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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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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信很是无奈,“将他给你阿姊,你又不同意,老夫认他当干儿子,你阿耶兴许也不会同意,这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不是?”

    “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王信想了想,“若是那谢家小子不合适,老夫看那崔家小子倒也还不错。”

    阿湘双眸微微一亮,“崔二郎君吗?”

    王信啧啧了几声,“只可惜,他母亲与圣人同宗,难免会遭人诟病,如此一番比较之下,也只剩下谢家那小子了。”

    说完,他耸耸肩,“罢了,既然你看不上,那老夫便不做他的靠山了。”

    他长叹了一声,“只是可怜了那八公主,什么都没做,竟要遭此大罪。若是再无人替她做主,她恐怕这辈子都要被禁足在公主府了,唉,当真是可惜啊。”

    阿湘又陷入了沉思,谢郎君出身谢家,阿姊和兄长们都同她说过,如今谢家不如从前,京都城没几个人能看得上。

    再加上谢郎君此人性情孤傲,即便那些人想笼络他,也难有门路。

    这样的人,简直比丐户还要丐户。

    他又有勘查的能力,若当真有一个靠山在,他定能为公主洗脱冤屈。

    老头说的没错,眼下谢郎君是最合适的那个了。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啊……

    好半晌,阿湘才道,“老头,你先让我考虑考虑吧。”

    王信见她有些松动,眼里的笑意不绝。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被雕成牡丹形状的玉递给她,“这是老夫昨儿新得的,你瞅瞅,可是这块?”

    阿湘只看了一眼,嫌弃地还给了他,“不是。”

    三日之后,卢氏族学正式开山,一时之间,一整个京都城的主街被浩浩荡荡去往族学的华丽马车堵得满满当当。

    大瑞历代帝王都认为,只有学者才能治理天下,所以自开国以来,大瑞便一直兴学。

    别的不说,三年一度的科举、时不时开展的制举,在京都城设置的国子监、太学等便是大瑞兴学的证明。

    特别是圣人登基以来,大瑞专门设了兴医学的太医署、兴农学的太农署、兴律学书学算学工学的四门学等等。

    从太医署出来的医者们,可入宫当御医,也可去大瑞各个州府开医馆行医救人,而从太农署出来的农吏们,通过科考后便可入司农寺当差就职,四门学出来的学子们,自然也是各有用处的。

    只是学子总有好有劣,为了更好的兴学,百年前的灵帝便在京都城东郊明山上专门设了这么一个族学,为的便是教育那些有劣性的学子。

    族学开山山长出身范阳卢氏,灵帝便将这族学命名为卢氏族学。

    所以卢氏族学虽带着个“卢氏”,但其实经过了百年轮换,族学里还出身范阳卢氏的人也已经不多了。

    当今在卢氏族学任山长的,便是出身河东柳氏的柳朱柳山长。

    明山虽离京都城不远,但学子们上山之后,便要待一段时日才能下山,所以一大早,陈氏、梁氏和王彤就过来帮她收拾东西了。

    但其实阿湘的东西,红拂前日晚上就已经替她收拾好了,只是陈氏与梁氏依旧不放心。

    陈氏甚至还将去年圣人赏她的那件狐裘塞进了阿湘的行李里。

    阿湘又想起了年初科考时,梁氏替王琛准备的那个巨大的包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为了锻炼学子们自立能力,族学规定,除了一个书童之外,学子们不许带任何奴仆侍婢。

    所以陈氏与梁氏在替阿湘收拾完东西之后,便将王威喊去了院中,长长短短好好地嘱咐了一个时辰。

    王琛看着这眼前的场面,又用他那小手捂住了他的额头。

    终于王琛再也看不下去开了口。

    “祖母,阿娘,你若再不放人,上族学可就迟到了!”

    陈氏虽然十分不情愿阿湘去族学吃苦,可一想起王彤与王琛也会跟着去,心里倒是稍稍好受了些许。

    可她家阿湘这般乖巧,实在不该去卢氏族学的。

    思及此,她连带着王信与谢霖也一道恨上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陈氏终于将她该嘱咐的事嘱咐完了。

    她又走到阿湘面前,眼含热泪道,“湘儿,若是在族学受委屈了,尽管让威儿下山告诉阿娘,阿娘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圣人那里将你要回来。”

    王琛看不下去了,“祖母,卢氏族学里博士与教授们的学问也是大瑞数一数二的,姑妹此番是去学学问的。”

    “住口!”梁氏喝了一声,“你这混小子!若是此番护不好小八,回来你看为娘我不扒了你的皮!”

    王琛正想回复她,她连杀鸡都不敢,更何谈扒皮?

