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061章
“为什么执着这个问题不放。”
狭窄角落里暧昧的氛围。
纤细的手死死抵在恶魔的肩膀捏出褶皱，墙壁上复古的深色壁纸留下，餐刀刺入的尖锐刮痕。
华丽的宴会上，闪耀的水晶灯下。
摆在餐盘里精心装点牛排，被忙碌的女仆送上桌。
米娅细心谨慎的在安排一切事宜。
然后餐盘里的肉排，被一被银质餐刀一刀刀分切成快，被宴请的英俊客人吃下。
因为离得远。
弗兰克和黑金的谈话声听不清楚，悠扬的钢琴也听不清楚。
只能听到残破悠扬的曲调。
莉莉丝抱着手指死死抵住她肩膀的艾伦。
看着他被亲到艳红的唇瓣，昳丽苍白的面容透出浅浅的粉红。
倔强坚定紫罗兰色眼眸中一片浓重欲-望。
“我跟你说过。”
“婚姻对恶魔没有任何约束力，所以结不结婚没意义。”
莉莉丝重复解释了一遍，之前在卧房里的说的话。
只是话音没落地，就感觉到抵在肩膀上手锤了她一下，然后被抓得更紧了。
“既然结不结婚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
“那为什么要拒绝呢？”
暗中那双燃烧着赤红火焰紫罗兰色眼眸，紧紧贴着她的纤细身体温热而且柔软。
卑微的笼中鸟执着的吐露他禁忌的野心。
直勾勾望着她。
仿佛要透过莉莉丝外表看穿内心的本质。
他爱她。
他想要一个结果。
哪怕只是虚假的表象。
被刺激话语撕裂心中禁忌欲望的笼中鸟，只是想在她身边占得的多一点。
占得更多一点。
“结婚对你没有意义，可是跟莉莉丝结婚对我有意义。”
松开手的艾伦反握住她的手。
闭上眼低头将苍白昳丽的面容，埋进她的掌心细细磨蹭。
像是缠绵时勒住咽喉的尖刺荆棘，在窒息痛苦时哀泣着发出动人呻-吟，却还是执着的拥抱着她。
轻微的叹息。
“倾听我的痛苦，支配我的生命，掌控我的人生，甚至包括灵魂。”
“这不是恶魔擅长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
被阴暗腐蚀的笼中鸟，从她手掌中抬起眼来。
“就当做是完成我的愿望。”
“好不好？”
勾引拉满，病态的轻声引诱。
内心的欲-望每增长一分。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暗光就更亮一分。
手掌抓着莉莉丝的手身体紧紧贴着她，炽热心跳在阴暗静谧的拐角里，鼓噪到些吵闹。
艾伦紫罗兰色眼眸，在阴暗中泛着宝石般的光泽。
莉莉丝低头看着，脸颊贴着手掌昂着头，向她祈求的笼中鸟。
苍白昳丽的面容，纤细的脖颈。
细的一掐就断。
看着他紫罗兰色的眼瞳，里面翻涌的欲-望变得越来越浓稠。
那张苍白昳丽的面容，因为病态而显得疯狂，像是扒在人身上的魅魔。
在灵魂契约达成的那一刻。
作为召唤者的笼中鸟，就被赐予了暗夜魔神的魅力与美貌。
所以艾伦真的放下身段，去勾引人的时候非常魅惑。
即使是赐予者的莉莉丝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既然你这么虔诚向我祈求。”
“那你说满不满足的你愿望？”
看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站在黑暗中的恶魔诡异的轻笑。
“你知道我多大年纪了？”
“见过我吞噬灵魂的样子吗？”
莉莉丝虽然残酷，但是对待怀里的少年，足够的温柔。
总是惹得黑金发出惊叹。
“我从地狱诞生很久了，老的像古董一样，比你现在住的这座城堡年纪还要久远。”
“你也见过了我本来面貌是骷髅。”莉莉丝停顿了下补充了句。“一半是骷髅，一半是女人。”
她在光明照到的地方是金色骸骨，在暗夜滋生的地方是绝美恶魔。
“你和我结婚。”
“得不到神明的眷顾，即使在圣洁礼堂里也毫无意义。”
“光明不会照耀在你身上，纯洁的白鸽也不会因为你而停留。”
“而且我不可能嫁给你。”
“要结婚只能是你嫁给我。”
“明白了吗？”
莉莉丝一样样梳理，细致的摆开给他看。
试图打消艾伦突然狂热上头的禁忌想法。
只是没想到她话音落地时候，手掌疯狂抵住她肩膀的艾伦，突然兴奋就那么垫着脚尖扑了上来。
削瘦的少年身体很软，手臂却比女孩子更长。
艾伦因为太兴奋力气太大，重重撞到了莉莉丝磕的“咚——”一声响。
恶魔不会感觉到疼。
但是莉莉丝感觉这一下，艾伦撞到的地方估计得青一大块。
“我不介意。”
“我不在乎莉莉丝有多大，莉莉丝就是莉莉丝。”
死死抱住恶魔肩膀，因为撞得额头疼，磕出眼泪银发少年。
将渗出的泪水擦在她身上。
“无论什么样子都是你。”
“不管是骷髅还是恶魔，长得漂亮不漂亮，你都是你。”
在黑暗的召唤法阵中，如神明一样出现的莉莉丝。
从见到的那一刻艾伦就沦陷了。
