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收服树妖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人被老管家带至了一間名为‘来风阁’的待客大厅里，厅堂大门是敞开的，往来客人及侍从无数，他们四人被一名女婢让到了一张八仙桌旁坐下，灵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茶壶给身边一行四人全都把茶水倒上了，由于一路上到处都点着火把、烛火，来风阁里到处氤氲着渺渺轻烟，那味道不呛人，似乎还有一种空谷幽兰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
此时，桌子上还未摆宴席，只是放着一些喜饼、瓜子和糖果。灵牙上去拿起来一块绵软的点心就吃了起来，边吃边慨叹道：“这点心可真好吃，你们怎么不吃呀？”
封清玄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寒鸦瞥了一眼灵牙说道：“灵牙，还好意思说，你就不怕这些食物里有毒么？”
灵牙看了一眼封清玄，又看了一眼孤影，不以为然道：“这怕什么？有大师兄和孤影在，我怕是想死都难吧，再说了，我这样也可以帮你们试试有没有毒。”
不知灵牙的哪一句话对了孤影的胃口，孤影似乎心情很好地说道：“哈哈，到也确实如此，灵牙，想吃什么就吃吧，以前跟着尊主让你吃苦了，如今你每日跟着哥哥，他还肯这样处处都惯着你，你小子福气不浅啊！”
封清玄却不这么认为：“灵牙，正常情况下，你跟着我应该算是安全的，可惜，自从前几日在仙济岛……”封清玄没有往下说仙济岛的事情，只是心有余悸的岔开了话题：“我现在也不敢盲目自信了，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你若在我的手上出事了，我和你的主人不好交代的，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
寒鸦和灵牙的目光同时悄悄地看向了孤影，孤影的笑容‘倏’的一下僵在了脸上，他喝了一口茶水，问道：“哥哥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家尊主在乎它的？可否也告诉告诉我，也好让我在尊主面前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封清玄说道：“我虽然今天才认识寒鸦的，但自从灵牙跟着我以来，寒鸦一直都在一旁盯着它，你家尊主曾经喜欢到爱不释手的通灵玉佩也给了它，可想而知……”
封清玄说不下去了，曾经和自己关系最要好的小师弟，如今恐怕最不愿意相信的人就是自己了，就连让自己见一面，和自己多待一会儿他都不愿意了，而这些感受他没有办法告诉孤影。
又是通灵玉佩，孤影睁大眼睛问道：“所以，哥哥你对灵牙这么好，是不希望尊主生气吗？”
封清玄闷声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反应有点像是默认。
须臾片刻，孤影打破沉默说道：“难道哥哥你不觉得，灵牙和寒鸦它们每天跟着哥哥，说不定尊主派他们前来，是因为在乎你怕你出事也未可知。”
怎么可能？我们恐怕已经没有这般情谊了，对赤羽，他也不敢像以前那么自信了，封清玄忽然笑了：“呵呵，怎样都无所谓了，哥哥我大难不死，想必以后一定会顺风顺水，怎么可能每次都会出事啊！”
“嗯，这话本也没错。”孤影点头跟着附和道。
忽然随着一阵欢呼声打断了封清玄他们的谈话，院中唢呐声响起，锣鼓喧天，礼炮齐鸣，而来风阁里的满堂宾客忽然起立，赞礼官也满脸喜气的站在了大厅最里边红烛双照的大红喜字旁，等待着一对‘新人’上前行合卺之礼，封清玄也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想看一看荣家这位被称为太公的人是何许人也，而他的十八姨太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让这样一件常人看来非常小的纳妾之事，搞得如此这般的隆重。
忽见一位身着红色吉服的花甲老人，那老人形容如朽木，面色如枯槁，眼神烁烁面带僵硬的笑容，手携新娘子，走到了大厅里。但那位新娘走起路来却有点身体发轴，不太对劲，那样子像是被人施了法术一般被迫前行似的，她不停的扭动着肩膀，像是极力想要挣脱桎梏，但由于被什么术法控制着，动作幅度怎么也做不大。
封清玄眉间轻蹙，看了一眼孤影，孤影心下了然，冲着封清玄挤了挤眼睛说道：“哥哥是否怀疑新娘子是被迫出嫁的？”
