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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迹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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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屋的卧床上,依旧不断的传来封清玄喃喃的低语声:“我错了,我的父母不是你害死的。”

    “当年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啊,疼死我了,我想马上就死掉。你们让我死了吧!”

    “我没用啊,连灵牙都保护不好。”

    就是这样凄凄惨惨,真真切切的忏悔让赤羽最后的一点坚持和理智瞬间崩溃了,他再也忍受不住了,走进里间的床上,抱着封清玄失声痛哭了起来:“封昀,等你醒过来,我再也不躲着你了,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让外人有机会伤害你,我错了,你要为我挺住啊,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有事,”

    初晨为封清玄包扎好伤口后,给他服了一颗止痛的药丸,但那药丸明显没起到什么作用,聊胜于无,她的眼眶微红,黑白分明的眼仁里血丝密布,她忽然跪在了赤羽脚下,哭求道:“孤影,所谓医者仁心,我不忍见到封清玄受这样的罪,但也同样不忍见到法照禅师生不如死的样子,求你开恩,若是不能原谅他,就让他痛快的死吧!不要这样互相折磨好吗?”

    孤影根本听不进去初晨的劝解,只是木然的站在封清玄的跟前,看着他全身那样的痛却无能为力,心都要跟着一起被揉碎掉了,他嗓音有些疲惫的说道:“想劝我学那些酸腐的圣人们以德报怨是吗?可是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呢?只有感同身受,他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不是吗?”

    初晨闻言,依旧是跪着,向前挪了两步,抓住了赤羽的衣角,声泪俱下的求情道:“你看这样好不好,让他把为什么要伤害封清玄的事情说清楚,若真是十恶不赦你怎样处罚他我都再无异议,若他还有情可原,就算你要让他死也请给他来个痛快的行吗?求你了,如果封清玄现在醒着,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的,他一定不会看见我这样跪着还无动于衷,看在他的面子上,求你答应我吧。”

    听到封清玄的名字,孤影终于心软了,他背过身去冷声说道:“住口,不要再说了,你去让寒鸦把法照带过来见我。”

    已经是夜晚酉时了,茶室的烛火明明灭灭泛着微黄的光,寒鸦进门通报道:“尊主,我已把法照带过来了,您现在要见他吗?”

    孤影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扇着扇子,轻哼了一声:“嗯,”

    法照禅师身上覆着邪灵依旧是那副痛苦不堪的的样子,此时的他已经被折磨的没什么力气了,更不会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形象问题,而是像一滩烂泥一样面如死灰的瑟缩在地上,汗湿浸透了他的衣衫,当他再一次见到孤影后,有气无力的一边颤抖着一边磕头道:“求你了,我只求速死,不要再折磨我了,杀封清玄之事我也是被逼无奈。”

    听到这里,孤影忽然收起了扇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被逼无奈?既然想求速死,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若能让我满意,我便同意你的请求。”

    法照的眼里忽然点燃了希望的光,他望着孤影,不停地点头:“好,我说,什么都说,你问吧。”

    孤影的眸中冷光闪烁,语气森然不善:“刚才抓走灵牙的黑衣人和你可是一伙的?剐龙鞭是怎么回事,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伏龙寺有这样的法器?”

    法照垂眸,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道:“那个黑衣人我也不认识,还谈什么一伙的?要说这剐龙鞭,是我们伏龙寺第九代祖师爷,降服了一条降灾孽龙之后,用其龙筋和逆鳞淬了龙血所制而成的,此法器戾气太重,狠绝异常,而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不得妄生杀念,所以到了第十一任祖师爷掌管我寺之时,便不让再用了,它一直被收藏在戒律堂的暗阁中,由祖师爷亲自设的八卦法阵看护着,外人和本寺之人皆不知道此事,早在两百多年前,人们几乎就把剐龙鞭这种法宝忘了,或者即使还有知道的人,也把剐龙鞭当成是一种传说不再有人提起了,而当今的仙界认识此宝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我们降龙寺的主持才能知道其中的关窍。”

    孤影心中疑惑未消,挑眉继续问道:“哦?这样隐秘的宝物你是怎么拿到的?不是说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么?你为什么还要用它来杀人?”

