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咕噜噜。”
在众人急切渴求的目光中,奉霖一口喝光了解药。
“”费城、费七七、赵清婉哑口无言,唯有奉冥漫不经心地靠在座椅上,以扇挡面,微微咳嗽。
喝完解药的奉霖顿时恢复如初,整个中毒过程只疼了两秒的他带着歉疚的目光埋怨道:“这不能怪我,我也中毒了也需要解药,再说了,是她给我们下的毒,她身上一定还有解药。”
“只此一瓶。”
奉霖顿住,带着被众人责备的目光,反驳道:“怎么可能,还想诓我,我们四人初到府上跟你无冤无仇,你既然带了解药来,肯定不止一瓶,他们三人的解药肯定还在你身上!”
赵摇将手中的铁索往门外一扔,冲奉霖笑笑:“那一瓶解药,本来就是四个人的量。”
“”
奉霖登时眼神躲闪,不敢看向太子费城和郡主费七七,直觉告诉他,如果太子殿下和梦月郡主活着回到皇城,首当其冲的任务一定是让皇帝株连他九族。
“你们放心,今日是我与赵家人的恩怨,不会牵连无辜外人,解药我自会给你们,但我也警告大家,谁敢多管闲事来碍我事,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赵摇眸子一狠,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说罢,赵摇来到赵清婉面前,蹲下身勾起她那娇嫩的脸蛋,上面那五条手指印已经红肿起来,赵摇捏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
“堂姐,我的东西拿去用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她目光阴鸷,眼底黑暗又深沉,另一只手里赫然多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在赵清婉胸口的位置晃来晃去。
“不!不要!那是我的!是我的!”
赵清婉吓得疯魔般地大叫,眼神凌乱躲闪,身子不断地往后蜷缩,“赵摇,你这个贱人,你杀了我爹!我哥和大伯父不会放过你的!”
赵摇冷笑。
“堂姐,我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你难道忘了吗,赵家那个废物本来是你啊,毫无灵根,一辈子练不出金丹,你知道你爹和冬杏那个死丫头是怎么刨我金丹的吗?”
赵摇狠狠捏起赵清婉的手,指甲深深陷进她的肉里,目光狠辣,道:“是生刨!”
她的心口,至今都还留着那道又深又长的刀疤!
折扇后的男人听到这里时,身子不经意地微微一颤,他落下扇面,露出两只眼睛去看赵摇,神色复杂,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还有,赵金蝉还没死呢,你爹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这么多年所受的非人痛苦和折磨岂不是只有找你发泄了?”
“不!你走开!金丹是我的,是我的!”
“啧啧,堂姐,你看你中的毒都比他们轻多了,我对你够意思吧,所以,待会儿生刨金丹的时候,你可得好好感受一下过程,终身难忘的。”赵摇拎起赵清婉的头发,就要往侧门拖。
费七七登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口中呵止:“你站住!”
见赵摇没理她,依旧拽着声嘶力竭不断哀嚎吐血的赵清婉往另一个方向去,费七七拔起哥哥费城的金剑,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你命令你放开她,没听见吗!”
费城和奉霖见状,皆神色紧张地冲上前去拉住费七七,不让她莽撞。
“放开我,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她一个吗,一群大男人简直窝囊!”费七七挣扎着愤愤不平。
“那是他们的家事,与我们无关。”费城强行把费七七拽开,费七七推开他,愤然道,“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她这么做简直丧心病狂,是个魔鬼吗!”
一旁的奉冥又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幽幽接到:“她是魔鬼的话,你早就被毒死了。”费七七一听,顿时气得跳脚,要不是费城拦着,她今天非揍他一顿不可。
“你这病秧子,喝吧喝吧,多喝点,毒死你!”
奉冥浅浅一笑,惨白的脸在众人看来,瞬间又显得阴森可怖,只听他徐徐道:“以毒攻毒,说不定这身病就治好了。”
大厅侧门的另一边,只听见赵清婉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便没了动静。
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大厅内几人都还在等待赵摇拿解药出来,却迟迟不见她踪影,费七七和费城坐不住便去了侧门找人,结果没看到赵摇,只看见了躺在地面上的赵清婉。
“没有伤口?”
费七七查看了赵清婉的胸口,一脸诧异,随后更是在赵清婉手里发现了一个被攥着的白色小瓷瓶,同奉霖之前喝的那个瓶子一模一样。
费城正犹豫要不要喝。
费七七问道:“哥哥,我们没有毒发,需要喝吗?”
奉冥接到:“咳咳还是别喝,反噬散功效是七天咳咳咳挨过七天就没事了。”
“行,那我先暂时留着它,以防不测。”说罢,费七七瞪了一眼咳嗽连连的奉冥,“就不分给你了,反正你没有内力又不会毒发。”
奉冥虚弱地摆摆手。
他本来就用不着这玩意儿,这反噬散,还是他研制出来的东西,不过,他的东西向来不外传,她是怎么弄到手的?
