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滚落在地的钱

    马车在城市大街上走过，荀骁冷漠无情。

    马车在一繁华处大街边停下，拐杖头先敲落在地，荀骁提着一竹箱走下马车，精神、沉稳地站在一高大气派的绸缎庄前。

    绸缎庄掌柜急忙在门口招呼着，那神情像是看着也可以说是判断着是多大的钱币，当然不是要抢的神情，目光落在竹箱上，从提竹箱的姿势判断出装着什么，那是看清后的精明与和气笑着说：“老爷，进来看，进来看，看的清。”就像老猎人引诱着猎物进自己的套，狡黠逗趣讨好地傻笑着。

    掌柜点头哈腰地陪着荀骁在店中走着，荀骁拄着拐杖瘸着腿只看宽敞高大的房间，满意地坐在桌边。

    掌柜说：“老爷，这绸缎就是不一样。”观察着荀骁的神情。

    荀骁并没有看绸缎只是环视着房间，满意地点着头。

    掌柜的对店小二佯装生气地说：“你看你，还不快给老爷上茶，好茶。”望着荀骁放在桌上的竹箱。

    荀骁问：“这房子也是你的？”

    掌柜说：“老爷，祖上有德，传给了我手里，店面高大气派，这店里的绸缎也是上等好货色。”

    荀骁点着头。

    掌柜问：“老爷，看上哪卷面料？”

    荀骁沉着大方地说：“这个店。”

    掌柜惊讶地伸着头问：“全部？”

    荀骁轻轻地摇着头说：“这个店。”

    掌柜回过神来说：“老爷开玩笑？”讥笑着。

    荀骁威严冷冷地望着掌柜。

    掌柜转过身到店门口，望着大街上并不停留只是走过的人叫着：“看一看啊，谁把绸缎忘了，有各色丝绸缎缯，刚进的新货进来看啊。”

    小二把茶水放在荀骁面前，什么也不说退到一边。

    荀骁手中跌落一枚钱币，滚落在掌柜脚边，掌柜看着，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望着荀骁，而荀骁只是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掌柜故意后退着，用脚踩住钱币，若无其事地望着店里其他人，没人在意他，弯腰拍着自己的鞋，挪开脚，偷攥着钱币，边起身装进衣服内。

    又一枚钱币滚落在屋中地上，店小二上前捡起看着，又望着荀骁，而荀骁只是自顾喝着茶。

    掌柜看着只在喝茶的荀骁，就转身对店小二说：“我的，刚掉的。”从店小二手中要去说：“这么大的一枚钱，你有？”

    又一枚同样的钱币跌落在荀骁脚边，掌柜和店小二盯着那枚钱币。

    荀骁望着两人，惊疑的，佯装随着两人的目光也看见了那枚钱币。

    荀骁望着两人问：“一枚钱，谁的？”

    掌柜说：“我的。”上前弯腰伸手。

    荀骁用脚踩住钱币，已俯身的掌柜抬头望着荀骁。

    荀骁说：“这店？”

    掌柜站起身生气地说：“小二，放狼狗。”

    荀骁镇定的。

    小二不知所措。

    荀骁耐不住的厌烦样儿，打开竹箱，银子满箱。

    小二惊叫着：“银子，这么多？”

    掌柜伸长脖子双眼圆睁呆呆的。

    荀骁将钱箱推下桌，银子在地上清脆地响着滚落着。

    掌柜说：“小二，快去关门，这么多银子，白亮亮的，街上人那么多。”

    小二关着门。

    荀骁问：“关门？不是有狗吗？”

    掌柜说：“什么狗，让您见笑。”

    掌柜跪在地上说：“银子，这么多的银子，乖乖，我的眼睛这么有福。”手在银子上抚摸着：“乖——乖。”

    荀骁用拐杖拨着银子问：“好看吗？”

    掌柜说：“好看，这颜色，这模样，耐看，还乖。”

    荀骁问：“喜欢吗？”

    掌柜说：“老爷，您就饶了我吧，直说，您真的要这店？老爷。”

    荀骁轻轻地点了点头。

    掌柜跪在地上立即捡着银子放进箱子，又爬在桌子下捡着，伸手勾拿着。

    荀骁说：“把布料搬走。”

    掌柜装做在捡银子，所以没有起身，恭敬地跪着问：“老爷，布料？敢问老爷这么好的店您给个价？”

    荀骁问：“这还不够吗？”用拐杖敲了下地上的银子。

    掌柜回过神来说：“老爷您刚说布料也叫我搬走？对，搬走，布料也搬走，老爷说什么就什么，也不是什么好物，一卷卷破烂。”

    荀骁走向门，掌柜起身跑上前，开着门。

    荀骁上了马车，坐在丹玉身旁，依然冷静沉默，车夫打马而去。