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易
鹿一醒来的时候，秦卿已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她隐约记得睡梦中，好像有个人温暖的抱住自己。
耐心地安抚做噩梦的自己。
余音绕梁也证实，病美人陪了自己一整晚。
黎明时分等到自己烧彻底退了才离开。
鹿一受伤愤怒的心被病美人稍稍安抚。
系统也一脸担忧：“宿主，我都担心你烧坏脑子，还好挺过来了。”
“那是，吉人自有天相。算你还有良心。”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那倒是。”
“宿主，你的凶残名号可是彻底打响了，指不定那个npc都要毁容。”
鹿一阴阳怪气，“我失去的只是生命，李茵可是失去了她的容貌。”
“宿主，我错了。”
系统又问： “上次，你还说自己不动手呢。”
“此一时彼一时，我人都快没了，又不是君子，还非得守着。我快要气炸了，还有围观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意儿，在那儿和稀泥起哄，恨不得拔了他们的舌头，让他们尝试下被人劝和宽容大度的憋屈。”
系统小小声补充，“宿主还哭唧唧卖惨。”
“你想死是吗？”
鹿一真是要被这蠢货系统给气死，“怎么恶毒女配霸气侧漏无法无天无恶不作，还不许有害怕的时候了？”
“宿主消消气”，怎么一觉醒来，突然这么茶里茶气。
要不是自己全天候陪护，还要以为又换了个灵魂呢？
系统本来还想提醒下，那个太子貌似有点不对劲，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算了，“宿主，你这名声打响，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鹿一笑笑，“这才哪儿到哪儿。b站课程救了我。大师不愧是大师，有一堂课是《教做一个残忍的人》，里面这样讲‘你如果做不到对别人残忍，那你绝对会受害于那些做的残忍的人，所以人们有时候会去关注“反英雄”和“恶人”。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每个人都有着这样一面，这给了人们力量，让人们能够拥有个性，能够自我尊重。其实在你长出牙齿之前，你是不可能尊重你自己的，但你牙齿长出来后，你开始知道自己是“危险的”，而且可能是那种很严重的危险。然后你会更加愿意去要求自己和别人去用尊重的态度来对待你。当然这不是说“你很残忍”比“你不残忍”要好。真正含义是一个人能够做到残忍却选择不做残忍之事，比一个人压根做不到残忍要好。因为当你压根做不到残忍时，一无是处，软弱无知；而当你能残忍却选择不残忍时，你具有危险性，但却很好的控制了这种危险性。这里面蕴含的哲学是我们训练不是为了打斗，我们训练是为了内心平和，为了打开心智，为了避免打斗，并且荣格说吸收阴暗面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不愉快的事，因为毕竟是人性的阴暗面嘛 。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很排斥去吸收这些阴暗面的。荣格的意思其实是通过对人性阴暗面的分析，一个人才能真正理解为什么你和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能够做得到各种各样的残暴行为。’我愿称之为神，下一步接着搞事呗，我奉陪到底。”
系统直觉，有人要倒霉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里，究竟有多少活菩萨？”
劝别人宽容大度，她干不出来这种缺德事。
你不去真正弄懂人性的阴暗面，你就永远无法真正控制住你的阴暗面。
倒霉的人没见着，倒是目睹宿主吃香喝辣，在京城最大的青楼一掷千金。
“姑娘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荣盛郡主吧。”
被人拆穿丝毫不慌的鹿一点点头，“雪柔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不枉本郡主夜夜包场。”
美人捏帕一笑，回眸百媚生，“郡主说笑了，奴家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郡主找奴家做什么。”
“骂醒你。”
“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你是五皇子的眼吧。”
雪柔笑僵在脸上，不动声色地煮茶，沏茶，倒茶，一气呵成，“奴家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
