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扔石头
张生觉得自己在通过一处狭窄幽深的通道，随着通道的蠕动，自己犹如新生儿一般被送到了一处奇特的世界。
那是一片空旷无垠的洁白之地，天地的界限也因此模糊，在这没有地平线的奇妙世界里，张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是谁？”张生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自己”。
“呵呵，你真的想不起来吗？还是说你不想？”另一个“张生”死死盯着张生，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你在说什么？”张生觉得眼前这个自己好像不太对劲。
张生话音未落，对面的另一个自己直冲而来，瞬间没入了张生的体内。
“我…”
张生觉得自己体内似乎多了些什么，但是他也感觉不出来具体内容。
还没等他多做思考，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传来，直接将其吸出了这片奇妙的世界。
“我这是，在哪？”
等张生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不是进入星梦前的白色天花板，而是闪烁着金属质感的厚重钢板。
张生用力抬起脖子，将深深插入自己后颈的那根银针拔出。
看着自己身下的椅子和旁边简陋的仪器，张生知道自己确实回到了卡兰星。
问题是，在自己进入星梦的期间，卡兰星上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自己都被迫转移。
在呼叫了两声哈尼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张生决定自己出去查看一下情况。
他捡起了一旁散落在地面的几根金属条当作武器，悄悄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门后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走廊的四壁也全是由金属制成，。
张生发觉走廊末端似乎有些许亮光，他小心翼翼的向那光亮走去。
随着张生渐渐靠近，他也看清了那亮光是由一扇虚掩的门缝中传出的，张生甚至能听见门缝中有什么东西走动的动静。
张生越靠近那扇门就越紧张，到最后甚至都停止了呼吸，屏气凝神去开那扇门。
“吱——”一声酸涩无比的推门声彻底打破了寂静。
张生一个闪身冲进屋内，拿着金属条就要挥出。
“你要干什么！”
许安贤回头看见张生的动作后破口大骂。
张生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许工，你看我这刚捡的棍子直不直？”
……
在许安贤骂累了之后，张生抽空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人联基地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现在为什么在这地方？”
许安贤骂的太急，气喘吁吁道：“你刚进星梦不久，外面就来了个护卫，非要我们交出什么共同体至宝，他每天朝我们基地扔一块石头，直到我们交出东西为止。”
张生不解：“石头？扔块石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你懂个屁”许安贤不屑道，“那家伙比攻城锤还恐怖，他每天就在那里搓沙球，搓出来的沙球每个直径都接近十米，扔过来的沙球中心甚至形成了斯石英。”
“十米？”
张生有些骇然，这可跟他想象中的石头有些不一样。
“是的，所以人联才会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何况我们本就损失惨重，只好逐步放弃外围的基地。”许安贤越说声音越小，这一阵子卡兰星上的人联状况每况愈下，实在让人难以看到未来。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呢”
“我们在防空洞的里面，要不是肖大强告诉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原来防空洞内部还有这么大的空间，自从技术部被砸毁之后，我们就带着你转移到了这里。”
许安贤又叹了口气：“下季度的财政审批看样子也没什么希望了，本来打算过一阵子就把星梦椅的电力供应断了，没想到你自己醒来了，挺好的。”
张生听许安贤这话说得有些牙痒痒，这老东西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我进星梦多久了”张生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快有一个月了吧”
张生满打满算在星梦里呆了一天不到，没想到在外界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怎么样，你见到真相主教了吗，有没有问到地球的坐标”
许安贤才想起来正事，赶紧问道。
张生就怕许安贤问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安贤见张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慰道：“没事，你能活着出来已经比大多数人做得好了，没见到真相主教也正常，没什么愧疚的。”
“没有，我见到真相主教了。”张生挠了挠头，“只是……”
“只是什么，你小子能不能别一句话掰成两句说，急死我了。”
“只是我好像把他杀了”张生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
“你把真相主教杀了？还好像？”许安贤满脸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进去之后都干了什么？”
张生老老实实地把进去之后的事情给许安贤复述了一遍，只隐去了其中关于哈尼的部分。
“你是说，你有可能把他砸死了？”
许安贤伸手摸了摸张生的额头。
“看样子那把椅子还不够完善，进出星梦的后遗症挺大的”
许安贤喃喃道，回头还在本子上记了什么东西。
张生也很无奈，没想到实话实说也没人信。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整个房间都随着这声巨响不断晃动，各个金属结构的交接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过了十几秒晃动才逐渐平稳下来。
“这扔的是石头？”张生觉得这动静未免有些离谱了。
许安贤站稳身子后向外走去：“走吧，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张生急忙跟上，在出了这段走廊之后，外面果然是上次他来过的那处防空洞，此时防空洞内人满为患，无数平民席地而睡，就连大小便都是问题。
许安贤没有带张生从大门走出，而是从旁边的一处小门里钻了出去。
待到看清人联基地的现状后，张生才明白自己之前想的还是保守了。
人联基地中坐落着几十块小山般大小的“石头”，在“石头”的着陆点附近形成了几十米直径的陨石坑。
这些陨石坑将人联基地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其中离防空洞最近的一块还在冒着白烟，似乎是刚刚着陆，在那块石头附近的人联建筑已经荡然无存。
“原来他是往天上扔啊。”张生看着这些非自然形成的“陨石”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