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057章
歇斯底里的笼中鸟，看着面前英俊优雅的主教。
过分精致的昳丽面容上，带着阴沉的黑暗的气息。
有一种没有生命力的冰冷美感。
让人头皮发麻
“您就一定会赢？我就一定会放弃？”
“恐怕不一定。”
“您怎么知道，我不是以结婚微前提，跟海利在一起呢？”
“即使您表示公平竞争，我也不会退出的。”
艾伦不如弗兰克个子高，气势也不够逼人。
但是他冰冷疯狂的占有欲从骨子里探出头的时候，让那张精致苍白的脸透出毒蛇般的危险感。
像是盘踞在颈的滑腻冰冷的毒蛇。
“海利是我的。”
“我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
“哪怕是像弗兰克主教，您这样优秀男士也不行。”
如果他真的勾引自己视作信仰的莉莉丝。
疯狂歇斯底里的笼中鸟。
艾伦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用肮脏卑劣的手段去摧毁他的挚亲。
毕竟弗兰克无可挑剔，坎蒂是他最致命的软肋。
情场上的竞争者。
言语上的争锋相对，还不到白热化阶段。
火药味已经相当浓厚。
弗兰克没料到，被揭穿禁忌爱慕的少年，寸步不让。
面前银发少年，话语以及态度，没有丝毫退让。
不会因为年龄的差距而羞耻，银发少年眼中深藏欲望以及狂热叫人心惊。
那是对于未来展望，将‘爱人’编入自己生活每一天的幻象。
“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威胁打消不掉弗兰克的念头，优雅的主教只是浅笑一下，随即礼貌的转身离开。
走廊上气氛降至冰点。
被圣光祝福过的圣经和十字架。
莉莉丝虽然只是为了隐藏身份，伸出手随意翻了几张圣经的书页。
轻轻一个动作。
她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从指腹开始灼烧的火焰瞬间烧到了手掌。
那是光明净化的信仰之力，直接针对恶魔的本体。
莉莉丝像是虚弱气力不够一样，顺势将被灼伤的手攥紧缩回了被子。
在被子里面将圣光灼烧的火焰碾灭。
幸运的是站在面前年轻主教弗兰克没有发现，他被嫉妒心爆棚的金丝雀艾伦吸引走了视线。
两个人话语间神态里装满了火药，屋子里斗争的意味越发浓厚。
“圣经和十字架交给我。”
“我帮你收起来。”
放在她床头的圣经和十字架，被艾伦以收拾的名义拿开。
直到三个人离开，房间里的闹剧结束。
莉莉丝才从得以逼近的圣光中喘口气。
红发教师寡淡的脸上，虚弱的神态慢慢消失。
凌乱披散在侧肩的长发顺着后背缓缓滑落，优雅的恶魔从床上坐起身。
穿着压得有些皱巴巴的睡袍，眉宇间带着慵懒的美。
低头看着摆放在矮柜上的圣经与十字架。
脸上闪过冰冷嗤笑。
正当莉莉丝准备抓起外套披在肩上坐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窗口传来了一声敲击声。
那是极其突兀的一声响。
像是石子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撕碎寂静房间里的平静，在宣告她谁的出现一样。
引得恶魔下意识往窗外看。
然而空荡荡的窗口那里什么都没有，屋外依旧风雪依旧寒风呼啸。
屋内死寂一片。
只剩下刚刚被打过窗户发出震颤的余音，壁炉里鲜红的火焰在跳耀，发出“噼啪——”的声响。
什么都没有。
莉莉丝并没有从窗外看到什么东西。
只是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嗅到了一股奇异的吸引力。
那是黑暗的力量对于恶魔灵魂的吸引。