“不错，你看那新娘子，每走一步都好像很艰难似的，还有，你没注意到这里的人和气氛都不对吗？”
孤影说道：“哥哥和我说话，就不必说一半留一半了，你是想说，这里除了你根本就没有人对吧，我也早就看出来它们都是一些山间的精怪了。”
本来封清玄在说话的时候，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从某种意义上讲，孤影本来就不可能是人，是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呢？还有寒鸦和灵牙那就更别提了。
孤影见封清玄默不作声，无奈的摇摇头道：“哥哥不必担心，那新娘子是否是被胁迫的，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孤影快速的展开他手中的封邪墨玉扇，对着那位新娘子的盖头从下向上抬手一挥，‘呼’的一阵邪风吹来，新娘的盖头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罡风掀到了地上，露出了盖头下的一张娇俏净白的脸，新娘被吓的全身上下一阵觳觫，抬起了头，哭到通红的双眼还不断的流着眼泪，她满脸无措的看着站在对面准备和自己拜堂行礼的荣老爷。
封清玄看到那位十八姨太后，忽然间两个黑色的瞳仁儿瞳孔骤缩：“啊，是初晨？”
仙济岛百草仙人渡厄门下的弟子初晨，自五年前仙济岛一别至今，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初晨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虽然阔别五年有余，封清玄还是一眼便能认出她来。
封清玄顿时脸色铁青，他太了解初晨的为人了，如果初晨现在还能控制得了自己，只怕是死，她也不会同意嫁给这位花甲老人吧？他必须要保护好初晨的安危，当年初晨妹妹和他的师尊渡厄曾多次出手帮助封清玄的师父度过一次又一次被邪毒侵害的难关，这是坤宇观欠她的恩情，一定要还的。
还未来得及和孤影商量对策，封清玄就急不可耐的只身从人群当中跃了出来，他的速度快似闪电，几步便掠到了初晨身边，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将初晨拉到了身后，愤然说道：“荣老爷，你都多大年龄了，依我看这位小妹妹一点也不适合你，劝你还是打消了娶她的念头另择良缘吧！”
身后，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封清玄的肩上，封清玄回头，看到初晨似乎微微现出醒转过来的样子，她气息微弱，强撑着一点体力，神情恹恹地含泪说道：“昀儿哥哥，救我，我不要嫁给这个老妖精。”
话音刚落，人便再也无法支撑昏厥了过去，紧接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封清玄赶忙急转身一把将她扶住，顺势揽入了怀中，急切的呼唤道：“初晨妹妹、初晨妹妹你醒醒，”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了台下一众来宾的目光，众来宾皆无一例外的脸色骤变，用一种天要塌了的目光看着荣老爷对此事会作何反应，只见荣老爷如枯树皮般的脸，下一刻仿佛就要炸裂开来似的怒喝道：“哪来的这么一个不懂礼貌的客人，快把我的十八姨太还给我。”
荣老爷怒目圆视的盯着封清玄，一只手在不住的颤抖着，整个大厅似乎也跟着他一起生气了，墙面、地面随着他抖动的节奏也一起颤抖了起来，忽然他的一只手上皮肤皴裂，外面的那层人皮一寸寸一层层的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像藤蔓一样的根茎在群蛇乱舞的不停蠕动着，那才是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来风阁里的客人们见状立马变得不淡定了起来，忽然有‘人’忍不住喊了出来：“荣太公生气啦，保命要紧，咱们快跑啊！”
大厅里本来都惊呆了的‘人群’，忽然反应过来，东倒西歪马不停蹄的集体逃命似的向着厅外冲去……
只见那位被称作太公的‘人’变成藤蔓的那只手忽然像伸出五根软鞭一样照着封清玄的脸部狠狠地抽了过来，暴戾恣睢，那股狠劲儿像是恨不得要一鞭子就解决掉他似的。
看着封清玄那么在乎初晨的种种举动，此时的孤影心中甚为不悦，大家尚未注意到，他已是满脸黑线的咬紧了牙关，不过想不了那么多了，说时迟那时快，孤影也以闪电般的速度掠到了封清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把封清玄挡在了身后，他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向他们袭来的藤条，漫不经心的说道：“啧啧，我当是什么东西这么了不起？原来不过是一个老树妖呀。”
