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耕种史

    当我睁开眼睛时，太阳的光芒抚摸着我的皮肤，打破了冥想的迷茫。我觉得我循环的气稳定下来了。气中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浓郁，仿佛我体内的气比以前包含了更多的生命。

    我感觉到了我核心中的种子。我本来还有些担心瘴气花会不会在我的丹田里扎根，但随着修炼的进行，这种想法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种子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用我的精神药草园形成的结果。周身感知到的气之根脉，这些草药的大成和精华，都汇聚到了我核心中的那颗小种子上。

    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不是我结核，也不是我修炼第二圈。但无论种子是什么，它仍然是我的一部分。

    我能感觉到我核心中有月气的涓涓细流，那是花送来的残余。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莲花上，当我看到谢尔顿睡在莲花旁边的水里时，我笑了，舒服地蜷缩在他的壳里。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莲花失去了强大的太阴之气，但即使在白天，我也能从盛开的灵花中感受到一丝太阴之气。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蜷缩在我身边熟睡的拉比身上。她的身躯稍稍大了一些，身上的皮毛也变得更浅了一些，比之前更富贵气。以前若是感应不到她的真气，还可能会被误认为是一只普通的耗子，但现在，恐怕没有人看不出来她的身份。

    我轻轻地刷拉比的皮毛。我能感觉到拉比什么时候开始尝试突破到第二个境界。我能够感觉到她的痛苦和恐惧。我的一部分几乎停止了修炼，试图帮助她，尽管我知道干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最终，她突破定丹，进入第二境界。我能感觉到我的纽带，比以前强多了。在拉动她的精神之前，我又一次刷了拉比。轻轻一推，一拉，她就动了，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光。我既害怕又惊讶地看着她的形体分解为气，我感觉到她的精神充满了我的丹田，她睡得很舒服。

    “我家的小兔崽子，真的是自己突破了不是吗？” 我大声嘀咕道。只要专注，就能窥见她的梦境，月气与梦与夜相连。只见她骑着一朵巨大的莲灵花，半人形傲然挺立，手持月牙剑和闪电，吃着一大筐灵药，我笑了。

    好吧，那是 labby 的梦想。

    我从靠近水池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出房间的灵药园，经过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上面放着的玉简，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留香送来借书证。

    我拿起玉简，淡淡看了看，转身。“我一个小时后回来。实际上，要花几个小时，”我告诉谢尔顿，小乌龟睁开眼睛片刻，然后又睡着了。

    有很多事要做，但此刻我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容，冲出房间，奔向图书馆。

    今天去图书馆的路感觉格外漫长，尽管我试图控制自己的兴奋，但我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我试图抑制我对二楼可能发现的东西的期望，以准备可能因一些模糊的神秘废话而感到失望，但到目前为止，这似乎是一种失败的努力。

    走在藏书楼内，目光若隐若现的扫了一眼风长老所在的位置，一时惊异的看到藏书楼内出现了一个不同的人，一个二重境的老者。对上男人的目光，我恭敬行礼，将玉简亮出递给他们，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我开始抬头之前，我深吸了一口气。

    二楼和一楼在视觉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正常人很难分辨出一楼和这一楼的区别。但在我看来，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的气是不同的，更强大，几乎是尖锐的，就好像文字在拉着气把自己从这里的书本中带出来一样。如果说下方的图书馆是外行的图书馆，那么这里才是真正的修真者的图书馆。

    我走进去，在众多书籍中穿行时，满怀敬畏和惊讶地环顾四周，经常还有玉简出现。我随手拿起一脉，一脉送入，一眼便认出是方恒水诀，以及这门功法的始祖历史。

    我放下玉石板，知道这技法对我用处不大，只好淡淡地凝视它一眼，不下去借用它。尽管对玉简及其传递信息的能力很感兴趣，但用它来制造一台神奇的计算机目前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相反，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书籍上，那些我可以随意阅读和浏览的东西。我四处走走，挑选关于我觉得有趣的任何和所有主题的书籍，直到有一本特别引起我的注意。

    蛊与瘴气之性。

    我盯着这本书看了一会儿，从书架上把它捡了起来。这本书很重，即使对于我这样一个能随便举起大石头的修真者来说也是如此。书本的重量，并非来自于物质，而是来自于它的气。

    我停顿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这里的书，里面有气。应该很明显他们这样做了，事实上，我知道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但不知何故从未意识到其中的含义。

    一个没有刻意布置阵法，没有饱和气的东西，为什么会气的这么浓？

    “弟子，真理之言，举世瞩目。书越重，齐国赋予其内容的价值就越大。”

