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团饿了
伊人和随口道:“烟姑娘想买家里的水果,祥安便带她来瞧瞧,我想着卖谁不是卖,卖给那姑娘也好。”
居然是祥安哥主动带她来,什么时候见他主动带过自己。
伊春手掌捏得豆角根根断掉,莫名气愤,“她和祥安哥是什么关系?”
穿得花枝招展,脸跟白面一样,一看就弱不禁风,只会招男人。
伊人和被问懵住,“这我可不知道,怎么,丫头你对祥安那孩子?”
想想方才自家姑娘进门的欢喜样子,怕不是真的对祥安有意。
“爹!”伊春少女心事被揭露,羞红了脸。
伊人和慈祥摸摸胡须,“你这丫头,要是有那意思,让你娘给王婶子说说。”
陈祥安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现在又有出息考了秀才,将来高中状元也是光耀伊河村。
自家姑娘对他有心思实属正常,她今年刚过十五,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试一试。
陈祥安有才,人长得也俊秀,伊春做梦都想嫁给陈祥安。
以前她有几分把握,可现在凭空冒出来个女人,不得不让她提高几分警惕。
势必要先把这个女人了解清楚后再说。
“爹,你别胡乱操心,我正寻思着去城里找点活计干,不想在家里种地了,而且祥安哥也在城里。”
如果一直待在乡下做农活,她和陈祥安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哪能像那个女人像个大小姐似的,肤如凝脂。
伊人和知道她从小不是读书的料子,帮着家里干农活,老困在家里也不好。
他点头同意,“丫头大了,你想去就去,反正家里有我和你娘就够了,也不忙。”
回到桐花巷,烟贝贝已经回来了,在院子里写字。
烟宝儿站在门外的阶梯上同陈祥安道谢,“祥安哥,今天谢谢你了。”
主要是无缘无故挡了他的桃花,罪过罪过。
陈祥安很不好意思,不敢直视她含笑的双眼,“没有没有,我没帮上什么忙。”
两人的对话清晰传入蔺瑾之耳朵里,和谐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隐在暗处的半张脸看不出情绪,总而言之,是不悦的。
抚摸着怀中的雪团,朱唇轻启,“烟宝儿。”
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声音如清冷孤傲的古琴,幽远动听,让人耳朵惊艳。
烟宝儿和陈祥安齐齐看去。
“蔺夫子。”陈祥安率先合掌施礼。
蔺瑾之恍若聋子,自顾埋头摸猫,根本不理会陈祥安。
莫名感受到来自蔺瑾之身上的威压,陈祥安稍微有些不自在,“烟姑娘既然有事,我先告辞。”
接着他进门落锁。
烟宝儿在离蔺瑾之一米的安全距离停下来,“蔺掌柜,有何贵干?”
“雪团饿了。”蔺瑾之修长的指尖在雪团脑袋上悠哉悠哉滑动。
“喵?”雪团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
内心os:我怎么不知道我饿了?
烟宝儿双眉一跳,怀疑人生问:“我不是才给小泗哥拿了一大篮子猫粮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那可是足足十斤猫粮,才几天就炫完了?
这猫是饕餮胃吗?那么能吃。
蔺瑾之脸不红心不跳,“都被简泗吃了。”
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给他。
烟宝儿更加震惊,“什么?那是专门给猫吃的,人吃了会腹痛腹泻的的。”
虽然味道像饼干,可猫的肠胃和人不一样,小泗哥没事吧?
简泗此时还在府里帮雪团倒猫粮,边倒边时不时吃上一两颗,那一篮子猫粮根本还剩得多。
一个喷嚏打出,他揉揉鼻子,是谁在想他?
让这么一尊佛在外面貌似不太现实,主要长得美被歹人看上出事了怎么办?
