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翻墙回家
迤梦眼尾挑起,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水。
走到他面前,素手执杯,纱衣轻滑,露出皓腕,“公子好雅兴,专程翻窗来偷香窃玉,来倚红楼,可曾付了银子?”
试探和调笑之意并存。
男子看着面前的尤物,倚红楼的珍宝,方才她表演,浅浅看了一眼。
果真比头上的鲜芙蓉还要娇艳欲滴。
“你叫迤梦?”声音凉入骨。
她娇嗔攥起粉拳,双肩无力垂下,肩上的纱衣滑到手肘处,风情更添。
两人近距离下,与男人一身黑衣形成鲜明对比,若是透过隐约屏风,一高一矮,一艳一冷,一动一静。
男子没有因为男女有别,非礼勿视而移开眼,而是垂直落在她肌肤上。
倒真正映衬了这套芙蓉梦的意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子好奇怪,来我这儿难道不知道我姓名?”迤梦反而不太好意思,虚虚扶起纱衣,捂嘴轻笑。
哪儿来的小贼,竟这般无礼。
男子倒像是唠嗑似的,“什么时候来的这儿?”
这男人难不成是个傻子?
迤梦压下心头怪异,脑袋欲贴上他的胸膛,“公子,良宵难得,让小梦服侍你……”
实则手不听话,想去揭他的面具。
“自重。”
这时,姑娘家的香气袭来。
他才微微抿唇,后退几步。
吱呀一声,推开窗又走了。
迤梦被他搞糊涂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采花贼?来去匆匆,就说了几个字,什么也没干。
管他是谁,不是坏人就好,她关好门窗,“不敢露脸的小土匪,打扰我的好梦。”
下次再遇见一定要把他的面具揭下来。
【帮人摆脱困境,奖励眉笔数根。】
夜半三更,烟宝儿坐在自家门口,愁眉苦脸。
空间的奖励都不能让她开心起来。
玩的时候忘乎所以,回来才发现忘了带钥匙。
弟弟妹妹早就坠入梦乡,不好打扰,难不成要在这儿坐一晚?
或者现在徒步去夏记住?
好累,不想走。
碰巧此时,简泗从外面提着一罐子小酒回来。
门口一动不动的一坨东西倒把他吓了一跳。
缓过来才借着微弱的月光上下打量她,“……烟妹妹?你这是几个意思?”
大半夜不睡觉,一身男装坐在门口。
难不成赏月?
烟宝儿神秘一笑,撩开额间一缕细发,“我嘛……自然是去做好事,拯救即将陷入坏人手里的少女。”
简泗一听,来了兴致。
挨着她坐下,“哪儿去拯救的?”
那模样,活像村口的老年情报组织。
“倚红楼去过没?”
“听说过,没去过。”
以前喝酒的时候听旁人吹嘘过,那里的姑娘多温柔漂亮,是个风月场所。
这姑娘居然去了那种地方,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的勇士!
“好玩得很,下次带你去。”
美男是个单纯的,连带他的药童也很纯洁。
他似乎非常感兴趣,“一言为定。”
随后简泗的存在让烟宝儿想到了一个机灵的方法。
折扇敲敲他的臂膀,“那个兄弟,我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院墙,我这没带钥匙回不去。”
两家相邻,再说雪团不是经常翻墙来自家嘛,她肯定也可以。
“好说好说,走,我给你拿梯子。”凑热闹倒有他一份。
瞧这热情,两人硬生生混成了好兄弟。
两人静悄悄在院子里行事,东面的墙正是挂着那副未画完的墙绘。
简泗在下面扶着梯子,朝头上悄悄喊:“烟妹妹,可以不?”
“可以可以。”烟宝儿三下五除二,利索爬上了墙头。
说时快,那时巧。
“打扰做贼的二位,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刀削寒风的声音在夜半传来,冻得二人一个冷颤。
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蔺瑾之身着单衣,披着那件烟宝儿手绣的深色披风,站在远处的孤夜中,神色晦暗不明,颇有些凌寒独自开的气势。
简泗这家伙凑热闹积极,可遇事数他跑第一。
哈欠一打开始装梦游,“啊……好困,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睡迷糊了!”
一溜烟跑没影。
本想着靠他把梯子搬到墙那边方便下去,这下可好,烟宝儿坐在墙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兄die,没你这样不靠谱的啊!’
她只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巧了,蔺掌柜这么大晚上还没睡呢!”
“被吵醒了。”话语中全是不悦的表现。
她尴尬笑笑,极快速度编造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额……那池子里的癞蛤蟆真够讨厌的,扰蔺掌柜清梦。我这不在夏记忙晚了些,忘了带钥匙,借你家院墙一用。”
点儿真背,回个家跟取经似的。
她也是奇怪,干嘛那么怕他?
或许因为人家是大款,自己的生意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多多帮扶?还有这独特的生理反映还得仰仗他老人家,她可不想等以后一辈子顶着一幅狐狸耳朵。
真没出息的玩意儿!狠狠唾弃自己一声。
“哦!男子装束加上一身廉价脂粉气,夏记何时变成了温柔乡?”
他慢慢靠在屋檐下的圆柱子上,含笑的双眼倒不掺杂半点真笑,参观她就跟参观动物园猴子似的。
这么远都能闻见味儿,狗鼻子吧!
“这不顺便去逛了一趟胭脂铺子。”她打着哈哈解释。
某人优哉游哉道:“忘了提醒你,这院墙之前我加高过,这边有梯子你能上,那头你敢跳下去?”
烟宝儿往自家那边一看,整个一眩晕住,起码得三米高。
她脚底发软,赶紧趴牢,“……我艹,好高!”
这跳下去,腿会不会摔断?
于是,没骨气的烟宝儿再次将求助的视线放在唯一的人身上。
“蔺掌柜,帮帮忙呗!劳烦抬一下你金贵的手,帮我把梯子移到那边儿去。”
蔺瑾之将披风拢紧,似笑非笑说:“上面凉快,视野开阔,烟掌柜多呆呆无妨。”
说完他便转身回屋。
“喂!”烟宝儿着急叫喊。
他走了,自己可怎么办?
她又朝下看了看,“妈妈耶!好高。”
现在好了,深更半夜,一女子趴在墙头,无人帮扶。
好笑又心酸。
“小气鬼,小气腹黑毒舌男。”她忍不住吐槽。
冷漠无情,这么久的相处,他难道对自己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哎!美男钱多又帅,不动心也正常。
或者是自己忙于赚银子,不够主动?
很有可能,以后大不了主动一点就是了。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伴着夜晚的凉风,她居然开始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儿,居然就这样趴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