜，正准备偏头，却发现脖子突然一僵，有东西摁在我脸上。
我愣是没有转过脸去！
不仅如此，我身体也被强行摁住，无论怎么用力，只能保持现在的姿势，盯着这口诡井看。
草，你大爷的，被老头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放开，你他娘的不要整蛊！”
我当场破口大骂。
“继续看！没问题！”
老头继续安慰，力气真的贼大，不愧是奇门断虎指，我被他用两指掐住下巴，怎么也转不过来。
“松手啊！”
我急得像是热锅中的蚂蚁，恨不得向天借一身洪荒之力，重拳出击，打得老头他妈都不认识。
想象很美好，现实太残酷。
我只能屈服在老头淫威之下，死死的盯着下方。
尽管我想过闭上眼睛，干脆原地摆烂，不管地下会出现什么，只要我不看，就不会辣眼睛。
可我还是做不到。
人就是这样犯贱，越是危险的时候，你反而越想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水泡接连炸响，黑影已经很清晰了，就在水下，只隔着一层涟漪，随时都能浮现出来。
我不禁瞪大眼睛。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永生难忘。
井水忽然间剧烈起伏，形成一道漩涡，疯狂旋转着，液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粘稠状。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滩浆糊。
动静又快速变弱，最后彻底消失，可诡异并没有消失，我盯着看的同时，耳边渐渐响起诡异笑声。
笑声来自浆糊下方，有女人在放肆尖笑，也有男人的低吼声掺杂其中，声音十分刺耳，他感觉耳膜都快被喊破了。
笑声很快又停息，还没给我反应的时间，又响起惨叫声，如同成千上百的恶鬼在里面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刺激着我的心神。
我开始头痛起来，剧烈的痛苦使我的眼睛蔓延血丝，耳边嗡鸣声阵阵，第三种声音也骤然攀升。
那是古老的语言，折磨我数月的神秘低语，此刻混合在一起，诡异到令人窒息。
一只森然白骨从江湖中缓缓伸出
接着是浮现出来的是一颗头骨，眼洞处亮着两道幽绿鬼火，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像是在看猎物，也像是看一个小丑。
更诡异的是，这颗头骨很小，差不多巴掌左右，但它显得栩栩如生，就像是真正的人骨，被缩小了几倍的那种。
骨头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
我确定这颗头骨在盯着我，并朝我诡异般的笑着。
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
直到挤满这处井口，足足有二十来颗！
它们齐刷刷的伸出骷髅手臂，开始缓缓腾空，隔我的鼻子越来越近，强烈的异样感随之遍布我的全身。
它们想做什么？难道要拉我入坑？！
“老头，我要被拉进去了！”
“快，快松手，不然真的要凉凉！”
我一刻也不想看了，求生的本能促使我不断反抗，不断挣扎，用尽全力挣脱束缚。
这口井太过诡异，能治个瘠薄病，分明是要我小命才对！
赶紧逃，其他想都别想！
“继续看！”
老头的声音犹如魔鬼。
“有种你来看，我特么一定谢谢你！”
我快蚌埠住了。
“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是鬼，是仙，是佛？”
老头在旁边问，语气显得十分凝重。
“擦，我看到的是一群骷髅头！”
他娘的，都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问我看到什么！
老头一定知道这口井有诡异，怪不得之前在那里打哑谜！
是我大意了，这波没有闪，自己跳进坑！
“仔细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是恐惧，是诡异，还是虚妄，又或是一场梦，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清醒点，让它们烟消云散。”
“你一定要清醒点，才能看到真实存在！”
老头的声音如一记当头棒喝，我似乎明白些什么，但又什么也没明白。
鬼？仙？佛？
恐惧？诡异？虚妄？
梦境？！
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我似有一番感悟，突然闭上眼睛，再也不去理会耳边传来的诡异声响，我完全放空自己，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看到真实
我一定要看到真实！
给老子起开！！
随即我猛地睁眼眼睛，那些骷髅烟消云散，一张脸浮现在我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