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
‘砰——’
水晶瓶迸裂的清脆声音。
可是就在那污秽的之物磕碎在石质台沿上，即将触碰到神殿中心最高的天使雕像时。
突然爆发的圣光。
金色雷暴骤然降临撕裂黑夜的黑夜，充满杀气的圣光夹带着震颤黑夜扬起巨大的飙风席卷一切。
吹走了那些即将玷污天使雕像的秽物，也逼得藏在暗处的莉莉丝漏出了真面目。
獠牙长长了。
慢慢漏出骸骨形态，巨大飙风的将她火红色长发高高扬起，瞬间燃烧成地狱喷涌的火焰。
色泽瑰丽。
金色眼眸中鎏光更甚，冷傲面容美艳如同淬了毒。
危险的嗤笑着。
被火焰燃烧复古长裙随着飘起，浑身上下缠绕在骸骨上的荆棘变得越发尖锐，点缀在裙摆上绽放到浓艳的金色蔷薇吐露着致命的芬芳。
无尽的黑暗拥簇着她。
而被邪神侵蚀恶魔蛊惑的狂信徒，那一张张干瘪枯瘦已经脱离人身的人怪物。
骨瘦如柴高高举起的手，在雷暴下寸寸化为灰烬。
他们在痛苦的挣扎，抓烂自己枯瘦到干瘪的胸膛，浑黄的眼睛爆发出浑浊的光芒。
然后盘踞在灵魂躯壳深处虚无混沌里面庞然巨物。
邪-神躁动不安的蠕动了触手，裸-露在外的庞大身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大眼珠子胡乱在转动。
突然集体调转，虚无的紧盯一个方向。
神明与神明的对抗。
恶魔潜藏在黑暗深处在嗤笑，并且乐不疲此。
异界邪-神被世界法则排斥在虚无的混沌中，它的身体根本就无法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而它忠心的信徒被光明所灼烧。
痛苦的哀嚎。
身体变成灰烬残渣，又在灰烬残渣中重组。
邪-神的侵蚀方式更原始更直接，是直接将神躯体的一部分，塞入狂信徒的胸膛。
代替心脏。
所以身躯无论被毁灭多少次，都会从灰烬里面重生。
无尽的痛苦。
雷暴袭击他们跟袭击邪-神一样。
左手拿着圣光的权杖，右手拿着缠着十字架的除魔书，穿着睡衣的大主教塞缪尔。
垂垂苍老的脸反复一瞬间老去了十岁，他佝偻着背脊微微喘息着，身上泛着圣光雷暴的气息。
那是极其复杂的圣光魔法。
需要吟唱时间，也需消耗更多精力与生命力。
垂垂苍老的大主教看着满地倒在血泊中的圣骑士，威严眼底闪过一丝沉痛，随即转头就盯住在被圣光雷暴劈成焦土的灰烬上。
那一摊摊在地上焚化成灰烬的渣滓冒着缕缕黑烟。
散发着圣光和污秽的气息，压抑窒息令人头皮发麻。
残破骨头渣滓在拼凑的声音，从灰烬里长出来的丝丝缕缕白烟，缠绕在一起，缠绕在一起慢慢从地上复苏。
又变成扒在地上的枯瘦手指。
一直吐血。
一直吐。
艾伦感觉自己像是吞下了穿肠毒药，肺腑烧出个巨大的窟窿整个人连同灵魂都在嗖嗖漏风。
他一身的血几乎流空了。
冷的牙齿都在打颤，整张脸带着虚无的苍白。
偏偏弥漫着死亡的颜色，却透着极致的脆弱。
昳丽非常。
他像是水晶雕琢艺术品。
又像是窥探倒了禁忌黑暗，荆棘被刺穿羽翼的孤鸟。
撕得肠穿肚烂，奄奄一息。
艾伦以为自己会死。
终于支撑不下去，没走几步踉跄着栽倒在地的时候，血液从鼻子嘴里冒呛出来。
指尖扣着地板，地毯粗粝磨的磨着手，旋转的世界里面仿佛看到是无尽的黑暗。
旖旎虚幻的梦境破灭。
当圣光的雷暴裹挟着千钧之势劈下来的时候，浑身染满鲜血的金丝雀被直接淹没。
莉莉丝那个时候正在观战。
恶魔躲在暗处，一手主导棋局，她看着从废墟中复苏的狂信徒。
经历了多此毁灭重生信徒，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征。
他们身上出现雷暴劈烂的痕迹，皮肤变得黝黑如灰，还是瘦的如同枯枝。
只是宽大的衣服尽数被摧毁。
干瘪佝偻的躯壳上，隐约挂着几根没有完全烧焦头发，飙风一吹。
如同行尸走肉。
弗兰克跟莉莉丝做交易的时候。
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可是当莉莉丝终于行动的时候，他却没想到恶魔第一个目标是神殿。
夜晚先是爆炸的仓库。
紧随后期就是神殿中心区域想起的钟声以及雷暴。