艾伦对莉莉丝的爱，不是源于她绝美的外表，也不是沉迷于暗夜魔神的魅力。
他只是将她视作神明，视作唯一的信仰。
所以当神明予以回应的时候。
他就无可救药了。
“光明照不到就照不到，得不到祝福就不要祝福，纯洁的白鸽爱飞走就飞走。”
“我们有黑金，还有盘旋在树梢上的夜鸦，可以替代。”
“莉莉丝愿意结婚的话，我嫁给你也可以。”
艾伦天性里就不是个强势的人，他喜欢被支配侵占的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被炽热的爱着。
恶魔没有心。
但莉莉丝总是做着令他安心的事情。
所以他愿意披上象征纯洁的洁白头纱。
想象一下披着洁白头纱的自己，垂着眼眸一点点走上台阶，站在金色恶魔的对面。
对方骷髅尖锐的手指会给他带上戒指。
艾伦背脊一下就软了。
抱得很紧吐露心悸，再稍稍离开一点。
微微颤抖着的眼瞳试探性窥探着莉莉丝的表情。
“所以等我长大了结婚好不好？”
因为焦躁不安而微微发烫的脸颊以及抿紧的唇瓣。
透漏他的紧张。
“好。”
莉莉丝平淡的回答。
“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那我们就结婚。”
“等你长大了就结婚。”
艾伦惊讶的微微睁大眼睛。
连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么个狭窄黑暗的地方，就在他刚刚害完人的时候。
艾伦心里还组织者想法和言语，准备怎么持续跟莉莉丝打持久战的时候。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得到了答案。
特别自然。
刚刚还一脸引诱意味的笼中鸟，脸上紧张的红晕还没散去，他呆滞表情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直到被莉莉丝从肩膀上扯下来，屁股上被拍了一下。
“发什么呆，这不是你期盼的结果吗？”
卡在喉咙里，短促的抽气。
艾伦屁-股被拍了一巴掌，散落银发丝丝缕缕垂在昳丽苍白的侧脸。
因为没反应过来，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看起来有点蠢。
“再用这种眼神看着的我。”
“小心我可是会反悔的。”
抓着自己笼中鸟纤细手腕，从狭窄的角落走出来，莉莉丝恶劣低头威胁了一声。
像是被摄走灵魂的金丝雀突然反应过来。
“不行！”
“莉莉丝你答应我了。”
突然世界上幸福蜂拥而至。
艾伦一瞬间感觉自己踩在云端上，浑身都是轻飘飘的，他眼前世界全部闪烁着光芒。
“嗯，答应你了。”
话都说到这里。
莉莉丝不认为还有拒绝的必要。
恶魔的表情堪称温柔，那虚假皮囊的蓝色眸子里，满是梦想旋涡中的金光。
莉莉丝答应了结婚。
却没有说什么的时候结婚。
等艾伦再大一点。
少年的喜欢炽热，一时的迷恋不代表一辈子迷恋。
她会疼爱他，直到契约结束。
结不结婚对恶魔来说没意义，所以结不结婚都可以。
只是结婚。
就只能是作为笼中鸟的艾伦嫁给她。
莉莉丝也想看看。
盖着洁白头纱面容昳丽精致的银色长发少年，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含着缱绻的情谊深深的望着自己。
无异于甘心献祭，脱光衣服一步步走上祭台，的纯洁羔羊。
没有眼泪，没有哭泣，没有挣扎，浑身还浸满了花香。
在血色与哀鸣的地狱带上戒指，脸上洋溢着幸福走上了恶魔餐盘。
肯定很美。
莉莉丝和艾伦契约。
就是帮卑微被碾入淤泥的金丝雀获得永远的幸福。
所以无论，艾伦想要她的爱也好，想要婚姻也好。
都可以被满足。
正如艾伦所说。
倾听他的痛苦，支配他的生命，掌控他的人生，玩弄他的灵魂。
将他的生命彻底抓在掌中，这是恶魔的天性。
莉莉丝也喜欢这种残酷的游戏，看着他永远都是逃不出自己，掌心的金丝雀。
“所以现在我们去看看，你的计划怎么样了。”
接受了告白。
心平气和拉着艾伦纤细的手臂，带着一脸惊愕的他从阴影中走出来。
艾伦踉踉跄跄的跟在身后。
满脑袋回荡的都是，莉莉丝说的那句好。
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呆的世界不真实，但是莉莉丝牵着他的手依旧坚定，她身上的蔷薇香味浓郁让人沉迷。
艾伦心里错乱的在思考。
求婚场景不够完美，他害人的时候面目狰狞，没有鲜花掌声和戒指。
他只是在害人中场间隙得到了口头承诺。
“还在发什么呆。”
莉莉丝将身后踉跄的人拽了出来，右手从身后环过肩膀掐着少年稚嫩的脸颊。
强迫艾伦从隐蔽处，往灯火通明的正厅里去看。
他们这个角度能看到，正好弗兰克和黑金交谈的身影。
