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短篇3
作者有话要说:</br>写这篇文的原因是某一天在某个软件上看到某个人的脑洞,原话是“我被遗忘在深海的高塔上的八十二年,听到鲸鱼群鸣”,第一眼就爱上了这句话,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孤寂神秘又凄美。
这个故事并没有写出来完整的脉络,纯粹是有感而发,我本身是不擅长写这种咬文嚼字的文章,文化水平和涵养不高,怕一不小心就变成无病呻吟,变成卖弄,先放在这里,脑子里是有后续的一个框架,但是要完全整理好写出来还是要废一些心力的,如果有人看的话或者我自己整理好了,某一天就把坑填上。
之后或许会把这个短篇来补写完整,期待着我能将他梳理清楚,到时候重新开新书写这个故事。
01
这一天较之往常有些不一样,一大早起天边就翻涌着浓重的黑云,狂风裹挟着不知名的声响滚滚而来。海上也不太平,滔天巨浪声声拍打着海岸,如墨般的海洋里深不见底,仿佛囚禁了无数孤独的灵魂。
深海中央有座孤岛,孤岛上方有座高塔,遗世而独立,破败而陈旧,历经无尽的岁月。
他孤身站立在高塔之上,背影挺拔落寞,一头长发如瀑倾倒随意挽在脑后,一席黑色长衫随着狂风鼓动,肆意张扬。
那声音近了,他低头皱眉看向海里那片黑色团影,一头鲸鱼跳出水面,接着又一头鲸鱼跳出水面,叫声划破天际孤独凄婉。
这是他被遗忘在深海高塔上的第八十二年,听到鲸鱼群鸣。
他不记得自己来自何方,也不记得今夕何夕,更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他遗忘了世界,世界亦遗忘了他。
他看着那群鲸鱼呼啸而过在他脚下跳跃,这是从深海里来的朋友,他眉头稍稍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身后传来几声脚步,他骤然回头,那男子怔住,嘴里喃喃道:“好漂亮的男人。”
他不悦的凝眉,自上而下的睥睨着那位不速之客,对方一头凌乱短发染成扎眼的红色,左耳上一枚耀眼的耳钉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皮肤白皙嘴唇红润,一双眼睛摄人心魄未语先笑,着装风格张扬,胸前用链子挂着一个十字架。
那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痴傻了一般说不出话。
他同样不语,被遗忘的这些日子里他很少开口说话。偶尔会有附近的渔民来这里捕鱼,有时更深露重也会选择在这座孤岛上留宿,但从未有人靠近过这座高塔。
他也曾尝试过靠近那些人,但他们见了他就一阵抱头鼠窜,嘴里大喊大叫道“饶命”。
他不明白,为何那些人要将他视为异类,后来耳力极佳的他听到有年长者告诫年轻渔民说“不要靠近那座塔,更不要走进那座塔,那里面住着鬼怪,是吃人性命的不祥之物。”
那是他生平第一个不眠之夜,看着夜空中的繁星听着深海上的波浪睁眼到了天亮。
他是鬼怪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
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萌生过走出这座塔的念头,他与世界和解,守着这座塔眺望着一轮又一轮明月。
眼前这人终于看够了,开口,“你好,我叫凌越。”
他负手而立等着那人继续说。
那人看他不说话只是仍旧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抬手抓了抓自己的红发,正了正神色接着说,“让您久等了,我来接您回家。”
寥寥几字却掷地有声炸的他心头一颤。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凌越笑了笑,颔首向他低了低腰,“我说,我来接您回家。”
02
他望着凌越那双含笑的眼睛,这是唯一一个主动愿意靠近他的人,他没有畏惧他,没有辱骂他,没有用那种刺人的眼神看他。
他定了定心神,问道:“你是什么人?”
“净州凌氏第四十三代传人,凌苍之孙。”
说着向前一步从衣服内侧口袋取出一张画像递给他。
他打开看,很旧,纸张四周都泛着古朴的气息,虽然与现在有些偏差但是不难看出画中人是他自己。画像上的他与现在的他模样相差无几,只不过神采更加飞扬,那柔和如水的目光也不像如今这般凌厉,他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笑意盈盈。
凌越接着说:“这画像是我家一直流传至今的,祖上说有朝一日您会再次出现,我是受我爷爷凌苍之命,特地到这来寻您,他老人家此刻就在家里等您呢,跟我走吧。”
后半句话凌越没说,祖上确实说了有朝一日画上之人会再出现,却是为了救凌家与危难之中。
只不过,凌越上下打量了着他,看他这样子跟个野人似的,一脸清高自命不凡的神态,皮囊倒是不错。
他看着凌越那双眼睛,对其口中的凌苍并没有记忆。
想到这时他失声笑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怎么会对其他人有记忆。
凌越伸手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收起画抬脚向外走去,这才注意到黑云消散,灰蒙的天已经变得澄澈,海面变得风平浪静,那群鲸鱼也不见踪影。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腐朽不堪的楼梯上,凌越嫌弃的左右打量着周边环境,摇头嘴里不住地啧啧,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凌越让他把自己要收拾的东西带上,他站在一层抬眼看着这座高塔,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有要收拾的,唯有一支短笛和半块玉佩贴身收于内侧。
凌越把他请到一艘轮渡上,船上有很多佣人忙碌着,见了凌越都低眉顺眼道:“少爷好。”
他把他带到一间房间,里面极尽奢华宽敞,是他这许多年间从不曾见过的景色。
凌越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从这片海可以直通凌家宅院,睡一觉起来就能到凌家了。
他点点头站在窗前等着凌越离去。
后者却仍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这个房间是浴室,里面一应俱全,干净衣物已经准备好了,床头有铃,需要什么按一下就有人过来服侍,待会儿会有人来送饭,我就住在你隔壁房间,有什么事叫我。”
他一一应下。
凌越细数全部事项交代完全,转身欲离开,又回过头来。
“那个,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凌家自上而下都知道家里有幅画,画上有个人,却无一人知晓那人姓甚名谁。
他动了动嘴唇,终是吐出一句,“我忘了。”
凌越也是个虎的,见面第一眼他就对这个长相异常漂亮却又十分孤寂的男人感兴趣,自来熟的般的就跟人套近乎。
呲着牙笑着说:“这样啊,你要不介意的话,那就叫你——忘渊,怎么样?”
他看着凌越一双含情眼似星星般闪烁,嘴里低声重复这两个字,“忘渊,忘渊。”
莫名的,这两个字眼他好像并不陌生,仿佛曾经有个人一直绕着他在他耳边不停的叫“忘渊……忘渊”,一声又一声。
“好。”他喜欢这个名字。
被遗忘在深海高塔上的第八十二年,他有了名字,叫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