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手全在养老院
费了好大劲，终于将几个粪桶洗完的刘学艺感到身心俱疲。
其实身还可以，心是真的疲，疲到都有点产生了幻觉，隐隐约约貌似闻到了一股香味。
刘学艺猛然警觉，难道是干这种活时间太长，导致鼻子变异了吗？
仔细一闻这味道，有一股米香，还有一股鲜香……
是鸡肉？
不对。
是鱼肉？
也不对。
刘学艺肚子在叫唤，他才想起自己错过了晚饭，现在腹中饥饿难以自控。
不由自主寻着香味来到杂务房门庭，只见一位老者正坐着小板凳。
他身前是一堆篝火，火上架着砂锅，锅里的东西看不清，只听见咕嘟咕嘟冒着气泡，而香味正是发源于此。
一见刘学艺来了，老者笑道：“来啦？过来吃点吧？”
鹤发童颜泰然自若，脸上笑呵呵，说话慢吞吞。
刘学艺礼貌道：“您煮东西为什么不去厨房啊，于大爷？”
杂务房养老院四老头之一的于珲，人称于大爷。
听刘学艺提问，老头漫不经心将手边的“野菜”倒入锅中，一边说道：“我这粥啊……得慢慢的熬。厨房那边不给做，总是罗里吧嗦的，呵呵呵……”
于大爷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听得人云里雾里。
刘学艺有心想走，却被这粥的香味牵住了鼻子。
于大爷慢悠悠拿起一个碗，用勺子盛了一点粥说道：“来，吃吃看。”
“可以吗？”刘学艺欣喜走上前，“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过碗筷，用筷子在粥里搅动几下。
别说，还挺稠。
米白色的是粥，绿色的是野菜，还有一些白色凝胶状的带皮白肉，看不出是什么动物身上的。
真香啊……
刘学艺忍不住吸了一口，吃在嘴里黏糊糊，粥是粥的粘，能感觉到碎米一粒粒的。
再吸一口，味道鲜咸中带着一丝微苦，那白肉吃上去也有些粘，还有些油，感觉比鱼肥膘还要腻一些。
“这里面有什么呀？”刘学艺问道。
于大爷笑着说：“有天麻、黄根、桔梗，还有犀角虫、腊蝉、蜈蚣。”
“什么！？蜈蚣！？”刘学艺惊叫起来。
“怎么？害怕？”
刘学艺冷静下来，眼珠子来回转动，想了一想，说道：“不怕。”
完后又低头吃了起来。
于大爷见状笑道：“小伙子挺有胆识啊……不像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别说让他们吃了，就连在厨房做，他们也嫌我弄脏他们的锅。”
“这有啥的？”刘学艺将碗里的粥全部扒进嘴里，咽下后说道，“当年我跟我爹走南闯北，经常在野外走动。有时候在深山老林迷了路，肚子饿了别说蜈蚣，蝎子、蜘蛛照吃不误。”
“是吗？”于大爷接过刘学艺手中空碗，又盛了一碗说道，“那你多吃点。”
“这……怎么好意思？我吃完了，您吃什么？”
“没关系，这锅粥啊……就是为你准备的。看你工作一天辛苦了，让你做实验……”
“啊？”
“让你做……事以后更勤快，所以犒劳你一下。”
“是吗？那太谢谢您了。”
刘学艺很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记忆中只有他做饭给养父吃，吃到别人特意为他准备的食物还是头一次。
手捧粥碗高高兴兴吃着，耳中听见有人吵架。
“……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保证把你打到你亲妈都不认识！”
“放屁！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你这老小子早就进棺材了！”
刘学艺定睛一看，只见俩老头朝这边走来。
一个身材干瘦，留着长胡子披头散发，脸型又长又尖，眼窝塌陷，看上去跟鬼一样。
另一个身材肥胖肚子很大，脸上颧骨很凸，腮帮子鼓着，上窄下宽好似几个圆球拼接而成，怎么看怎么像不倒翁。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杂务房养老院四老头中的二位。
瘦的名叫陆大海，胖的名叫傅九岭。
这两个人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岁了，可性格还是异常火爆。
平日里也没别的事做，整天待在一起讨论谁的武艺更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时不时还会大打出手。
今天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看着两人愤愤走来，刘学艺只觉得有点好笑。
“哎？这小子是谁啊？”傅大爷见到刘学艺，指着他问于大爷。
刘学艺边吃边说：“我是刘学艺啊，傅大爷。下午见面的时候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
他这一说，一旁的陆大爷嘲讽道：“听见没有？下午才见过，你现在就忘，你老糊涂啦！”
“谁啊？谁老糊涂？”
“你啊！你个痴呆！”
“你才痴呆呢！”
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
刘学艺可不想介入这两个老顽童之间的矛盾，心想吃完粥就赶紧回宿舍。
没想到两个老头吵着吵着，突然把矛头指向刘学艺。
陆大爷问道：“你说！我的寻雷刺，跟他的断水刀哪个更厉害？”
刘学艺愣住了，搞不明白怎么就莫名其妙问到了自己身上。
他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眼巴巴看着两人。
“说话呀！”陆大爷催促道。
刘学艺：“啊……呃……我也没见过二位的武功啊。”
“他说他没见过！”陆大爷凑到傅大爷身边。
傅大爷义愤填膺：“好小子！居然敢没见过！”
陆大爷：“那怎么办？”
傅大爷：“我们耍给他看！”
说干就干，俩老头摆好架势活动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在做了几个动作之后，两人便因为闪到腰而被迫停止。
“可恶……要是年轻二十岁的话……”
“哈哈哈……老家伙，不行了吧！哎呦呦……”
刘学艺看着直不起腰的两人，以为危机解除，于是又缓缓端起粥碗。
此时于大爷的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他说：“你们把武功都教给他不就行了？”
现场陷入沉默，刘学艺拿筷子的手又停了下来。
陆、傅二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于大爷解释说：“你们想啊……武功好不好，要使出来才知道。以你们两现在的状态，想要将武功威力完全发挥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与其让你们用老朽的身体勉强出招，不如把武功教给年轻人。”
陆大爷想了想，说道：“有道理。可是即便要教，也不该只教给他一人啊。”
傅大爷也说：“对啊！要看谁的武功更优秀，不是应该同时教给两人，让他们对打才能判断吗？”
“你们二位啊……呵呵呵……”于大爷轻笑几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诚然，对打是可以直观的看出谁比较强。但分强弱的不只是武功，还有人。你们二位各自教不同的徒弟，完了以后即便分出胜负，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二人各自的造诣，与武功无关。”
俩老头听了于大爷的话，各自陷入沉思。
想来于大爷说得也有道理，武艺本身的优劣很难界定，关键还是取决于使用的人。
比起把两门武功教给两个不同人，然后让他们比试，教给同一人再看他的使用效果，这样更能看出武功本身的优劣。
“好！就这么办！”
两老头来到刘学艺跟前，命令他说道：“小子！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把各自的看家本领交给你，练武很苦，你要做好准备知道吗？”
“啊、啊？这……”刘学艺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不想学，只是这两个行为举止疯疯癫癫的老头，他们的武功真的靠谱吗？
陆大爷见刘学艺犹豫，大声怒斥道：“怎么？教你武功，你还不愿意了？”
“没没没、没有啊！”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傅大爷抽出大刀架在刘学艺脖子上，“说！你学是不学！！”
刘学艺吓得瑟瑟发抖：“我学！我没说不学……唉呀呀呀！出血了！！”
地狱式训练从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