因为离得有点远。
艾伦只能看到刀叉移动的动作，以及盘子里暗色食物变少。
他也不知道弗兰克吃的牛排，是不是自己动过手脚那块。
但是艾伦不知道，作为恶魔的莉莉丝却知道。
因为她可以闻到疾病腐败的味道。
“是那份。”
莉莉丝松开掐着下颚的之间，离开时的时候揉了下艾伦细嫩的脸。
将环绕的臂膀松下来。
“他吃了。”
“做的漂亮。”
恶魔眼睛里闪烁着诡异鎏金色光芒。
莉莉丝的新躯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仆，脸长娇俏个子不高。
手掌纤细而且柔软。
跟海利高挑优雅的成熟类型不同，是个年轻漂亮充满活力的少女。
单看外表，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
但是无论躯壳怎么变，里面的灵魂永远都是他深爱的恶魔。
艾伦被站在身侧莉莉丝赞扬，手放开下巴的时候，亲昵的蹭了下他的脸。
敏感的金丝雀，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脸色爆红。
可能是因为被夸奖，可能是因为求婚成功，后知后觉的羞涩。
他禁忌的妄想，就那么被莉莉丝，一口答应下来。
好像他鼓起的勇气瞬间全部戳漏了。
艾伦根本反应不过来，满脑袋都是循环的都是莉莉丝的脸，以及刚才两个人抱在一时的暧昧场景。
“他吃下去了。”
“吃下去离感染也就不远了。”
圣都瘟疫是莉莉丝放的，她是恶魔以灵魂为食物。
“等他染上瘟疫，过不了多久，我也可以享用美食了。”
莉莉丝无论是对弗兰克的若近若离，还是对于坎蒂的有爱和善。
都是建立在想吞噬灵魂的立场上。
只是精心处理食物手段。
莉莉斯不喜欢弄得猎物血淋淋，她喜欢做精细处理。
哭兮兮脏兮兮的食物。
坏胃口。
亲眼看着客厅里英俊主教，舔掉薄唇上最后一点酱汁，礼貌的朝着黑金侃侃而谈。
莉莉斯恍然间已经在黑暗中闻到了弗兰克灵魂的味道。
从兰德尔公爵的城堡中回来。
专心投入驱除黑暗的事业中，弗兰克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
他身体出现问题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他突然开始身上巨疼，跑到洗浴室里面虚弱靠在台面呕吐。
吐到眼睛充血虚弱靠着台面，却只是吐出了一肚子酸水。
弗兰克抬起头的时候，他英俊的面容已经出现干瘪，以及眼底的猩红蛛丝。
口头上求婚成功的金丝雀。
艾伦浑身洋溢幸福气息，连带着对待城堡里的仆人，像来冷若寒霜的脸都和善了很多。
他总是在没人的地方，缠着莉莉丝问。
“莉莉斯喜欢我吗？”
抓着她袖子昂着头问话的艾伦，那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仿佛扫掉了人生中的阴霾。
他看着莉莉丝的那双紫罗兰色眼睛，苍白昳丽的面容略微带着羞涩，好像是含羞待嫁的少女。
围着自己挚爱的人。
“喜欢。”
莉莉丝卷着袖子在处理窗台上的花。
漏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她又回到了海利的躯壳。
女仆的躯壳，是特殊时期的限定，不容易看见。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再大一点。”
将冬天差点冻死的植物，放到温暖的屋子里。
莉莉丝关上窗户隔绝外面寒气，修长的指尖一点点将土壤浓的蓬松。
“等你再长高点，等你变成个优雅的贵族，我们就结婚。”
结婚对于艾伦来说是件神圣的事情。
他迫切的期待。
他在长大点，在高一点，变成个优雅的贵族就可以结婚了。
艾伦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恶魔答应下结婚的请求，歇斯底里的笼中鸟就把弗兰克和乔。
彻底抛到脑后。
最近帝都教会的行动越来越快，驱除的黑暗力量还有邪恶的力量越来越多。
这种敏感时期，越少行动越好。
他会长大的。
在此之前艾伦觉得自己需要准备戒指。
一对。
他想象着自己和莉莉丝在黑暗的殿堂里交换戒指场景。
莉莉丝冰冷手指会由他带上戒指，而他会把手放在莉莉丝掌心。
那时候，她就是自己真正的爱人。
像恶魔出卖灵魂许愿，直至死亡都无法分开他们。
艾伦只要想象着那个画面，莉莉丝站在身边的样子。
她可能是海利的模样，也可能是恶魔的形态，又或者是别的样子。
禁忌又虔诚的感觉袭上心头，艾伦知道自己走入是绝望的深渊。
但是他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