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别脏了你的手
想也知道,蔺大公子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不用。”
烟宝儿随即叫住在浇花的周英,“周婶,你来,我给你试试。”
周英放下壶,十分欢喜,“好啊!”
她虽然年龄大了,可还是爱新鲜玩意儿。
两人躺在摇椅上。
“周婶,是不是很舒服?”
“的确舒服,烟姑娘真聪明。”
秋日的夜晚,天上有零碎的星,弯月伴着几片黑云。
烟宝儿在看景,有人在看她。
一派和谐又温暖的场景。
半个时辰后,周英觉得脸上有点干,侧头想问她能不能摘掉,“烟……”
不知何时,蔺瑾之已经来到身后,阻止她出声。
周英知趣退下。
蔺瑾之盯着某人的唇角,已经快溢出哈喇子,果然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点了烟宝儿的睡穴,将她脸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取下,把人抱回老地方。
第二日,烟宝儿在周英亲切的呼唤中醒来。
非常不好意思,又借宿在了别人家里。
烟葭清见烟宝儿一身药童装束回来,“姐姐,你要去……”
昨夜没回来,他几乎整夜未眠。
虽然知道姐姐可能又宿在了隔壁那个男人家里。
他只能蜷缩在一角,咬牙压制住内心的狂躁嫉妒,扮演一个又傻又呆的弟弟角色。
烟宝儿可不知道他此时内心的想法,哄小孩儿似的,“你乖乖在家里,我去薛府看个病人,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他双眼清澈明亮,真诚应和,“好。”
在她关门的一瞬间,脸色瞬间阴郁,没有她在,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思。
他机械地扫地,拔草,给院子里的多肉浇水,如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一心只想守着她回来。
薛府。
烟宝儿提着药箱,跟在蔺瑾之身后,好奇打量周遭的环境。
怎么形容?
只能说外面的朴素是假象,里面尽是低调的富贵。
路过那亭台飞角下的宽敞莲池,锦鲤嬉戏,情不自禁悄悄感叹:“好家伙,真大,当个县令这么有钱吗?”
要说没搜刮点民脂民膏,谁都不信。
感叹着便到了薛海的院子。
葛安荣早早就在等候,因为一众大夫称赞蔺瑾之的医术出众,加上他一惯淡漠冷静的态度,所以她现在只放心将重伤的薛海交给蔺瑾之。
待他把完脉,便着急询问:“蔺大夫,我儿情况如何?”
这些天一直昏迷,醒的次数屈指可数,害得她都以为会熬不过这关。
“无碍,夫人请先回避,待我为公子施针通气血,通了气血便好得快。”
葛安荣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眉头舒展,连声道谢,“好好,多谢蔺大夫。”
等葛安荣走后,蔺瑾之不慌不忙净手。
“你和他有何仇怨?”
烟宝儿看清薛海的样貌后,十分嫌弃,面色发黄,果然一副猥琐样。
“他长得还没你千分之一好看,居然敢肖想我朋友,而且我朋友已经有心悦之人,他还想强抢,你说这种该不该教训?”
气恼说着,便要上去给他两巴掌。
“等等。”
她的手停在半途中,狐疑问:“干嘛?你还想维护他不成?”
蔺瑾之压低眉眼,徐徐说:“别脏了手。”
这才是妥妥的高人,侮辱人于无形。
烟宝儿在他直勾勾的凝视中收回爪子。
“段左。”
“是。”
段左亦是一身药童装扮,上前一脸实诚样,“烟姑娘想杀了他还是想重伤他?”
问的烟宝儿一愣一愣的,没看出来老实巴交的段大哥居然这么凶残的吗?
赶忙不停摇手,“啊……没有没有,我只想打他几巴掌。”
倒也不至于要人命的程度。
只见段左伸出右手,点了薛海某处穴位。
接着哐哐几个响亮又厚实的耳挂招呼上身。
那力道和干脆的动作,不能用痛来形容,换做常人,估计早就被扇趴下了。
一看就是很有经验,薛海的左右脸上除了红了一大片,愣是没有留下手指印。
烟宝儿吞了吞口水。
对段左的印象大为改观,再也不是她心中那个老实好欺负的段大哥了。
的目已经达到,“你治吧!我去外面等。”
闲不住的烟宝儿在附近转了转,欣赏薛府奢华的大花园。
“站住。”
熟悉的声音让她摘桂花的手一抖。
不好!出门没看黄历。
正准备低头溜走,薛瑶已经拦在她前面。
满是警惕打量,“你是何人?”
烟宝儿埋头,放粗声音,“小姐,我是蔺大夫的药童,来给薛公子看病。”
幸好今日还贴了两撮小胡须,千万别认出来。
最烦这位千金小姐,县令府能培养出这一双儿女,也是很厉害。
“药童?我怎么没见过你?”她记得蔺公子身边只有那个讨厌鬼药童,长得并不是这种模样。
烟宝儿硬着头皮,“我是新来的。”
薛瑶才不信这种鬼话,缠问:“老实说,你到底是谁?来我府上想干什么?”
别是哪儿来的贼想偷东西吧!
“小烟,走了。”蔺瑾之由远及近的声音解救了她。
果然,薛瑶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去。
虽然现在一心扑在殷衍身上,她的性子和薛海很像,没得到的总之不大甘心,何况对方还是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
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立刻变成小女儿家的娇俏,“蔺公子,我哥没事儿吧?”
“无事。”
烟宝儿悄悄挪到他身后看戏。
“为表感谢,这是我亲手做的芙蓉花生酥,请蔺公子一尝。”将一精巧的食盒摆在他面前。
“多谢,我不爱吃甜食。”
蔺瑾之明显不想同她多说半句话,无情拒绝,留下一个清俊背影。
烟宝儿忍笑,手贱拿过食盒,“小姐,我帮蔺大夫收着,谢谢。”
薛瑶一腔愤怒无处发泄,盯着她的背影,身形瘦小,身上有微弱的女子香,不似寻常男子。
而且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猛得记起,大惊,“我记起来了,是她!”
不正是那个三番五次同自己抬杠的臭贱人嘛!
“可恶,不要脸的女人,她打扮成这幅模样来家里想干什么?”
堂堂县令家,岂是她这种贱民能来的地方?
薛瑶独自脑补了一场大戏,气恼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