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舞会
洛成杨突然出现在观众席惹来一片尖叫，但他却仿佛没看见一样，目光在昏暗的观众席上扫视寻找言不渝的所在。
闻栖拿出手机给言不渝打电话，手机响了好久没人接。他抬头看向洛成杨，见他也拿出手机，片刻后，又放下。
洛成杨脸色冷凝，众人见他这副表情心中讶异，交头接耳议论不停，连台上的表演都无暇去看。洛成杨握着手机朝闻栖走过来。
“她在哪？”
闻栖刚又打了一次，依旧没人接听。
他放下手机，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淡笑敛去。
“她关机了。”
洛成杨脸色一变，冷冷地瞪了闻栖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他们两人之间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气，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撕破脸，但此刻，洛成杨顾不得再和他演戏，他知道言不渝会出现在这一定和闻栖脱不了干系。
这几天来一直无法摆脱的不安愈演愈烈，洛成杨快步穿过人群，离开礼堂。
他不死心地继续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都知道了。洛成杨笃定。
不，她只是知道了他是d大的学生，他刚才的演讲稿只提到了他的年纪和专业，并没有其他太多的信息。她最多……最多只知道他不是大四毕业的学生，而是研三毕业。
洛成杨微微松口气，年龄上的欺骗还有余地解释。
可不知怎么，洛成杨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想立刻找到她，可校园如此之大，路上人来人往，洛成杨绕着礼堂四周找了几圈都没有看见言不渝的影子。
……
昏暗的礼堂里，舞台上的光变幻不停，看得言不渝双眼发疼，她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这。
过了一会，大门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不少人回头看去，言不渝听见有人在压着嗓子尖叫。
“洛成杨！是洛成杨！”
“他怎么在那？”
有个女孩一边跟旁边人说话，一边在手机上飞速打字：“我朋友看见了，说他好像在找人。我靠，不会是原玥吧，他们真在一起了？哎，还有个帅哥？我靠，咱们学校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帅哥。”
言不渝站起身，低头朝角落走去想避开洛成杨，谁知洛成杨却往这边走了过来。言不渝回头看了眼，有些慌张，只得往昏暗的一角躲去。
可到了那边，却被站在那的人告知不能再往前走，因为这是往后台走的路。
身后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言不渝知道是洛成杨快过来了。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际，身后忽然有人牵起她的手。
言不渝顿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在黑暗中对上一双凌厉的眼，那双眼比初遇时柔和了些，他看了眼言不渝，对工作人员说：“她是我妹妹的朋友，想去后台看看她。”
那个年轻男孩显然是认识原重，笑着打了个招呼就把两人放了进去。
身后的喧闹声几乎就在背后，言不渝头也不敢回，僵硬地被原重牵着进了后台。
两人在通往后台的走道上停下，原重松开言不渝，问道：“你怎么了？”
言不渝摇摇头：“没事，谢谢你。”她看了看四周，“从哪可以出去？”
原重端详着她明显慌张的表情，指尖还残留着她手指的触感，冰冷又细腻。他忽然福至心灵，问：“是不是在躲洛成杨？”
看着言不渝惊讶的反应，原重剑眉一挑：竟然让他猜对了。
原重一下子来了兴趣。
洛成杨那个寡和尚竟然有一天能和一个女生有了牵扯，真是奇闻。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一般女孩见到洛成杨都会主动靠近而不是像她一样避之不及，这让原重更加坚信了他的猜想。
原重本是来后台找原玥的，那死丫头最近和洛成杨那家伙又走得近了，他得好好说说她。不过眼下，原重改了主意。
原重拉起言不渝，直接从后台的门离开。
原玥从化妆室出来时候正好看见两人的背影。
“哼，又泡妞，还好意思说我。”
原重带着言不渝出了礼堂去了校外一家咖啡店。因为校庆的缘故这会并没什么人。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原重问：“咖啡还是奶茶？”
言不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听见他问，愣了愣才回道：“白开水就行。”
原重第一次见有人点白开水的，笑了笑，找来服务生点单。
“你认识洛成杨？”言不渝想了想，只能问出这个。
原重微不可查地嗤笑了一声，随即摆正表情以免让她看出端倪：“当然，我们认识很久了。”
原重想从她这套出点话来。刚才洛成杨那幅样子应该就是在找她，而她却在躲着他，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原重正要问，忽听她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重神情一动：“你不了解他？”
言不渝表情有些奇怪：“以前了解，现在不一定了。”
原重微微一笑，翘起二郎腿：“他？”
“他能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幕式演讲当然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出色、科研能力突出，长得又人模人样，任哪个老师说都得夸他不少。”
