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灵轰炸机
空军基地的拦截方案，同步传送到基地。
主任看着方案总感觉有点不踏实，似乎少了点什么，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为什么。
“接应钱参谋的人回来了没有？”
身旁的几个人也不敢答话，命令刚刚下达了还不到十分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主任开始原地绕圈，军人的直觉让他很烦躁，到底是哪里还有漏洞，要是小钱在就好了。
想到钱参谋自然也就想到了他的好基友，负责基地训练计划的马平川。两个人的兴趣爱好和工作思路都高度相似。
“去把马平川叫来。”
话刚一出口，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军官走了进来。
“报告首长，马平川前来报到。”
主任也没废话，直接把空军的拦截方案扔给了马平川。
片刻之后，马平川抬起了头，询问的目光看向主任。
“说吧，小马。”
“报告首长，空军的作战方案很完善，但有一个错误。”
马平川停顿了一下，眼睛快速的瞄向主任。
“都什么时候了，别卖弄你的情商了。”主任不满道。
“空军的同志只考虑了空中拦截，没有考虑地面防空作战方案。”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马平川的一句话，立刻让主任意识到刚才的焦虑所在。
空军制定的方案没什么问题，但那都是基于本身的资源做出的，地面防空设施空军是有的，可惜短时间不可能运送过来。
“马平川，你有什么好办法？”
基地的主要任务是科研，又身处华国内陆的深处，建设的时候基本就没考虑防空的问题。
“主任可以利用冷湖天眼基地的激光器和小型望远镜来防空。”
话一出口，主任身后的参谋们立刻骚动起来，马平川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冷湖天眼基地有激光器不假，但那是测量大气湍流的，用于防空就太扯了。
还有那些昂贵的天文望远镜，最小的观察距离也是以天文单位计量的，用于搜索地球大气层内的目标！
但凡有二两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马平川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很难让别人接受，脸上却没有带出来。
“马平川，还需要基地做什么？”
“只要把我送到冷湖天眼就可以了。”
马平川一脸的自信，临出门前还扫了一眼，主任身后的参谋军官。
主任也没再说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
越野车的速度已经飙到了极限，马平川紧紧抓住顶棚的扶手，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剧烈的晃动着。
他开始后悔选择这条近路了，近路没人走肯定是原因的。
越野车几乎是直接开到了大厅里，车还没停稳马平川就窜了出去。
冷湖天眼的激光器功率并不算低，可惜并没有用于作战的相关软件。
只要输入相应的作战程序，就有一战之力。
激光器的瞄准装置也达不到武器级别，不过马平川并不着急，因为他只要把激光器盯紧一处山口就行了。
如果能有什么漏网之鱼，也一定会出现在那个山口，用三台激光器封锁宽度不超过百米的山口，还是可行的。
至于动用天文望远镜跟踪大气层内的飞行器的确是胡扯，天文望远镜的跟踪角速度实在是太低了。
毕竟绝大部分星星，在肉眼的观察中几乎是不动的，望远镜能以肉眼看不出来的缓慢速度，跟踪星星，论稳定度绝对是行业标杆，说起速度就是另一会事儿了。
冷湖天眼东南方的空中，李阳中尉驾驶的战斗机，正擦着一座山峰飞过。
地形跟踪雷达，自动调整着高度，让战机和地面始终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
在李阳的视线中，近处的山岩都变成了一条条的线，巨大的相对速度下，近处所有的东西都变成快速流动的线段。
掠过山峰的一瞬间，战机上的探测设备已经把山谷扫描了一遍。
如果是自己突防的话，也一定会选择从山谷里接近目标，大山的遮挡会让大部分观察设备束手无策。
只是附近的山谷实在是太多了，敌机可能出现在任何一条山谷里。
高空搜索的错误率又太高。
“李阳，你看12点方向的地面。”
僚机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李阳把目光投向正前方，山坡上有一块裸露的地面，青黑色的岩石和周围的白雪形成明显的反差。
山坡前方的山谷有一处转弯，如果想顺利的转弯，必须尽量的贴近山坡。
李阳轻柔的收紧了截流阀，放下减速襟翼，战机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
