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库尔曼恩会战前夕
开春之后，奥地利迫于形势压力，不得不展开一场决定性战役。
鉴于糟糕的后勤状况，法奥经过多番商讨，决定主动出击，凭借现有的人数、装备优势，一举击败普鲁士与俄国。
他们清楚，如果战争再拖下去，法奥早晚会失败。
虽然奥地利完成动员，兵力达到三十万，但后勤却即将崩溃。
易北河上游地区，奥地利十九万人对战普鲁士十五万五千人。
库尔曼恩地区，法奥联军二十三万人对战俄国十六万人。
苏沃洛夫行军一个月，终于和鲁缅采夫会合。
俄军阵地一片欢呼，军乐响彻大地，士兵们夹道欢迎，注视着两位传奇般的元帅。
“士兵们，你们是帝国最勇敢的战士，看到你们，我就放心了。”鲁缅采夫激动地说道，身后跟着几十位军官。
两侧士兵目光坚定，众人注视着鲁缅采夫、苏沃洛夫，脸上洋溢着喜悦。
苏沃洛夫走在一旁，他思索着接下来的战斗。
经过半年的等待，俄军总算迎来一场大会战。
远处十几个行军纵队正在赶往阵地，战马牵引着重炮爬上山坡。
骑兵部队越过田野，浩浩荡荡地前往附近小镇。
“鲁缅采夫，谈谈你的想法吧。”苏沃洛夫走进一个木屋，桌子上摆着一份库尔曼恩地图。
俄国第一集团军部署在北郊，第二集团军部署在南郊。
库尔曼恩小镇夹在中间，成了一处重要的连接地带。
“女皇陛下要求我们一举击败法奥联军，她希望我们早点南下攻陷维也纳。”鲁缅采夫拿出一封信，郑重地放在苏沃洛夫面前。
在对手不昏头的情况下，这着实有些困难。
双方兵力悬殊较大，所以俄军提前构筑阵地，摆出一个防守姿态。
“我看过侦查报告，奥地利还有一张底牌，他们在巴尔干招抚了一批叛军，大约有三万人，正准备越过施蒂利亚，迂回到我们后方。”苏沃洛夫目光凝重，相对来说，俄军此时压力很大。
不过问题不大，那伙敌人一时半会赶不到库尔曼恩。
听说路易莎已经返回施蒂利亚，她已经抵达南方边境的棱堡要塞。
“嗯，没事，我是这么想的，先集中力量击败奥地利军队，然后再对付法国人。”鲁缅采夫目光严肃，他知道法军和奥军之间的矛盾。
也深知奥军的战斗水平，相对来说，如今的奥军更容易对付。
但欲速则不达，打赢一场战斗很容易，打赢一场战役却很难。
“一旦有所突破，我会尽可能向你的方向靠拢。”苏沃洛夫看着地图，微微皱着眉头。
他口袋里放着一块手帕，那是妻子亲手缝制的。
“行，祝你一切顺利。”
“嗯，也祝你一切顺利。”
鲁缅采夫注视着苏沃洛夫的背影，心中升起巨大的压力。
重担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不敢轻松的呼吸。
傍晚时分，第二集团军阵地一片繁忙，士兵们正在检查防御工事，三座土制棱堡伫立在山坡上。
到处都是挖土、敲打木桩的声音，大战在即，加固一下工事总没有错。
山坡下走来五个步兵纵队，神父、合唱团高唱着弥撒。
士兵们护卫着圣母画像，人们纷纷摘下帽子，虔诚地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画着十字。
那一双双眼眸格外悲壮，像是赴死的刚毅，平静中夹杂着炽热。
老兵们流下热泪，这恐怕是大家打的最后一次大战。
在人们的弯腰行礼中，苏沃洛夫摘下军帽，严肃地走到画像前。
“愿祂保佑俄国。”苏沃洛夫双膝跪地，庄严地俯首行礼。
夕阳西下，烟雾飘过橘红的太阳，晚霞肃杀冷酷。
越来越多的士兵跑了过来，每个人都清楚，明天将迎来一场会战，这将是最宏大、最残酷的战役。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死亡没什么特别之处，却又十分可怕。
夜幕降临，月亮挂在天边，苍白的月光倾洒在阵地上。
苏沃洛夫走在阵地上，他神情平静，已经准备面对暴风雨。
“元帅，第二步兵团已经进驻土制棱堡，火炮也已经布置好了。”副官跑过来汇报着，各个连队都在整理装备，随军牧师正在宣讲经文。
列普宁、魏斯曼跟在一旁，他们神色沉重，这一仗恐怕要把集团军的血榨干。
只是没办法，倘若现在不流干，下一次恐怕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俄军优势在于补给齐备，士气饱满高昂。
奥军优势在于人数多，但士气低迷、补给受限。
“嗯，我沿途看了阵地部署，我们的左翼比较薄弱，右翼战线有些过长，但是没办法，右翼有一处平原豁口，我必须堵住缺口。”
苏沃洛夫面无表情，他看着山脚下的阵地，目光变得深邃。
士兵们都很克制，没人愿意喝酒，尤其是这样的日子。
虽然双方兵力相差一个集团军，但在这个时代，士气是最重要的决胜条件。
“上帝啊，女皇陛下要是在这里，非得把我们送去西伯利亚。”列普宁感叹道。
“为什么？”魏斯曼有些疑惑。
“拿两支集团军作为筹码，这简直是一场豪赌，陛下最讨厌这种没把握的仗。”列普宁苦笑着。
法军营地，总司令让·勒庞焦躁地来回踱步。
“明天的战斗很重要，如果我们取得胜利，必须立即退出战争，让奥地利单独处理接下来的烂摊子。”勒庞看着面前的十几位军官。
法国不能当冤大头，更不能让奥地利从中获利。
只是箭在弦上，明天的战斗已经躲不掉了。
“如果我们没能取得胜利呢？”一个骑兵军官问道，这番话引起周围人的反感。
“如果失败我们也得当即退出战争，总而言之，这是奥地利的战争，不是我们的。”勒庞表情严肃，原本是来撑场面的，结果在王后的干预下，法军被迫走上舞台。
赢了也不甘心，输了也不甘心。
军帐外，十二万法军正沉默地展开阵型，他们将单独对付苏沃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