言不渝安静地听着，这样的洛成杨是她不知道的样子。她猜想过他是优秀的，但没想到会这么优秀。她感觉离洛成杨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正想着，原重突然话音一转：“但除了这些，他洛成杨没半点优点可言。”
言不渝的视线从水杯移到原重脸上。她是个敏感的人，能感觉到原重对洛成杨的敌意。
原重脸上的笑多了一丝冷意：“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会知道他那张脸后面是怎么样的虚伪、冷血和自私。”原重回想当年和洛成杨的纠葛，嘁道，“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上别人，也就我妹妹那个傻子一直不死心。”
言不渝握着水杯的手一顿：“你妹妹？”
原重喝了口咖啡，随口道：“嗯，我妹妹，也在这读书。”
“你妹妹是叫原玥吗？”
原重意外道：“你认识她？”
言不渝思绪混乱起来，良久才道：“不……不认识。”
一些模糊的念头在混乱的思绪里若隐若现，言不渝仿佛抓到了什么，但细想却什么都想不清楚。
见她神情恍惚，原重放缓语气：“你……和洛成杨什么关系？”
言不渝垂下眼，没说话。
见她避而不谈，原重也不追问，转而问道：“不说他了，我们来说说咱俩的事。”
原重一手搭在腿上，缓声道：“虽然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有人在打着我的名义和别人谈恋爱，但找上我的你还是第一个，之前那个号码我早就不用了，如果下次对方再给你打电话，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找到这个骗子。”
“我没有找你。”遇见他纯属意外。
“这不重要。”原重笑了笑，“或许你不想见我，但我很高兴能遇见你。”他放下腿，直起身子朝前探去，语气柔和，“有你在，我一定能找到那个骗子。”
言不渝放下水杯往后不着痕迹地撤了点，原重那张桀骜不驯的眉眼太有攻击性，离得这么近难免让她不自在：“……但我已经很久不和他联系了，聊天记录那些也早就删了。”
原重有一丝失望：“但很快摆摆手，“没关系，有你在，就是一线希望。”
原重又问了不少关于假原重的事，两人直到快中午时才结束。离开前，原重道：“一起吃个饭吧，能遇见也是缘分。”
言不渝婉拒了他：“我还有事，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原重回头笑着摆摆手，正准备离开，脚步一顿，回头道，“看得出来那个骗子和你之间的结局不太好，希望你不要再因为他难过，毕竟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没抱着真心来，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忘了吧。”
言不渝神色一怔，还未开口，原重已经迈开步子走了：“下次再见，我想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她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原重的身影逐渐远去，好久才回过神来。
开了机，微信积攒的消息一股脑地蹦出来，闻栖和洛成杨都在问她在哪，看来洛成杨已经知道她来了。
言不渝给担心的闻栖发了个消息让他安心，没一会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不渝，你在哪？不是说在礼堂等我吗，怎么还关机了，我很担心你，你在哪我去接你。”
“没事，遇上了朋友。我在外面转转你别找我了，有事就先回去吧，一会我自己坐车回s市。”言不渝尽量语气平静地说，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闻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叹了口气。傻不渝，她的行李都在他车上，她怎么回s市。
言不渝在d大外面转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月亮从云后探了头。
她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去见洛成杨。
她不知道洛成杨为什么隐瞒他就是“小羊人”的事。
也不知道他一边假扮“小羊人”给她“出谋划策”报复原重，一边又跑来和她玩什么恋爱的把戏是为什么。
更不知道他看戏一样看着她在两个男人中挣扎取舍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听见她说想和洛成杨玩玩时又是怎么毫无破绽地转头和她亲近。
哦，对了，他甚至从一开始就认识“原重”却只口不提。现在想来，最初他威胁自己要公开她们的聊天记录的话也未必只是吓唬她吧。
他这样一环又一环地欺骗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不渝很想捋清思路，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蛛网上的蝴蝶，满眼错乱的蛛丝，令她想不清因果。
……
舞会所在的体育馆很好找，因为路上有不少女孩穿着漂亮裙子结伴同行。言不渝跟着她们就到了地方。
但没有预料到的是，进场还需要出示邀请函。
言不渝站在门口有些发抖。她在外面待了一下午，又没吃饭，晚风一吹身上就觉得冷极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原重忽然从身后出现，将一张邀请函递给门口的学生。
“她和我一起。”
见言不渝惊讶地看着他，原重帅气地挑挑眉头，嘴角勾起：“我就知道你会来。”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