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万里奔袭打破一城喜色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心动。
秦卿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嗯。”
她眨了眨眼，睫毛轻轻刷过他的下颚，酥痒的感觉袭遍全身，让秦卿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绵密的吻，声音嘶哑而低醇，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别怕。”
鹿一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庞，他的五官英挺立体不失清俊，鼻梁高挺笔直，唇形优美却不显女气，凤眸漆黑幽深，犹如一汪漩涡。
鹿一的脸颊浮上粉霞，她偷偷瞄一眼秦卿的脸色，见他的眼睛深邃幽黑，看不到底，像是浩瀚苍穹，藏着千万秘密。
“表哥。”
“嗯。”
“我很欢喜，欢喜的仿佛一颗心都要跳出去。”
秦卿真是温柔珍惜地抓着她纤细的肩膀，轻柔又不失力道地压在自己怀里，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我知道。”
鹿一仰起头望着他，眼神迷蒙地看了他半晌，才缓缓绽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她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地印上一个吻。
秦卿看着怀里的少女，凤冠霞帔，帔映着她娇嫩的面庞，眉目精致，红唇微张，带着几缕羞涩与妩媚，他心脏砰砰乱跳，呼吸越来越粗重。
“表哥。”鹿一靠近他耳旁呢喃，“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这句话，仿佛是魔咒一样在他心头响起。红衣滟滟，明艳照人，眉宇间隐隐有了女孩儿的妩媚，眼眸清澈纯净，像是一泓秋潭。
明明亲密事做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新的隐秘的欢喜。
即使知道这一切可能是一场春秋幻梦，一觉醒来，人不如昨，还是忍不住沉沦。
那种滋味竟奇异地令他沉溺。
他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反复辗转品尝着这一份温柔缱绻的柔情，他的吻越来越热烈激荡，手掌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理，每一根骨骼。
鹿一轻吟了一声，搂紧他的腰，仰起脸承受他狂肆的吻。
他的气息炽热滚烫，像是火炉一样灼人，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悸动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鹿一难耐地哼咛，像是一条缺乏安慰的鱼，拼命寻找着水源和食物。
她攀附着他的肩膀，像是无处可依，又像是想要汲取更多的氧气，她的身躯绷紧，微微弓起背脊，像是一只乖巧的幼猫，在努力讨人欢喜。
她的嘴唇已经肿得厉害，但仍旧忍不住凑上去贴在他脸上蹭了蹭。
“表哥，我爱你……我很喜欢你……”
秦卿看着她泛着绯红的脸蛋，心跳陡然快速起来，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地轻吻，像羽毛挠着她的脸颊，撩拨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末梢。
她的眼尾微微泛红，一副娇憨勾人的模样。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将脸埋入他怀里。
秦卿的心跳得飞快，像是有只小兔子在乱撞，一下又一下，扑通扑通。
他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地抚弄她的秀发，“我爱你，一一。”
爱你到无法自拔。
不愿放你离去。
“表哥，你欢喜吗？”鹿一的脸埋入他的怀里。
“欢喜地快要疯了”。
恨不得斩杀尽所有妨碍之人。
他甚至不敢松手，害怕稍微一松手，便会错失这一段美好的时光，永远遗憾。
但是终究是要放开。
他低哑道：“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
鹿一点头，“一辈子，我会陪着你。”
秦卿低声叹息了一声，他终究是舍不得放开她。他轻轻抱住她的脖颈，低头亲了一口她的侧脸。
鹿一闭上眼睛，闻着淡淡药香，心底一片宁静安详。
“我会保护你的，一一，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陪着你走到最后。”
这个女子的温度传递到他的身体里，她柔软得不可思议。
秦卿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这一夜是真的很漫长，目之所及的红色逶迤曳地，转瞬变成血水，湿答答地滴在人心头。
万里奔袭的骏马打破了这一城喜色。
“报，八百里加急，”门外有侍卫疾驰进来，跪地禀报，“启奏殿下，边关告急。”
“西北方失守，忠义侯世子带队一万精兵追敌而去，不知踪影，军队大后方遭遇敌袭，溃不成军，失两城，胡人正在飞速逼近京城。”
秦卿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历的西北一直由鹿茸把守，虽早已预料胡人蠢蠢欲动，但虽说兵强马壮，但是一直没有大的动作，一直小打小闹，之前筹集粮饷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父皇迟迟按捺住欲望，并未对其赶尽杀绝。
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
传令兵的声音沙哑颤抖，“陛下有旨！”
“何事？”秦卿的眉头拧成一团，心底涌现不祥的预感。
传令兵跪下，把奏折送到秦卿手中。
奏折上面用朱砂写就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废后诏书。
“陛下有令，命殿下即刻前往”。
秦卿漠然地接过圣旨。
看着手上的圣旨，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却化作一句嘲讽的笑意。
废后？他倒是真敢想。
秦卿捏着圣旨的手微微颤抖，他微抬凤眸，问道：“除了这封诏书，还有别的吗？”
传令兵摇头。
“知道了。”秦卿淡漠地合上诏书，眼神冷凝。
“表哥。”鹿一担忧地扶住他的胳膊。
好家伙，五皇子狗东西还挺会选时间，选择自己的新婚之夜动手。
逼宫退位登基，一手好算盘打的噼啪响，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秦卿捏着圣旨，站起身，“准备动身吧。”
鹿一还在想着之后怎么收拾五皇子，听到这消息，先是愣怔，继而抬头看向秦卿，“表哥，你要走了？”
秦卿点点头，“你在这里等我。”
鹿一摇摇头，“表哥，你焉知这里就固若金汤？今夜兵荒马乱最是可趁之机，我要跟着你。”
秦卿看着不见一丝慌乱犹自镇定的少女，
心中欣慰之余又暗含着些许酸涩。
这个傻丫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就不怕死么。
也不由得微微惊讶。
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坚韧，也比他想象中的聪慧许多，不过短短一瞬，她竟然想通了很多。
“我会保护你，”秦卿说道。
“你是不相信我吗？”鹿一垂下了睫毛，“既然表哥不肯让我随行……”
“表哥……”鹿一拉住秦卿的手，语气坚决，“你要是不带上我，我也不留在这里了。”
秦卿叹了口气，“走吧”，牵着她的手，由汪大海领队，赶往皇帝的寝宫。
宴会还没开始，皇帝还在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