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记仇一族
“赌命？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赌命呢？”刘学艺很是不解。
少年笑着解释道：“不，你会错意了。也怪我不好，说得不够直白。其实我没有要你命的意思，而是你如果赢了，我就会救你一命。”
刘学艺越来越听不懂少年说的话，他摆手拒绝道：“还是算了，我向来不爱赌博。”
“你的同伴也可能有危险呦！”少年用神秘的眼神看着刘学艺，“你真的不打算赌吗？”
貌似漫不经心的言语成功戳中刘学艺的软肋，他本来不愿理会少年，可听到靳婷和珑妡也会遭遇危险，他不能不把这话当回事。
坐在桌子旁，刘学艺问少年：“说吧，怎么个赌法。”
少年嗤鼻一笑，说道：“很简单，只比点数大小。我骆北风一向不爱欠别人人情，这把就算送你的，前提是你确实是个好人……”
少年的名字叫骆北风，简单说明一下之后，他将骰子投进碗中。
清碎的弹响随碰撞连续，一段不规则的滚动之后，停下的骰子点数显示为“三”、“三”、“六”。
“啧，居然有两次……”骆北风轻声自言，随后取出骰子递给刘学艺，“该你了。”
刘学艺接过骰子，看了一眼骆北风，松手令骰子落进碗里。等待其停止滚动，最终结果是“三”、“六”、“六”。
“果然能赢，可惜这个点数我只能帮你一次。”骆北风收起骰子，站起身说道，“晚上见。”
看着骆北风一步一摇走出客栈，刘学艺在心中感叹：真是个奇怪的小子。
回到房间，发现开水已经送来了。
刘学艺同靳婷边喝边聊了一会儿，等到晚饭时间，小二上来叫几人下去吃饭。
来到一楼大堂找张桌子坐下，小二端上三菜一汤三碗米饭。
刘学艺扫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小二介绍：“炒蘑菇、炖蘑菇、烩蘑菇，还有蘑菇汤。别怕，没毒，不信我吃一个给您看哈。”
小二刚要动手拿菜，刘学艺连忙阻止他：“停停停停停！我不是问你这是什么菜，我是想问为什么全是蘑菇。”
“因为这季节蘑菇便宜啊！”
“什嘛！？”
小二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解释道：“我们掌柜说了，蘑菇有营养，吃了能够百病不侵延年益寿。为了客人的身体考虑，建议您们多吃蘑菇。”
刘学艺不悦：“那也不能只吃蘑菇啊！”
“瞧您说的，客官。蘑菇是好东西，吃再多也不嫌多，您女儿不就吃得很开心么？”
刘学艺转头，看见珑妡不停地扒饭，这孩子的一大优点就是不挑食。
“走走走！”刘学艺打发走小二。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忍耐。
三人正吃着饭，小二又自说自话跑来找刘学艺。
“你怎么又来了？”刘学艺觉得这小二很烦。
小二也知道自己很烦，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想来，而是受人之托。
刘学艺接过小二递来的纸条，问道：“谁让你给我的？”
“就那桌那位……咦？”
当小二转身打算指认的时候，纸条的主人已经不见了。
刘学艺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亥时一个人到东街小三巷，不来就连你的女人一块儿杀。」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一旁的靳婷见刘学艺脸色难看，于是问道：“怎么了？”
刘学艺连忙把纸收起来，故作镇定道：“没事……呃……吃饭，吃饭……”
这件事要是让靳婷知道，她一定会要求同去，为了不让她陷入危险，刘学艺打算独自面对。
晚饭过后各自回房，靳婷和珑妡住一间，刘学艺单独住一间。耳听外面打更的锣声，刘学艺心想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走出房门，轻轻地把门关上。
夜深人静，掌柜、小二一干人等已经早早休息，客栈前门上着板，刘学艺只好从后院翻墙出去。
偏僻小镇的夜晚不像大城镇那样热闹，街上连条狗都没有，两旁家家户户黑着灯，天上黑云密布没有月光，实话说有点渗人。
刘学艺好歹也是练过武的，这种环境对于他的精神伤害相对有限。不过想想写那张纸条的人来者不善，如此漆黑的夜晚我在明敌在暗，这次事件恐怕不好解决。
就这样怀着一丝忐忑，刘学艺来到小镇东街小三巷。
走进巷子，左右两排的房屋都是没人住的废屋，没有窗户和门板，大晚上这一间间看着像张口瞪眼的人头。
刘学艺缓步往里走着，每深一步，心情就紧张几分。
突然前方“嗖！”的一声，隐约似乎有黑影闪过。刘学艺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根据黑影闪过的方向判断，他应该是进了右边一户人家的院子。
刘学艺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这座小院由四间民房围建而成，面积不大，像是被房屋硬挤出来的一般。
刘学艺稍微等候几秒，安静的环境很容易听见鞋底摩擦土石的声响。他知道民房中藏着人，于是大声喊道：“约我前来却不现身，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音刚落，只见民房中燃起火光，十几个高大健壮的男人陆续从房中走出。他们身上穿着兽皮制作的衣服，每人手里除了有火把之外，还配备一把锋利的砍刀。
刘学艺纳闷：“你们是什么人？让我来这里想干什么？”
有一个驼背男人似乎是这帮人的领头，听刘学艺提问，他站出来说道：“你就是刘学艺吧。”
“是我！”
“哼！”驼背蔑笑一声，“今儿让你死个明白，你之前在剑灵谷杀了我们族人，我们是来替他报仇的。”
“族人？”刘学艺仔细回忆，猛然想起飞鱼道人曾警告过自己的话。
回想当初在剑灵谷，第一场比武结束的时候，飞鱼道人曾找过刘学艺。他告诉刘学艺之前在比武中杀掉的那个胖子是“山之痴”的族人，这个民族出了名的有仇必报，让他务必小心。
当时刘学艺还以为飞鱼是故意找茬，没想到他所说的一切全是真的。不过拳脚无眼，在比武中死伤这种事在所难免，更何况当时那个胖子也没打算留情，如果不杀他，死的很可能就是刘学艺自己。
“我们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杀了我们族人，你就必须得死！”驼背持刀叫嚣。
我杀人可以，人杀我不行——这便是山之痴一族的法律。而他们这个民族之所以那么出名，除了野蛮不讲理的性格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是天底下唯一生来就能与武装兽交流的民族。
对峙间，山之痴的众人已经唤出各自的武装兽，他们甚至不用说话，武装兽便自动与他们融为一体，很快每个人都拥有了一身坚硬铠甲。
“受死吧，刘学艺！”
领头的驼背一声大喝，十几个壮汉听令便要动手。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房屋顶上传来声音说道：“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报仇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