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本王护着的人,谁都不许动
蔺瑾之并没有着急离开。
一处幽静的院子,矮竹林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对立,不分伯仲。
殷衍拱手行礼,“蔺王爷。”
对这位年轻却辈分高的王爷,朝中无一不知,当年无视先皇圣旨,当朝放弃皇权,不参与朝堂的纷争诡谲,云游四海。
“不知少卿大人那晚是什么意思?”
他对殷衍不熟,对他干爹左相大人倒是曾经有过几次照面。
“私仇,与王爷无关,至于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殷衍自没料到那晚会遇上这位云游的王爷。
胸口的伤势还未大好。
沉默片刻后,蔺瑾之眼尾轻抬,缓缓道来,“你来清风干什么,和谁有私仇,本王统统不管,不过他是本王护着的人,你动不得。”
他同烟宝儿有私仇?两人什么关系?
陌生的敌意让殷衍心头一颤,一时间复杂难言,滋味百态。
强烈的怪异感弥漫,蔺王居然会对一位男子如此维护,如果是这样,那烟云公子和迤梦……
是他想多了吗?
两人各怀心思。
一眨眼的功夫,蔺瑾之便不见了人影,烟宝儿只好寻出路先去门口等他。
还不等找到大门。
“给我拦住她。”
四五个蓝衣家丁便把她围住。
薛瑶搀着葛安荣进来,刻薄尖酸指责,“娘,就是她,她不是蔺公子的药童,是个女的。”
主动送上门,今天就别想走。
葛安荣警惕打量,“姑娘,你到底是谁?”
女儿说得不错,细看之下她的确不似男子。
方才一心担忧薛海,倒不曾注意。
这女的可真烦人,遇见准没好事儿。
烟宝儿摊手耸肩,“我的确是蔺掌柜的药童。”
薛瑶白眼里写着无尽的鄙视,“娘,你看看,她多粗鄙没礼貌,指不定手脚不干净在我哥房里偷了东西。”
乡下来的村妇,没见过世面,见了县令夫人也不懂行礼。
烟宝儿气得眼角抽抽,这位大姐,你没事儿吧?
“我偷你家的东西?笑话,我记得薛小姐你在夏记吃过饭,在山月阁订过衣裳,不才,都是本人的产业,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犯得着偷你家的东西?”
薛瑶顿时被打个措手不及,一口气堵在心口,“你……”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的确去过一两次。
夏记的菜这么难吃,山月阁的衣裳也丑,居然是她的铺子。
见女儿受欺负,葛安荣自帮着说话,气势凌厉质问:“就算你没偷东西,为何要扮成这幅样子来府上?”
薛瑶想一出是一出,又开始造谣生事,“你不会是想害我哥吧?还是我哥受伤你也是帮凶?”
这话可就戳到葛安荣的心坎上。
伤薛海的凶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提不得。
闻言,葛安荣的神色逐渐犀利,活像看犯人似的。
我去,这两人,极品。
烟宝儿早就酝酿好的滔滔不绝破口而出,“我服了你的想象力,做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比猪还蠢,有病就去治治脑子,别没事儿瞎哔哔,难怪蔺大夫都不带正眼搭理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丑样。”
一口气不带停顿,小脸绯红。
骂出来可真神清气爽,痛快。
或许是从来没有被这样侮辱过,薛瑶直接被骂得怀疑人生。
丧失思维,支吾语塞。
只好泪眼婆娑看着葛安荣,“娘,你看,她骂我。”
该死的贱婢。
她委屈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葛安荣老脸乌青,同样气得浑身发抖,再也维持不住慈善面貌,“放肆,这薛府还轮不到一个民妇撒野,来啊,给我教训她。”
周围的家丁不怀好意朝烟宝儿围去。
烟宝儿手心握着一瓶防狼喷雾,随时准备迎战。
薛瑶得意极了,等着看她被打惨的模样。
“住手。”
蔺瑾之脚步微快走来,裹挟着丝丝不善的冷意。
居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葛安荣示意几个小厮先退下。
想作一番友好解释,“蔺大夫……”
蔺瑾之直接打断她的话,“既然贵府不满意我的人,那贵公子后续的治疗还是另请高明。”
冷若冰霜的警告眼神和语气能冰冻三尺。
母女二人齐齐一个冷颤。
“小烟,走。”
带着烟宝儿头也不回离开,完全没把母女二人放在眼里。
“蔺大夫,蔺大夫……”
提到薛海,葛安荣这下慌了,不停在后面追着呼唤。
而反观薛瑶,只有对烟宝儿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心。
拉住葛安荣,气冲冲道:“娘,清风县又不是没有大夫,你是县令夫人,何必求着一个村医,没看见人家摆明就给你甩脸色吗?”
堂堂县令府的面子都扫没,薛海一点儿小伤,哪里需要求着别人治,多的是大夫送上门。
尤其是那个趾高气昂的臭贱人,不就开了两间铺子嘛!改日她就去闹上一闹,寻个由头让他爹封掉铺子,看她还怎么嚣张法。
见蔺瑾之一行人已经消失,来不及追回,葛安荣只好叹息作罢,“哎!”
薛瑶这性子以后可怎么是好?
不过那两人,今日的确太不给县令府面子。
出府后。
烟宝儿顿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薛府虽富贵,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多谢蔺掌柜仗义执言,今儿可算领会了那一家子的本事。”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肯定会跟薛瑶干一架。
“我若不来,你打算如何?”
某人一番口若悬河,他在墙后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小看她了,骂起人来不带停的,他不来,可能某人也不带怕的。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挑战,用这个防狼喷雾,辣死他们。”对着旁边的空气按了按防狼喷雾。
段左双眼蹭地亮了,对她随手拿出来的新鲜玩意儿感到好奇,“烟姑娘,这是什么武器?”
上次简泗拿回来的叫“太阳伞”的东西,他深感兴趣,研究了好半天,愣是拆散了又重新组装完整,觉得制作非常精妙,光当伞使用,可惜了。
很大方抛给他,“送给你。”
“多谢烟姑娘。”拿过去便开始仔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