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母境
“传言之中，不死鸟是痛失爱人后自刎而亡的。未曾想到，她竟是这般的存在。”庄怀辞有些感慨。
戴木辛点点头，“听说最初魔界的一把手就是她，一龙一凤，但那时的谢奉远不及她那般强大。而那时，冥漠还未诞生。”
戴木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听过很多传闻，最终是冥漠告诉我的。冥漠谢奉二人，似乎都是在一段时间力量猛地变强，而后，又恢复了正常修炼速度。但那段时间太过可怖不受控，足以让他们成为世间最强者。”
转嫣柔有些惊愕，“是吗？”
程昶笑了笑，“嘛，不同的修炼方式都是正常的。不死鸟那浴火而生和不死的特质，不也是六界独一无二的吗？”
“说的也是。”转嫣柔笑眯眯的，“那么，我们合作吧！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破解封印吧！”
“好！”程昶也不废话，“我不清楚你们是否听过一样法宝，名唤悯生境？”
转嫣柔立刻看向庄怀辞。庄怀辞缓缓开口，“听过，做任务时，也遇到过使用这样东西的人。”
“不，真正的悯生境整个世间只有一件。不死鸟就将自己封印在了那里。”
转嫣柔眨眨眼，不确定道，“可是……我们真的遇到过。使用悯生境的人，以及已经从其中逃出来的人。”
当初，恪恕使用悯生境让恪宕鲸躲避追查，整整一万年的藏匿，恪宕鲸因长久的封闭与太多的未知而心理扭曲，产生迷茫猜忌痛苦，于是破境而出，做出了‘绝不应该做的、违背了作为人的本性’的事情。
即‘直面恐惧、自我了结、磨灭人性’，亲手以自己当初的死法手刃无数个自己，摧毁自己的身心，于是，突破了那个设立目的，就是让内里之人绝对无法离开的悯生境。
程昶无比吃惊，“哈？从里面突破？用了多久？”
“据她所言，约一万年。”庄怀辞回忆着。
“那么，她很幸运。”程昶笑着，“那些都是虚假的子境，这世间共有十三个。一旦开启，一万年的使用期限便是上限，子境自身很快会崩坏毁灭，内里的人则是养料。”
程昶叹了口气，“若是更早些，子境力量强大，里面的人只会被欺骗着达到条件，却依旧无法离开。她离开的时机正是最佳选项。”
转嫣柔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是吗……”出来了，但杀害了更多无辜的婴孩，犯下滔天罪孽，然后死去，这真的算幸运？
“嗯。如今，不死鸟可以告知我与你们合作，就是因为所有的子境已经完成了被摧毁的使命，母境之门已经打开。如今，正是破除封印的最佳时期。”
程昶眼珠一红，顿了顿，语调完全变了，“那里就是含伏扇阳石峡。当初我将悯生境埋葬在那些焦土之下，你们去寻找吧！”
戴牧安点头，“我们四个去吧，我会些搜寻的术法。”
四人离开。
含伏扇阳石峡。
近两千年的时间，这里并未被重建起新的建筑，无比空旷的，只有一地焦黑。
戴牧安上前一步，“我来吧。”
他抛出一堆白色的颗粒，而后双手捻诀，整个地面开始出现碧绿的纹路，纹路以他为中心不断向外延伸，直至笼罩住所有黑色土地。
他口中呼出一颗纯白的鸡蛋大小的珠子，地面开始翻涌，下面的土壤被翻了上来，土地松动，搅动不断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找到了。”那是个朴素无比的黑色指环。
庄怀辞接过东西，将自己的力量不断逼入其中。指环上的黑色逐渐褪去，最终，金光闪闪，一扇巨大的门出现在四人面前。
“我们必须快点！”由戴木辛守门，其余三人进去破解封印。
“好！交给我吧！”戴木辛自信的点头，拍拍胸脯作保证。
母境之中。
冰封的大地，肉眼可见之处全是雪白，天空还在下着雪，寒冷至极。
转嫣柔走在庄怀辞身边，倒是无比温暖。她方才递给自己符箓，这会儿，她甚至手心发汗，“我们有什么方向吗？那不死鸟会在何处呢？”
戴牧安迟疑了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随便走走，很快就能遇上了。悯生境内可小可大，会主动让内里之人聚集在一起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众人视野中就出现了一座冰山，无尽的白中，她们看到了一抹红色。
——那位火凤凰浑身赤裸，被赤红的火焰包饶住身子，封存在透明的冰晶之中。
她们停在了那蜂巢状冰晶的面前。
“我若没猜错，这些透明的冰晶，便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极寒之力。如今的不死鸟已经掌握了凤凰火与极寒之力两种力量，待她出来，这世间怕是会发生变化。”
戴牧安叹了口气，“我需要你们的协力，这个封印不好解。”
“怎么做？”转嫣柔立刻跑到他身边，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戴牧安默默后退一步，缓了口气，“极寒的冰无法被火焰消融，我们也不需要摧毁它，只要能凿出一条缝隙足矣。”
“寻常的武器，在触及这冰的瞬间便会被冻裂碎成块，所以，我们要用灵力铸造一把长矛。”
“我们需要尝试多种可能，现在就开始吧！”戴牧安看向两人，手中已经聚起一团灵力。
很安静。
戴木辛无聊的横着小曲儿，双手背在脑袋后头，慵懒的绕着门走来走去。
风将地上的沙粒吹起，又很快将它们再次抛下，一次次的，周而复始。
——有人！
戴木辛立刻警觉，快速跳到门口，向那声响发出之处望去。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各个方向传来。围绕着悯生境母之门，约莫一百多个强者，虎视眈眈，仿佛下一瞬就要冲过来。
那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少女。上前一步，勾起唇角，“初次见面。以及，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将葬命于此。”
她一挥手，那些人立刻行动，可刚冲到一半，所有人齐齐顿住。
——热。头顶的天空被赤红的光芒照亮。以及那高亢嘹亮，他们从未听过的凤凰的啼叫声。
没有意外，那位不死鸟顺利突破封印，再度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