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开始还是结束

    1

    头，好痛……这是哪？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房间里。我看了看四周，身前是一张巨大的紫金长桌，桌子上堆放着类似纸质文件的东西，墙上充斥着没有实体的显示屏。这里是会议室吗？面对我站着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白发老人。他在说着些什么，还指了指我。但是我听不清，似乎是我听不懂的语言。左右两边的都是些穿着西装的人。

    老人结束了发言，会议也随之结束了。我跟着人流向大门走去，走廊的墙和地板都是紫金的，这地方还真是奢华。“这么年轻居然也能参加这种会议？”我听见了旁边两人的悄悄话，而且也能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可是，我连会议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外面，天空没有太阳，没有白云，甚至没有属于天空的界限，仿佛陷入一片虚无一片黑暗。面前是一座高架桥，桥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桥的那边是一个发着紫色光芒的城市，城市上空巨大探照灯照亮着一小片天空，看来这是个科技与地下结合的世界。

    2

    城市离我所在的位置有一些距离，要是走过去的话需要很长的时间。建筑外连着一条大路，路边横七竖八地停着些摩托车，其中一辆钥匙好像没拔，稍稍借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一边想着一边骑着车开了出去。突然，眼前弹出了一个红色的方框——你已被通缉。通缉？不就是借了辆摩托车，至于吗？

    呜——呜——

    身后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听上去只有两辆。我拧紧油门，加速冲上了高架桥。他们穷追不舍，甚至还拿出了冲锋枪来扫射我。桥上最不缺的就是车了，我在车流中穿梭来躲避他们的射击。前面有一辆大卡车，好机会！我绕到了卡车的右侧，子弹从左边射来，击中了卡车的轮胎。卡车失控了，撞向了另一个方向正常行驶的货车，把警车堵在了后面。堵得严严实实的，这时间够我到城市的了。

    下了桥后再开一会，终于到达了。

    3

    由紫色合金制造的建筑物拔地而起，抬头望去却望不到尽头。路边竖立着巨大的探照灯，灯光仿佛要射穿那片虚无，企图照亮整个城市。脚下是熟悉的紫金路面，反射出紫色的微光。满是科技的感觉，却无处不散发着一股虚无气息；看上去繁华的大都市，路上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无所事事行人。

    眼前弹出了一条消息：请前往一家商场。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很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在前往商场的路上，我所能看到的行人他们狰狞麻木的表情无不在向我表示着这座城市的空虚与诡异。难道这个世界在经历什么？

    终于，来到了一家商场。它的门是单面玻璃，我完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门口站着一个的怪人，他身披着一个灰色脏乱的披风可以看到身上紫色的胸甲，腰上佩了一把短剑，下面穿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裙甲。脚下穿着的是一双布鞋，与其说是穿着布鞋，倒不如说是两三块破布随意缠着。头上戴着个兜帽，脸上蒙着层薄黑布。透过薄黑布看去，像是蝾螈一样的皮肤。他是在等我吗？

    “你来了”他用着一种低沉沉的语气向我打了个招呼。我点了点头，“你好。”他用那双青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我想了想说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接着，他向我述说了这次任务的概括

    4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组织bhole毁灭这座城市。

    bhole是科学家们根据蚯蚓的特性研究出来的一种被切割成几十段后也能继续生长的生物。它也和蚂蚁一样，只要把母体放出去，短时间内就能无性繁殖出成千上万颗虫卵，而且成虫周期只有一天。成虫能利用电波跟母体交流，只要利用电波控制了母体，就能控制它们去挖掘任何一个地方。当母体死亡后，成虫便会失去控制，但几天后也会跟着死亡。既然是仿照蚯蚓研发的，bhole不可避免地没有高温和低温的抗性。如果被冻结了，即使碎了也不能继续自愈。

    我们的国家叫做永恒国。

    5

    “那么，走吧”跟他道别后，我踏进了商场。

    又是紫金的世界。商场很大，大到看不到另一边的墙。商场里的两侧摆放着紫金材质货架，目测有两个我那么高。货架上都是我不认识的物品，它们散发着诡异的紫光。每个货架旁都放着一把梯子和一个灭火器。