那老妖像是不服气的回敬道：“你们又算是什么好人？不也都是妖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哥哥可不是妖，我就更不是了，”孤影怒喝道。
被惹怒的孤影由于手中的力道太大，以至于容太公一时间想把伸出的触手抽回都做不到，此时灵牙和寒鸦已经抽出身上的武器也围了过来。
“咳，咳咳”地上，躺在封清玄怀里的初晨此时咳嗽了两声，浑身上下不停的抽搐着，豆大的汗珠从额角上滴落了下来，烧红的脸上摸上去异常滚烫，情况看起来十分危急，封清玄也曾学过一点医术，他赶忙将手搭在了初晨的脉搏上想一探究竟，不想初晨的脉息微弱，似有似无的，眼瞅着再不施救只怕就情况不妙了。
整个大厅里乱糟糟的，封清玄一心只想着赶快救醒她，便将初晨打横抱起，转身，似是有些歉意的对孤影说道：“孤影，你独自对付这树妖有问题吗？我急需找个地方给初晨疗伤，再晚了初晨怕是……”
孤影勾起一边嘴角，不以为然道：“哥哥，一个老树妖而已，对付它有何难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好了，不过，哥哥是要我把它处理掉吗？还是……”
“不要杀它，我还有事情要问它，等我回来。”语言简明扼要。
话音刚落，抱着初晨的封清玄已迫不及待的从大厅的门上闪了出去，孤影垂下眼皮，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涩的味道，他嗔笑道：“呵，手中抱着个人，一点儿都没影响他的速度。”
就在孤影一时失神之时，老树妖的另一只胳膊也快速的蜕掉了人皮，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触手向他挥舞了过来，紧接着老树妖的整个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往地下陷去，大地、砖墙、房顶全部裂了开来，霎时间青砖滚落，黄土飞扬。好好的一所来风阁瞬间便被那老妖移为了平地，孤影打开了他的封邪扇，‘倏倏倏’的在半空旋转着扇面，青砖黄土随着扇面带来的气流被掀飞了出去，片瓦都不曾沾到他和他身边的人身上，他回手将扇锋的一面向着老树精伸过来的触须割了过去，那触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被扇风刹那间搅得粉碎，发出了狰狞的“刺啦啦啦”的响声。
“啊~”从老树精的嗓中忽然传来痛苦的嗷叫声：“你们欺人太甚，根，起……”
瞬间，地动山摇，忽然一道道由千万根须组成的根墙拔地而起，里面蓄满了灵流，像一张张巨网朝着他们三人便扣了过来，灵牙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样的情景？情急之下，吓得它‘倏’的一下钻进了孤影的怀里瑟瑟发抖，说什么都不出来了，孤影被灵牙这样的骚操作给气得哭笑不得：“灵牙，这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就害怕了？”
“主人，你要保护好我啊！我若有事，大师兄他肯定会怪罪你的。”
孤影硬是被气得笑了，他拍了一下怀中的灵牙，咬牙说道：“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啊！没用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这话可能孤影平日里说的太多了，灵牙根本就没当回事，继续瑟缩着身体不肯吱声了。
而寒鸦此时正被一张巨大的树网纠缠着，她被紧紧地裹在了根网之中动弹不得，孤影举扇抬手一挥，一道巨大的红色灵流轰然被祭了出来将裹在寒鸦身上的巨网瞬间撕裂轰碎。
寒鸦被放了出来，孤影抬眼提示道：“寒鸦，要小心了。”
忽然老榕树像是发了疯一般，来回的挥舞着它浑身上下的所有枝条，它身上的每一根枝条都聚结了灵力，挥舞之间张牙舞爪的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犹如群魔乱舞，地上的根须不断的拔地而起从土壤里冒了出来，大地一片震颤，山石扑朔，霎时间地动山摇，草木皆兵。
孤影闪身跳上了老榕树还未彻底陷下去的一段树桩子上，不屑的嗤鼻道：“呵，你这老怪，脾气还不小，让你尝尝本尊封邪扇的厉害。”
寒鸦闻言，立马化回原形，落在了孤影的肩头。
