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医毒疗伤
渡厄乃是仙界的圣手神医,仅仅一搭脉,便探到那个叫赤羽的少年其实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子,但渡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出来见人,想必其中必有什么缘由吧。他出于这些年对坤宇观的信任,更是对封乾此人的为人半分怀疑都没有,所以,赤羽是男是女的这件事情他并没有过多地去纠结,更不会多此一举的想要揭穿他,只是尽到医者父母心的本分,能将病治好即可。
云熙走后,渡平之对渡厄十分恭敬的说道:“父亲,我还是和云熙师兄一起去准备药材吧!这样快一些。”
渡厄抬了一下眉,点头说道:“嗯,去吧。”
渡平之和云熙二人出去后,渡厄对着封清玄等人很有把握的说道:“先让我徒弟云熙去准备准备,此毒想要解除,急不得,你们至少需在这里住上三日,待毒素去除干净了再走也不迟。”
几人听到此毒有解皆是兴奋不已,如皇恩浩荡般高兴地应承道:“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有救就好,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封清玄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渡老前辈,白天时我师弟的病情转重,我曾在你这里找到一颗回魂丹药给他服下,不知那药会不会影响治疗?”
渡厄打开手边的抽屉看了一下,确实少了一瓶回魂丹,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吗?回魂丹服下,不论病情有多严重,都可保两日寿命无虞,幸好你及时给他服下了,不然就难说了。”
封清玄闻言,心中暗自庆幸,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师弟服完此药后立马就好了许多。额,渡伯伯,怎么这次见你,和上次见你都不一样了,您好像又年轻了。”
渡厄的大儿子渡平之看上去二十多岁将近三十岁的样子,渡厄看上去也才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封清玄觉得奇怪,不知是他家的儿子长得比较显老,还是这位老子长得比较显年轻,这对父子总是透着一种古怪,让人琢磨不透。
站在渡厄身后的初晨面露骄傲神色,声音清脆地说道:“昀儿哥哥,我师父那叫易容,易容术你没听说过吗?”
封清玄听师尊说过仙济岛的易容术,只是第一次见而已,他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嘴中不断的啧啧称奇。
渡厄见她俩关系那么融洽,心中甚是满意,笑而不语,对身后的初晨说道:“天色已晚,初晨,你去给几位世侄安排好住处,让他们尽早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说。”
初晨恭敬的一揖:“是,师父。”
初晨领命正欲出去,又听见渡厄口中嘀咕道:“奇怪,已经连着三四日都没见到你师娘和清扬了,你赶快着人到处去找找看,找到了让她们来见我。”
初晨闻言颔首应道:“是师父,徒儿这就去办。”
待初晨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封清玄忽然想起今天白日里在后山树上挂着的两具尸体,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大事不妙了,他赶忙叫住了初晨,对渡厄和初晨说道:“等等,先别走,渡伯伯,初晨妹妹,渡伯母她是不是长得非常端庄娟秀?年龄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小公子看上去面容姣好,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
渡厄惊诧,急的不顾腿伤忙着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你已经见过她们了吗?她们在哪里?干嘛不回来呢?”
坏了,这么说来上午后山中的那两具尸体一定就是她们了,此时封昀感到头脑发胀不知该怎样开口了,他看了一眼站在离他不远的赵友正和云柒夏,三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目光,都不知该怎么将此事说出口。
渡厄看出他们不对劲的神色了,对封清玄正言说道:“封昀,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他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快快说与我听?”
封清玄脸色大变额头上不由自主的直冒冷汗,他低声说道:“他们,他们,已经被害了。”
“什么?你骗人,你说什么?”渡厄不肯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噩耗,走上前来,颤抖的手指着封清玄说道:“她们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快呀。”
封清玄马上上前用手扶住渡厄,怕他一时间心急气血上涌会站不稳,好言相劝道:“渡伯伯,白天我来到岛上,发现岛中竟然没人,所以我只能到处寻找看看,在后山我无意间见到两具尸体,至于是不是渡伯母她们,还有待确认,您伤势严重,不如您派几个弟子随我一同前去把人抬回来再做定夺可好?您自己可要先保重啊!”
