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马姨姑去世
头回这么开心。
正打算去吃顿炸鸡庆祝一下。
隔壁的咖啡馆，忽然走出一人。
他径直来到马凌跟前。
躬身道：“少爷。”
“江南？你怎……么又来了？”
棒棒糖含在嘴里，马凌有些口齿不清，“你不……会一直在这等吧？”
江南今天穿了一套蓝绿条纹的西装，看着就晃眼。
他躬身站在马凌身前。
神情恭敬的说：“少爷。我今天早上就过来了。”
“今天您一定得跟我回去。”
马凌从他凝重的神色觉察事态可能不一般，“出了什么事？”
“是马姨姑。”江南郑重道。
“又是马姨姑……”马凌挑了挑眉，扯出棒棒糖。
直接说道：“马姨姑回来，为什么我非得去看她？”
“她一没养过我，二没疼过我。从小到大，就打过几次视频电话。而且每次都是训导……”
“不是的。”江南抬起头。
马凌愣了愣。
江南很少打断他。
若真打断，必是大事。
果然。
江南很快说：“马姨姑死了。”
“葬礼就定在今天。”
马凌眉头狂跳。
如果他没记错。
四天前江南来找他的时候，马姨姑还好好的。
老头子还非逼着他去见她。
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江南看出他的震惊。
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安慰的神情。
“少爷。老人家年纪大了……有时候，就是一口气的事儿。”
“您……节哀。”
他又问：“您会跟我回去的吧？”
马凌心中正纠结。
一方面。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姑妈。人死了，最后一面没见着。
葬礼上去磕个头，是他晚辈应该做的。
但另一方面。
他一旦回去，势必就要看到马建国，少不得又要吵架。
“是老头子让你来找我的？”马凌问江南。
江南点点头：“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老爷出国了，实在回不来，让您代替他去送马姨姑最后一程……”
“行了。”马凌连忙摆手，“我去，毕竟人死为大。”
只要不看见马建国那张脸，他去哪儿都成。
“是。少爷。我现在去开车。”
江南双脚并拢，机械的鞠了个躬。
他正转身。
马凌口袋里的手机“呜嚷呜嚷”响起来。
马凌拿起小破机，看了一眼。
是白芸芸。
估计要问他款收到没。
他接通电话。
“在哪？”
白芸芸的声音很慢，很低沉。
冷艳又神秘。
这声音不同于少女铃铛一般清脆的嗓音。
反而有点磨砂质感。
一听就很高级。
“我在酒吧呢。”马凌轻声说。
江南还没走，听到马凌说话的声音。
他明显怔住了。
他从来没听过少爷这样说话。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少爷，现在明明身无分文。
难道身边会有女人？
马凌那边还在讲电话。
“什么？你要过来？”
“你工作忙完了？”
话说那天白芸芸说去上班。
一去三天不见人。
马凌和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和她联系上。
白芸芸说自己在闭关加班。
有一个项目正在收尾，这几天都不会回来，还让他好好看家。
马凌当时就觉得要加工资。
这不是助手。
这是保姆带管家。
太阳从云层后面露出来。
一片暖光穿过树枝，照在马凌身上。
他正举着手机，仔细品尝棒棒糖的苹果味。
心里不由得吐槽。
白芸芸这家伙。
恐怕是刚回家。
发现他不在，才打电话来的吧。
切，他又不是她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你在家休息吧。忙了几天不累？”马凌这边笑着说，“我一会儿要去参加个白事。可能会很晚回来。你把门锁好——江南！你怎么还没去开车？”
江南一直张着耳朵听着。
脚步一步步挪，都快贴着马凌了。
“天呐，少爷！您这是和谁同居了？”
江南都快傻了。
少爷以前不是常把“庸脂俗粉配不上他”挂在嘴边的吗？
他好想知道电话那头的女子是谁？？？
马凌将手机捂住，冲江南吼道：“快去开车！”
被马凌凶了一下，江南立即鞠了个90度的躬，然后一溜烟向停车场跑去。
“等我。”
白芸芸在电话里说：“我和你一起去。”
她去？
马凌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可以帮他挡掉不少对他前仆后继的家族少女。
“好啊！”马凌欣然许诺。
“要不要我去接你？”
“行，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我在绿林酒吧门口等你。”
江南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接上马凌之后，停在路边一片浓郁的树荫之下。
马凌坐在后排。
江南忍不住从后视镜不停的瞟他。
马凌十分认真的吃着棒棒糖。
没刷手机。
也没看风景。
棒棒糖在口中唆一会儿，又被他拿出来，放在鼻尖跟前仔细端详。
江南见他这么认真，忍不住问道：“少爷。难不成，那是全球限量棒棒糖吗？”
马凌愣了愣，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向江南。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很快垂下眼皮，敛去眼中光芒。
微笑着缓缓说：“限量版吗……当然……”
这下把江南给弄蒙了。
他原本是想开个玩笑，逗少爷笑一笑。
没想到，少爷却是这个反应。
江南见马凌看着棒棒糖，一副痴痴的模样，嘴角还浮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江南瞬间明白了。
“少爷。”他问，“这个棒棒糖是不是刚才打电话的女生送你的？”
“女生？”马凌问。
他没反应过来江南说的是谁。
空了两秒钟才想明白。
“你说她？不是，不是她。”马凌说。
江南严肃的脸上，露出既羡慕又可怜的表情。
天呐，难道说少爷还有第二个女人？
就在江南趴在方向盘上抑郁的时候。
马凌脑中仔细回忆着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前。
也就是下午一点。
他已经到达酒吧。
为了避免被任何人认出来，他做了全副武装。
口罩，墨镜，大兜帽。
那天晚上，白芸芸叫他回去开会，他走的太急。
酒吧一些地方，他还没有仔细查探。
他不相信神秘人转运一具尸体和一个大活人，能做到什么痕迹都没留。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就想找出点遗漏的痕迹。
毕竟他参加过一次圆桌会议。
比以前更加清楚痕迹的重要性。
凡所走过，必留痕迹……
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
他一定要找到他……
只可惜过了这么几天。
很多痕迹都已经消失……
刚才他绕到北边的巷子。
他掏出从萧山古堡顺过来的一支梅花起子，正打算撬一下卫生间的窗户。
一个小孩儿忽然站在他身前。
他穿着非常大的鞋子。
明显和他的体型不符。
他手中拿着个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