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我既然已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
赵金蝉冷哼一声,身上的绞痛已经没了,嘴角的血也已经止住,只是被挂得太久,身子有些发麻。
赵摇丝毫没有理会他,回过头继续给自己的烤鸡和烤鸭翻面放调味料。
已经一天没吃饭的赵金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任是再有骨气,那香气扑过来蹿进鼻孔时,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着外焦里嫩的烤鸡,赵摇取下一只,撒上孜然,掰开一只鸡腿就往嘴里送,美滋滋的鸡腿肉到嘴里的那一刻椒香冒油,鸡皮酥脆,里面的肉质q弹香嫩,大口下去,赵摇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挂在树上的赵金蝉默默咽着口水。
啃完一只鸡腿,赵摇又卸下一块鸡翅囫囵吞枣起来,肉香四溢,味麻鲜辣。
爽!
随后更是一口埋上鸡胸脯,大口大口地炫了起来。
赵金蝉忍无可忍地别过头去,肚子狂叫,口水直咽。
直到赵摇吃得打饱嗝,才扭头朝树上的赵金蝉望去,调侃道:“七伯父想吃吗?这可是用你的冬杏拿命换来的,没想到这死丫头只值五只鸡五只鸭,你要来一只吗?”
赵金蝉愕然。“你把她卖了?”
“嗯呢,你的私生女没了是不是很心疼啊?”赵摇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夜色里,火光照在她阴晴不定的脸上显得异常诡异。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赵金蝉莫名抖了抖,这还是先前那个仍他呼来喝去的废物野种吗?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赵金蝉惊讶。
赵摇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声音满是鄙夷和不屑:“你难道忘了我娘发现你和下人偷情的那个夜晚了么?”
“果然是宫月娆那个贱人没有四处泄露,若不是她,银月也不会死!”赵金蝉恨声道。
赵摇顿时跳起来,大喝:“我呸!那晚我就藏在门后面,只是你慌里慌张没注意到我罢了,你还敢骂我娘贱人,你身为名门世家做出那般苟且之事,那才是下贱!”
“住口!”
“哼,赵金蝉,我也不怕告诉你,银月留下的那封血书是假的,她也不是服毒自杀。”赵摇双手抱起,“至于想知道是谁干的,不如去问问你那整天吃斋念佛的老妈子,顺便也替我给她捎个话,造那么多孽可不是念几句经就能抵消得掉的。”
“一派胡言!”
赵摇懒得跟他争,足尖一点,身形一跃腾至树干上,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冷眼盯着赵金蝉的心口处,道:“七伯父对此处可还熟悉?”
赵金蝉瞬间瞳孔放大,“你你要干什么?”连声线都开始颤抖。
九年前,赵金蝉和冬杏那死丫头片子就是把她绑在这片榆树林里,活生生抛去了她的金丹,那撕心裂肺的痛,凄厉的惨叫,至今想起都能让她心口一紧。
赵摇用刀尖在他心口比划,目光阴沉。
“七伯父你放心,我答应了赵知韵暂时不会要了你性命,可就这么放过你的话,似乎让我不太甘心呢整整九年,你霸占我爹留给我的家业,刨我金丹,把我关在赵家那肮脏凄冷的后院里,让我吃撒了虫的冷馊饭,做赵家摇尾乞怜的一条狗,你们全家人只要心情不好,便都来打我出气,连冬杏那个死丫头都能骑到我头上骂我‘贱骨头’,赵金蝉,我还真是感激零涕呢!”
她恨不得现在立马就将他千刀万剐。
“知韵?”赵金蝉狐疑,“哼,若不是念在子玉临走所托,我早就把你这小野种杀了喂狗,今日既然栽在你手上,没什么好说,士可杀不可辱,来个痛快!”
赵摇把刀尖狠狠戳进他心口,一时之间,痛得赵金蝉惨叫连连。
“啧啧,当然和知韵姐姐有关系咯,要不是她帮忙在茶水里下毒,我怎么有机会报仇呢,唉,七伯父也没想到吧,平时那般乖张懂事的知韵,竟然会与我联手加害你。”
“知韵她为什么?”
看着赵金蝉痛苦的表情,赵摇忍不住笑出声来:“哈,为什么?你自己去问她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办眼下的正事了,七伯父你也试着过一下废物的日子呢。”
手起刀落,一道惨叫响彻黑夜。
等赵金蝉痛死过去又清醒过来时,已是黎明破晓,赵摇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整个身体被绑在树干上,胸口衣襟敞开,留着一道长长的被烙红的伤疤,整个身子轻飘飘的,里面空荡荡,金丹没了!