渡厄立时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指着门口,有气无力结结巴巴地说道:“初晨,听昀儿的,去叫人,快去……”说完后,便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
封清玄等众人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渡厄,把他掺扶到了床上。赤羽、瑾祥、丁远被仙济岛的弟子们带去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天彻底黑透了,两具尸首已被抬至院中,早已醒转过来的渡厄也被弟子们搀扶着来到了院中,他身后跟着的几名弟子手中拿着灯笼照亮,渡厄上前将蒙尸布揭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即使他再不想接受事实,眼前死掉的两人确实是他的妻儿,任他多么的医术高明,誉满杏林,人已死去好几天,已然是药石无效,再无回天之力了。他瘫软在地上捶胸顿足哭喊道:“筱兰,筱兰,清扬……这群恶狼丧尽天良啊,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好狠的心啊?可恨,可恨啊,我要杀了他们……”
封清玄蹲下身来轻声说道:“渡伯伯请节哀!我们刚才看过了,师娘他们是被利器所伤,谁是凶手尚未可知,未必就是冥狼族干的。”
渡厄伤心欲绝的哭了一阵,听封昀这样说,哭诉道:“这难道不是狼王傲月干的吗?我此生行医救人无数,从没有得罪过人呀?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对我呀?不是狼王这样的禽兽还能是谁?”
封昀想了想:“前几日我等与冥狼族血战过一场,狼族所用武器皆是钩、叉或是利爪,牙齿,师娘的伤为颈部割伤,是刀剑所为,小侄猜测凶手可能是另有其人。另外,小侄还有一事不明,冥狼族这一次突袭仙济岛有什么目的吗这中间有没有帮手?偌大的仙济岛岂能让狼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仙济岛的结界对他们来说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什么?你这样说,难道是我岛中有内奸了不成?我这一生,从未与人结过仇,更没有苛待过弟子和下人们,他们这是为什么……”
渡厄这些天被冥狼抓上山连日来担惊受怕,不久前腿上又受伤中了蛊毒,再加上妻儿横死于眼前,听见封清玄说凶手另有其人,他再也坚持不住了,顿觉胸中闷痛,一口腥甜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再一次的晕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爹。”
“师父。”
“渡伯伯。”
“师父。”……
再怎么叫也是无济于事了。
在仙济岛的大弟子云熙和渡平之的精心照料之下,直到两日后夜间渡厄才慢慢的醒转过来,他起身后简单的喝了点粥又躺下睡了过去。期间封清玄、赤羽、瑾祥等人都去看望过他,昏睡中的渡厄皆不知情。
第三日晌午,赤羽等三人身上的毒都已去除干净了,他们每人喝下了最后一碗祛毒汤药,身上的伤口也随着毒素的清退渐渐地愈合住了,封清玄心情大好,大恩不言谢,他想帮助渡伯伯给渡伯母和小公子料理完后事再走。
想必渡伯伯的身体也好些了吧?他带着坤宇观的弟子,又来到渡厄的居室门前想要进去探视一番,他们很有礼貌的轻轻将门叩响,半天里面都没有动静,他又扣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渡伯伯,您的身体好些了吗?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您吗?”
