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非礼勿视
一大早,蔺瑾之抱着雪团站在在宅子外面的马车边等某人。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还是大门紧闭。
简泗收拾完马车,“主子,要不我去催催烟妹妹。”
蔺瑾之没让简泗去,而是拍拍怀里的懒猫儿,“去,催催。”
雪团os:本喵天天真忙,你俩谈个恋爱还要我窜上窜下。
雪团睁眼起身,打一个大大哈欠,鄙视简泗一眼后轻盈跳入院内。
简泗深感被侮辱到,这小畜生真神了,平时他可没少喂它好东西,吃完就不认人。
雪团轻车熟路钻进烟宝儿的院子。
跳上床,床上的人还沉浸在梦乡里。
它伸出舌头,往她脑袋上舔,“喵。”
湿漉漉的触感中,烟宝儿终于迷糊醒了,入眼就是一团白色物体,“嗯……雪团,大清早干什么呀?”
困死了,昨晚又贴地板,还要给郁清欢设计衣裳。
现在愣是腰酸背痛,应该没有比她还忙的掌柜了吧!
“喵……”雪团继续呼唤她。
别睡了,主子让你起床了。
烟宝儿再次闭眼,将雪团搂在怀里,还想再睡一觉。
“姐姐,快起来了,蔺夫子让我们去太和观。”卧房门外传来烟贝贝的呼唤。
这话立即让烟宝儿惊坐起身,“我去,睡过头,差点忘了。”
昨天简泗专门来提醒她,居然被她搞忘了。
着急忙慌起身,随意扎个低马尾,打开卧房门。
不曾想,蔺瑾之正端坐在她的小院里玩石桌上的多肉盆。
听到身后动静,转身的下一秒,在看到她一身刚起床的装扮,立刻背身不敢多看,剑眉紧蹙,“去将衣裳穿好。”
烟宝儿扯扯身上棉布短袖上衣和长裤,“我衣裳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吗?”
这里没空调,专门做了些凉快的衣裳当睡衣。
“快去。”
穿的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手臂上的一抹白全部露在外面。
没有欣赏眼光,烟宝儿垂下嘴角。
重新换上简洁的衣裙后,朝他灿烂笑笑,“早!”
烟贝贝已经梳洗完成,顺带插一句,“姐姐,不早了,都快到吃午饭的点了。”
姐妹两人都很能睡,要不是雪团进来,她也还没醒。
烟宝儿这才看见高高挂起的太阳,不大好意思,“真是抱歉蔺掌柜,昨天熬了大夜。”
蔺瑾之不想同不守时的人讲话,端走那盆精巧的玉坠盆栽。
简单收拾后出门。
烟贝贝羡慕盯着简泗骑着的那匹毛发黑亮的马。
她还是很想骑,“简泗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骑马?”
简泗见她如此渴望,“先说好,摔了我可不负责。”
于是简泗带着烟贝贝骑马,烟葭清和小五坐在马车外面,烟宝儿抱着猫,和蔺瑾之坐在马车里面。
还是那辆精贵的马车,里面吃喝齐全。
那盆被他拿走的盆栽正端端正正摆在小桌几上。
“蔺掌柜,你居然偷我的盆栽。”
怎么每个人来都要觊觎她的多肉?都快拿没有了。
蔺瑾之随手递给她一叠银票,“这是什么东西?”
烟宝儿双眼放光接过,这就对了嘛!
还得是土豪大方,“您随意拿,这个是我在太和山上发现的一种观赏性很强的植物,我给它取的名字叫玉坠。你看它这个吊着的叶片,像不像玉做的坠子?”
“倒还贴切。”
太和山有这玩意儿?
雪团见那东西形状稀奇,伸出爪子去刨。
被烟宝儿摁住,它将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埋头酣睡。
好巧不巧的位置。
小畜生,蔺瑾之有一瞬间想将它丢出去。
“蔺掌柜,要不要再猜两个脑筋急转弯?”烟宝儿怎么忽地觉得一阵阴风袭来。
“就上次那种钻柜子的蠢问题?”
烟宝儿不服气回怼,“哪里蠢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够聪明。”
“无聊。”
她闲不住,接着又拿过几案下的棋盒,“那下棋?”
蔺瑾之放下书,“彩头呢?”
烟宝儿脑子飞快转动,“赢了你帮我做一件事,输了我帮你做一件事。”
“行。”
棋面上,你来我往。
第一次同她下五子棋,蔺瑾之输了一子。
烟宝儿赢得很爽快,“哈哈哈哈,我赢了……啊……”
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忽地一个踉跄。
她一时间没坐稳,径直往蔺瑾之方向撞去。
雪团倒很灵活地从怀里窜出去。
“主子,烟姑娘,抱歉,压到了石头……”
小五停下车,掀开帘子,着急解释。
只见里面的场景着实亲热,自家主子被烟宝儿大刺刺搂住,搂得相当之紧,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怎么看都像烟宝儿主动占了蔺瑾之便宜,强迫良家妇男。
雪团在一旁歪头看着二位的奇怪举动。
简泗看见了,赶紧捂住烟贝贝好奇的眼神,“小孩子,非礼勿视。”
自己看得津津有味,青天白日,这两位主子也不注意点儿影响。
带坏小孩子。
烟贝贝试图扒拉开眼前的大手,“我连姐姐都不能看吗?”
简泗瞪眼恐吓道:“不能,看了要长针眼。”
烟贝贝才没有被哄骗住,反而背手娓娓道来,“简泗哥哥你说错了,针眼又称土疡,是因为风热,饮食不节,手眼不净等所致,应当服用一些清热化火的药方可解,跟你刚刚说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说得分毫不差,他瞬间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哟!不愧是主子带出来的学生,本事见长啊!”
看来主子找到了衣钵传人,有天赋。
“简泗哥哥谬赞。”
“那我再考考你……”
车帘已经被小五合严实,烟葭清自然也看见了这幅场景。
他变得愈发沉默。
车外的学习气氛与车内的全然不同。
烟宝儿这无意识一扑,热气弥漫,直接像藤蔓似地缠着人不放。
蔺瑾之后背僵直,紧贴着马车壁。
声音放开,“起来。”
烟宝儿哪里会有反应,脑袋一直拱。
退无可退。
没办法,将软靠枕放在她身后位置,确保人不会摔,直接扯开身上的软体动物。
烟宝儿逐渐恢复清明,尴尬摸摸头发,视线飘忽,“抱歉,没坐稳。”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美男抱起来就是舒服。
蔺瑾之面无情绪整理衣领。
见散落一地的棋子,方才的棋局被毁得一干二净,不能复原。
她赶紧说:“我的棋盘!蔺掌柜,你刚刚看见了,是我赢了。”
“没看见。”明目张胆耍赖皮。
“你怎么能不认?雪团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喵?”
什么?本喵不懂棋。
僵持着,便到了山脚。
最后,蔺瑾之还是遵守规则,答应了那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