放襟翼的动作让战机略微有点抬头，李阳微调着操作杆，尽量让飞机保持稳定。
在他身体的正下方，机头下方的光电搜索装置，正跟踪着他的目光。
头盔显示器上，出现了那处山坡的图案，和一般的高倍率军用望远镜看到的差不多。
青黑色的岩石上，还有不少的残雪，石头上还有一层薄冰。
李阳的头脑快速的运转着，这里刚刚应该有一架飞机通过，发动的气流吹散了积雪。
机场的铲雪机就是老式喷气发动机改造的，吹出来的效果和图像里非常类似。
通报中那架战斗机应该就在附近。
“报告指挥中心，发现目标痕迹，方位33，78，高度122。”
“收到，继续保持跟踪。等等蜘蛛小队，你确认高度是122。”
李阳上尉的双机编队，正沿着山谷的方向追击。
皑皑的雪山在机翼下快速流动着，李阳打开了搜索雷达，没有预警机真的是很麻烦。
只要雷达开机，自己的位置基本也就暴露了，不过一架轰炸机想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报告指挥中心，在122高度的山坡上，发现积雪被飞机影响的痕迹，应该就在附近。”
电台里停顿了几十秒，
“蜘蛛小队，蜥蜴小队正向你靠近，请注意识别。”
电台里空情指挥的声音永远是冷冰冰的，虽然李阳知道那是一个美人儿。
基地里的年轻飞行员，很少有不惦记她的。李阳也是其中之一。
“蜘蛛小队收到请回答。”
电台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阳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走神了。
“蜘蛛明白。”
李阳一边回答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相控阵雷达的功率又调高了一点。
战情通报上那是一架隐形轰炸机，在山区雷达发现的距离未必比他的眼睛好多少。
雷达屏幕上一个小亮点一闪而灭，这说明刚才雷达扑捉到了敌机。
“发现敌机，方位33，82，高度297。”
李阳调出数字地图，山谷在那个位置并没有转弯，信号一闪即逝就有点奇怪了。
在山区丢失目标很正常，大山会遮挡一切，李阳也没太放在心上，向着雷达信号断点的位置飞肯定没错。
断点位置是一座山峰，敌机肯定是飞跃山峰时露出了痕迹。
僚机的位置显然更好，抢先发现了目标。
“李阳上尉，前方十一点方向，相对高度三十米发现目标。”
李阳调整了一下雷达的搜索扇面，让波束的宽度集中到十一点方向，这等于是加强了局部的探测能力。
果然接收到稳定的回波，距离大概十二三公里的样子，只是这个高度实在是太低了。
在山区以这个速度飞行，除了那些老油条，就是敢玩命的主。
任何超过半秒钟的误操作，都会是机毁人亡的结局。
“打开加力，高度二百。”
李阳对僚机下达了命令。
虽然雷达对接近地面的飞行器探测效果不佳，但大山对飞机更不友好。
想要接近目标，就要提高速度，那么就要离那些山峰稍微远点。
两架战机的尾部，喷出长长的蓝色火焰，战机的速度开始快速攀升。
一阵轻微的震颤，李阳周围的世界清净了，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甩到了身后。
两架战机已经跨越了音速。
“切换雷达模式，中距弹两枚，导引头通电。”
李阳的命令刚刚下达，僚机的战术动作已经到位了。他可深知长机的脾气。
特别是那个蜥蜴小队正在靠近，李阳和那个带队长机有点不对付，特别是面对美女空情指挥的时候。
万一被那个家伙抢了功劳，被骂的人多半是自己。
“制导雷达已锁定，请求发动攻击。”
李阳的手指放在发射键上反复做着模拟动作，敌机在他的想象中已经化成一团火球。
“近距离观察，没有命令不准开火。”
电台里的声音变成了一中年男子，李阳听出来那是师长的声音。
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现在不是战争年代，飞行员没有自由开火的权利。
再说这空情来的莫名其妙，迫降对方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阳和僚机一左一右把那架飞机夹在中间，只是没有向对手飞得那么低。
“下面的飞机听着，你以进入华夏领空，报出身份，接受我方的导航。”
话一连说了几遍，并没有人回答，国际公共频道连噪音信号都没有，这说明对手可能还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
李阳觉得这种情况，是该秀秀肌肉了。
不就是低空飞行吗，别以为只有你行。
李阳压下操作杆，战机开始进入俯冲状态，他要做的是从敌机极近的位置掠过，如果山谷内的气流允许，李阳还准备打开弹仓，让对手看看自己的战斗诚意。
山谷内变换的气流，让战机有点颠簸，不过这并不影响李阳的驾驶。
前面一段山谷成平直状态，机会来了。
战机的速度猛然上升，很快与轰炸机的距离就近到，飞行员可以相互看到对方的程度。
但是李阳并没有看到对方，这是一架幽灵飞机，座舱里并没有飞行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