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封清玄犹疑不定的推开了门,屋中异常安静没有仆从照顾,他们走到渡厄床边,看到渡厄瞪着眼睛,口中全是血,喉咙已被利器割破死于非命了,屋中一股血腥之气直呛咽喉。看的出来,大仇未报他死不瞑目。
封昀立马命小师妹云柒夏跑出去叫人,不一会儿,仙济岛的弟子们和渡厄的儿子渡平之听闻噩耗后皆赶了过来,在渡厄的床榻之下熙熙攘攘地跪了一地人,顿时房中呜咽声四起,嘈杂不堪。
渡平之跪在床前捶胸顿足悲痛万分的紧抓着渡厄的衣角不放:“父亲,父亲,到底是谁杀了你,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渡厄的大弟子云熙也哭诉道:“师父,刚才您还好好的,我只是出去忙了一下您就死了,这时谁干的呀!弟子万死都要为师父师娘们报仇。”
“师父。”……
瞬间屋内哭声震天,渡厄一家的横死激怒了仙济岛的所有弟子,大家悲痛之余首先想到的是一定要为师父一家报这血海深仇。
云熙抱着渡厄的尸体哭了一阵转过身来对外面的人问道:“双儿呢照顾师父的双儿去哪了?”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双儿也不见了。双儿是渡厄一直以来最为信任的贴身仆人,对渡厄忠心耿耿,此时如果双儿不见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双儿也遇害了。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双儿的尸体在后山的碧波湖旁被找到了,也是被利器划破喉咙而死,一刀致命,再无其他伤痕,这种死法感觉是凶手不想拖延时间想要速战速决的将人解决掉才会这么干的。
要说哭得最为伤心的当然是渡厄的大儿子渡平之了,最想报仇的人理所当然也该是他,渡平之任凭自己脸上泗泪横流,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问道:“云熙师兄,这几年我不在山上,你可知道父亲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还是对不起哪位弟子了?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下如此毒手?”
云熙用袖摆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师父一生救人无数,圣手仁心,对外救人于危难,对内从不苛待任何人,我实在想不出师父会有什么仇人。”
渡平之抽泣的说道:“不可能,没有吗那他老人家怎么会被人杀害?”
云熙哽咽道:“会不会是冥狼族干的?”
渡平之指着渡厄的伤:“这伤显然和我二娘和我弟弟身上的伤一致,一看就是剑伤,你们不是说过不是冥狼族所为吗?”他抽泣了一会儿继续问道:“最后一个来见我爹的人是谁?”
闻言,大家皆面面相觑,云熙说道:“我最后一次见师父是在一个时辰前,我伺候他老人家服过药后,让双儿好好照顾着,我手中有好几个病人,需要忙的事还很多,没待多久就走了。之后再有谁来过就不得而知了。”
渡平之对着屋里所有人问道:“之后还有谁来过这里?有没有人看到什么?”
众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渡平之不甘心又问道:“那最初又是谁发现我父亲死掉的?”
封清玄站起身来深表遗憾的说道:“是我们,刚才我和我的师弟师妹们,一起过来打算谢谢渡伯伯的救命之恩,顺便问问渡伯伯准备什么时候给渡伯母和小公子发丧,我等想帮帮忙,不料,一进门就看见渡伯伯这样了。”
渡平之此时像是伤心过度,失去了理智,他疑惑地问道:“你们发现的?”他盯着封清玄、赤羽等人手中的佩剑半晌才咬着牙说道:“还是你们动的手?”
一直在一旁伤心欲绝的初晨听闻此言,惊愕的抬起头来对渡平之说道:“平之,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封清玄闻言,大惊失色的立马上前解释道:“我家师尊和你父亲是世交,事情还未查明,你怎么可以轻易就怀疑我们?”
渡平之冷笑道:“我仙济岛上之人和我父亲常年在一起相处融洽,如有想杀他的人,早就动手了,冥狼族也已经被我们打败逃跑了。岛上外来之人只有你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有机会杀我父亲。”
封清玄急忙解释道:“那你也不能怀疑我们吧!你师娘已死七八日了,我们是三日前才来到岛上的,更何况渡伯伯才刚救了我师弟和师侄的性命,我们怎么可能做出那样背信弃义,令人不齿的事情?”