鹿一从窗前走至桌边坐下，慢悠悠道:“不愧是主角，演技如此拙劣还是能骗得不少女子芳心错落”，说着看一眼秦香楼闻名远近的头牌，“你知道他已经佳人在侧了吧。薛医官的独女，薛素，或许还有王家嫡姑娘。你又可知，薛医官是太子的御用太医？王家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郡主，说这话就找错人了，奴家一介卖身女子，哪里知晓这些。”
“是吗？”，鹿一悠悠笑着抿一口茶，“那你觉得五皇子找你为何？”
“奴家和五皇子不过是恩客与花魁的关系罢了。”
“大历永光十五年，李振年将军在对战外族入西北时，直至战死都没等来援军，以身殉国。棺柩回朝却被人诬陷，通敌叛国才致全军覆没，痛失一城，陪葬万千百姓”，鹿一看着脸色微变，眼神晦暗的美人，衣袖褶皱也难压的怒气，“李姑娘，想必不陌生吧。”
“奴家一个女子，不知道郡主说这些家国大事与奴家有何干系？”
“李家军还在等着他们的将军，可是斯人已逝，军心何在呢？”
“李姑娘见惯了男人薄情，男欢女爱，难不成还天真地以为五皇子无所求？抑或是相信他是真爱真情？”
鹿一见对方默不作声，又继续苦口婆心，“世界上本不存在巧合，巧合多了也变成了路 。本郡主本也不指望几句话便能将姑娘点醒。但是姑娘何尝不换个人，将翻案的希望建立在口蜜腹剑之人的虚假情爱之上，当真妥当，万无一失嘛？”
“郡主可有什么好法子。”
鹿一摇头失笑，“本郡主没有法子。”
“郡主莫不是在开奴家玩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李锦的声音冷了下来。
“最迟明年是本郡主与太子的婚期，姑娘要不要来喝杯喜酒。”
“郡主就这么笃定，万事顺遂？”
鹿一笑着饮下杯中茶，“我不信命，不信人，只信我自己。”
“郡主似乎变了许多。”
“是吗？”
“都说郡主胸无大志，心中无墨，可见都是旁人的中伤。相反，又何尝不是一层面纱？”
“李姑娘何尝不妨与我赌一局，若我能帮你翻案，今后我朝女子，你来引领何妨？”
李锦大吃一惊，茶水险些溢出来，“郡主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女子在这世上行路艰难，总得有束光照亮前行的路啊”，鹿一双手撑在桌上，直勾勾盯着李锦，笑着问，“李姑娘可愿？”
“本郡主曾听说，李将军生前军中有一小将，容貌俊美身手不凡，人称为“玉面小将军”，后随着李将军的逝去也销声匿迹。这世间，礼教，婚姻，束缚太多，总得有些标杆去打破固有的规则，闯出一条路来。”
李锦心意一动，看着面前稚嫩真挚却又暗含力量的一双明眸，反问，“郡主何不自己做第一人？”
“你又怎知我不是第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锦朗声大笑，“我竟不知郡主如此可爱有魄力，君子一诺，何妨一试。”
“干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鹿一举杯庆祝，“以茶代酒，为我，为你，为历朝的万千女子，干杯。”
李锦疑惑，但随之举杯相碰，“全系之于郡主一身了。”
“不敢忘。”
“宿主，你这不去做说客，都有点可惜了？舌战群儒不是梦想。”
“我只是恰好掌握了先知。”鹿一谦虚道。
系统不解，“小说原作好像没有提到李将军身边有个玉面将军啊？”
“你傻啊，问人不会啊。”
“你靠自己的猜测诈降？”
“嗯哼。”
“宿主英明，话说，宿主，你不会是真的想……”
鹿一点点头，“有何不可。”
“那你岂非将他当做垫脚石。”
“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你情我愿，真感情，别把我和五皇子下流胚子混为一谈”，说着鹿一愤愤不已，“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以为自己集美人抽神龙呢？不同款式类型的美人都要收入囊肿，身心都得属于他，还没额外报酬，大无语。原定交易和承诺都不一定履行，言而无信卑鄙下流的无耻胚子。”
“言情文不都这样吗？”
鹿一无语，“时代变了，不流行种马文后宫文和古早虐恋了。”
“男人不自爱，就是烂白菜。”
“干瘪黄瓜谁要啊？真是把自己当个宝了，还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垃圾。”
“白眼狼王都赶不上他忘恩负义。”
系统小声提醒，“也有穿书女配和和美美大结局的。”
“牙刷和男人不能共用，话说，他们也不怕得病。”
“宿主，你怎么就肯定……”
“这还用肯定，不是明摆着呢嘛，天上地下再找不到这样的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