    我继续往前走，感觉前面有一股黑暗吸引着我不停的让我向它靠近，脚下的紫金渐渐被黑岩取代。两边的墙靠得越来越近了，近得使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前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

    突然，黑暗中探出了一个巨口。我赶紧往回跑，稍迟一点恐怕就会被整个吞入。我沿着货架旁的梯子，爬到了货架顶层，顺手拿上了灭火器。我拼命地往出口的方向逃去，虫子也在下面爬着。

    前面已经没路了，原本是大门的位置也变成了一块空地。虫子在空地上蜷缩着，它在缓慢地移动，顿住了。这是停下来了？我慢慢地往后退，想着有哪里不对。

    不妙！

    虫子凭着蓄力跳了上来。我连忙用灭火器朝它喷去，灭火器喷出来的液氮把它的头冻住了。掉下去之后，它又开始蜷缩起来。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直接把液氮喷到它的身上。冻住的虫子身体开始产生了碎裂。

    6

    虫子冻结后粉碎了，在碎块中出现了一个黑影。我看不清它的模样，只感觉到它身上反射着光。

    “小心！”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是达程！他拿着一把大剑冲了上去，身上的破烂的披风变成了紫色的盔甲和头上的一个封闭的头盔。黑影接住了达程的大剑，但却无意反击。它逃走了，难道它不是敌人？

    突然，背后一凉，一道黑影在我余光中闪过。不好，它的目标是我！我转过身来，身后已是货架的边缘，没有退路了。我赶紧用灭火器将它冻结，往货架的另一端跑去。冻住的黑影掉到了空地上，达程趁机冲上去将它劈碎，黑影连带着虫子的尸体一起消失了。

    确认不会再有什么出现后，我下了货架去跟达程会合。“谢谢你救了我。”我真心地感谢他，“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摆了摆手用那低沉模糊的声音说到没有；但是看着他一瘸一拐走着我总感觉不太对我跟着他出了商场。

    7

    刚出大门，达程突然哀嚎了一声。“怎么了？”不是没有受伤吗？他蜷着脚，“我的脚…痛…”他的表情很痛苦。我连忙问了他医院的地址，把他背到医院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报告单出来了——达程的脚完全被虫卵寄生了，而且已经没有办法救治了。原来，达程是来自谢厄哈的达贡鱼人。鱼人的皮肤上没有毛孔，只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呼吸孔。而正是因为这些呼吸孔，达程才会感染虫卵。

    感染速度惊人的快，达程的状况迅速恶化。他挣扎着坐起来，把我叫了过去，艰难地说：“想知道，这个国家的真相吗？去，谢厄哈吧，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它在，永恒国的东边，带着我，进入森林，穿过森林后，才能到达。”我点了点头。

    我背着达程，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为我指了一条东边的路。我们在路上缓慢地移动着，路上的行人如丧尸一般麻木无神，与城市里发着紫色光芒的建筑对比，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8

    走了一会儿，我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紫金门，门前拉着红布做成的拦截线。一旁站着的守卫拦住了我，我向他们打听理由。他们说，这是出城的门，但因为几十年前的那次爆炸禁止通行，也不允许打开。看来只好再找找其它的出城途径了。

    我们绕到了附近的城墙，达程示意把他放下。放下后，他把剑递给我并指了指墙。我按照他的指示，用长剑在墙上劈出一个破口，随后爬了出去，达程也跟在后面。出来后，是与城内截然不同的景象，不远处是一片黑色森林。

    扑通。

    我回头一看，是达程跪倒在地上。“怎么了！”我冲上去将他扶坐起来。他虚弱地说：“感觉，那东西，已经，到达，心脏，时间，不多，这，拿去吧，旅途，顺利。”他把一件紫色的胸甲递给我，挤出了最后那股怪异的微笑。

    按照他的心愿，我把达程埋在了城墙边。之后，便向黑色森林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