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历史军事 > 屠夫书生商人和爵爷 > 第九章 金丝楠木的车撵巧夺天工

第九章 金丝楠木的车撵巧夺天工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季府,季石钦住所在府邸的花园和主上房之间,这里是一个由上房和两侧房组成的小院落,上房和左右房子是由一个宽大的回廊连在一起,房子像府邸的所有建筑一样,高大,气派,讲究,砖,石,木都是精雕细刻,有着精细讲究之美,这一切都需要钱财,彰显着这府邸主人的财势。

    这府邸是荀家经过十多代人倾其财力修建的,工匠大多都是从京城高价请来的,此从季伯住进以后又经过倾力修缮,更是不是王宫胜似王宫。

    季石钦住所的室内奢华气派客厅大,房间也多,墙上挂满各种剑,刀,枪,弓箭,都是来自天下的精品,也挂满各种鸟兽的角,皮毛之类的,就是桌子上都摆着这些东西,这些难得一见的宝贝大多都是季石钦随兴购买的,这些令人惊叹的宝贝大多也是多年来从京城购买的。

    尤其好多宝贝是纯金纯银的,上好的美玉,精雕细刻色彩光泽精美的家具上,放满了天下名窑名瓷,各种茶具,杯盘,花瓶。

    看着这些季石钦随心喜爱的宝贝,不难看出这季公子富足,休闲,自由,有财势,懒散的生活。

    这几天季石钦卧床不起,不思饮食,夜里睡不着,过去打猎疲惫了的他大口香甜地吃饱饭,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几天晚上他却害怕这午夜静悄悄,在床上难以入睡,天亮时在困乏疲惫头疼难受中睡着一会儿,又是在头疼困乏难受中睡不着,不想吃饭,又困又难受又无力,不想走动,只是躺着。

    仆从们站在门外担心,不知所措的望着。

    一个一个郎中来了去了,药汤换了又换,季石钦只是勉强抿几小口。

    季伯和呼骊又进屋来看,担心心疼爱怜地看着,问着。

    呼骊疼爱地说:“我叫石钦打猎都不去,去野外活动活动也许能好些,但是就这样躺着不愿下床。”

    季伯惊问:“打猎都不去?那确实是有病,再叫郎中来看,全城所有好郎中,要不就派人去国都请名医。”

    呼骊说:“别提了,全城的郎中都看过了,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无奈而焦急地望着季石钦。

    季伯说:“立刻派人去国都请名医来,骑上快马,请国都最好的名医来。”

    季石钦虚弱地说:“我要那城中新开的医堂医师来看。”

    呼骊问:“新开的?在城中?”

    季伯说:“只要能医好我儿的病,赶快派人去请。”

    季伯对着门外手一招,立刻有一精明强干的仆从走进,对季伯行着礼说:“季伯,请吩咐。”

    季石钦用尽力气声嘶力竭地说:“他们不一定能来,每天找他们看病的人排着长队,手捧着银子等着,还不一定当天能等上。”

    季伯威严地问:“钦儿,是在我封地的这个城中吗?”

    季石钦伸着像全身一样发着燥热的手说:“是在本城,新开的医堂,但是他们是外来人。”

    季伯轻蔑地冷笑着:“本城,还是外来人。”望着仆从说:“去,叫那医堂的医师来,就说是本封地的季伯叫他们来,给季公子看病。”

    季石钦急忙说:“还有,一定要叫那神医的女儿也一起来,客客气气的诚心去请,多带上钱,请他们一定来。”

    季伯是听不下去,想说什么,又看着爱子这样,隐忍着,只是摆手示意仆从快去,自己关切地望着季石钦,又转身向外走去。

    季府大门外,荀骁望着被改为季府的高大的门楼,轻声对丹玉说:“为父就是出生成长在这所府邸里,曾经是荀府。”隐忍着悲痛,艰难地踏进大门,丹玉跟随着,荀骁在院中呆立着,陷入沉思中,又突然惊醒似的回过神来,跟着仆从走着,走过一座又一座像宫殿一样的房子,穿过一个个回廊。

    荀骁和丹玉被领进季石钦的房间。

    呼骊望着走进的荀骁和丹玉说:“原来是你们,也好,快来看看,我儿是什么病?”