    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只见身后漂浮着一个笑眯眯的月灵，闪烁着令人愉悦的白光。

    “我看到孩子迈出了她的第一步。我们认为您已经知道她的意愿，即使您选择不考虑它们。月亮的轨迹是梦与夜之一。多张面孔合而为一。尽量不要让你的精神在欢乐中迷失，她需要一双指引的手。”

    精灵说道，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当她需要我时，我会在那里。谢谢你的指导，”我说，仍然低着头。

    “弟子不管你了，看到孩子的选择，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新月会很好地引导她。”

    我一抬头，就感觉到元气消失了，我感觉到丹田里，还在沉睡的拉比。我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她幼稚的梦想，她的欲望，但在其中，我也感受到了她的忧虑，以及她随着世界的扩大而增长的理解。她正在成长，而且成长很快，而我还没有准备好指导她。我感觉到拉比的气发生了变化，因为她在梦中与我分享了她的感官，我几乎闻到了灵草的味道，就好像我被埋在了一座小山下。

    我微笑着摇摇头。也许我就够了。

    “我们需要检查你对气的转化，以便也能进入我的丹田。这完全打破了很多生物学和物理学，”我大声说，然后走向附近的一个地板上有小桌子的区域。我放下书堆，盘腿坐着打开书本。

    “好吧，是时候深入挖掘了，”我说，感觉这可能就是拉比吃饱精神药丸时的感受。当我打开第一本书时，我对这个想法大笑，并开始狼吞虎咽地阅读其中的内容。

    幸福。

    顾。毒。死亡。困扰我们世界更深洞穴的邪恶能量有很多名字，充斥着扭曲的生物和恶魔，威胁着伟大的碧玉帝国。

    然而，尽管它可能是亵渎神明的。这位学者试图以一种不拘泥于善恶观念的立场来看待顾氏。蛊是死的本性，腐败的本性。然而，这位学者认为，即使蛊最终也是气循环的一部分。

    死亡的能量，可能会被野蛮人在扭曲的血腥仪式中利用，或者被恶魔利用，但它们仍然有助于天堂本身的更大循环。因为没有死亡的生命是不完整的，循环停滞不前。

    这位学者冒着极大的风险写下了这些话。否认死亡及其表现就是否认生命，因此否认天堂本身。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真气随着心跳微微加速，在核心中跳动，话语中带着沉重的重量。稍微提前阅读一下，我就知道作者在几个世纪前就被处决了，他的作品花了很长时间才被认可。我在家里也见过的东西。一个真正的耻辱。

    太阳快下山了，我把我的小书包放在一边。我忘记了时间，几乎和我修炼时一样恍惚，也许，同样有力量。我了解了气的历史，了解了修炼本身的进化方式。从大灵、神兽降临到灵兽上，最后被人类所适应。

    甚至在那之后，直到青玉帝国这个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帝国最终建立起来，修为才找到了契机，才得以真正的凝固。每一步和每一条道路，都是为了人们愿意知道的。几千年前玉帝奠基七仙峰，是修真界最后一次最大规模的革命。

    这里已经有了科学。一种充满神秘感和模糊的概念性知识，将灵性和神学结合到对世界的理解中。我没有足够的信心说他们的方法是错误的，但认为我正在创造新事物是一种傲慢。

    修真之学已经存在。它所需要的只是推动一种更合乎逻辑和结构化的方法，而且我认为我没有理由不能成为尝试这样做的人之一。

    可惜的是，对于自己的修炼方法，我却一无所知。但老实说，我对这种前景和发现的潜力更加兴奋。

    我扫了一眼藏书阁，全都收了进去。这么多资料，对于内门弟子，或者更大的宗门来说，恐怕只是九牛一毛。皇帝和皇室可能也拥有宝贵的知识。想要逃离修真界，就必须抛开这一切。我可能会利用所有这些知识和信息来进步和学习更多，并进一步加速我对世界的理解。

    我真的可以吗？我是不是该？我的恐惧真的有道理吗？除了我微薄的战斗能力之外，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我也没有办法确保我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而不被别人看错。

    到目前为止，我宁愿尝试逃避我的问题，逃离他们的魔爪，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回避是最好的防御，或者类似的东西。但如果真要坚持下去，那就需要足够强大，能够对抗修真者，甚至是炼丹堂这样的组织。试图认为我可以凭借武力做到这一点是愚蠢的。我不是什么脑残的修真主角，隐藏着血脉，传承着秘技，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独树一帜。但我所拥有的是知识，我可以用它来让自己有更多的自由。至少，足以保护我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就像吞下一颗拒绝流下喉咙的苦药。不愉快，这是轻描淡写的说法。我合上桌上的书，起身迅速将它们放回原处，一边拿了借书证开始往回走，一边还在想事情。

    如果我真的想立足，那么第一步就是毕业成为学徒炼金师。

    是时候再次拜访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