    但一想圣贤书里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便只好将回复的话咽了下去。

    罢了,能忍则忍吧,又不会少块肉。

    “阿娘,小八准备好了吗?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王玝站在院门口,双手环胸看着一院子的热闹。今日他休沐,正好可以来送阿湘上族学。

    开年之后,天柱也开始忙碌了起来,王玝已经许久没收拾过自己了,就连阿湘都觉着她家二兄仿佛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般。

    而今日他着了一身月白色长衫,那片他平日里戴着的琉璃片子被他固定在了右眼上,头发也被一顶玉冠束了起来,面上的小胡茬也被刮得十分干净,与平日里那一番犹如从垃圾堆里捡回来一般的气质,简直判若两人。

    阿湘也不由得啧啧了几声,她家二兄要是认真收拾一番,也还是挺好看的。

    王玿站在王玝身后,他虽没有王玝看着变化大,但毕竟是读书人,举手投足总有一种文人特有的矜贵气质。

    科考之后,众学子都留在京都城等候成绩,为了考试的公正与公平,往往一张考卷需要十个博士过了目才可呈至圣人面前,让圣人决断。

    所以,学子们等候成绩的时间也有些长,如此王玿也多了很多空闲时间。

    陈氏实在舍不得放阿湘走,可眼下天色已经不早,阿湘又是圣人点了名入卢氏族学的,若是不去,那便是对圣人的不敬。

    思及此,她只好将怒气撒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你们阿妹头一回出远门去族学,你们不来帮忙也就罢了,催什么催?”

    特地将自己收拾得十分齐整来送人的王玝:???

    负责驾车的王玿:???

    梁氏连忙打圆场,“罢了罢了,阿家,眼下时辰的确不早了,若再不让小八出门,怕是要赶不上时辰了。”

    经过梁氏好一番疏通,陈氏这才开了怀,决定送阿湘出门。

    大约是第一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阿湘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刚出门,她便一直拉着王彤的手,就算坐上了马车也不肯松。

    王彤也感到了自家阿妹的紧张,只温柔地劝道,“其实族学里的博士教授们,也并非如传闻那般吓人,去年我有幸见过负责教授骑射剑术的徐博士,她待人便十分谦和温柔。”

    阿湘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依旧有些慌张。

    相比之下,一本正经跽坐在一旁喝茶看书的王琛便显得过分冷静了。

    阿湘瞥了他一眼,又往王彤怀里钻了钻。

    去卢氏族学的学子们其实也不少,一方面,族学里的博士教授也确如王琛所言,虽比不得国子监,但学问比其他署学要优秀不少。

    所以好些上不了国子监的学子,一般都会想发设法挤进卢氏族学。

    若进不去卢氏族学,他们才会选择其他学署。

    另一方面,大瑞王公贵族不少,未免家族溺爱而教养出纨绔来,圣人特地下旨整顿过。

    这么一整顿,卢氏族学里的人丁便异常兴旺了起来。

    毫无疑问,阿湘就属于这被整顿之列。

    马车在街道上堵了许久,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卢氏族学山门前。

    果如王玝所料,他们到时是最后一个。

    阿湘跟着王彤下了马车,此刻夕阳斜于远山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金辉,洒在了整座明山之上。

    面前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牌坊,匾额上用遒劲有力的大字写着四个大字,卢氏族学。

    两旁还写着一对对联,“气备四时,与天地鬼神日月合其德;教垂万世,继尧舜禹汤文武作之师”。

    山门前正站着一位博士,此刻他正负手立在那处,似是在等着阿湘一行人。

    王玝走近前去,对那位博士拱了拱手,“岑博士,许久不见了。”

    岑同平诧异地回了个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穿得人模狗样的郎君,十分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王玝正是三日前同他喝得烂醉如狗的王三!

    他近前几步压低声音问道:“王三,你若是喝了毒酒就同我眨眨眼。”

    “谁喝毒酒了?”王玝后退半步,试图要同他划清界限,“身为兄长,今日我是来送小妹们上族学的!”

    说着,他又小声警告道,“你若是将你我二人喝酒一事透露半个字,我便立刻给远在扬州的胡娘子修书一封以表问候。”

    岑同平脸上的笑容顿时被咬牙切齿所替代,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小声道,“算你狠!一会儿将酒钱给我留下!”