    荀骁看着呼骊,看着躺着的季石钦,心情慌乱,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看着曾经熟悉的房间,历历往事在烧灼着荀骁的心,变成了恨在心中涌出,继而也沉着冷静了下来。荀骁一股力量在心中涌动,像胜券在握的勇士一样举止沉稳洒脱,走到床前坐下给季石钦诊在着脉。

    虚弱心神不安的季石钦看着丹玉叹着气,心狂跳着,浑身疲软,慵懒,他感到发热,蹬开被子,从心到身想要得到满足的欲望吞噬着他,眼睛不眨地盯着丹玉。

    荀骁望着脸色苍白,备受困乏疼痛难受,心身不宁不吃不睡折磨的季石钦,胸有成竹地起身,到桌边落坐。

    呼骊急问:“尧医师,爱子得的什么病?一向骑马打猎,活蹦乱跳,突然病倒在床,不思饮食。”

    荀骁只是点着头,又望着季石钦,神色沉重地说:“确实,病得不轻,病在心中。”叹着气。

    季伯正好走进内室问:“病在心中?什么病?”衣着华贵,步态神气只有志得意满的人才有。

    荀骁惊望着季伯,说他是起身行礼,还不如说是惊起,柱着拐杖的手微抖,脸上却是冷静的,说:“我是尧医师,这是我女儿丹玉。”

    季伯望着丹玉瞠目结舌。

    荀骁眯着眼打量着季伯,季伯镇定冷漠,不相信任何人,也懒得说的口齿含混不清,也养成了不想表态的态度不明,傲慢,有时却能容忍,有时却肆意发泄的粗暴脾气,看人的神情是冷漠和狐疑,令任何和他说话的人怕他说出想不到的话,这是多年官场与人相处养成的神态,尤其季伯是本地最高长官。

    回过神的季伯看着荀骁。

    荀骁说:“季伯,看似病在身却病在心,调理身却要解心中之病。”摇着头。

    季伯和呼骊听着荀骁这样说,走到床前看着季石钦。

    荀骁看着季伯呼骊夫妇站在一起看着自己的爱子,心中刺痛刺痛。

    季石钦说:“尧医师,您说的太对了,您有什么医术?用什么药?不,还是让丹玉姑娘再给我做个推拿,我现在又是全身疼。”哼叫着。

    荀骁点着头说:“也是,先让我的爱女丹玉给季公子诊治一下,缓解疼痛难受。”

    丹玉给季石钦做着推拿,手指柔美,仪态端庄,优雅,眼睛对季石钦似望而不望,季石钦不时发出轻轻的哼叫声,很难断定是疼痛还是舒适。

    季伯,荀骁,呼骊围桌而坐,季伯不时看着丹玉。

    季伯问:“尧医师,严重吗?到底是什么病”

    荀骁说:“没有病?”

    呼骊惊问:“没有病?”

    荀骁望着呼骊,转头望着窗外轻轻地舒口气,缓解心中的疼痛,荀骁看着眼前的呼骊,是自己仇人的妾,还有了孩子,心能平静吗?

    呼骊急切地问:“尧医师?没有病?”

    季伯也惊问:“没有病?”

    荀骁望着窗外说:“是没有病,但这病很可怕,我说没有病,是因为这病好起来,不用吃药就好了,之因这病是在心中,药石难进,可谓心病难治,久之危及命矣。”

    呼骊起身走近荀骁问:“尧医师,你能救我儿吗?”恳求着说:“你有什么办法?给我儿用药啊?”

    荀骁说:“药,我会用的,主要是让我女儿丹玉,为季公子推拿疏通全身经脉,再配以药物治疗,行动起居如常,自然药到病除。”

    季伯说:“那就相烦尧医师多多费心尽力,必将重谢,另外,我身为一方之伯,你们初来乍到,我也知道,这偏僻之地,欺生凌弱,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在这个我的封地,我还是能做些相帮相助之力。”

    荀骁说:“谢季伯好意,有事只得相烦。”

    季伯大方客气地问着荀骁从哪里来的之类的客套话。

    荀骁说:“季伯,我尧医师这人有一个癖好,喜爱富丽堂皇独特的建筑,说起来惭愧,自己祖上也曾阔过,好这,想在贵府邸走走,看看贵府邸的屋宇,是不是初来贵府就这样冒昧了?”

    季伯一听说自己的府邸,高兴而傲然地笑着,问:“尧医师,想看吗?”