    此时的法照禅师已经气若游丝,身上抖得愈发的厉害很快就撑不住了,孤影见状,拿起墨玉封邪扇对着他一扇子扇去,倏忽一道灵光闪了出去,他忽然又精神了好多,这才接着说道:“我是伏龙寺长老化通座下唯一的弟子,所以,剐龙鞭一事除了我师父以外,全寺也只有我知道了,师父身体好的时候,这些他也不会告诉我,只是最近,他老人家一直卧病不起,憔悴不堪,才生出了这些想要托付后事的心思出来。派我来杀封清玄的是一个黑衣人,自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身着黑衣黑帽以黑色面具遮面,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实容貌,那人曾对我和我的妹妹有过救命之恩,也是因为他的关系我才有幸拜在了化通长老的坐下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否则单凭我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有此殊荣,说来那黑衣人也算是我的恩人了。但是这世间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后来他抓走了我妹妹以此作为要挟,要我必须要杀掉封清玄,否则妹妹性命不保。我也不想杀人的,但我没得选择,妹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就是我死,也不能让妹妹死掉,所以才咬牙做下了这等造孽之事。”说到这里,法照掩面抽泣了起来。

    “你还有个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孤影冷然问道。

    法照擦了擦眼泪,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身体里在往外冒,他现在问什么就答什么,身上的钻心痛感使他只求回答完问题后能落得个速死就好,他无力的轻声说道:“和尚俗名叫做闵潮,妹妹名唤闵虹。我一家都是太巫山悯怜村的普通村民。”

    说到这里,孤影忽然坐直了身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那你们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你今年贵庚?”

    法照实在是没劲儿了,一字一句的答道:“家父闵言生。本人弱冠之年二十有五。妹妹比我小三岁。”

    孤影闻言,心中百感交集,他仔细端详着法照的样貌,确实与自己长得很相似,他有着和自己同样深邃的眉眼,也有着和自己一样高挑的身材,不会错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活在人世时的亲生兄弟,这也太巧了,当年赤羽曾派灵牙回到悯怜村打探过,那时他的父亲已经亡故,哥哥和妹妹也已经不见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一家人竟以这样的方式不期而遇了。

    虽然赤羽的□□已经死掉了,和以前的闵家人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但孤影看到法照痛苦不堪的神情心中还是生出了恻隐之心,他忽然想起了初晨说过的话,就算此人罪该万死,也要等他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处罚他,孤影默念咒诀悄悄地收回了加之在法照身上的邪灵,沉默半晌,抬头对站在一旁的寒鸦说道:“寒鸦,把他扶起来坐下说话吧,让初晨进来,给他诊诊脉。你去厨房,给他弄些吃的过来。”

    寒鸦不明白主人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间转变的这么快,只得俯首听从,应声道:“是,尊主。”

    忽然,法照身上的邪灵被抽走了,简直就是如蒙大赦啊,被扶起来坐下的法照不可置信的望着孤影,他也不明白孤影这是怎么了,但看上去他的面色似乎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孤影坐在桌旁,一只手捏着太阳穴,他暂时也需要静一静,好理一理眼前这样复杂的关系和情绪。

    不多时,寒鸦照着主人的吩咐端来了一些清粥小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法照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又渴又饿身乏体虚,急需补充营养,一碗粥囫囵个的下肚后,他又接连喝了两杯茶,这才觉得自己仿若又活了过来。

    “吃饱了么?”又是孤影清冷的声音。

    法照点点头:“饱了,还想问什么?”

    里间的卧床上,封清玄依旧病得一塌糊涂,从房间里不断的传来呢喃的呓语声,孤影听着这样的声音,脸上越发变的阴飒飒,冷飕飕的了,法照的神思忽然又被现实拉了回来,吓得浑身上下一凛,顿时脸色大变,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低着头。

    孤影终于又说话了:“既然吃饱了,那就和我说说黑衣人是怎么救你以及你的家人的,他都对你有什么恩情?”

    法照不解的问道:“这是我的家事,这也要说吗?”

    孤影抿唇不语,抬眼看向法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法照顿时感觉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赶忙答应道:“好,我说,这要从好久以前讲起了,大概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父亲闵言生在悯怜村有一个结义兄弟,名叫刘五,此人是个好酒成性,好色忘义之徒,可惜父亲识人不明,对此并不知情,有一次,那刘五和我父亲一同相约去县里喝酒,不料那晚他们一起喝了个烂醉,回来的路上不巧经过村东头的水塘,父亲当时步态不稳,不小心掉到水里淹死了,”说到这里,法照闭上了眼睛,须臾片刻,他遗憾地说道:“父亲的死因全是那个该死的刘五说的,到底他有没有加害于父亲就不得而知了,那人嘴硬得很,怎么问都不承认是他害死我父亲的。”