“七老爷在那儿!”
远远看见,赵知韵的丫头襄梨带着一群家仆向这边跑来,晕晕乎乎的赵金蝉不知是饿的还是痛的,两眼一抹黑又昏厥了过去。
而赵摇以往住的小院里,此刻正香气四溢。
赵知韵让家仆给赵摇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看着她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赵知韵不禁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端庄地坐到桌子对面,从兜里掏出一块碧玉的令牌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是你的长青令,给你。”
随后,又令身后的丫头呈上来一箱银子,道:“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你也拿去,赵家的房契和地契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应该也明白。”
赵摇一边啃着螃蟹和龙虾,一边看着系统里的噌噌上升的积分,没有搭理她。
“还有,赵金蝉一醒来定会将你从赵家族谱上除名,你和奉家二公子的婚约”
“婚约不能解除。”
“这恐怕不行,族谱除名,婚约自当会废除。”赵知韵提醒道。
赵摇擦干净嘴巴,起身从桌面上拿回长青令,又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了沉甸甸的箱子,道:“我帮你拿到长青令,扳倒了赵金蝉和赵清婉,你爹也不用再继续装病,摇身一变成了赵家当家人,我的这点小事,你应该自有办法吧。”
“我”
“赵金蝉和赵清婉这父女倆俨然已是废人,对你和你爹再也构不成威胁,大伯父和赵锦回来也只会找我寻仇,你若不给我促成奉家这门亲事,让我没了庇护所,我定是你最大的威胁!”
赵摇面无表情的威胁,把装满银子的箱子扔到那张破床上,倒出来一一点数。
没有灵根和金丹的赵知韵自然知道不是赵摇对手,只是佯装提醒道:“奉家两位公子昨日也在场目睹了整件事,还差点被你毒死,你嫁过去恐怕”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摇没看她,径直把银子全部装进了床边的麻袋,然后起身把桌子上没吃完的好酒好菜尽数打包装进了箱子里,然后拎着麻袋和箱子甚是轻松地往门外走。
走到门边时,赵摇忽然转过身,道:“对了,我把你下毒的事,告诉给了赵金蝉那个老东西,你最好在在他醒来之前,割掉他的舌头。”
说罢,赵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赵知韵坐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
六日后,奉家的一处后园里,奉冥正悠闲的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乘凉,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滚烫,夹杂着丝丝凉爽的清风透过稀疏的葡萄叶间隙打在他的脸上,惬意又舒适,他半眯着眼,无聊地数着架子上成熟的葡萄。
忽觉墙头异响,奉冥警惕的竖直耳朵。
待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形从高耸的墙那头翻过来时,奉冥手疾眼快地抓起一旁石桌上的折扇,不动声色的盖在脸上。
落地站稳后,赵摇轻快地拍拍手上灰尘。
放眼环顾四周,她正好看见葡萄架下的白衣男子,正以扇盖脸躺在摇椅上小憩,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赵摇走过去,远远认出了折扇上那副熟悉的山水图,是奉家二公子奉冥没错。
赵摇正要伸手去揭那面折扇时,男人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缩回了手,他道:“赵摇姑娘果真找来了,只是在下没算准,这么迟才来。”
赵摇怔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桌上早已备好洗干净的葡萄,是今年第一次收成,赵摇姑娘若赏脸,可尝尝。”
奉冥依旧躺在摇椅上,温和的声音从扇子底下传过来。
他都还没看她一眼,怎知道是她?赵摇甚是疑惑,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人,他就像是料定她会找来一样。
赵摇顺势坐到了石桌旁的石凳上,半信半疑地摸起几颗紫得发亮的葡萄,目光往奉冥探去,问道:“莫非也下了毒?”
折扇下的脸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洛城人尽皆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连走个路都得喘上三喘,就算我给你下了毒,也打不过你呢。”
“说的也是。”
赵摇这才把葡萄送进了嘴里,香甜的水分和葡萄果肉瞬间在口腔里爆炸,没有葡萄籽,味道甘甜至极!赵摇赶紧又抓起几颗接二连三地往嘴里送,连葡萄皮都懒得吐。
“!”
赵摇突然顿住,一时吃太急,只顾着好吃和噌噌上涨的系统积分。
她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