    荀骁诚恳地说:“这么独特的府邸,在天下也是不多见的,有这眼福就不想错过,还望季伯成全。”

    季伯爽快地摆着手说:“季伯我陪尧医师。”

    荀骁冷静地说:“这就不敢相烦季伯了,只是在府邸中走走看看,很随心随意的走走看看。”

    季伯笑着说:“随心随意,那我就由尧医师自己随心随意地去走走,还是叫管家相随,方便尧医师去看。”

    荀骁在府邸中走着,管家不近不远的跟随着。

    荀骁冷漠沉思入神地走着,看着,不时停下用手忘情地摸着,但在别人看来这个残疾的尧医师很冷漠,可以说是冷冰冰的神情,令人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其实那是荀骁走在自己曾经出生成长的家,勾起的伤痛,荀家上下的亡魂如在看着他,这灼伤着他的心,他只能这样的隐忍着。

    荀骁走过花园,那是他曾经玩过的地方,穿过一座座屋宇,踏过一个个台阶,他隐忍着,没有流一滴泪,实在忍不住了,就抬头望着天,长长地吐着气,来舒缓难以沉受的疼痛。

    荀骁来到了大厨房的门外,望着厨房内忙碌的人们,是一副很感兴趣的神情,对大管家招着手,大管家立刻走到荀骁身边,荀骁说:“看看,多热火的场面,这才是人间烟火气,一个人家这种烟火气越好,才说明这家越旺。”望着大管家又望着厨房里的场面说:“看看,进去看看人间美食是怎样做出来的,人是离不开衣食的。”

    大管家顺从地笑着。

    荀骁踏进了大厨房,看着,这些忙碌的人们,看到府邸的大管家陪着,更是专心认真的做着自己的活儿。

    荀骁好似知道怎样走一样在大厨房走着,穿过大厨房,继续走着,是好几个小厨房,那是专门给主人们做饭的小厨房,荀骁缓缓地走着,又拐进一长长的过道。

    大管家说:“里边没有什么可看的,我随在这里多年,也只是进去过一次。”

    荀骁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说:“随便走走。”执拗地走着。

    大管家只得一副随你便的神情跟随着。

    是一间堆满杂物的大房间,只不过堆满了不用的厨具罢了,又脏又乱,荀骁还是走着,穿过一个小过道进入了一间昏暗的房间,没有窗户,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哪怕是大白天也要点灯,房间里只有一张笨重又很大的桌子,桌子后边靠墙放着一件很高很大的柜子,这平日是大厨房管事的记账放账本的地方,没有日照通风不好空气潮湿陈腐。

    大管家是一副后悔了吧的神态望着荀骁说:“尧医师,到头了,只不过是一间厨房管事的放账本的地方。”

    这时荀骁突然对那柜子很感兴趣,说:“这么大的柜子?怎么放进来的?”端起油灯,看着大柜子。

    大管家嘲弄的神情望着,觉得好无聊。

    荀骁拄着拐杖走了一步,突然脚下不稳,被什么绊了一下的样子,其实脚下什么也没有,倒靠在墙边,拐杖脱开了手,手却为了撑住自己,按在柜子和墙壁之间,油灯也照着柜子和墙壁之间小小的空间,全是不知多少年的蜘蛛网,蜘蛛网也是积满了尘土,大管家扶着腿脚不好的荀骁,递给了跌落的拐杖,荀骁用沾满蜘蛛网的手接过拐杖。

    荀骁和大管家走出大厨房,荀骁看着自己沾满蜘蛛网的手,甩着。

    大管家说:“那房间只有大厨房管事的进去放账本,没有人打扫,不知多少年的蜘蛛网,全是尘土,弄脏了尧医师的手。”叫人端来水,给荀骁洗手。

    荀骁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弄脏了手,礼节客气地对大管家笑着。

    做完推拿的季石钦,神采也是慢慢换发,看着丹玉在观赏自己的收藏,高兴地下床陪着丹玉,给丹玉讲着,拿给丹玉看,两人在一间间的房子走着,看着,丹玉也是很在意的观赏着把玩着,季石钦高兴的看着丹玉喜欢这些收藏,就说任由丹玉选,要送丹玉礼物相谢。

    呼骊看着,也是高兴的笑着,呼骊问:“我儿能起来了?还是躺着吧?”

    季石钦说:“真是医术精湛,全身舒畅,我试着走走。”

    呼骊欲扶着季石钦,季石钦推拒开。

    呼骊说:“真是妙手回春,神医啊——”

    季伯说:“这几天换了好几位名医,医石无效,还是尧医师妙手回天。”

    荀骁是一副非常满意的神情走进季石钦的屋子,赞叹着府邸的美。

    众人在院中走着。

    荀骁环视着宅院又凝视着身边的房屋门窗,脸色又是惨白,不时停步沉思,摸着一门上精雕细刻的图案,仿佛看到了自己家的亡魂在看着他,心在痛,手哆嗦地摸着。

    季伯问:“尧医师这么喜欢这些雕刻?”