孤影将邪羽扇的扇骨一根根的展开，每一根扇骨上都蓄满了来自于武神刑川的那股纯阳之气，扇面上顿时金光灼灼，像飞镖一样被一股刚劲勇武霸道的力量扔了出去，‘欻欻欻欻’就像一个时刻都不能停下来的绞肉机，摧枯拉朽，闪着骇人的火焰光泽，所见之处的所有根茎枝条，全部被绞断，伴随着老榕树一阵阵的哀嚎声，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它全身上下的所有枝条，像烂柴火棍子一样洒落一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只留下孤影脚下的那一节枯树庄了，树桩‘呲溜’一下钻入了土壤中……
封清玄抱着初晨转眼便走出了荣府，来到了对面的山崖下，放眼望去，没有可以安放初晨的地方，他只得把初晨轻轻地放到了草丛之中，让她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初晨的身上越来越烫了，情况也越来越不容乐观了，封清玄盘腿坐在她的身后，掌中灵流攒动，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在为她治疗了，可惜不知为何，初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绝缘体，怎样都不肯接受来自外界力量的馈赠，封清玄接连试了好几回，都无济于事，他急的心中一阵阵躁郁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抬眼无意中看见了荣府的老管家——就是在不久之前还笑脸迎人的带着他们进荣府的那个白发童颜的耄耋老人，他正瑟缩着身子，躲在湖对岸的一颗大树下，探头探脑的观望着荣府里的战况。
封清玄心中气恼的不行，把初晨扶着躺下后，转瞬间，便一个飞身降落到了那名老管家的身边，老管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他一只手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老妖怪，不想死的话就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对初晨做了什么手脚，她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肯醒来？”
老人被吓得浑身战栗着，声音也跟着颤抖着：“那都是我家老爷干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只是一个下人。”
“还不说实话？”千殇剑已出鞘一尺长，抵在了老管家的脖子上：“快说，怎样能救她？”
“饶命啊！饶命啊！”老管家顿时被吓得不敢乱动，满头冒汗，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仙家不是有很多的救人办法么？什么仙术啊、仙丹啊、法器啊的，这救人之事，怎能问到我这个精怪的身上？您就是今天杀了我，我也不如您的办法多不是吗？看在我已经这么老了没剩下几天活头的份上还是饶了我吧！”
救人法器？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封清玄，他一把放开了老管家，捏紧拳头转身便掠回了初晨的身边，救人要紧，他没做过多的犹豫，从劲间掏出了当年赤羽赠予他的衍仙珠，给初晨戴上了，有了衍仙珠仙力的加持，不到半个时辰，初晨的面色很快就红润了起来，滚烫的体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还未彻底恢复过来的她，气若游丝地说道：“昀儿哥哥，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你现在不用管我了，他们还抓了我的师兄云熙，求你快去救救我师兄，快啊。”
“什么？”怪不得云熙会失踪，原来如此，封清玄眉头深锁，攥紧的拳头被捏的咔咔作响：“初晨妹妹，你确定你没事了吗？”
“对，我没事了，求你，赶快去救我师兄。”
一则，云熙急需人来救助，二则，孤影现在一个人在和老树精作战抽不出身来管其他事情，封清玄不清楚孤影的实力，心中多少有些担心他一个人能否应付的过来，想来想去，他也只能自己去救云熙了，封清玄将一只手搭在了初晨的肩上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救云熙师兄，你在这里等我哪儿都别去，听到了吗？”
“嗯！”初晨有气无力的点着头。