烟宝儿打开门,“蔺掌柜,劳烦您先屈尊进来,我给雪团准备吃食。”
蔺瑾之不带犹豫快进门。
隔壁院子。
“祥安,快来吃饭了。”王惠兰在灶房里喊。
“来了,娘。”
外面两人聊的很正常,是为猫讨吃食,陈祥安靠在门板后面稍稍放下心。
这是蔺瑾之第一次来,虽然没有太多可欣赏的景致,宅子却整洁干净,布局错落有致。
小木桌旁的烟贝贝停下写字,乖巧起身行拱手礼,“蔺夫子。”
他怎么和姐姐一起回来的?难道两人的误会解开了?
蔺瑾之轻颔首,随之掀袍,优雅坐于烟贝贝对面。
顿时宅子变得几分贵气。
将猫放到桌上,随手拿起烟贝贝正在抄的三字经。
“可会背了?”
烟贝贝埋着脑袋,战战兢兢背着小手,“一点点。”
明显是被某人支配的恐惧。
蔺夫子不是药理夫子吗?为什么要管她会不会背《三字经》?
好吓人。
蔺瑾之将书还给她,“字该好好练练,继续抄吧!明日背给我听。”
劫后余生的喜悦,烟贝贝赶紧捧着书埋头写字,不敢有一丝走神。
雪团在桌上见她的笔杆一动一动的,伸出两个爪子去抓,小姑娘哪里受得住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早就心不在焉,悄悄去摸雪团的小爪子。
烟宝儿在里屋可是将外面一大一小的对话听个清楚,提着篮子出来,“蔺掌柜,干嘛对小姑娘这么严苛?”
这模样活像她那个时候严厉过头的班主任,小孩子的童年就该玩儿,学习啥的随她意就好。
蔺瑾之撑着下巴,指尖轻点石桌面,“那你可会背?”
烟宝儿傲娇抬起小下巴,“本小姐学富五车,当然会背。”
开玩笑,小学二年级就学过的东西。
烟贝贝拍手起哄,“姐姐背一个。”
“听好,人之初,性本善……”
院子里响起她脆脆的背书声。
完毕后。
“姐姐真厉害。”烟贝贝崇拜的目光仰望她。
自家姐姐无所不能。
听完她背书,蔺瑾之若有所思。
余光落在东边的墙面上,那是她还没有完工的墙画,只打了个天蓝色的天空底和几朵大白云。
“那是你画的?”
颜色温暖干净,是哪家卖的丹青有这般独特成色?
“一时兴起,画得不好。”
段左调查的烟家庶女大字不识,可这女人又是背书又是作画,自称学富五车,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将还在和烟贝贝玩闹的雪团抱起,“确实画得丑,篮子给我吧!”
烟宝儿伸长双臂,将篮子搁在石桌上,“我放这儿,劳烦蔺掌柜你自己拿吧!”
蔺瑾之不悦,“这么讨厌我?”
“不是,我太靠近你怕又控制不住自己。”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退为进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又如何。
烟贝贝小脑袋瓜大大的疑惑,姐姐控制不住什么?
蔺瑾之不怒反晕开淡笑,“算你有自知之明。”
看这神情,貌似对这个解释很满意。
瞎猫碰上死耗子,见他提着篮子要走,烟宝儿乘机邀请,“等中秋佳节,蔺掌柜赏脸来我这儿吃饭呗!”
听妹妹的话,请美男吃顿饭。
“到时候再说。”
这顿饭可够遥远的,还有足足好几个月,他并未直接答应便走了。
人走了,烟贝贝方才长长舒气,“姐姐,你说的控制不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长大就懂了。”
烟贝贝愈发糊涂。
一到家,雪团从蔺瑾之怀里跳出来,蹭蹭跑向简泗为它准备好的猫食。
津津有味开吃。
简泗瞅着蔺瑾之提了一篮子猫粮,疑惑不解,“主子,你去找烟妹妹要猫粮了?可这还没吃完呢?”
这么多粮食,猫主子啥时候能吃完。
他似是而非道:“不是有你在吗?”
简泗整个人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