    荀骁回过神来说:“哦,见笑,我很喜欢这种雕刻,贵府不愧是本地之伯府,如此富丽堂皇讲究气派。”

    季伯得意地说:“这是我们好几代人大兴土木,才建成了如此豪华气派的府邸,虽不是王宫却胜似王宫。”

    荀骁眼中隐忍着恨意喃喃地说:“是你们家好几代人建的。”看着停在身边的一辆精雕细刻的车辇,狡黠的笑意在脸上一扫而过,手抚摸着车辇惊叹着,看着车辇里外说:“天下竟有这样巧夺天工的车辇?”

    季伯说:“这车辇,却是难得之物,用料是金丝楠木,精雕细镂,图案精美,镶嵌金银,巧夺天工,这工匠的几代先祖,曾多次给皇家周天子做过御辇。”

    丹玉惊叹着,围着丹玉的季石钦揭开车桥布帘,让丹玉看着。

    丹玉说:“我可是开了眼了,长了见识,可惜了我的宝马,能配上这车辇才是好马配好车,我还是将我的汗血宝马送给你们吧。”

    荀骁说:“丹玉,你怎么能这么爱这车辇呢?自己心爱的汗血宝马也不要了,丢为父的老残脸。”

    丹玉说:“宝马也是曹亭长送的,我这送人不妥吗?”

    季石钦惊问:“丹玉姑娘,真的全城唯一的汗血宝马,曹仲安送给了你?”

    丹玉肯定地说:“就在门外的马车上做驾驭之马。”

    季石钦讨好地望着丹玉说:“哦——是这样,我怎么能忍心,丹玉姑娘送我们宝马?我可不忍心,好马就就应有好车,还是我们送你这车辇,我还等你们给我起死回生呢。”望着惊愕的季伯说:“父伯,你总不至于一辆车比儿的命重要吧?”

    呼骊望着犹豫不决的季伯。

    季伯盯着丹玉有些不快地说:“这——既然,我儿也说的对,既然丹玉这么喜欢,就送给她吧,好马理应配好车。”

    季石钦在府邸门前远看着消失在大街上的车马。

    宝马拉着车辇在大街上轻快地走着。

    大街上的人们惊叹着,看着议论着,因为那马是本城唯一的一匹好马,本是曹仲安的马,那车辇是本城唯一的最好的车辇,本是季伯的宝贝。

    车马在大街上走过,马脖子上的铃铛在清脆地响着。

    车夫说:“我驾车大半辈子,驾这么好的马,这么好的车。”自豪地扬起鞭在空中甩响。

    荀骁得意地说:“此刻,季某人在想他的车辇吗?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们家好几代人才建的府邸。”

    车夫说:“在心疼吧。”

    丹玉微笑着说:“这公子哥,张口就送我这么贵重的车撵,哦——我差点儿忘了,我说曹某人送了我汗血宝马,丹玉是那样说的。”

    荀骁说:“男人总有一天什么也听不进去。”

    车夫讥笑着说:“应该说有钱人都抵不住美女的诱惑。”

    荀骁说:“不,其实男人都差不多,只不过美女不诱惑没有钱的男人罢了,还不如说没有钱的男人没有机会罢了,我们不正是这样吗?”

    车夫点头笑着:“好马好车,看看所过之处,人人都在用怎样的眼光脸色在看,今天驾车在街上,人和车辆纷纷避让,驾车也舒心多了,街道也宽畅了。”讥笑着。

    荀骁也得意的讥笑着,继而变得冷漠威严。

    丹玉说:“今天难得父亲笑了。”

    荀骁冷酷地说:“他还住在我的府邸里,不过季家此刻在干嘛呢?”

    丹玉说:“父亲,你为人善良,是不是在自责夺人之爱?”

    荀骁说:“你说的那种善良,进城时为父已挂在路边的树上了,风此时正在吹着,不知正在树上摇摆还是被吹到哪里去了。”

    丹玉说:“我相信父亲挂在那儿的东西还在等着你,有多大的风能吹走父亲那么在乎的东西?”

    荀骁看着丹玉由讥笑变为沉默冷静。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