仿佛窗户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有什么东西在跟自己的黑暗力量在共鸣，能抚慰恶魔躁动的嗜血欲。
让莉莉丝披散着头发缓缓走到窗户。
顺着被风雪冻上的窗口，弯腰低头往外面的窗台下去看，洁白无尘的积雪中躺着闪耀夺目的。
猩红宝石项链。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弗兰克可以那么堂堂正正，宣告他对于莉莉丝的喜欢。
他知道莉莉丝什么？
也配跟他争夺恶魔的‘爱’。
被气到发疯的金丝雀，艾伦大步流星走在回廊上，颇为发泄般的扯松领口。
漏出纤细的脖颈，那张昳丽苍白的脸，透出一股病态的执念与阴暗。
单凭那么几封信？
单凭他和海利年龄相近？
明明恶魔的寿命无比漫长，年龄差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艾伦只要想到弗兰克那张优雅信心在握的脸，就感觉心脏像是被捏爆了一样难受。
他不是嫉妒弗兰克对于海利的喜欢。
毕竟弗兰克看到喜欢只是海利的外表，而他则是喜欢恶魔的莉莉丝本身。
喜欢那个残酷温柔的恶魔，愿意拥抱浑身荆棘金色的骷髅的莉莉丝，即使被利爪尖刺刮的满身鲜血。
艾伦爱莉莉丝。
是那种卑微臣服的爱。
他可以生命乃至灵魂，接受莉莉丝所有暴戾禁忌的小嗜好。他可以趴在恶魔脚边，心甘情愿献出灵魂。
用鲜血温暖她空荡荡胸膛。
艾伦原本觉得，他只要被莉莉丝怀里，就已经满足了。
但是弗兰克今天在走廊上那段话，明显撕破了他心中某个禁忌幻想。
他也可以结婚的。
他会长大。
总有一天也会到结婚的年龄。
如果他一直跟莉莉丝在一起永远都跟恶魔在一起那是不是，再长大点
也可以向恶魔祈求一场婚礼。
他可以正大光明在圣洁的礼堂里白鸽飞舞满是祝福的欢呼声中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抱亲吻她
堂堂正正的宣誓他的主权。
又或者是在光明无法照耀触及地方，虔诚信徒与恶魔交换手上戒指。
隔着黑暗的蕾丝头纱，羞涩且炽热的亲吻自己爱人。
仅仅只是想法诞生。
艾伦就感觉到禁忌的羞耻感漫上心头。
有一种亵渎神明禁忌快感，他卑微匍匐在恶魔锋利的金色高跟鞋之下。
祭品的野心。
如同肆意生长的荆棘从心里探出头来，瞬间缠绕满他的背脊灵魂。
一瞬间。
心中肆意燎燃的火焰烧成海。
艾伦不只是想做金丝雀。
不只是想做笼中鸟。
他想站在莉莉丝的面前，对她说出宣誓中证的誓言。
野心的荆棘飞速蔓延，勒住他的咽喉，勒的他窒息。
紫罗兰色眼眸微微泛红。
连带着那，张精致苍白的脸，都透出病态的光彩。
水晶般剔透。
艾伦回到房间推门而入的时候。
站在窗口恶魔还默默穿着单薄的睡衣，保持着低着头姿势。
神情专注。
“莉莉丝，你怎么起来了？”
艾伦一进来就看到站在窗口的纤长身影。
披着松垮垮单薄睡衣，凌乱的深红色长发慵懒的披在侧肩，背对着他站在窗口前。
“弗兰克还没离开，安全起见你还是躺回床上比较好。”
思想狂热。
被嫉妒愤怒烧红双目的笼中鸟，内心的黑暗欲-望在疯狂叫嚣。
但是在目光触及到，莉莉丝转过来的视线的那一刻，全部沉寂下来。
站在门口的艾伦有着一种被抓包的心虚，还有几分莫名的羞耻与躁动，好像是待嫁的少女。
脸上烧的绯红一片。
“离不离开都没多大问题。”
作为恶魔，莉莉丝感官比人类要强千百倍。
“他不在这附近，而且他也腾不手。”
莉莉丝说着话的间隙，披着松垮垮的睡袍转过身来。
她手上拖着一条闪耀夺目的宝石项链，精致华丽项链顺着指尖滑落颤动泛着细碎光芒。
坠在项链上的猩红宝石。
赤红的。
像是恶魔的心脏。
艾伦原本心底纠结着嫉妒与恼怒被羞涩占据，目光触及到莉莉丝手掌心中猩红项链。
昳丽苍白的面容上一片错愕。
“莉莉丝！”
“你手上的项链是哪里来的？”
艾伦确定那是被乔偷走的红宝石。
