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迤梦的困境,宝儿救场
徐妈妈笑出鱼尾纹,对着台下楼上痴狂的人群说:“这是我们楼里的头牌珍宝,迤梦,今晚是她的首次,大家有想法的现在可以出价,价高者得,一百两起。”
迤梦十指攥紧,脸色带着绝望逐,渐白了下去。
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或许徐燕芳早就蓄谋已久了吧!
台下的人兴奋无比,倚红楼的头牌终于开彩了,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喊价。
一中年秃头男抢先,炙热遮挡不住,“五百两。”
“六百两。”接话的是六旬老汉,满头白发,猥琐到极点。
“八百两。”矮个毛头小子大掌一挥。
“一千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一粗犷富商摸着胡须,眯眼喊价后,整场安静了一会儿。
见场子冷了下来,徐妈妈立刻嬉皮笑脸迎上前,“两千五,二楼的客人出价两千五,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咱迤梦可是黄花大闺女。”
快出价呀!越高越好。
台下一醉醺醺的驼背男子穿着不合身形的富贵衣衫,五官紧凑,脸盘宽大,时不时扣扣鼻子。
对着迤梦垂涎三尺,“三千两。”
富商继续加价,“三千五百两。”
驼背男紧跟其后,生怕被他超过,“四千两。”
全场没有人再加价,毕竟大家能力都有限,花几千两在一个女人身上,有点不值当。
统统观望着两人竞价,迤梦到底能花落谁手。
而这时富商犹豫了片刻,喝口茶表示放弃了竞价。
驼背男露出势在必得的架势。
迤梦心灰意冷,如一件货物,彻底没了神采。
“七千两。”
嘶!
一声大气出价从二楼传来。
众人惊讶,寻声望去。
楼上一白衣少年,俊美无双,喊价的样子熠熠生辉,帅瞎一众舞女。
一口气加了三千两,可真有钱啊!
喊价的是烟宝儿。
“小公子真有钱……”
旁人眼睛都直了,七千两是普通人大半辈子的开销。
他眼睛不眨就花出去。
徐燕芳眼里金光闪耀,嘴咧得合不上,“这……位客人出价七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故意拖延着,企图再扣出一些来,“没有的话……”
一楼的驼背咬牙加价,“七千一百两。”
那模样可远远没有烟宝儿潇洒,仿佛是拼了老命的样子。
烟宝儿含笑摇着折扇,轻松追加,“八千两。”
加呗!随时奉陪。
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梦姐姐这朵娇艳鲜花怎么能插在他这么猥琐的牛粪上。
看戏的众人又将视线移到驼背身上,都期待着这场叫价最后的赢家。
更有人在不停激励他,“兄台,出啊!继续出啊!”
驼背男恶狠狠盯着烟宝儿,脸颊抽动。
最后冷嗤一声,垂头丧气,却再也不继续出价。
方才的七千一百两已经用足了他全部家当。
可恶,半路杀出个拦路虎,否则,那女人就会是自己的了。
徐燕芳审时度势,知道已经到了顶点,立刻一拍掌,“八千两,恭喜这位小公子。”
她直呼赚翻了!果然一人抵她几年的经营。
看样子薛公子安排的人没得逞,管她的,又不干自己的事儿,只要能赚钱,谁都是爷。
好戏落幕。
众人羡慕烟宝儿能赢的如斯美人一夜温柔乡,更有人好奇她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能一掷千金。
徐妈妈迫不及待将推入房间里从外反锁住,生怕她反抗,影子打水漂。
房里的烟宝儿早就等待多时。
见她进来,连忙问:“梦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迤梦见着烟宝儿,绝望的心思才得到些许安慰。
苦笑道:“我本是风尘女,不足为奇,徐妈妈早就想如此行事了,不过早晚而已。”
她知道徐燕芳不会一直放着自己不管,这么几年,算她忍得够久了。
“宝儿,你不该为我如此,我哪里值得。”
第一夜没有沦落到那些臭男人手上,算自己遇到了贵人相助。
只是这份情太重,她该如何还得起?
烟宝儿知道她的顾虑,忙安慰,“梦姐姐,我与你一见如故,你将我的衣裳穿得如此好看,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实在不想你落入那男人手中。”
迤梦的一生应当是美丽动人的,值得有一个好男子来疼她,而不该就此遭罪,更不该被困在这楼里。
那些男人都配不上她。
她从小没朋友,仅仅两面之交的姑娘,愿意在困境中拉自己一把,谁能不感动?
迤梦闪着泪花,“谢谢宝儿,这钱我会尽量还你的……”
烟宝儿毫不在意摆手,“还倒不必了,不过嘛!你得帮我一个忙。”
脑子里又一新奇的想法浮现。
“什么忙?”
能逃过一次算万幸,以后会如何,她不敢去想。
或许会和大家一样,为了生计不择手段,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弥足珍贵的,是遇见了烟宝儿这位知己姐妹。
不管什么忙,她有能力一定会做到。
她故作神秘,“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
又同迤梦聊了半个时辰,她才准备离开。
毕竟小公子的身体年轻气盛,哪能五分钟搞定?
见她出来,徐妈妈在门口笑成一朵菊花,“公子,迤梦伺候得如何?”
她可是财主,大财主,马虎不得。
烟宝儿轻轻咳嗽,摇着纸扇,满意挺胸,“嗯,很不错,她累了,你不要让人进去打扰她,我明天再来看她。”
明天还要来?
赶着趟子送钱上门,看来那小蹄子有些勾人本事,早就该如此。
徐燕芳乐得找不着北,连连应和,“好好好。”
此时的迤梦闺房,本准备换下衣衫洗漱歇息。
突然木质的窗檐一响,一黑衣男子戴着半块黑色铁面具,跳了进来。
他是谁?
害怕是真的,可她偏偏是越害怕越镇定。
迤梦迅速套好外面的纱衣,在灯火阑珊中慢慢绕过屏风到外侧。
同黑衣人的距离不过一张圆桌的距离。
黑衣男人很高,身量清瘦不失形体,露出的下半边脸,轮廓分明,唇线姣好,可知面具下之一幅顶好的皮相。
她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恶意。
而男人面具下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她这才渐渐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