    法照说到这里看上去情绪极为不佳,孤影没有逼他继续往下讲,而是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平复好了心情的法照继续说道:“父亲死后,可怜我兄妹二人就此失去了亲人的照拂。当时,我和妹妹的年纪都小,不足以支撑起那个破碎不堪的家庭,好在家中有房有地,我和妹妹算是有个立身之地,邻里们可怜我们,饥一顿饱一顿的也还有一口吃食,可惜好景不长,刘五那人依旧是改不了嗜酒如命的恶习,把自家的钱财全部用来喝酒还不算,渐渐地惦记起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的家产了,他把当年尚处于十一岁的妹妹卖到了妓院,把年仅十三岁的我,骗到了深山老林,等着迷路的我被夜晚路过的猛兽吃掉。他对外人声称要把我和妹妹送去生活好一点的亲戚家寄养,一边霸占了我家全部的财产,一边还娶了新媳妇进门,那人简直鲜廉寡耻、忘恩负义至极。”

    听到法照对刘五此人的评价,孤影赞许的点了一下头,气氛终于不像刚进来时那样可怕了,孤影的耐心倾听,使他倒出了多年积攒在心中的苦水,法照此时的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开朗了许多:“后来,算我命大,没有被山上的野兽吃掉,但我也因为迷失了方向,从此便再也找不到妹妹,更找不到家了,就这样,我到处乞讨为生,又过了两年,被一个黑衣人找到了我,他说他跟我有缘,愿意帮我,但我以后必须刻苦练功,所有的事都要听从他的指挥,若违此誓,必当不得好死。我当时一心只想找到闵虹,再回去找那刘五报仇,想也没有多想就欣然同意了他的条件。没想到黑衣人的力量那么大,他找到了刘五,问出了妹妹的下落,幸好当时闵虹年龄尚小还不能出来接客,在妓院中只是做一些粗使丫头的工作,黑衣人不惜花重金把妹妹赎了出来。他不止救出了妹妹,竟还说服了伏龙寺的长老,让他收我为徒。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把闵虹藏了起来,趁师父身体抱恙,逼我盗出剐龙鞭杀掉封清玄,否则,妹妹就死定了,我实在没得选。在我想好前来杀人之时,便先去了悯怜村,让那个无耻之徒刘五死在了我的剐龙鞭之下,报了家仇后,才来找上封清玄的,本来,再多抽一鞭,封清玄就会当场一命呜呼了,可我当时实在是下不了手了,可怜像我这样一个连鸡都没宰过的人,竟被逼得非要杀人不可。如今封清玄没有被杀掉,闵虹她恐怕也没救了……也罢,若不能保住妹妹的性命,我也不想再活在这人世间了,一起走了倒也干净。临死前我愿意泄尽一身功力为封清玄运功疗伤,用来赎罪。我佛慈悲,善哉善哉。”他双手合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示忏悔。

    事情的经过已听完,孤影依旧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这么说,你在这世上就只有闵虹一个亲人了?”

    法照据实回答道:“实不相瞒,我本来还有一个妹妹的,她叫闵泽,乳名赤羽,后来我才听说,在赤羽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人冤枉她是邪灵,死于封清玄的剑下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狠心答应杀掉封清玄的另一个原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面对一个武艺那样高强的成年男子,当时该有多无助多绝望啊!就算当时我们家里穷,她没能和我们一起长大,那也是我的亲妹妹啊,她若过得好我可以不去打扰她,可她是被冤死的,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于心何忍?怎么会不恨那封清玄?我们虽是贫苦出身,但我一家人的命就该这样苦吗?连好好地生活都不配吗?”

    说到这里,法照禅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心中千金重担终于卸下来了一般,他双目轻垂,低首不语了。此时,法照的眼底已是晶莹一片,这些年他咽下了多少苦水,受到了多少生活对他的折磨,人被逼到了最痛的时候,连放开了大哭一场都做不到了。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现在的他看样子是真心的将一切都放下了。

    可能是赤羽曾经的身体里流淌过闵家人的血液,那种感同身受的痛苦他全都感受到了,只是‘哥哥’这个词他怎么也叫不出口,眼前的法照禅师对他来说既亲切又陌生,他现在已是再生之躯,按说和过去的身份已经画上了句号,但是,当他听到哥哥还在念念不忘的苦苦想着为自己报仇之时,心中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带给他的温暖,他又做不到把法照禅师当成是外人了。

    “闵潮,在你的心里,还拿赤羽当你妹妹看吗?”