    “好!我回头就给你!”王玝笑眯了眼。

    正此时,王玿正将妹妹们从车上扶了下来,见两人正聊得乐乎,便领着妹妹们过来打招呼。

    王玝脸上瞬间多出了几分十分亲切和蔼的笑容,并向弟妹们介绍,“这位便是卢氏族学负责工学与农学的岑博士。”

    几人向岑同平行了个礼。

    岑同平也瞬间变得十分正经,他笔直得站在那里,任由晚风将他的衣袂撩起,虽然有些凌乱,他却依旧不动如山,甚至恨不得在脸上写下道骨仙风不惧强风八个字。

    他微微颔首,“几位不必多礼,今次我是来给诸位引路的。”

    他看了一眼王玝,又道,“族学山门家属止步,再过半刻钟此门便会关闭,下回再开时便是半月之后,家属若是有什么嘱咐的,此刻便可嘱咐了。”

    王玝冷哼一声,才走到阿湘面前,躬身对自家阿妹道,“小八,岑博士是阿兄十分要好的同窗,若是今后你族学有人为难你,你可直接去寻他。”

    阿湘边听着边往岑同平那边看了一眼,那岑博士看上去矜贵地很,而自家兄长平日里那般不正经,两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竟还是要好的同窗?

    阿湘有些不理解。

    但即便是不理解,她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大当家曾对她说过,多个朋友多条路。

    接着他又拉着她同她嘱咐了一些读书的注意事项,譬如课上不许开小差,不许睡觉,不许同旁的同窗胡闹之类的。

    这零零总总下来,简直比阿娘还能嘱咐。

    阿湘有些嫌弃地将他往旁边推了推,“阿兄,我该去读书了。”

    被硬生生打断,王玝自当是不爽的,但眼看着天色已晚,他也不好强留,便故作潇洒地将手放开。

    “成,你们快进去吧,半月之后,阿兄再来接你们。”

    “好嘞!”

    阿湘像是终于解放了一般,连忙跟上王彤的脚步,往族学而去。

    王玝看着与自己渐行渐远的小妹们,不由得心生感慨,他还没来得及嘱咐王彤和王琛什么呢。

    事实证明阿湘想的太少了,她以为进了山门,便能很快到达族学,可没想到接下来等待她的,竟是一条非常长非常长的山路。

    家里人给他们准备的行李太多,跟着的书童根本就搬不全,无奈之下,他们几个也只好帮着搬。

    可就算如此,当他们进了族学大门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岑同平先领着三人去了学子们休息的舍院,那是专门为学子们起居准备的院子。

    一个院子里有十间屋子,每一间屋子住两个人,好在王彤与阿湘正好是两个人,姊妹俩被安排了一个屋子。

    舍院分男舍与女舍,在安顿好王彤与阿湘之后,岑同平才带着王琛离开。

    平儿与王威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完毕,两人便被赶走了。

    族学规定,下人书童不许与主人同屋,平日里除了给主子准备笔墨纸砚书籍等,其他时段都不许出现在主子身边。

    对于这个阿湘倒是没在怕的,在霸天寨的时候,她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奴仆侍婢,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只是倒是苦了她家阿姊了,没了平儿的侍候,她竟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住在侯府这么多年,头一回在族学里住,王彤自是不大习惯的,但为了阿湘,她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她是荥阳侯孙辈的嫡长女,阿湘是她的妹妹,她理应是要照顾她的。

    阿湘也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所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以害怕的名义偷偷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上回同阿姊一道睡的时候,还是在公主府上,那会她一沾枕头便睡了,连知觉都没有。

    这回却不同了,阿湘以为两人都会有些不自在,可闻着阿姊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竟莫名地觉着心里十分踏实。

    她想,阿姊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夜色已黑,可阿湘却有些睡不着,她辗转了一会儿,面向王彤,轻声试探了一声:“阿姊,你睡了吗?”

    “恩?”王彤传来了一阵呢喃,“怎么了?可是睡不惯?”

    黑暗中的阿湘点了点头,“睡不着。”

    王彤睁开眼,趁着月光替阿湘盖好被褥,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历来族学开山,第一日必定是祭祀,所以明日定会起早,若是再不睡,明日若是迟了可是要挨罚的。”

    阿湘撇了撇嘴,往她怀里钻了钻,“阿姊,我有些害怕。”

    王彤再次柔声道:“那些博士教授们都是些亲和的长辈罢了。”

    今日见着的岑博士看着倒是挺亲和的,但阿湘依旧对未知的未来有些忐忑。

    她刚被王信拐入府后就一直待在府中,就算出门,也是被三兄带着出门,也没见过什么人。

    参加过最大且人最多的聚会,便是上回将军府上的击鞠赛。

    可上回她光顾着看比赛和同英姊姊玩三位棋,根本没来得及结实新的朋友。

    如今一下子要面对这么多陌生的人,说不紧张那定是假的。

    正如王彤所说,翌日一早,族学里便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

    天还未亮,阿湘就被王彤从被窝里拉出来洗漱,换上了祭祀专门用的学子服,然后在助教的带领之下进入祭祀大厅。

    阿湘其实是见过很多人的,当年在霸天寨时,寨子里有好几万人呢!

