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诊治
许是猫儿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她哈欠连连,困意袭来,“葭清,我先睡一会儿。”
歪着头,脸色发白,很快睡着。
烟葭清保持蹲着的姿势,一直守在旁边。
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面庞上,阳光洒下,泛着光。
看着心里麻酥酥的,像什么呢?
或许像吃的那qq弹弹的东西,他想戳一戳。
蠢蠢欲动的手指抬起。
正要靠近的时候,烟宝儿咬唇,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某些痛苦。
他急忙收回手,看了她一会儿,还是这样。
烟葭清急了,抱着脑袋。
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
砰砰砰!
他凭着第一感觉,跑到隔壁去使劲拍门。
“敢问小哥找谁?”开门的是小厮小五。
他并不认识烟葭清。
在陌生人面前,烟葭清丧失了语言功能,但脸上挂着急切,手不停比划。
“请小哥稍候。”
不见他说话,但小五是个机灵的,转头进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他跟在蔺瑾之身后出来,“主子,就是这位小哥,奴愚笨,不懂他想说什么。”
烟葭清看见蔺瑾之,双眼冒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健步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家宅子里带。
蔺瑾之不动如松,不知道发生何事,盯着手臂上多出的那只用劲的爪子。
洁癖癌发作的某人,阴漆漆道:“放手。”
那眼神差一点就要上刀子了。
烟葭清见他不跟自己走,急得如热锅蚂蚁。
一着急,硬生生逼出两个字,“姐……姐……”
烟宝儿?她怎么了?
蔺瑾之挥开他的手,转身进去。
此时的陈祥安正拿着书出门,瞧见蔺瑾之风风火火进了烟宝儿的宅子,毫无男女顾忌。
他们是什么关系?
能不顾男女之别,好到随意进出院子,自己到现在还没有进过烟姑娘的院子,说不出的酸意涌现。
蔺瑾之进院瞧着她躺在摇椅上蜷缩着,额上冷汗直冒,似在忍受痛苦。
关键是,雪团还压在她肚皮上,无所事事,眯眼打哈欠。
“滚下去。”
阴暗的目光让猫儿浑身发抖,毛发竖起。
哆哆嗦嗦不敢动弹。
内心os:铲屎官太可怕了,我要换主人。
蔺瑾之提着它的脖颈往后一扔,稳稳扔到烟葭清怀里。
烟葭清抱着它,任凭叫嚣,不理会,注意力全在烟宝儿身上。
被教训和忽视的雪团,小脑袋委屈地埋在他臂弯里。
蔺瑾之坐于摇椅边缘,没再隔着帕子,搭上她的脉。
自他靠近的一瞬间,烟宝儿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
脸蛋晕红,脑袋向他手掌处凑近。
这女人搞什么,不老实。
一时间,蔺瑾之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
罢了,看在病患的份上,不同她计较。
继续把脉。
宫寒导致的血瘀腹痛,湿气太重了,身体太差,还有点发热。
这女人明明做吃食有一套,怎么自己瘦成这样?手腕一捏便可断。
但转念想,她自小在尚书府不受宠,官家后宅似战场,能平安活下来算是万幸。
他把完脉正要松手。
烟宝儿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往脸蛋上放,十分乖巧蹭啊蹭,和雪团一模一样。
烟葭清不懂烟宝儿的动作,只觉得熟悉,学着在怀里的雪团脑袋上摸了摸。
伤心的猫儿这才得到了一丝安慰。
这般亲近的距离动作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蔺瑾之被她无意识的动作烫得一哆嗦,软得不像话的脸蛋没有半点杂质,白皙清透,长睫毛虚虚擦过掌中。
让他心尖颤了颤。
不着痕迹迅速抽出手,吩咐简泗去煎药。
烟宝儿悠悠转醒,便看见蔺瑾之端着一个白瓷碗站在面前,旁边是抱着猫一动不动的自家弟弟。
吓得她连连往后缩,生怕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扑上去。
“你怎么在这儿?”
蔺瑾之抬眉微瞪她一眼,“看你这幅样子是大好了。”
明显是对她疏远姿态的不满,还是睡着的时候乖。
烟宝儿忍着小肚子的酸胀痛和脑袋发晕,“离……我远……点。”
免得到时候又被某人嫌弃不矜持。
啪一声。
过河拆桥,蔺瑾之将碗重重搁石桌上,“谁稀罕靠近你,把药喝了。”
“谢谢,多少钱?”见他要走,烟宝儿追问。
并未得到回应,他走时,不忘从烟葭清怀里抓走那只几天不着家的小畜生。
甭管怎么说,是人家好心一片。
她端起药碗喝一口,下一秒,五官皱在一起。
“放黄连了吧!真够苦的。”
一般的苦她能接受,可这碗黑黢黢的药可谓苦到胃反酸水,确定不是故意整她的?
喝了第一口断然不想再碰第二口。
这幅娇小姐身子真差劲,好想念布洛芬,当时怎么没在网上买点止痛药呢!
烟葭清见烟宝儿久久不碰那碗黑汤。
试探性端起碗到她面前。
“放着,我待会儿喝。”她捏着鼻子,侧头,明显不想看那东西一眼。
似乎知道这药是治病的,他端着碗纹丝不动,大有同她较劲的架势。
烟宝儿同他僵持了一会儿,率先败下阵来,到今儿才知道,这个弟弟虽然傻憨憨的,较真也是认真的。
一鼓作气喝干净,苦到差点灵魂出窍。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一会儿,身上便开始变得暖乎乎的,连带小肚子的酸痛全都不见了。
蔺掌柜的医术果然不假,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
转眼看向自家单纯的傻弟弟,“葭清,他是你叫来的?”
烟葭清虚眼看向菜园子里嬉戏的花蝴蝶。
他这幅模样明显是心虚,贼小子。
“谢谢老弟,不过,下次别麻烦别人,我真的没事儿。”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干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蔺瑾之当了一回好人却被生生嫌弃,带着不悦的火气回到书房。
“主子。”
段平飞身而下,手里抓着一只信鸽,递上一封密信。
他粗粗扫了一眼,上面是让人查的关于烟葭清的身世,不曾想还真有收获。
“原来如此。”
段平微微担忧,“主子,可要属下……”
蔺瑾之将纸条放于烛台上,火苗立刻席卷成灰烬。
“不必,我倒要看看殷少卿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