恰时,费七七正拿着解药准备给赵金蝉解毒时,地上哪里还有赵叔叔的影子!而此时,赵家大门外来了一个小厮,传话说“奉太师已醒来,骠骑大将军之子罗颂已到府上”,让他们三人速速回去。
费七七给赵清婉灌了一点解药,把她交给了赵家已经醒来的管家,几人正要离去时,一袭白衣长裙从厅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仆和郎中。
女子从容地走进来,让家仆和郎中将赵清婉抬去后院内阁。
“让几位客人受惊了,我是赵家大姑娘,名唤知韵,也是清婉和阿摇的堂姐,今日府上的家事让众人看了笑话,我代替赵家给大家赔不是了。”白衣女子蒙着面纱,微微欠身,一身素衣毫无装饰,但言谈举止中形态端庄、语气温婉大气,那双眼睛更是透彻清亮。
三人也欠身还礼。
奉霖将她打量一番,原来是赵家四叔赵德的女儿赵知韵,传闻中一直守在赵德床边尽孝,从未在任何场合中抛头露面,如今一见,虽隔着面纱,但也能感受到大家闺秀的风范,让人眼前一亮。
对比心狠手辣的赵摇和毫无头脑、被虐成渣渣的赵清婉,可好太多了!
“知韵姐姐,赵叔叔已经”
“暂无大碍。”赵知韵冲神色担忧的费七七莞尔一笑,解释道,“我知道七叔在哪里,你们不必担心,还望你们回去奉家暂不要将此事告知奉老太师,七日后我定同七叔去奉师府登门道歉。”
奉霖追问:“知韵姑娘,不知你可只知晓奉家和赵家联姻一事,今日我们来就是为了”
赵知韵莞尔一笑,打断他:“待七叔醒了再来贵府与奉老太师商议吧,毕竟是长辈们做的决定,知韵也不能替两位奉家公子做主去解除婚约。”
奉霖只好点头称是。
从始至终一直靠在座椅上的奉冥终于站起了身子,有气无力地伸伸腰,身后的侍从赶紧上前扶住他往厅外走,只留给了赵知韵一句话。“谁说要解除婚约了。”
赵知韵当即愣住原地,嘴角不知觉地抽动了一下。
“你这混小子,难道你还要娶那心狠手辣的蛇”奉霖突然顿住,冲赵知韵欠身告辞,“抱歉抱歉,一时口快说错了话,知韵姑娘,我们就先行告辞了,七日后再见。”
“几位慢走,知韵就不送了。”
众人走后,赵知韵依然定在原地,她没想到闹了今日这趟事,那身体羸弱的奉家二公子竟然还想娶赵摇,着实让她困惑。
“大小姐,午时的药已经熬好了。”
一个丫鬟端着方盘从侧门走了出来。赵知韵接过手去,淡淡地问道:“我去喂吧,襄梨可有来信?”
“回大小姐,她说在城西的百媚楼后门口找到了赵摇。”
“青楼?”
“嗯,襄梨还托人回信说,当时赵摇肩上扛着一个麻袋,老鸨收了那个麻袋后又还给了她,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赵知韵陷入沉思,随即问:“她现在可回来了?”
“没有,襄梨在一个拐角处跟丢了,我们去那所小院子里看了,也没回来过。”
沉默半晌,赵知韵只好说道:“多叫些人,再四处找找。”
“是。”
城西一片荒郊野外的榆树林里,已是明月当空,夜色浓郁,金黄的榆树叶铺了一地亮蹭蹭的,树林的一处正燃着一堆篝火,枯木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爆个不停,火堆上架着一排铁架,上面烤得表皮金黄的鸡鸭正滋滋冒油。
油滴在火上,火蹿得更旺。
被挂在树上的赵金蝉睁开眼皮时,刚好看见赵摇从麻袋里掏出几包油纸袋,随后一脚踢开了麻袋,倒出油纸里的粉末往铁架上的肉上撒。
顷刻,浓浓的香味便弥漫出来,令人垂涎。
“滋溜~”
赵摇吸溜一口哈喇子,被赵家压迫虐待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搞大餐了,看看系统,竟然显示这顿能赚50个积分!
相比起以往那凉飕飕的冷白饭值1个积分,四叔后院池塘的小鱼干值5个积分,现在简直不要太幸福。
赵金蝉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绑着的铁索,完全不得动弹,正要呵斥赵摇放他下来时,刚好对上赵摇回过头来看她的脸。
“这么快就醒了?”
赵摇蹲坐在火堆旁,以手托腮,刚才还喜滋滋的表情像翻书一样即刻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