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吧众生相
白芸芸看向马凌，“你应该清楚，酒吧布局。”
马凌点头缓道：“酒吧是半地下室结构。男厕所室内地面和室外地坪之间的高差大概1m。如果有人从窗户爬进男厕所，轻而易举。”
“外面小巷有监控吗？”白芸芸问马凌。
马凌摇头，“没留意。”
张队长朝身后吼了一声，“来个人，看看北边巷子，有没有摄像头！”
“再看看从那里能不能进厕所！”
“是！”后头有人应声跑出。
“张队长，你这刑侦大队人员不少。”白芸芸望向那人离去的方向。
张队长双手在皮衣上擦了擦。
“不算多，也不算少……毕竟出了命案，整个大队的人都过来了。”
这时有刑警，把厨师带过来。
厨师扎克是个外国人，棕色卷发被高高的厨师帽压成波浪卷。
又大又圆的红脸上，五官长得特别开阔，让人联想起一种叫鲶鱼的生物。
他身材敦实，走路温温吞吞，一副老实样子。
“不是我干的啊！”
他的l国话很标准，一坐下就焦急不已，眼光从问话刑警转到马凌身上，很快又转了回去。
“哦不！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
“希望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牵扯到这桩事中，我会失业的！”
女刑警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
首先，问了问扎克的姓名、住址、年龄以及在这个酒吧干了多久。
虽说这些事在早前问话中并不十分重要，但诸如此类例行公事般的提问能使人的心情，快速平静下来，尽快进入状态。
“我是个训练有素的厨师，从最好的厨师学校毕业，我的职业内容……呃，包括如何炸好鸡翅，并且让顾客一边吃炸鸡，一边喝更多的啤酒。哦，我还做果盘，我的刀工非常的棒。”
“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不准说题外话。”
男刑警有些受不了他的唠叨。
“你昨晚见过这人没有？”女刑警给扎克看照片。
“我昨晚基本没有出过厨房。”
“有人关掉了监视器，你知道这件事吗？”
“关掉了监视器？天啊！我忘记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好好想想！”刑警们精神一振。
“我忘了我腌制过的鸡肉，它们有没有放进冰箱？”扎克鬼吼鬼叫。
刑警：“……”真想把鸡肉塞你嘴里。
“这有联系？”女刑警忍不住问。
扎克咕哝着解释道：“我经常忘记，忘记了的话，就去查监视器……”
“……”
男女刑警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张队长，一副求助的可怜样子。
张队长沉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扎克，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走的吗？”张队长的眼神刚正不阿。
扎克从腌制鸡肉中回过神，恍惚道：“啊，应该是的，因为是我锁的门。腌制鸡肉花了我不少时间，我出来的时候，我叫了几声，已经没人了。”
“走之前，你没去厕所看看？万一有人在那里呢？”
“马凌不是在仓库吗？如果万一有人被关在酒吧，马凌可以开门。”
扎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马凌。
张队长也看了马凌一眼，随后对扎克说：“昨晚马凌不在仓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往常的习惯去做。不过——马凌昨晚没睡在仓库？”
扎克转向马凌，忽然问：“你找到地方睡啦？”
马凌看了一眼白芸芸，不知如何回答。
张队长重重咳了两声，打断扎克和马凌的互动。
“你认为马凌是凶手吗？”他看向扎克。
“张队长！”白芸芸怒喝了一声，“过分了吧？”
张队长赔笑，“随便问问……”
扎克这时捧着脸，喃喃的说：“马凌怎么会是凶手呢？难道他和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就算马凌和死者有深仇大恨，也不会在工作的地方杀掉他吧？不是让自己的嫌疑变大了？”
扎克说完，舞台上几个人都呆住了。
刚才还觉得扎克脑子不好使的人，现在啪啪打脸。
“行了，”张队长摆手，“你先回卡座，一会儿我们想到什么，再问你。”
他脑仁疼。
警察上来带走了扎克。
年轻的调酒师小龙很快就来了。
一番例行询问之后，女刑警问：“昨晚酒吧里有什么争吵，或者有人闹意见吗？”
小龙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有点混血的基因，金发浓眉，高鼻梁，一双蓝眼睛格外好看。
小龙很感兴趣地把身子凑过去，盯着女刑警。
“酒吧里每天都上演各种狗血剧情。”小龙意味深长的说，“美女想听哪一件？”
“严肃点！”男刑警沉道。
“死者昨天和别人有冲突吗？”女刑警没被影响，神情冷淡，又问了一遍。
小龙双手交叉，笑道：“我没看到死者。是谁？我认识的吗？”
女刑警将手机屏幕对准小龙。
“哦，是他呀！怎么说呢，人品一般。”小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吧。他只是经常来喝酒而已。哦，喜欢那个on品牌的推销员。”
“推销员？昨晚在吗？”
“在啊！卢雨嘛！”
“仔细说说！”
“说来话长啊！”
小龙翘起二郎腿，“这个死者啊，我听人叫他莫总。以前也是身价几千万，说是金融危机时受到重创，现在没那么辉煌，公司一口气吊着。他人也变得十分小气。除了卢雨，没人能从他那里弄到钱。”
“那么，卢雨人呢？”男刑警问。
“品牌的人，不归酒吧管。”小龙摊手，“不过她现在应该在宿醉。昨晚被这个……”
他指了指女刑警的手机屏幕，“被莫总灌醉扛走了。”
男、女刑警彼此对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看样子，这个“卢雨”，是关键。
男刑警连忙过来跟张队长汇报。
张队长这会已在打电话找卢雨。
马凌低声问白芸芸：“要不要告诉张队长昨晚的事？”
白芸芸瞪了他一眼：“想被关起来，就说。”
马凌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杀人，为什么不能提供线索。
不过，还是决定先听白芸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