弗兰克随意抓了件外套，往肩膀上一批他就开始往神殿中心走去。
脚步急促混乱。
他果然是太天真了！
弗兰克这一刻整个人都混乱了。
果然不该相信恶魔。
他呼出呼吸都是炽热，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怒火。
恶魔果然很记仇。
当年被莱斯利以灵魂为的代价，在她身体上留了一道烙印。
被天使的圣光长枪贯-穿，莉莉丝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身体，弗兰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他从神殿中心的记录中看到过。
半截身体被炸成了碎屑，独独剩下半截身体逃入地狱。
整个帝都披散的都是她带毒的血肉，恶魔的残肢像是地狱里罪恶的种子，吐露着剧毒的芬芳长出枝丫。
令帝都陷入战争混乱的十一年。
而现在借用的就不是战争，而是挑拨神明与神明之间厮杀。
莉莉丝在复仇。
不只是神殿，整个帝都会承受她的怒火。
弗兰克很着急。
急的眼睛冒火，脚下跑的呼呼生风。
到处都充斥着火光，到处都是人们叫喊声，以及圣骑士抵御外敌时剑刃发出的嘶鸣。
科尔趁着圣骑士调转注意力间隙，带着剩下的黑暗士兵撤退，带着之前偷到血腥油画跑的飞快。
只剩下神殿中心里面，佝偻着干瘪的身体狂信徒。
他们从灰烬中重新复活。
艾伦栽倒下去时候。
整个人像是浸泡进去了海水里，海水从他鼻腔嘴里呛进去，灌满肺腑。
他像是沉溺在虚幻梦境中，又像是融化成泡沫漂浮在海上。
在太阳升起前彻底融化。
好疼，好冷，他连呼吸都觉的疼。
身上像是雷暴洗礼过一样。
他仿佛在混沌中，他眼尾余光里像是，看到一个如同玉石般散发着光辉的手指。
触摸他脸颊时，非常温暖。
然后就是一头特别璀璨的金发，像是阳光一样般充满细碎光芒。
纤细的之间温柔挲脸颊时，带来的陌生感觉。
让精神世界崩塌的金丝雀，整个人都陷入虚幻梦境里莫名畏惧。
他的蜷缩的姿态，像是屈服于的陌生神明的威压，但是行动间的执拗。
像是想要抓住身旁那些恶魔编制的旖旎虚幻梦境，即将在光明照耀下即将消散的粉红泡沫。
用尽生命的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又是个被恶魔诱骗的可怜虫。’
‘喜欢谁不好。’
‘喜欢地狱里最耀眼的毒蔷薇，死在她藤蔓荆棘下面的人，积累的像是山丘一样高’
外面厮杀依旧。
圣光的雷暴没有停息，在神殿金光里面。
被黑暗拥抱过的金丝雀，陌生神明摩挲过他孱弱脸颊的手，撩开他散落在耳边的头发。
轻抚那张染满鲜血的脸。
仔细温柔像是抚摸一个满是裂隙的残次品，金发面容看不清楚神明似乎透过眼前人的躯壳。
窥探到了他可悲的命运。
发出了叹息。
‘打开了禁忌的魔盒，又无法接受现实。’
‘吞下神明的羊皮卷，手里抓起利刃刺向自己，即使肺腑都要烧穿了。’
‘都不肯说她一点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和她每一次相处胸口的灵魂契约深一寸，你距离死亡的距离就又近了一寸’
被恶魔契约捆缚笼中鸟，磅礴的黑暗力量会从心脏上契约晕染全身，将他从溃败的边沿拽回来。
只有，没发动一次心脏上金色的恶魔契约。
扎入心脏荆棘刺的更深了。
‘不过也对。’
‘谁能拒绝那么个美艳绝伦的地狱美人，那身材，那脸蛋’
‘确实能让人为之疯狂。’
‘天使要不是没有性别，估计也抵不住诱惑力。’
仿佛艾伦从来没有打开禁忌的魔盒，这里也不是充满圣光雷暴的神殿中心。
‘可能对于可悲的你来说，每一次被拥抱亲吻，都是‘神明’的恩赐’
‘即使这份恩赐，是地狱的召唤。’
‘莉莉丝。’
仅仅只是沉溺在溺水状态中间，哀泣的战栗都没有停止。
听到她的名字从陌生神明的嘴里出来。
艾伦就会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像是细软的幼兽。
爱意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