    而且那群人无一不精壮无比,各个都是能轻松抡两把板斧,顿顿能吃一桶饭的壮士。

    可她却头一回见这么多衣冠楚楚、看着极其弱不禁风的学子,他们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甚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都不认识。

    哦,倒是认识几个。

    譬如站在王彤身边的陈英,再譬如站在离她隔了好十几人的王琛。

    再多就没有了。

    山长是一位非常慈祥和蔼的老头,看着比她家王老头年老一些,但他身上的儒雅气质却是她家王老头比不上的。

    柳山长穿着一身长长的祭祀服,对着天地与一尊神像双手稽拜着,口里还振振有词。

    阿湘没睡醒,脑子里一片混沌,也不知他在说什么,但总觉着很厉害的样子。

    祭祀持续了大概两个时辰才结束,阿湘也跟着又跪又拜又站又振振有词了两个时辰。

    她终于明白为何临走前一夜红拂嘱咐她进族学的第一日,必须要吃好睡好了。原来祭祀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

    方才祭祀的时候,按照男女长幼顺序,阿湘被排在了前头好几个,距离王彤她们很远,所以祭祀刚结束,阿湘便慌忙穿过人群去寻王彤。

    王彤此刻恰好正与陈英在不远处等着她。

    陈英见着活蹦乱跳的阿湘,仿佛见着了亲人一般,脸上的笑意都快要飞起来了。

    等阿湘跑到跟前,她慌忙抬手就是在阿湘脑袋上狠狠一薅,“我们小八越来越可爱了!”

    头发都快被薅掉下来的阿湘:……

    阿湘对她福了福身,便躲到了王彤身后。

    陈英笑道,“哟哟,小八竟羞涩了呢!”

    阿湘暗暗冷哼一声,哪里是羞涩?她是怕她再薅她头发!这是阿姊刚给她梳的新发髻呢!

    直到王琛到了,陈英这才同他们讲述起了卢氏族学。

    族学分三座山,前山、正山、后山。

    平日里前山都是不开的,如遇今日这般祭祀的大事才会开。

    正山便是正经的教授课业之地,分东西南北四院。

    南院有一座塔楼,那是族学的藏书楼,里头藏尽了天下好书;北院是一片演武场,平日里的骑射剑术都在那里学习。

    东院与西院便是平日里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礼仪工农的地方,十岁以上的学子在东院学习,由博士教授们亲自教习,十岁以下的学子则在西院,由助教们教授。

    除却教授课业的东南西北院,剩下的便是学子们衣食住行的地方。

    而后山,则是马儿、猎犬以及仆从书童们所居住的地方。

    陈英突然顿住,声音开始低沉了起来,“后山还有一个地方,是明令禁止不许学子踏足之地。”

    阿湘好奇地问道:“什么地方?”

    陈英神秘道:“正东郊是故去之人安葬之所,此事你们该知道吧?”

    阿湘点点头,这事儿王玝也同她讲过,只是明山处于东北郊,距离正东郊还差好几百里呢。

    陈英继续道:“后山曾经有一座古刹,具体什么年份已经无法考据了,传闻里头供奉的是一位无头神像,谁都不知那位神像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所正对的便是正东郊。”

    阿湘又认真地点点头,并带了些许的疑惑,这事儿听着也不吓人啊,这英姊姊怎地一副要吓死人的样子?

    陈英酝酿了一下情绪,再道:“传闻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那位神灵便会化身为人,到处找头,若此时被他遇上个活人……”

    不知为何,阿湘顿感脊背一凉,她突然感觉有人捏了捏她的脖子,“会如何?”

    “将那活人的脖子猛地揪下来,给自己戴上。”

    阿湘猛地弹了起来,往王彤怀里钻去,

    王彤无奈地边安抚怀里的阿湘,边嗔怪道,“你吓着小八了!”

    陈英吐了吐舌头,“瞎说,小八这是觉着有趣呢,你瞧琛儿都听得津津有味的呢。”

    王琛:……

    王琛早慧,自开蒙时就整日里跟在王玝王玿后头到处跑,倒也长了不少有的没的见识。

    似陈英这般的故事,在他所听闻的奇闻异事中,算是最最普通的,所以他一直没吭声。

    听得陈英调侃他,他只好背着手无奈道,“我听闻神像一般都是身高九尺人高马大的,一般人的脑袋那般小,应该不够它戴的。”

    陈英脸色一沉,这表侄儿一开口,气氛全变了。

    她瞪了王琛一眼,才道:“时候不早了,先去饭堂用饭吧,下午要分课业,明日便开始正式授课了,小八,你不许调皮哦。”

    阿湘暗自狠狠咬牙,她又不是野猴儿,怎地谁都怕她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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