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苛刻条约
谁也不知道那个夜晚路成和他创造的智慧生命逐星交谈商量了什么。
路成越发安静，带着耳机每天坐在显示屏前看着很久没看的老电影。
监听设备中的路成没有丝毫异动，耳机中的声音是电影音乐，显示屏的画面也是观看的剧情。
深居简出的路成彻底开始不予外界交流，仿佛沉浸在了电影世界里来逃避现实。
半年的时间悄悄溜走，路成也第一次开始了自己的外出活动。
整理好衣物的路成，站在隔壁的房门前，有礼貌的敲了起来。
“你们好，请帮我联系一下你们的负责人汤振国，我有事要说。”
沙哑冷静的声线让耳膜有些刺痛。
不过住在隔壁的监视人员也没功夫注意这些。
赶忙开始给自己的领导上司回复消息。
路成被请进了房门，一板一眼端正的坐在沙发前，婉拒了对方递上来的茶水。
呆呆的坐在原地，等待他想见的人前来。
“路先生，我们长官在外地，没法第一时间赶回来，他说您要是不介意，可以跟他在视频里说。”
“好的。麻烦了。”
路成轻轻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
几个呼吸的功夫，汤振国那张正气的面庞就出现在手机显示屏中。
“汤先生，你好。”
“路成你也好，你也好。”
“我想要继续我的研究，不知道要走什么流程才能解除我目前的限制。”
简单的寒暄之后，路成直接开门见山表达自己的来意。
视频另一头的汤振国，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路成。
下属的汇报也听了不少。
没想到真的还有人能从那样的打击中走出来。
脑海中思绪飞快闪动，汤振国也无法给出个确切答案。
“路成，我没法给你正面回答，回去请示一下上面的人，过几天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
“好！”
路成轻轻点头，低声道了句再见。
随后就就起身离开，没有过多停留。
回到屋中的路成，拿起好长时间都没怎么使用的手机。
充电后打开通讯录翻找着电话号码。
几声电话的提示忙音之后，很快就被接通了起来。
“老师，早上好。”
路成的授业恩师听见路成的问候，电话另一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这期间他多次前去探望了自己的这个学生。
那件糟糕的事情，让本来就不怎么交谈的路成变得更加沉默。
呆呆傻傻的模样哪里有以前的那幅自信昂扬。
“好好好，吃了没啊！那边是不是有事啊，我下午就订飞机来看你。”
“老师不用了，我一切都很好，除了不能做研究外，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老师，不知道您能帮我重新让我在实验室里研究吗？我想让自己忙起来忘掉很多事。”
电话另一头的老者，抹着眼角，尽量不让自己的哭腔影响这个得意学生。
“没事，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你继续研究。”
“那麻烦老师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电话挂断，结束音也随着手机熄灭屏幕而消散。
做完这一切的路成，坐在房间里静静等了起来。
毕竟接下来就不是能被路成自己控制的事情了。
——
时间一点点走，一周很快就没了踪影。
静静等待消息的路成，也总算在一个午后迎来的答案。
路成的两位授业恩师连同汤振国这个负责路成安保问题的负责人，一同被路成迎进了家门。
待到众人坐定，也没见路成递上待客的茶水。
只是面无表情神色平静的询问着答案。
“有结果了吗？”
路成的两位授业恩师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话被噎在了喉咙。
汤振国也神情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在此刻站了出来。
“有了。”
“什么结果。”
“上面同意你继续研究，不过你要同意这份文件。”
汤振国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了路成。
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拆开档案袋逐字逐句阅读文件内容的路成。
文件的内容很多。
路成也大致从官方书面话语中总结了个大概。
首先路成若是进行研究要进行一番心理医师的诊断。
确定心理状态健康没有反社会倾向之后才可继续研究。
这年头热血上头脑子冲伤人不是什么大事。
唯一害怕的就是高智商的精英人群准备一个大的惊喜。
尤其还是路成这种根据医师猜测，心理描绘已经是反人类反社会制度的天才精英更加危险。
通过心理医师诊断确定危险性降低之后，路成做实验都要有随行人员陪同。
不得擅自独自一人进行互联网方面的科学实验。
不得独自进行生物实验。
其他实验也要在一些专业人士的确定下开始进行。
还有路成搭建的实验室以后也会被晋升成国家级试验场所。
原因也是为了能有顶尖科研人员可以参与知晓路成的科学研究。
目前路成实验室不可再进行扩张，增加新的科研项目。
若是要研究网络革新专利以及生物实验之外的项目，可申请其他地区的实验场所。
最后也就是要将路成的公司派遣专业人员进行管理。
协助路成实验人员有权知晓路成的实验原理以及实验经过。
各种限制条件几乎要将路成的研究监控范围填补的严严实实。
路成对于这上面的限制条件没有丝毫诧异。
甚至也不在意自己花费大价钱搭建的私人场所，现在变成国家级公共实验场地。
毕竟就连人命都不是能被普通人掌握在手中的东西，更何况是资产呢？
“我同意，签字就行了是吧？”
没有太多迟疑，路成直接点头同意了这份苛刻到极致的文件。
路成的表现让在场的三人很是意外。
其中路成的数学导师也是忍不住劝解了起来。
“路小子，回来跟我研究数学吧，没这么多烦心事。”
路成嘴角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轻声宽慰着自己老师。
“老师，会有机会去研究数学的，会有机会的。”
老人叹息摇摇头，心里只当做是路成安慰自己的废话。
文件签订好，沉闷的气氛也让三人没心思多待一秒。
“好了，别送了，我们俩走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准备准备，别让心理医生给拦住你发挥才智的道路，日子还长着呢”
计算机的授业恩师阻拦路成想要出门相送的打算。
潇洒的摆着手慢慢乘坐电梯下了楼。
走出大楼，仰头望着被路成拿窗帘遮挡起来的房间，浑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悲伤无奈。
“外行指挥内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过几年就进土的老家伙瞎操什么心，要不是你勾引他学计算机，现在人都在学院里钻研呢，能有这个破事。”
老人嘟嘟囔囔的翻着旧账，可身旁的老友已经无力跟他争辩。
人老了什么都看开无所谓了，回家养养花散散步，过几年闭眼埋到土里也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看了。
死了之后管它洪水滔天还是地覆天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