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裙子脏了,尴尬
忙完这些,烟宝儿才记起,前些日子在太和山貌似说过做了冰粉要给小泗哥先尝的,忙起来倒忘了这件事。
专程做了四碗不同口味的冰粉带着去瑞安堂。
却恰好看到一场好戏。
“瑾之大夫,我不要他把脉,你来把。”
薛瑶坐于诊案一侧,衣着鲜艳华丽,妆容如出水芙蓉。
两个眼珠子不带动地粘在蔺瑾之身上。
自太和山回来一打听,很容易便知晓了蔺瑾之的瑞安堂,没曾想在清风县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存在,以前倒不曾注意。
也可能自己以前病了,府中有大夫,从没有在外面看过病。
蔺瑾之对她花痴的神色可谓十足厌烦,未分给她一点眼色,“这位姑娘,他也是我堂里的大夫。”
简泗被嫌弃,背着薛瑶猛翻白眼。
‘小爷才不乐意给你看’
薛瑶摇头嗲声,头上的珠翠叮当响,“我花钱来看病,我说了算,你的医术在清风县出了名,我就要你来把。”
说着羞赧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腕子,期待某人的指尖落在其上。
蔺瑾之面容僵直,径自起身去药柜抓药,“我看薛姑娘生龙活虎,并无病痛,简泗,送客。”
明晃晃的不喜表于言语。
简泗心底一乐,不愧是主子,甭管她是不是姑娘家,照样怼。
巴不得听到这句话,面带假笑朝薛瑶伸出手,“姑娘请吧!”
不死心望着蔺瑾之的如竹背影,薛瑶咬着银牙。
她堂堂县令千金,走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一个寻常的大夫居然敢这样的态度对自己。
可恶。
不过蔺瑾之周身的出尘气质和相貌让她平息了心下怒火。
慢慢来不着急,她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
面不改色,依然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如此,我改日再来。”
带着丫鬟兰心匆匆离开瑞安堂。
讨厌鬼终于走了,简泗拿着扫把,欲将屋里的熏人脂粉气扫干净,自家主子可最讨厌这些味道。
可巧扫到刚进门的烟宝儿的绣鞋上。
他忙收回扫把,“烟妹妹,对不住了,没注意。”
比起方才那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他还是更喜欢烟妹妹这样不做作的姑娘。
“没关系,蔺掌柜下午好。”烟宝儿跨进门,熟得跟自家宅院似地。
长得好看亦是一种烦恼,爬个山都能让桃花找上门。
不过薛瑶嘛,性子乖张,脾气娇纵,怎么可能让蔺大掌柜看上。
蔺瑾之拿着黄金小称认真抓药,没理她。
烟宝儿打开食盒,“小泗哥,我答应给你做的冰粉。”
简泗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看着透明如水状的吃食,完全没见识过。
“这是珍珠莲的果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加上水果和一些芝麻花生,倒还蛮好看的。
“我自创的吃法,快尝尝。”
简泗兴高采烈端起一碗,准备送到嘴里。
药柜边一声不起眼的轻咳只有他听得见。
他脊背僵了僵,愣是不敢将第一口送进嘴里,暗自给烟宝儿使了个眼色。
烟宝儿表示不懂。
什么鬼,眼睛抽筋了?
简泗又朝柜台边轻瞟一眼。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漏人了。
端起一碗水果糍粑冰粉,站在柜台外面,“蔺掌柜,赏光?”
蔺瑾之头都没抬,“搁着吧!没空。”
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慢下来。
烟宝儿满腹诽语,“傲娇鬼。”
“烟妹妹,这也太好吃了吧!”片刻间,简泗已经干完了两碗。
他咂咂嘴,盯着最后一碗。
真难相信这是用那丑丑的果子做出来的吃食,填入心坎,去一身暑气。
烟宝儿笑着转身,离开柜台。
蔺瑾之抬头的一瞬间,目光落在她的身后。
耳朵微烫,“简泗,拿披风来。”
简泗停下去端最后一碗的动作,不大明白,“嗯?掌柜的你冷了?”
大太阳天气,要披风作甚?
“快去。”蔺瑾之皱眉。
“主子,给。”
很快,一件深蓝色祥云织锦披风到了他手上。
“你下去。”
简泗的余光几经落在那最后一碗冰粉上,在蔺瑾之的无声压迫下,磨磨蹭蹭还是离开。
“烟宝儿,你过来。”他打开披风。
“干嘛?”她打响警铃。
莫名其妙支开简泗,想干嘛?
“过来。”不耐烦的口气。
这女人的眼神,当他是什么人?
不过来算了,蔺瑾之拿着披风缓缓朝她走去。
眼看就要到危险距离,烟宝儿脑子里响起警报,连连后退,“停,你别再过来,有事直说。”
而这一系列动作在蔺瑾之看来自动理解成嫌弃,成功让他停下步子,脸黑得可滴出墨来。
他有那么惹人厌烦吗?这女人未免太夸张了些。
没好气将披风扔到她头上,不识好歹。
“裙子脏了。”
“安?”
啥玩意儿?裙子?
扯过裙摆,转头看去。
妈耶!社死现场。
白裙子上一小片红色,她脸色迅速涨红,尴尬到爆,“我……我先走了。”
系着披风,风一般消失在瑞安堂。
落荒而逃的小狐狸,蔺瑾之脑子里突然出现这样一句恰当的形容。
因为白日的尴尬加上来了姨妈,吃了晚饭她早早便上床睡了。
第二日。
送走了烟贝贝,肚子开始不大舒服,她便没去酒楼。
躺在摇椅上休息。
烟葭清本在菜园子里刨蚯蚓玩儿,可鼻子出奇灵敏,嗅到了空气中飘来的一丝血腥味。
他沿着方向,来到烟宝儿面前蹲下,上下看她。
烟宝儿唇色有点白,“葭清,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烟葭清伸手指了指她,久久憋出一个字,“伤?”
“没有,没有受伤。”她理解意思后,笑了,这孩子以为自己受伤了。
他现在对事物有些理解了,不像刚开始傻乎乎的,会慢慢表述和动作。
烟葭清还是盯着她看,明显是不相信。
“真的,你瞧。”烟宝儿起身,在他面前转一圈,表示没事。
他不为所动。
单纯的娃,她拍拍他肩膀,“哎!说了你也不懂,是姑娘家的那几天。”
那几天?
烟葭清果真不了解,撑着脑袋,看天深思。
雪团从新窝里钻出来,前腿一蹬,屁股翘起,竖起尾巴,长长的懒腰。
抖抖身上的废毛,轻巧的步伐一跃,跳到摇椅上。
又蜷缩在烟宝儿的肚皮上。
烟宝儿被它无赖的举动逗开心,“小家伙,你这是准备赖上我了?”
“喵。”雪团眯着眼睛,非常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准备来第二觉。
“住吧住吧,反正贝贝喜欢你。”
最好一直住在这儿,原来的铲屎官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