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传承者
“哎呦！嘶……”
早课训练中的刘学艺不慎碰到了手臂上的伤。
身旁的武祥见状关切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刘学艺勉强地笑着。
“你别逞强行吗？我看你最近身上老是有伤，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欺负了？我陪你找师父去！”
刘学艺连忙否认：“不不不！没那回事！我只是……干活的时候自己不小心。”
“真没事啊？”
“真没事，你放心好了。”刘学艺拍拍武祥后背以示安抚。
刘学艺身上的伤其实来源于两老头的训练。
自从决定要把武功传授给他，两个老头便轮流给他上课。
由于每天除了正常练习之外还要干活，训练只能安排在晚饭前后的两个时辰。
老头们急于求成，恨不得马上让刘学艺学会。
可真正高深的武艺哪是简简单单就能速成的？
尽管刘学艺的天赋很高，学习速度相当于普通人的二十倍，可一个月下来也只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两个老头着急，有时恼火还会动手，刘学艺身上的伤就是他们的鞭策。
挨打的确很疼，但刘学艺却毫无怨言。
这点“教育”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要知道他可是从小被养父打到大的。
况且他知道两位师父打他是希望他能成才，不像养父，单纯只是为了利用他赚钱而已。
晨练结束，接下来是早饭时间。
解散的时候叶师兄叫住了刘学艺，看表情就知道又没憋好屁。
“什么事，师兄？”刘学艺问道。
“你最近一段时间怎么回事？才刚入门没多久，每天晚饭时都不见人影，上哪儿鬼混去了？”
还是糟糕地态度，说话像“家长”令人不快。
刘学艺微微一笑，说道：“师兄这么说就不对了。谁不知道剑灵谷周围方圆十里地连户人家都没有，我倒是想鬼混可是去哪儿混呢？”
身旁的武祥也帮腔：“就是！我们就算想混也没地儿去，难道师兄你知道哪儿有混的地方？那别吃独食啊！给兄弟们介绍介绍！”
众弟子都笑，叶师兄的人品本来就不好，有人出言怼他自然是大快人心。
看到师弟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叶师兄的眉毛马上立了起来。
为找回场子，他指着刘学艺大喊道：“不守规矩你还有理了？”
刘学艺反驳道：“我怎么不守规矩了？杂务房的工作有多脏多累你不是不知道。你安排我去做，我毫无怨言，但哪条规矩规定我不可以加班？”
“你……！”叶师兄环看四周，见没一个弟子站在他那边，火冒三丈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借口，总之跟我去见师父！有什么话，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说清楚！走！”
光说不够，那叶师兄还伸手抓刘学艺肩膀。
刘学艺见他伸手过来，反应神速，起手背靠在对方手臂内侧，随后向外发劲将其推开。
叶师兄瞬间好似被泄了力气，半边身子使不上劲。
刘学艺顺势翻掌作手刀，以掌锋直抵对方咽喉！
简洁、快速并且致命！
在场的人通通看傻了眼，要知道这叶师兄好歹也是个二阶武者，刘学艺刚入门才不足两月，仅凭两招能将他制住，简直不可思议。
刘学艺看着叶师兄，两人目光针锋相对。
片刻后刘学艺收招，并抱拳作揖说道：“得罪了。”
“好……”叶师兄咬牙切齿，这回的面子算是丢完了。
他后退一步，换另一手指向刘学艺：“你等着……我这就告诉师父去！”
看着叶师兄狼狈的背影，越跑越远，等缩小至黄豆粒大小的时候，众师兄弟突然齐声欢呼。
“好噢——！！”
天下苦叶师兄久矣，这小子仗着自己武阶高，又是师父指派管理宿舍的舍长，平时总是骑在师兄弟们头上耀武扬威。
现在可算有人治他了，大家都把刘学艺当成英雄。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件事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叶师兄说去告状，可事实究竟去没去也没人知道。
不过有一点肉眼可见，那就是从这件事之后，叶师兄收敛了不少。
不像过去那样吆五喝六，平时的牢骚也少了很多。
同寝室的弟子们都认为是刘学艺的功劳，只有刘学艺自己知道，这未必是什么好事。
生活在平静中一天天持续，一转眼，刘学艺来到剑灵谷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天下午，刘学艺在两位师父的要求下来到山谷中一片僻静之地。
这里有两块大岩石，根据俩老头的意思，他们要试试刘学艺的学习成果。
“你分别用我两的功夫打岩石，要使出全力知道吗？”陆大爷吩咐道。
