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霍格沃茨
1944年五月份,我从圣芒戈回到了霍格沃茨,正好赶上了owls考试前的最后一个月。
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每天都是雨雪交加。格兰芬多队在上一场比赛中打败了斯莱特林,托尼坚持拉文克劳队在这种天气也要训练,以准备一个月后迎战格兰芬多。星期五吃晚饭的时候,托尼穿着湿漉漉的魁地奇球服在我身边坐下,身后跟着五六个满身泥浆,怨声载道的拉文克劳队员。
他的头发被吹得像杂草一样凌乱,眉毛上沾着雪花。他看起来饿坏了,往自己的盘子里叉了两只土豆和鸡肉馅饼。我装作没看到他,继续用魔杖把一杯南瓜汁悬在面前转着圈,一边读着预言家日报,头条新闻是布里斯托发现了格林德沃的追随者——“消息传出,立即引发了民众对于格林德沃势力是否已经侵入英国的恐慌……”
隔着玻璃杯,我往斯莱特林那边瞅了一眼。汤姆·里德尔一个人坐在桌子的一头喝麦片粥。西尔维娅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他斜对面。他们银盘子上摆着一大卷羊皮纸,正在埋头讨论着什么。
我觉得自从我医院回来后,我的脑子就不太好使了。我经常前一秒想着什么,后一秒就忘了。我刚刚转向托尼,张开嘴,就忘了我想说啥了。
托尼嘴里塞满了土豆泥。他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说:“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谈谈生病的事?”
我耸耸肩:“不是说了我食物中毒吗。”
托尼咬了一大口鸡肉馅饼,往碗里加了一勺子炖菜,含糊不清地说:“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我懒洋洋地用魔杖旋转着我的南瓜汁,没好气地说:“再问我这个问题,我就把南瓜汁浇在头上。”
“谁会相信食物中毒要去圣芒戈躺上两个星期?”
我的杯子移到他的头上,把一杯南瓜汁哗地部倒在了他的头发上。橘黄色的液体淋透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脖子和袍子上,看起来惨不忍睹。他愤怒地咆哮了一声,跳了起来,坐在我们旁边的拉文克劳球队看到他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干得好,莉齐!”找球手戴维·斯托德吹了一声口哨。
“我是级长!”他冲我叫道,“伊丽莎白,我可以关禁闭!”
我提起书包离开了桌子,冲他做了个鬼脸,走开了。
我刚走到大理石楼梯上,汤姆·里德尔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自从我回来后,他已经找过我好几次,可是我每次都避开了。世界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意识到他就跟在我后面,我加快了脚步,怒气冲冲地往楼上走。
“伊丽莎白,”他在拐弯处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了我,叫我的名字,“我一直想问一件事情。”
“滚开。”我从牙缝里说道,一把打开墙上的一扇伪装成挂毯的门,抄近路往拉文克劳塔楼走去。
“为什么会去圣芒戈?邓布利多是不是去找过?”
我转过身,抽出魔杖就对他施了个软腿咒,我的咒语刚说道一半,就被他解除了武器。他一把接住飞到半空的我的魔杖,坏笑着看着我。
“还给我!”我跺着脚说。
“来拿呀。”他把我的魔杖举得高高的。
我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可是就是拿不着,我气得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
“伊丽莎白,”他低头看着我,平静地问,“晕过去之前西尔维娅去找过,她对说了什么?”
“他妈把我的魔杖给我。”
他把我的魔杖又举得更高了。
我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再不给我我就——”
“要怎么样?”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连魔杖都没有了。”
“我就哭给看!”我大声地说。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刚说完,一仰脑袋就嚎哭起来,楼梯上都是吃过晚饭回公共休息室的人,路过我身边的两个一年级小男生被我吓的从楼梯上弹了下去。
我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浑身抽搐,好几个人都惊诧地停下了脚步。汤姆没想到我会真哭,他看了看周围,懊恼地说:“行了,声音小一点,别人都以为我在欺负啊。”
“就是在欺负我!”我一边嚎哭一边跺脚,“汤姆·里德尔抢了我的魔杖!”我大声叫了起来,身边停下脚步看热闹的人更加多了。
他彻底对我没办法了,只好把我的魔杖塞进了我的袍子口袋。我拿起魔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着他:“塔朗泰拉舞!”
他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咒骂,双腿抽搐了一下,开始在原地跳起了踢踏舞。周围看着的学生都开始狂笑起来。我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瞬间就止住了哭泣,扬起下巴,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了。
五年级的最后一个月功课无比繁重,我一边继续躲着他,一边也得花很多时间在学习上。一天晚上,我在图书馆写论文写到九点钟。回宿舍的路上,发现他又跟在了我的后面。
“想怎么样?”我生气地转过身,一把把头发甩到肩膀后面。
“我想和谈谈。”他说,站下面两级台阶,抬头看着我,“伊丽莎白,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晕过去,还有西尔维娅和说过什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烦。”
我沉默了很久,他耐心地看着我。
“在担心什么?”我讥讽地说。
“没什么。”他飞快地说。
“用不着来担心我,”我冷冷地说,“祝和西尔维娅幸福地在一起。”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以他的智商,他一定猜出了发生的一切。
他愣住了,我浑身发抖地往楼梯上跑去,一时没有注意,忘记了跳过那级会捉弄人的台阶,右脚啪得卡在了里面。
我咒骂着,一边徒劳地环顾四周,可是晚上九点钟的学校走廊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有汤姆站在我的后面。
我听见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的脚步声。他每走一步,空气好像就变冷一度。我闭上了眼睛,闻到了一阵熟悉而久违的墨水和木头的气息。
汤姆走到我身边,单膝蹲了下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尖锐地看着我,神情冰冷,嘴角紧绷。
“刚刚说什么。”他的语气很平静,眼底缓缓聚集着暴风雨。
我扭过头去不看他。
“刚刚说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几乎是在吼叫,有点失态的样子。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回我真他妈的被他吓哭了,而不是像上次一样的装哭。
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咬着嘴唇,倔强地一语不发。
“谁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走廊尽头突然响起来。我从来没有像那时候那样高兴见到邓布利多,他几乎是救了我一命。
汤姆皱了皱眉,一把架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卡住的楼梯里拔了出来。转向邓布利多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礼貌平静的表情。
“先生,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遇到了伊丽莎白。”他礼貌地说,“她被卡在楼梯里了。”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我看得出他的表情非常凝重,甚至有一丝淡淡的怀疑。他的蓝色眼睛从里德尔脸上转移到了我的脸上。我对他点点头,没有吭声。我知道,如果我那时开口说话,声音一定会抖地像筛子一样。
“不早了,赶快回宿舍去吧,们两个。”邓布利多教授说,“注意休息。”
“好的,先生。”汤姆说,声音很平静,没有人可以听得出来前一分钟他还在冷酷而暴怒地质问我。
我本来以为邓布利多走开后,他还会接着质问我。可是他只是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神情看了我一眼,一语不发地走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心底一点点变得冰凉彻骨。
他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尽管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他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