那是他按照莉莉丝发色亲自挑选的宝石，无论是光芒色泽艾伦都异常熟悉。
他刚刚就出去了一下。
艾伦不能想象，就在他刚才离开一小会的时间，那个该死暴徒就摸到了莉莉丝的房间。
将猩红的项链放在恶魔手中。
暴怒的笼中鸟当即转身，去召唤城堡中的守卫去抓捕暴徒。却被走到他到身后的莉莉丝，一把抓住臂膀拉停了下来。
“不用去找。”
“他已经跑了。”
莉莉丝那双棕色眼睛略过艾伦不可置信的脸，垂下眼眸无比认真的端详着手里偌大的猩红宝石项链。
漂亮。
非常漂亮。
漂亮精致就是艺术品。
“就算你抓到他，也一定会惊动弗兰克。”
绝顶的珠宝雕琢技巧，以及超高的黑暗力量存储力。
莉莉丝贪婪的舔了下嘴角漏出满意的笑，这个动作让她那张寡淡的脸透出几分艳丽。
“那家伙是个背叛者，他要是没活路肯定出卖我。”
“我可不想被圣光灼烧成灰烬。”
莉莉丝拉住了自己暴怒的笼中鸟，顺势将人拉倒拦入怀里。轻轻拍着他单薄的背脊，顺势亲吻了他气到发白的脸颊。
将猩红的项链在艾伦慢慢面前展开，放到了自己雪白修长的脖颈上。
“漂亮吗”
这是工匠恶魔卢卡死之前，铸造完成的恶魔项链。
那个可耻的盗窃者卑鄙的诈骗犯，用他无与伦比的技艺锻造了这条猩红项链。
卢卡当时占据了乔的身体。
它是在铸造召唤自己的恶魔信物，准备活祭坎蒂和安格斯。
将自己召唤出地狱。
可惜在它才刚刚完成猩红项链的铸造，还没来得及活祭就被莉莉丝就杀到了老巢。
直接被拖到地狱与人界的边界处。
分食殆尽。
坎蒂和安格斯逃跑了，那条恶魔铸造的项链，也遗落在恶魔的血肉之中再也不见了。
莉莉丝当时沉浸在吞噬血肉，合并力量的狂喜中，并没有在意那条猩红宝石项链在哪里。
但是，她不在意，有人在意。
被撕碎了死亡诅咒的背叛者，乔口中吐血血沫，眼睛一片漆黑。
却没有忘记倒在下的瞬间，狂喝地下恶魔鲜血的时候，将那条猩红项链藏在了胸口。
那可是恶魔卢卡铸造的猩红项链。
恶魔的项链。
有大用。
莉莉丝将精致到跟艺术品一样的宝石项链，展开挂在纤长白皙的脖颈上。
微微松开的领口。
蓬松挽起的深红色长发，遗留几缕垂落侧颈，漏出那颗熠熠生辉的猩红宝石坠在胸口。
那鲜艳到血一般的猩红，在灯辉的映照下，透出鲜活鼓噪的生命力。
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恶魔的心脏。
非常美。
美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好看。”
艾伦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窒息。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刚刚在走廊上跟他争锋相对的弗兰克，背地里还有个偷偷摸摸爬墙的肮脏老鼠乔。
滚滚燃烧的嫉妒，仿佛要将艾伦心肺烫熟一样。
“就这么喜欢这条项链？”
“到底喜欢项链,还是”喜欢那个人。
愤怒的笼中鸟说不出来半句话。
比划着猩红的宝石项链，莉莉丝顶着海利外表。
纤长的手放下来，不温柔的蹭过艾伦柔嫩的脸颊。
“当然是喜欢黑暗圣物。”
“我对于肮脏卑贱的背叛者没兴趣。”
“一条项链也能让你气到这种程度？”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你给我定的礼物。“”
艾伦被掐到生疼的脸，但是莉莉丝松开的指尖，蹭过皮肤时候温柔的让人沉溺，脸上阴沉舒展的。
“不是因为项链生气。”
“而是他们一个一个都围着你。”
歇斯底里的笼中鸟沉迷在恶魔指尖上的温柔。
“不要脸。”
紫罗兰色的眼眸轻轻闭上，下意识握住莉莉丝的手，缱绻的张开双臂从身侧抱住恶魔的腰。
“一个，两个，都不要脸。”
“让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