刘学艺认真点头，双眼紧盯岩石，并开始运气。
集中精神，调整呼吸，右手展开，做出手刀。
闭目，将劲力汇聚于手掌……
猛然睁开双眼，使用全身劲力螺旋突刺！
手刀在前冲的过程中产生一股强力旋风，指尖则释放出霹雳雷电！
如同一把由风雷组合而成的钻头，击中的瞬间，岩石崩碎炸裂！
咔啦！！
一声巨响过后，等待烟尘随风散去。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依旧是五米多高的巨岩，区别是中间多了一个大洞——贯穿首尾，直径三米左右的一个正圆大洞。
陆大爷来到刘学艺身边，拍着肩膀说道：“很好，有老夫年轻时的三成功力。”
“才三成……”刘学艺尴尬地笑着，说实话有点泄气。
“那么接下来……”陆大爷看向傅大爷。
“等一等！”傅大爷紧急叫停。
只见他从腰上取下竹筒水壶，来到刘学艺跟前给他灌了两口，随后伸手用力给他揉肩。
“怎么样？状态如何？体力恢复了吗？”
刘学艺尴尬地笑道：“没事……光是用一招而已，费不了多少力气。”
傅大爷特别得意，嘲笑陆大爷说：“听到没有？你的武功都不用费力气！”
“呵！”陆大爷嗤之以鼻。
傅大爷转过来指导刘学艺：“那么好了，咱们注意技巧，要一气呵成知道吗？”
刘学艺点头：“嗯！我知道！”
“拿着！”傅大爷把他爱用的直刃刀交给刘学艺，完了拍拍后背打气，“好好干！”
刘学艺双手握刀，沉下气息。
将劲力灌输于刀柄，令其包附于刀身……
起手！回刃！
由下至上！
斩！
浑厚的刀气在瞬间爆发！
割破气流使光线发生扭曲，仿佛一道新月形的银色光刃呼啸而过！
强风飞袭的轰鸣声，万千绿叶在空中飘散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与刚才不同，这次的斩击似乎对岩石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然而当刘学艺旋刃收刀，气流声激起的轻微震动传达到了岩石。
随后只见从岩石的腰部出现一条割线，斜向延伸至上方直到顶部。岩石的上半部顺着割线，缓慢且沉重地平滑而下。
傅大爷走上前去，用手指摸了摸切口。
“差！”他说道，“你看这边，说明功力还不到位啊。”
刘学艺上前观看，发现傅大爷指的是岩石末端一个崩碎的缺口。
“不过呢~还是有些值得肯定的。你这一刀，能有我年轻时的两成功力吧。”
刘学艺尬笑，一个说三成功力，另一个就说两成。按这俩老头的说法，他们俩年轻时应该装修过大陆。
“怎么样陆老头？”傅大爷回头说道，“这回你输得心服口服吧？”
“输什么？谁说我输了？”陆大爷很不服气。
“哎？你输了还不承认！你看！”傅大爷敲着岩石，“你看这石头！我的武功可以将它一分为二，你那块还好好在那儿呢！”
“你是眼瞎了还是脑子痴呆了，傅老头？”陆大爷怒而反驳道，“你看清楚！我那块石头基本都碎成渣了，你这块拼一拼还是原来那样知道吗？”
“那是石头！人的话，头被切掉再拼回去还有用吗？”
“废话！那人的话穿个洞也死定啦！”
“我看你就是不服输！”
“是你不讲理！”
哇啦哇啦……
刘学艺半垂眼睑看着二位，这一吵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与其在这儿当听众，不如早点回去把厕所洗了吧……
“刘学艺！！”
“啊、在！”
俩老头齐声说道：“你说谁的武功好！”
“呃……我……”刘学艺再三犹豫，说道，“各有千秋！”
“不行！”陆大爷纵身一跃跳到一旁，“听我口令，第三式！雷霆万钧！”
“哦、哦！”
刘学艺听从指示，开始演练招式。
“就这？”傅大爷遥控道，“刘学艺！用第五式，乘风破浪！”
刘学艺跟随招式名称开始舞刀。
“没用！第七式，天纵狂雷！”
“第一式，翻江倒海！”
“电光火石！”
“奔流激荡！”
两个老头隔空斗法，苦了刘学艺跟着他们的指示手忙脚乱。
而随着变招速度的加快，他动作也越来越乱。
两套武功的招式在刘学艺手中不断使出，由于头脑混乱缘故，他渐渐不再听从俩老头的指令。
招式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一段时间后竟发生性变，由此消彼长发展为相互融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学艺疯狂施展招式，他的身体被气流托举，慢慢浮上半空。
霎时间风云突变，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覆盖，紧接着电闪雷鸣！
两个老头顶着剧烈的狂风，看着眼前的青年凭借一己之力创造奇迹！
“这小子！居然将我们两个的武功融会贯通！”陆大爷惊声叫道。
傅大爷紧盯上空，张口结舌之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难道……师父让我们等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