渡平之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按照自己的推理说道:“你们去雪谷剿灭冥狼族之后,用了七八天才到仙济岛来治伤,以你们坤宇观的法力,从雪谷到这里来或腾云、或御剑不出两日就该到了吧?再说了,我仙济岛有结界护着,冥狼怎么可能轻易闯的进来?一点抵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我父亲和你们坤宇观来往多年对你们不曾设防,我仙济岛的结界对你们来说形同虚设一般,那是我父亲信任你们。我二娘和我弟弟也极有可能是你们杀的。是你们把冥狼族放进来的对吗?因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这样做。”
不知为什么,赤羽感觉到从渡平之身上不断地在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流,这种气流和赤羽在狼啸殿感知到的那股气流一样,源源不断的在往自己身上汇聚,让他倍感舒服与安心,不知狼王是否就在附近,但这种气流在坤宇观里却基本感觉不到,在渡厄及其他仙济岛弟子身上也感受不到,就连赤羽自己也觉得那股气流像是一股邪气,坏人身上特有的一种气流,也许是邪灵之体的天性使然在作祟,赤羽开始对渡平之此人心生警惕。
初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渡平之这是要把师父的死算在封清玄一干人等的头上了?她擦着眼泪说道:“平之,我了解羽哥……封清玄的为人,他是定然不会做出伤害师父的事情的。”
在大家看来从推理的角度讲,渡平之似乎说得没错,但封清玄等人确实没做过怎么可能承认?还没等渡平之对初晨的话做出反应,赤羽终于沉不住气了:“哇,我今天可真是涨了一回见识,你这么轻易就把案子破了?不知你的目的是想尽快将此事了结?还是想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呢?”
渡平之疑惑的看着赤羽:“什么意思?我当然是想尽快抓住杀人凶手了。”
赤羽形容淡漠的说道:“你若想尽快将此事了结不求真相,屎盆子只需胡乱一叩,你说谁是凶手就谁是了。但你若真心的想尽快抓住凶手,我希望你能对我师兄的态度好一些,也许我们会帮你一起把凶手找出来。”
云柒夏嘴里也不饶人,她气愤的也跟着问道:“你说我们是凶手,有什么证据吗?以我们两派之间的关系,你不好胡乱攀扯吧?”
渡平之据理力争道:“你们的手中都带着佩剑,我父亲脖子上的剑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感觉渡平之打算把他父亲死掉的这笔账,不由分说的要算在坤宇观这几个人的头上了,云柒夏不客气的说道:“你还有剑呢,修真界有几个不是用剑的?倒是你,渡伯伯这几日身体不好,你不在一旁伺候,两个时辰前你又干什么去了?”
渡平之听出言外之意,解释道:“我二娘和弟弟死了,岛上又被冥狼族洗劫一空,这几日父亲病着,我当然是替父亲料理岛中事务,难不成指望你们这些外人来帮忙料理吗?昨天我和初晨他们修补了一天岛上的结界,还有策划我二娘和弟弟的丧事。今日早晨累了,想着父亲的病已大好了,才心安理得的多睡了一会儿,岂料趁我不在之时,就有人对他老人家下了毒手,不信你问问这几日照顾我的仆役,我都干什么了?”
封清玄:“好,就算是这样,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渡平之:“但说无妨。”
封清玄咬牙说道:“动机呢?你说是我们杀了你爹,动机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干?”
渡平之面色铁青:“要说动机,你比我更清楚吧,你家师尊身上所中的邪毒多年未解,你们想必是早就怀恨在心了吧?我爹实在是没有想出办法解那邪毒,没想到你们气量狭小就对他起了杀心。不是吗?”
封清玄更是惊讶了:“什么邪毒我家师尊从未说过。”
渡平之怒道:“你既是封乾的大弟子,又是他的亲侄儿,整个坤宇观上数你和封乾掌门的关系最近了,你家师尊中毒之事你会不知?说出来有人信吗?”