    法照抬头,不明白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莫名道:“当然,无论她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我们家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最近,仙界传闻,赤羽又活过来了,大家管她叫什么邪尊,我听说后真是太高兴了,在这世上我闵家总算还留了一个活口,死对我来说就更不算什么了。至于邪尊这个称号,当年大家杀她的时候不是也逼着她承认自己是邪物吗?我相信这一回她一定又是被逼的。”

    里间,又传来了封清玄痛苦的□□声,孤影没心情继续攀谈下去了,站起身来,说道:“如果你还拿赤羽当成是你妹妹看待,以后就不要再动伤害封昀及他身边人的念头了,回去以后,先和黑衣人说封昀已经中招想必不久于人世了,看看对方是否肯将闵虹放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闵虹是被作为人质抓起来的,我猜测他肯定不会轻易放人,若他们半分诚信都不讲,那你还是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听他们的了,至于赤羽,将来有机会她会和你见面的。还有闵虹,我会派人一块儿找找看的。”

    法照禅师纳罕得睁大了眼睛:“所以,你这是要放了我吗?你不是恨不得我死掉吗?”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还是赶快走吧。”孤影的语音中依旧没有什么温度。

    法照走后,孤影侧过身来,对一直立于旁边的寒鸦说道:“寒鸦,派黑羽卫跟着闵潮,试试看能不能弄明白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人?顺便多注意一下闵虹的下落。另外,再多派些人手寻找灵牙的下落,有消息了就立刻来报。”

    “是,属下尊命。”

    屋里的人都走了,夜已深沉,万籁寂静,卧房里封清玄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了,他并不是因为困而睡着了,只是被这一天的疼痛折磨下来,他已经基本没什么力气了,孤影走在床边,盯着眼前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封清玄,心痛的快要窒息了。

    “好痛,让我死了吧!”

    “灵牙,对不起,赤羽会去救你。”

    “小师弟,不要怕,你身上的毒会解掉的,有师兄在,我不会让你死。”

    封清玄身上的衣服已经再一次的被汗水浸透了,他全身瑟缩着,声音越来越虚弱:“好冷,好痛,”

    孤影上前一把将封清玄拥进了怀中,尽最大限度的给予他温暖,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封清玄的耳边心痛的呢喃道:“封昀,在我怀里待一会儿就不冷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忽然,从封清玄的腰间,掉出来了一个绣花囊包,孤影的心瞬间随之一振,他稍作迟疑了一下,便把那只绣花囊包拿到了手中,里面鼓囊囊的不知是装了些什么,他很介意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封清玄的身上,如果是哪一个姑娘送的,还被封昀这样珍而视之的贴身带着,他无法想象自己会为此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来,他忍不住好奇,还是决定将囊包打开来一看究竟,就算等封昀醒过来说自己卑鄙也好,骂自己无耻也罢,她都认了,谁让自己至今都一厢情愿的那么喜欢他呢?

    下一秒,当他看清楚绣花囊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时,瞬间惊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封昀会把他多年前随手自制的干花,和自己的生辰帕子一直带在身上,太好了,这不是一些什么姑娘送给他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欣喜之感忽然涌上心间,他将干花重新放回了封清玄的衣襟里,她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男身,再一次的抱紧了封清玄,心绪激动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好喜欢你,好喜欢,等你好了,我要你接受我,爱我,我要你永远都和我在一起,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封清玄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和安慰,终于不再说话了,他眉头轻蹙就这样在孤影的怀中安然的睡着了。

    谁料不到一日的光景,黑羽卫那里便传来了消息,灵牙被那名黑衣人不明原因的放掉了。一大早刚给封清玄疗完伤,孤影还没来及喘口气,寒鸦便走进门来,报告了这一好消息:“禀告尊主,黑羽卫传来消息说灵牙已经被放了。”

    “哦?”孤影不可置信的挑起一边眉:“放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寒鸦答道:“属下也不知,属下猜测,大概是对方摄于尊主的威严才把灵牙放了的。”

    “灵牙它在哪儿?怎么还不来见我?”

    寒鸦躬身说道:“它不肯回来,正在一个人到处山吃海喝逍遥快活的呢。”

    “哈哈哈哈,”孤影此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终于舒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了欣喜的笑容,高兴地挥袖说道:“随它吧,找人给我盯好它,别让它再出事就行。”

    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让封清玄的伤好起来,孤影专心致志的每日精心照顾着封清玄,而初晨,除了每天过来送水送饭外,就再也没机会接近封清玄了。

    刚照顾了封清玄两日的光景,她就提前变回了邪尊之身,可能是这几天给封昀疗伤,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这不受控制的两股力量将她折磨的心力交瘁,她真怕封清玄醒来后冷不丁的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会吓得再死过去。

    初晨经常看到她时男时女,怪里怪气的来回的切换着自己的身形,虽然有点不明原因也不敢多嘴去问,但对此事她逐渐的就习以为常了。

    终于熬到了第七天晌午,孤影又一次幸运地恢复了男儿之身,他将自己的灵力再一次源源不断的输到了封清玄的体内,两个时辰过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封清玄身上的伤真的就开始慢慢地愈合了起来,孤影扶着封清玄躺下后,帮他把脸上的汗湿擦干,自己也觉得困乏至极,走出屋外坐在八仙桌旁,单手支着头,倚在桌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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