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防火墙
河底内的淤泥没有张生想象得那么好挖，沉重粘稠的河泥往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挖开。
在这样严重的体力消耗之下，一直在闭气状态的张生也快要到极限了。
“噗嗤——”
有什么东西插进了离张生不远的地方，力度之大让张生隔着淤泥都能感受到震动。
“我快憋不住了！”张生在脑内大喊。
在河泥和水体的双重压迫下，张生体内的氧气已经消耗殆尽，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自己要先窒息而亡了。
“搞定了！”
随着哈尼的声音，张生突然觉得原本快要爆炸的肺部无比轻松，随后便惊讶的发觉自己竟然不再需要呼吸，也可以获取氧气，就像肺中会自动产生氧气一般。
“你不能早点这样吗？”
摆脱了氧气限制后，张生向下挖洞的速度快了不少。
“闭嘴吧你，要不是这里算力变低，连带着防火墙的能力也被削弱了，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哈尼被张生气得够呛，甚至一度觉得张故的性格也挺好的。
此时张生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入了河泥之中，但是力度明显没有上次大。
“真的有效果！他们的攻击减弱了不少”
张生十分惊喜，看样子哈尼没有骗他，在这星梦中算力较低的地方，防火墙的强度明显不如之前。
“别高兴得太早，接着往下挖。”哈尼没有放松警惕。
张生越挖越有劲，挖得尽兴的他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复原了。
因为幻肢现象的存在，其实张生的大脑仍然在向不存在的手臂发送指令，如今手臂悄无声息地复原了，张生并没有察觉到不妥，只觉得自己的挖掘速度再次大幅提高。
随后张生隐约间觉得眼前的黑色不再一成不变，那浓重的黑色竟然开始不规则地流动起来，那浓重的黑色流动速度不断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出现。
“躲开！”
张生急忙偏过头去，从那流动的黑色中瞬间破出一个空洞，若不是哈尼提醒的及时，张生的脑袋此时已被当场刺穿。
“这是防火墙？”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视力的张生有些震撼。
在他印象里的“防火墙”更多的是作为防御性手段存在，不然为什么叫“防火墙，”他没想到星梦中的防火墙攻击性竟然如此之强。
“是，只要把入侵者都抹除，一样能达成防御的目标。”逐步帮助张生恢复完肉身的哈尼已经不再慌乱。
因为她能察觉到，随着张生的向下挖掘，防火墙的能力在逐步减弱，自己的权限也被一一解封。
“噗嗤——”又是一声破入泥土中的动静。
张生不以为然，这东西在水中的威力和准头都远不如外界，成功躲过一次袭击的他自信心大增。
然后第二声破土声音传来，再接着是什么东西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
声音在水和固体中的速度远比空气中要快得多，张生几乎是瞬间便听到了深处传来的爆炸声。
张生自诩反应很快，在听见碰撞声时，他就提高了警惕，可是就在张生还在思考发生了什么时。
他突然挖到了一个空洞，在5米多深的水下，张生在河底起码挖出了近五十多米远，在这河床深处却存在着这样一个有些违反自然规律的空洞。
这个空洞内没有泥土也没有河水，直径在四到五米，张生正是从这个空洞的正上方挖了出来。
“这是，星梦的边界？”
张生挖的太快，一时不察间直接从上方掉了下去。
还在空中的张生突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刚刚听见两声破土，难道…
心中警铃大作的他朝自己挖出的通道中望去——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沿着张生挖出的通道冲刺而来，张生心中暗道不好，在这空中根本没有地方借力。
张生直到它钻出隧道的一瞬间才看清楚它的外观。
那是一个接近全透明的箭头，那箭头长度不到一米，完美符合流体力学的造型使其在任何介质中都能冲击自如。
若不是上面沾了些许泥土和水渍，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可那充满美感的流线型造型下却隐藏着恐怖的杀伤力，那东西无时无刻不在高速旋转，沾染的泥土和水渍也在其身上呆不了太久就被甩飞。
张生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的手臂是怎么没的了，就是坦克也绝对挡不住这玩意的一次冲撞，何况自己的肉体。
此时的时间仿佛凝滞了，张生的思维变得无比迅捷，他知道前面那声碰撞是怎么来的了，原来这东西一直有两个。
自己身下这个空洞就是那被顶到前方的箭头搞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为了形成这必杀的局面。
张生没想到，在以为已经彻底安全的情况下，局势会恶化到这种程度。
此时那箭头带着高速旋转，在张生的眼中慢慢放大，张生虽然很精通在坠落时对身体的控制，可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哪怕是他面对着高速袭来的箭头也做不了太多。
毕竟他不是张故，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还没到变态的程度。
张生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头尖端缓缓刺入自己的胸膛，他甚至能听见箭头刺破自己皮肤时那细微的声响。
随后被刺破的是肋骨，心脏，肺叶，肋骨，皮肤。
箭头从张生的胸腔处一冲而过，在张生的胸前留下了和自己同等大小的圆孔，那其中的所有器官都不翼而飞。
在圆孔中的血液都还没有来得及流出的瞬间，急速旋转的钻头便又杀了个回马枪，将张生的腹部再次钻出了一个大洞。
随后李晨曦的尸体重重落在了这片空洞的下层，那箭头在闪烁了几下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张生向下挖出的洞也再也抵不住水压，从上方倒灌进的河水彻底淹没了这片空间，也淹没了李晨曦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