封昀一直都知道师尊有病,师尊却从未对他说过究竟是得了什么病,闻言,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还正在身陷囹圄中,却一定要将此事打破砂锅问到底:“渡平之我要你说清楚,我师尊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十六年前,你师尊为了救你不慎被邪灵附身了,至今邪毒缠身,这事你会不知道?不然他老人家怎会把派中事务全交由你来打理,一闭关就是五年?他要是凡人中了此毒,恐怕走不到仙济岛就死掉了吧,如果不是我师父妙手回春仗义相救,他岂能活到现在?”这回说话的人竟然是渡厄的大弟子云熙。
渡平之用手捏着眉心好像很累的样子。接着抬起头来说道:“我虽没证据证明你们就是凶手,但你们也脱不掉嫌疑,没找到真凶之前,你们谁也别想走,一切事宜等我师父来了再做定夺。仙济岛弟子听令,没有我的允许,谁敢从这里走出去格杀勿论。”
要说渡平之有点邪,可这朗朗乾坤谁又能邪得过赤羽?赤羽将手搭在封清玄耳朵上对师兄耳语道:“师兄,这个渡平之有问题,他非但不求真相还铁了心的要冤枉我们,我们不能留下来坐以待毙,还是想办法出去,查清楚凶手是谁再与他们说理也不迟。”
初晨也悄悄地在封清玄的另一边耳朵上耳语道:“昀儿哥哥,我觉得你还是先避一下锋芒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大家就不会用这种态度来对你了!”
封清玄点头,悄声说道:“谢谢初晨妹妹的信任。我一定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的。”
自从渡厄死后,在仙济岛上渡平之的话简直就是一呼百应,仙济岛的弟子们闻言都亮出了兵器,磨刀霍霍的对封清玄等人露出了杀气。此时如果兵戎相见很可能会伤害无辜,另外真正的凶手并未找到,封昀知道这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不能做,赤羽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避其锋芒比较好。
封昀对仙济岛众弟子凛然说道:“我坤宇观的人,从不做见利忘义恩将仇报之事,这大概也是这些年来渡厄老先生肯与我坤宇观交好的原因。今日我等在此蒙受不白之冤,有口难辩,但我会尽快查清是谁杀害了渡老先生一家三口,到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就请恕我等不予奉陪了。”
话一说完,封清玄就快速的使了一招隐身之术,将坤宇观弟子隐去身形,眨眼间的功夫就不见了,封清玄可是仙门第一大派的弟子,论武功术法还没遇到过几个对手,殿中人就是想拦也找不到人了。
隐去身形后,他将师弟师妹们又带至了仙济岛后山的山洞里,前方仙济岛暖阁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早就乱作一团,他们肯定想不到封清玄会带着师弟师妹们躲避到了这里,没有火把照亮的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赤羽大方的从脖子里把衍仙珠掏了出来,山洞里顿时亮如白昼,光芒灼灼,封清玄看着赤羽清亮透彻的眉眼说道:“怎么又把它拿出来了?”
赤羽不以为然道:“这儿不是黑么,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师兄,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平白无故被人当成是杀人凶犯的体验真是不好,封清玄皱起了眉头:“我想将此事调查清楚,另外,我们好久没回去了,应该把这里的事告诉师尊知道。让他老人家好心里有个数。赤羽,不如你……”
“师兄不要说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回去给师尊报信的事,交给别人去办吧!”没等封昀说完赤羽就已将他要说的话打断了。
封昀嗔怒道:“你越来越不听话了。留下来的人太多比较容易暴露行踪还很危险。”
赤羽说道:“师兄,你不怕危险,我就怕了吗?是你说过的去哪儿都会带着我的,再说了我这次大难不死是必有后福的,你怕什么?”
一直在旁不说话的赵友正忽然说道:“师兄,既然小师弟不愿意走,就让他留下吧,我觉得报信这种事,让云柒夏和丁远回去就行了。”
云柒夏对赵友正直翻白眼道:“我还不想回去呢!”
赵友正规劝道:“小师妹,还是劳你跑一趟吧,丁远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有你带着我才放心嘛。”
封清玄叹道:“就这样吧!师妹,师尊的邪毒很是让我担心,你回去也方便多照顾着些。这世上再没有百草仙人渡厄这个人了,现在仙济岛又与我们交恶,师尊身上的毒该怎么办啊,真是不敢想象,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知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大家切记小心行事。师妹你回去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多与我们保持联系。”
此时,大家心里都在为师尊的病情悬着心,皆是低头不语。
沉默半晌之后赤羽又问道:“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该怎么出去呢?”