当封清玄再一次的回到了孤影身边，看到的场面就是整个荣府的空间里，满目狼藉，烟尘四起，一个手持墨玉扇的黑衣少年身上落着一只乌鸦……
封清玄扫了一眼孤影，上前问道：“你没事吧？那老树精还好对付吗？”
“咳咳，噗、噗”孤影用手来回的扇着脸前的灰尘，抬起头来回答道：“哥哥放心，我没事的，要说这老妖也没什么本事，岂是我的对手？就是可能我没什么经验吧！对付起它来总是不得法门，不小心让它溜了。”
“什么？溜了？”封清玄眼神一滞，忽然明白过来，大叫一声：“不好，我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初晨……”
说完封清玄便自顾自的向对面的山崖下跑去，果然，不出所料，初晨此时已经不见了人影，孤影和寒鸦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来。
封清玄满脸颓丧之气，掉转身来，抬眼对孤影说道：“坏了，赤羽送给我的衍仙珠，随着初晨一起不见了。”
不料孤影竟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哥哥，那衍仙珠不过是身外之物，丢了将来我们还可以再找回来，哥哥断没有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感到难过的道理。”
封清玄诧异道：“小事？没错，衍仙珠确实是身外之物，可那是赤羽送给我的，我没办法仅仅简单地拿它当成是身外之物来看待。好，就算它是身外之物，那也是仙界的法宝，我担心它现在已经被有心之人拿到手了，我想象不出他们会利用衍仙珠来干什么，还有，就在刚才，初晨还托付我，让我帮她找回他的师兄云熙，都怪我一时疏忽，没想到现在连初晨自己都生死难测了。”说到这里，封清玄无措、懊恼地低下了头。
闻言，孤影忽然怒从中来，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两片怪异的湖水，和矗立在湖水旁的各种树木，眼露凶光，嘴中嘀咕道：“哥哥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初晨和云熙是吧。”
望着眼前的一切，孤影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眼中杀意肆虐，他忽然‘倏’的一下祭出了墨玉封邪扇，扇面展开后根根扇骨灵流潋滟，‘欻欻欻欻’在手中快如疾风的转动着，孤影将那封邪扇向眼前的一片绿植上空掷了出去，整个扇面就像一个狂速旋转的火轮一般火花四溅，照红了整个天空，随之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扇子上涌出，带着灼灼热浪和利刃割风之声，霎时间草木具动，浮沫扬奔，最让那些绿植感到害怕的是孤影那冷艳绝杀的声音：“山下的精怪们都给我听好了，如果再不把你们的荣老爷交出来，我可就要大火烧林了，烧完之后，再给你们来个断根绝户，保证说到做到。我只数三个数，一……”
当他数到一时，地上的所有植物震颤了一下，二十几名小妖主动现出了原形，浑身颤栗的跪伏在地上，这些妖分明就是在不久之前，来参加荣老爷婚礼的那一群‘人’。
孤影：“二……”
随着更大的一阵觳觫过后，又有三十几名小妖主动地现出了原形，默不作声的跪伏在地上，‘三’字还没说出口，随着这些妖精一个个的现出了原形，岸边只剩下一棵光秃秃的老榕树凄然矗立于湖水旁。
孤影一眼就认出了它，那老树光秃秃的部分，是在不久之前的打斗中，拜自己的封邪扇所赐。他快速的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两道灵符向那棵刚刚显露出来的老榕树抛了过去，嘴中念着咒语，眨眼之间灵符就覆在了老榕树的树干上，‘刺啦’作响，老榕树的老树皮冒着滚滚浓烟，顿时被灼伤了一大片，终于忍耐不住，周围传来它浑厚而苍老的告饶声：“饶了我吧！我认输了，我现在就可以把初晨和云熙师兄妹二人交出来，只是，我干这些事是被逼无奈的，逼我的人，他们的狠绝程度不亚于你们。还望你们能看在我说出实情的份上绕我一命吧。”
见它终于肯告饶了，孤影这才准备收手，他抬手对着天空中的封邪扇默念道：“回~”
封邪扇立刻就定在了原地，紧接着嗖嗖的放慢了旋转速度，自动飞回到了孤影手中。孤影一把接过扇子在脸前象征性地扇动了几下，声音隽冷地说道：“磨磨唧唧，想从我的手上活命，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是，我这就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