封清玄负手而立,很有把握地说道:“只待天黑,趁他们休息之时,我会将这仙济岛的结界撕开,那时就可以出去了,具体需要从哪儿查起,待我先走一趟,回来再说。”
封清玄心中还有很多疑虑,渡厄的儿子渡清扬他是知道的,当年渡清扬出生后渡厄非常欢喜,曾昭告天下仙界人士,渡家喜得贵子,他也曾为渡清扬大办满月酒,大摆筵席,可是这位仙济岛的大公子渡平之,渡厄却从没在众人面前提起过,在封昀的印像里好像渡厄就不曾有过渡平之这样一个儿子。白天,渡平之拦住他们不让走时,曾说过:等他师父来了再做定夺。渡平之的师父会是谁呢?封清玄打算夜间去渡平之的住处再探一探。渡厄身亡,今夜注定是仙济岛的不眠之夜,必定会有所收获。
入夜,清风霁月,繁星闪耀,封清玄独自一人踩着轻功,跃上渡平之居所的屋顶之上,他将房顶瓦片轻轻掀去一块,看到屋内烛光照影,渡平之端坐于榻前,榻下仙济岛的十几个领头弟子跪在地上,好像是在请愿。
云熙声泪俱下的请求道:“大公子,师父他老人家最亲的人只剩你一个了,求您务必带领仙济岛的弟子们为师父报仇啊!”
渡厄的三弟子龙谦眼睛哭得就像个长熟的桃子,又红又肿,也哽咽着说道:“大公子,现在我等愿随时听任大公子调遣,师父不在了,以后仙济岛就以您为尊,我们的希望就全寄托在您身上了。”
还有一位弟子说道:“我等弟子在此请愿,求您别回东临派了,就留在仙济岛吧!”
“求您就留在仙济岛吧!”
只听见渡平之说道:“大家快快请起,请不要为难在下,能否留在仙济岛,还要等我师父东临老仙来了再做定夺,我已派人回师门报信去了,想必现在师父已在来此的路上了,一切等他老人家来了再做定夺吧!”
在屋顶窃听的封清玄听得清楚,他心中一凛,顿觉头痛难耐汗毛倒竖了起来,原来渡平之的师父就是位于南方九幽山一带在仙界威名赫赫的东临派东临老仙齐肖远。齐肖远这些年在仙界的威名虽不及坤宇观的封乾,却也几乎与封乾齐名了,东临派更是以变幻莫测的布阵之法闻名于天下,目前,天下最顶级的布阵之术全部来自于东临派。
这下麻烦大了,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必将会引起仙界的动荡,齐肖远手下令大家耳熟能详的知名弟子有众多,却从没听人提起过渡平之此人,上一回,封清玄在东临派参加仙联茶会之时,也不曾听说过东临派有渡平之此人一说。齐肖远真的会为了一个普通弟子的家事而与坤宇观为难吗?渡平之可是渡厄的儿子,能是普通的弟子吗?刚才说齐肖远已在来时的路上了,可见齐肖远对此事相当重视,不然就不会急着赶来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可这场阴谋是谁做的局?目的又是为了什么?那么,齐肖远是做局者还是局中人?明显眼下的情况对坤宇观十分不利,难道真是为了针对坤宇观?在东临老仙齐肖远到来之前需得赶快脱身,不然就别想走的掉了。
封清玄当下决定,还是赶快走吧!他轻点了一下脚尖飞身一跃从屋顶跃到了屋后,转瞬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月色里。回到洞中刚现出身形,就见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赵友正围上来问道:“大师兄,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封清玄摇头长叹了一声:“哎,大事不妙了,我刚才打听到,原来渡平之的师父是东临派的齐肖远。没想到这件事被他们隐瞒的这么好,我竟今天才知道此事,而齐肖远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我想,我们必须马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